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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韵-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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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曲折,十指纤细而不见骨。这双手臂即是平放不动也能让人看到无限优美的舞姿。现在她睡在一个陌生人的床上,一个色鬼的床上。世上最肮脏之人,竟也能触摸世上绝无仅有的圣洁之躯,仅仅因为他有八百块!
也许,她还是圣洁的,以前是,以后也是,永远都是。因为,她没有感觉到那龌龊之举,她进入了她的梦中生活,正全身心地生活在美好的玉山上,过着与世无争的神仙般的生活。然而,虽说没感觉,但梦醒之后,那残留在躯体上的污物和遗留在心中的阴影,又如何抹掉?既是如此,又何言圣洁?也罢,这世上几时有过圣洁之物,但求所谓的自我安慰式的心灵之高洁而已。高洁的心,若它甘受污辱,它里面必然装着崇高的理想和愿望。而它所受的污辱,那也是对世人的讽刺。污辱它的人却是感觉不到这种讽刺的,所以由另外一些人来写一些文字代受辱的灵魂向社会提出控诉。可笑的是,这些控诉对像黄水鬼这样的人仍是没有任何作用。高洁出现在人群当中,污浊也出现在人群当中。人类自己嘲弄自己。
三更时分,黄水鬼满意地睡去,而玉韵却醒来,穿好衣服,来到河边。似乎如她的愿望,也似乎是意外,古琴正坐在河边。他们都清清楚楚地看见对方。沉默。无声地痛苦,痛苦中寻求理解。
玉韵走至河中央,河水没其腰。河水如时间,时间如河水,都缓缓而逝。周围很静。
“琴儿,你过来。”玉韵柔声叫道。
古琴走到她跟前。河水轻柔地流动,满意地把他们连在一起。
“琴儿,你可知道,自从我嫁人以后,我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到这里来,让河水冲洗我的身子,直到那男人死去,我住进竹林,才停止。你只知道我们夜里来这儿洗澡,却不知娘为什么爱来这里洗澡……”
“可是,能洗得干净吗?”古琴的声音里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是啊,但求一丝安慰,或者宁可自欺欺人而已。假如我潜心修道的话,也许就不至于此,但我……多么矛盾哪。唉,不说了,此刻我却也能平静。——琴儿,你帮我把衣服脱下来……”
古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感情的,也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竟忘了母子关系而像个情人似的去脱“娘”的衣服。在即将解开的一刹那,他的心跳得很厉害,抓住的解扣在颤动,他眼前的冰玉之躯也确乎激动起来,胸脯儿伴水起伏。
河水清凉,河面上不知何时升起轻纱般的水汽,环绕在他们周围。夜空清朗,月光温柔,似近似远。无物的空间,仿佛才开始有了活气。
衣裙解开了……古琴看到了,多情而略带忧郁的双眼、凝脂般的肌肤、披肩涉水的长发、最完美的手、最完美的身段、最完美的乳房……这一切融合起来,便是仙女和爱情相结合的玉韵。那迷人的神采,竟也只在古琴面前才显露出来。被人玩弄的玉韵,绝无这般神色。她在外人眼里是一淫荡的寡妇,而在古琴眼里依然是阆苑奇葩,无瑕美玉,比一切的少女都要美丽动人。那悠悠河水哟,不停地回头看……
“琴儿,你帮我擦身子,——你可以抚摸它……”
此时的她,竟如此的娇弱动人!古琴自是无法抗拒,抚摸起那柔弱发热之躯来。
这一夜里,他们没有发生进一步的关系,没有同床共枕。
清早,他们开始收拾东西,古琴要去县第一中学报到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钱和两件衣服而已。他们还不知道县第一中学在哪里,路途有多远。古琴只打听到一个大概的方向,往西,二十四公里左右。本来村外已开通了国道公路,每五分钟便有一班开往县城的小客车。他们若乘车去,只需半个小时。但他们舍不得车费,决定步行。他们沿着公路,一直往西。各式各样的汽车从他们身边呜呼而过,鲜明的色彩和偶尔的喇叭声,怎么都和那灰土布衣不谐调。不过,他们倒也不理会那些现代化的怪兽,只坚定地朝目标前行。
五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县城。这里和小镇大大不一样,和农村更有天壤之别。这里街道宽敞整洁,轿车,摩托车,自行车纷纷出没;老人,年轻人,小孩,个个新鲜。街道两旁高楼林立——其实多是三五层,商店云集。服装店,各式衣裳比花齐放;家电店,空调电视百家争鸣;音像店明星纷呈音箱大唱;大商场,种种商品当仁不让。玉韵和古琴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另一世界来的人。一想起靠出卖肉体换得八百块才能来这里,玉韵纵有再高佛法也难以释怀。在梦中,她从山林到京都,并没有发觉自己与别人有什么明显的差距。而现在街上穿行的女郎,超短裙、低胸衣,却令玉韵觉得自己仿佛不是个女人。还有一件事令她不解,那就是这里的女人的后背,大多能透过上衣看见一横两竖的白色或黑色的小带。那东西有什么用,她怎么没有?她以前没有注意,其它地方的女人是否也戴那东西。实际上她一直呆在村子里,更多是呆在竹林里,极少和别人交往,更不去注意别人的穿戴。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一陌生的世界,她不由地注意起自身和别人的不同来。不知路人是怎么看他们两个的。他们所到之出,路人总不免回头看。他们的衣服很土,只是很干净,不象乞丐;发型也过时,玉韵的长发梳得象古装片里的姑娘,倒还与众不同,而古琴的则是典型的乡巴佬头。玉韵的容貌和身材,也许是因为服装暗淡及心绪低落的缘故,也只是有点好看而已。
