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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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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霆仿佛毫无抵抗之力,被拖到桌边虚坐在椅上。他手里塞着荆非推来的一杯酒,并不送向嘴边。
  “令堂病体如何?”荆非自斟了一杯,问道。
  诸葛霆闻声微微一震,举杯饮尽,复又低头闷声道:“此次出镖,自关外寻得几样罕见药材,兴许有效。”
  荆非继续道:“家中只剩你一名劳力,这医药诸事开销不小呵。”
  诸葛霆面露不悦,但依然平心静气道:“尚可维持。”
  荆非笑了笑:“这就好。是我多管闲事了。我还以为令兄……”
  诸葛霆忽愤然而起,道:“两位今日于在下有恩,在下自会铭记。在下虽然无用,但旁的事还不劳二位操心。”话毕转身即走,“噔噔”地上了二楼客房。
  荆非又笑了笑,并不放在心上。静坐一旁的阿飞此时方自饮了一杯,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荆非道:“这是我的癖好。我专对落魄的人感兴趣。”
  阿飞奇道:“那你为何要效仿李寻欢的装扮?你自己说过:小李飞刀是名人,大名人。”
  荆非的眼睛仿佛望着远处,轻描淡写道:“你怎知李寻欢现在不落魄?”
  酒又过了好几巡,但无论阿飞如何试探,荆非不肯再提半句和李寻欢有关的事。荆非的兴致很高,但似乎并不真正善饮,不久就现出了醉态。阿飞找掌柜开了两间客房,将荆非扶进屋安顿下,随后拎着剩下的半坛酒回房歇息。
  雪已经停了一阵。风声也小了很多。房间里早已点好的炭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衬得四周更加静谧。就在静谧中,阿飞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咳嗽声。
  又是咳嗽声。
  如果梅二在这里,他或许会卖弄说世上的咳嗽有多少种:有浑浊的,有空洞的;有声嘶力竭的,有细若游丝的。
  但阿飞不是梅二。他只知道一种咳嗽。
  一种带着酒气的咳嗽。
  那种咳嗽就像是从一个将空未空的酒坛里漏出的:空乏,伴着一点粗糙的摩擦声,隐约还能听到某种粘稠的液体痉挛般的震荡。
  阿飞只听到过一个人这样咳嗽。
  所以他已掠出门外。
  咳嗽声是从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里传出的。阿飞蹑步走近,又听到房内传来说话声。
  “少爷,早点歇着吧。”
  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大概不过十一二岁。回应他的只有一阵咳嗽和一些含混不清的声音。
  阿飞站住了。他在犹豫。那陌生的少年声音是他犹豫的原因之一。毕竟人说话的声音比咳嗽的声音更可靠一些。但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为什么他要有意回避?
  阿飞选择离开。他不喜欢无端的怀疑。他只知道:无论客房里是什么人,现在不是自己现身的时候。
  阿飞回到自己的房间,倾毕残酒,熄了灯。窗外风声再起,但他已沉睡。
  

  ☆、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天早晨阿飞起得很早。天亮前似乎又下过场小雪,但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阿飞走出房间,希望能找到些早点。
  的确是太早了一点。店里的小二不过刚开始打着哈欠烧开水,但此时空荡荡的店堂里竟已有人在喝酒。
  不过是个背影。
  一身已经洗得发白的布衣,瘦削的身材,委靡但不失挺直的坐姿。
  只有酒,没有声音。
  阿飞暗沉了口气,慢慢走下楼梯。
  桌旁。
  那人面前的酒杯里已映出了阿飞的倒影,但他并不意外,只笑了笑,抬起头,道:“坐。”
  “还在喝酒?”阿飞道,在对面坐下。
  “因为我还是李寻欢。”
  “小红呢?”
  “在家里。”
  “家?”
  李寻欢仿佛没听出阿飞话中的疑问,反问道:“你几时到的?”
  “昨天。你呢?”
  “刚到。”
  阿飞皱了皱眉,发现桌上只有一个酒杯。
  “只有一个人?”阿飞道。
  “不错。”
  “不带个服侍的人?”
  李寻欢笑了,自饮一杯,道:“像我这样既好不了也死不了的人,还是少麻烦别人的好。”
  阿飞注意到他拿酒杯的手正在难以自制地颤抖,而他一向苍白的脸颊上也正烧着两片诡异的红晕。
  “我到那边再找个杯子来。”
  阿飞还没来得及阻止,李寻欢已站起身来,他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阿飞忙把他扶住。
  “我没事。”李寻欢挣扎道,但一阵猛烈的咳嗽使他无法做更多的辩解。阿飞发觉他双手滚烫,再摸摸他额头,也是同样的烫手。
  “到我房间去。”阿飞道。
  阿飞不由分说地拉着李寻欢上楼。李寻欢的衣服竟隐隐带些潮气,仿佛曾经湿过而又没有干透。
  阿飞扶李寻欢在床上躺下,只觉得屋里寒意阵阵,原来炭盆里已经炭尽火熄。出门欲叫人时,只见一伙计正端着盆新炭上楼,于是连忙招呼进来。那伙计一面慢吞吞地加炭,一面好奇地打量床上的李寻欢。
  “能否多加些炭火?”阿飞道。
  那伙计依然不紧不慢:“这得客官自己找老板商量。我们这里都是有定量的。”说完将散落地上的炭渣细细打扫进盆里,转身去下一间客房。
  此时走廊上走动的客人已经多了起来,阿飞不便与伙计多做理论,回到自己房间,笼好炭火,坐到床边。
  李寻欢刚才又俯在床上咳了一阵,此刻额上已蒙上一层细汗。阿飞想找条手巾帮他擦拭一下,却无奈身边从不带这种物件。正尴尬间,李寻欢自己从怀里摸出一块丝帕,擦了擦额头,无力地笑笑,道:“早知如此,真该带个服侍的人来。”
  阿飞无语,起身道:“我去找大夫。”
  李寻欢拉住阿飞:“不必。到楼下拿些酒来是正事。”
  阿飞到楼下柜台要了坛酒。站柜台的是老板本人,年岁不过四十出头,但已经看得出谢顶。阿飞拎着酒正准备离开,却见刚才加炭的伙计慌慌张张地跌跑下楼来,手里端的那盆炭也不见了踪影。他冲到老板面前,口齿含混地叫道:“死人了!”
  老板瞥了阿飞一眼,朝伙计斥道:“乱喊什么?大早上的。”随后向阿飞一躬身,道:“吓着客官了。这小子就好没事瞎咋呼。”接着一把将那伙计拽进内室。
  阿飞并不跟过去,只拎着酒上了楼。他在走廊里张望一番,见那盆炭打翻在远处一间客房门前,于是走过去,推了推门,发现门闩是从里面搭上的。木门和门框间尚有一丝缝隙,阿飞从缝隙处向内望去,只见诸葛霆倒在地板上,咽喉间插着把飞刀。
  阿飞正待细看,忽觉背后一阵凉意。猛一转身,原来是荆非。
  荆非一脸宿醉未醒的样子。他歪着头,道:“看什么呢?”
  阿飞不语,只让开门缝。荆非凑过去,俯身细看。阿飞注意到,荆非的肩膀上也有一片半湿的痕迹。
  荆非转过身,脸上带着丝奇怪的微笑,道:“扒着门缝看多无聊,不如进去看个仔细。”未等阿飞反应过来,荆非已一脚踢开房门。
  门闩断裂的声音几乎使所有客房的客人都探出头来,但荆非毫不在意。他一面揉着额际一面嘱咐阿飞“别让其他人进来”,然后晃进房间。房间里只有一扇紧闭的窗子。荆非检查了一番窗子和被踢断的门闩,又朝窗外看了看,似乎并无发现。屋内的木地板上也看不出特别的痕迹。
  房间里出人意料的暖和,但阿飞能觉察出一种莫名的寒意。背后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阿飞只能尽力拦住。忽然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阿飞回首,见是李寻欢。李寻欢刚才虚弱的样子仿佛消失了,他朝阿飞点点头,掠进屋内。
  荆非正蹲在尸体边检查,他抬起头看眼李寻欢,简单道句“久仰”,随后又低下头去。
  死者几乎是顷刻毙命的,除咽喉处外没有别的明显伤口。咽喉处伤口齐整,流血不多。致命的那把飞刀式样相当普通,没有特别的记号。死者圆瞪的双眼中满是惊恐,但房间里器物整齐,似乎没有打斗过的迹象。荆非格外仔细地检查了死者的右手。死者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被一根丝弦系在一起,丝弦的末梢还连着一根短小的木柱。
  荆非站起身,拍拍衣服,道:“行了。热闹看够了。官府的人也该来了。”
  楼下果然已传来衙役开道的声音。不多时,一个知事模样的人在衙役和店老板的簇拥下走上楼来,哄开围观的人群,来到阿飞等人面前,四处打量一番,喝道:“怎么回事?”
  李寻欢走上前,拱手道:“在下李寻欢。这两位是在下的朋友。一时卤莽把门踢开是我们的不是,但现场其他物品并未轻动。”
  “李寻欢”这个名字毕竟还是有用的。一时间,四周静得只能听到房间炭盆里余烬的“噼啪”声。少顷,那知事斥道:“都退下。没有本官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客栈。”
  知事的命令下的几乎正是时候,因为阿飞能看出李寻欢已经有些不支。正往房间走时,荆非忽道:“反正外面乱哄哄的,不如到我房内喝一杯。”阿飞尚未答话,李寻欢已咳嗽着答道:“叨扰了。”阿飞略一皱眉,道:“你们先去,我还有东西须收拾。”
  见两人走进荆非的房间后。阿飞奔向昨晚听到咳嗽声的房间。那房间与诸葛霆的房间恰在走廊两头。阿飞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从门缝向内张望,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再一看,门上挂着锁。
  这时走廊那边又响起脚步声,原来是老板刚被讯问完毕放出来。阿飞走上前,故作不经意道:“请问,走廊尽头房间的那位公子是否出去了?昨晚他好心借我酒钱,今天正好有朋友带钱来还上。”
  老板一脸不痛快的样子:“是那个带着个书童的痨病鬼吧?你赚了。他昨晚就把帐结了,说是今天一早要赶路。想必是刚破晓就走了。”
  阿飞胡乱应付两句,满腹疑惑地赶到荆非房间,还未进门已听到荆非又在卖弄:“世上的酒只有两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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