县城里的街道自是纵横交错,他们没有向别人问路,几乎踏遍了整个县城才把县第一中学找到。他们按内宿生注了册,共花了1250元,还剩101。25元。其中的250元是向校方买这些东西:棉被、床板、席子、蚊帐、桶、大口杯和一张校园卡。这卡是一张空卡,可以存钱,用于饭堂吃饭,按金是50元,毕业后,可持卡向校方领回30元,若丢了卡,按金就没有了。这就是说,一张空卡租用三年,租金20元,还隐含丢失30元的风险。不买此卡,不得住宿!其他东西,若从市场上购买,一百块绝对买得下。然而同学们都很高兴,能到这样的学校来读书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第二天还要参加军训,军训费要50元!这一番计较,令古琴痛心不已。
——唉,短短一个小时内,给了古琴三个仇恨的理由。后来他也渐渐明白了,对钱也有了一些新的认识:钱,乃百态之终结者。
帮古琴找到床位后,玉韵把剩下的101。25元都给了古琴,并嘱咐了一句:“你要想办法生活下去。”说完便按原路回去了。
子语也上了县第一中学。古琴在榜上看到他的名字,但还没见他来报到。子语身体不好,不能参加军训,没有必要陪参加军训的呆在一起吧。古琴倒想早点见到他。
古琴的新生活,从军训开始。他穿上军装,倒也有几分现代军人的威严,但不知为什么,反应却相当迟钝,两个最简单的动作,左右转,他也老是转错方向。开始时还可以原谅,但接二连三地错,教官不得不发威了,罚他几十个俯卧撑或者跑几圈运动场。同学们暗暗偷笑。他体力惊人,跑了几圈运动场还面不改色。罚完后,他马上又犯错了。教官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犯错了,但一看他那一脸的正经和那现代军人的威严,就只能怀疑他的神经出了毛病,便不忍心痛罚了。同学们暗暗偷笑。
“齐步走!”
队伍基本上很直,但其中一排的其中一位,正是古琴,不是快别人半步就是慢了半分。教官叫他走快点,他就快了,反之,他就慢了。对此,修养上了境界的人也会发火,何况雷厉风行的军人?
其实他自己是很想做好的,他也很努力去配合大家,但不知为何,总不能做到与大家一致。他越想做好,就越是做不好,一贯冷静的他,开始有点焦躁,甚至开始有点恨自己了。训练暂停时,教官找他谈话,问他为什么经常犯错,而且屡纠不正。他只好把自己的内心感受如实说出来。
军训生活,不仅是左右转,还有文娱,最起码的就是唱歌了。歌,是革命老歌。同学们热情高涨,正好要发泄一下,即是唱得不好听也一律地“喊”。这令古琴觉得尴尬。他的嗓音,也称得上是“玉韵”了,和别人的音调怎么也合不来。于是,他不敢大声唱,只动着嘴,像蚊子哼哼。他旁边的同学以为他不会唱歌,心里又暗暗笑他。看来,他突出的个人形象已经给同学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算成了名人了。
吃饭也是个问题。学校有两个大饭堂,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每个饭堂一次可容纳300人,分属两个老板,可形成竞争局面。西饭堂,由于每份饭菜的量较多,吸引了较多的人,而东饭堂,饭菜的量较少,但由于饭菜的味道较佳,还是留住了部分贵客。古琴就在西饭堂用餐。饭堂里有几百个公用盘子,大概有好几个完好的,只是还不到十个而已,这样显得很珍贵,都放在一个年近古稀的消毒柜里。还有几百双筷子放在消毒柜旁的塑料篮子里,绝大多数筷子一头都长满了雀斑,饱经风霜的灰褐色,但依然苗条,总是个安慰。每到吃饭的时间,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涌过去,哗啦哗啦地挑盘子和筷子,然后跑到开水供应处,扫开水龙头,开水便怒气冲冲地往下冲,给盘子和筷子进行高温消毒。一个同学还喊道:“杀!杀!杀死那些乙肝病毒!”——开水哗哗哗——“噢,杀死了一大半!”由于开水龙头只有四个,而前来消毒者源源不断,所以,高峰期要排长队,许多同学不管如何着急,都宁可等上几分钟来个痛快的杀毒。老板是不惜那些开水的——蒸饭水,他应该感到高兴:啊,现代人多讲卫生,生活必将更健康更美好。古琴没有抢在前头去挑好盘子,而是等饭堂里的人潮过后再去。这时,只剩下些不知给多少人翻过多少遍仍没有人要的盘子和发黑的筷子。唉,这盘子比起那雪亮的贝壳,那当真不可比。而古琴却毫不犹豫地拿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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