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鬼撑舟-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邻居家的后生冲那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笑了笑,说:“苏记者别见怪,陈爷爷是这个脾气,他这人其实挺好的。”说着转身离开了。

那年轻人笑了笑,就蹲下身来,视线与陈太公平齐,说:“陈大爷,我叫苏文炳,是省报资深记者。是这样的,我们听群众反映您自费为镇里修路,觉得这题材很不错,我们也很感动,就想来采访采访您,了解一下情况,同时宣传宣传。”

陈太公听了有点感化,“哦”了一声,就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苏记者也忙站起来,视野继续保持与陈太公平齐。陈太公就将自己的座位一指,说:“你坐!”苏记者笑着摇摇头,说:“我不坐,还是您坐。”就上前扶陈太公重新坐下。

待陈太公坐下,苏记者就又蹲下,掏出笔记本和笔,就问:“陈大爷,您当初为什么想到要修路呢?”

陈太公又有些不耐烦了,瞪着苏记者,说:“我给镇里的人都说了,你今天又来问干啥?是阎罗王叫我做点好事,他叫我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他好给我在阴间安排,所以才放我回来的,我那点钱架不了桥,就只有修路,修路还不够呢!对了,你们上头是不是可以补一点钱?”

苏记者忙笑着说:“这个,可不属我们管?”

陈太公“哼”了一声,又瞪着苏记者说:“那你们能不能架一座桥,你看,我们这镇子对面就是县城,架了桥就方便多了。”

苏记者忙说:“那我们更管不了了,我只是记者。”陈太公气坏了,说:“那你来干什么?”

苏记者说:“我来就是来采访您。您当初为什么决定修路呢?”

陈太公愤然的拄着拐杖从座位上起来,说:“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是阎罗王叫我做好事我才修的!”

苏记者又跟着站起来,用笔搔着头说道:“可不能这么写,这可是封建迷信。您不应该说这些唯心的话,您应该说点实际的,比如说您就说您是看见家乡交通不方便,想为家乡做做好事,想为政府减轻负担,您一直以来都喜欢做善事,诸如此类的。”

陈太公勃然大怒了,拄着拐杖往里屋走:“什么迷信不迷信,我一辈子不说谎话,我也不希罕你采访。我说的可以对天发誓,我本来就死了的,我儿子都给我准备葬礼了,要不是那两个不争气的,我也懒得回来了。”

苏记者在后面跟着,同时大摇其头:“这不行,纯粹是迷信,您让我怎么写啊?”

陈太公回头狠狠盯了苏记者一眼,说:“我不知道什么叫迷信,我只知道人性!”说着咣当一声关上了自己卧室的门。

苏记者的鼻子几乎触着那门,他在门口发了半刻呆。

好在这时陈寿辉的媳妇张兰从屋里出了来,小心的扯着苏记者的衣服,把他拉到了别屋。

张兰一边沏茶,一边小声说:“记者同志,您别在意,我们家老爷子是这个怪脾气。其实您要采访的话,采访我家寿辉最合适了,这工程是他一手一脚在搞,他现在是吃住都在工地上,一个多月也不着个家。一会在我家吃个便饭,我就带您到工地上去找他。您这从省城来一趟多不容易不是吗?”

苏记者就感激的笑了。当张兰把苏记者领到工地上,并给陈寿辉说明情况之后,陈寿辉紧紧的握着苏记者的手,激动的说:“小苏同志,你来一趟不容易啊,这山路又不好走,辛苦了!”

苏记者就说:“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倒是您的事迹挺感人的,我相信我一定能写一篇好的稿子。能不能请你在一边来做个采访。”

陈寿辉爽快的答应道:“没问题!”

两个人在道旁做了一个小时的采访,苏记者就提出要给陈寿辉拍张照片。陈寿辉平时本来只是监工,为了表现就去扛大锤。而他刚扛好,一个工人就过来指正他的动作,他掩饰不住,就冲苏记者笑道:“我平时不做这个的。”

苏记者就说:“没关系的,我拍这个只是为了更好的宣传你。你扛好了,我就要照了。”

“咔!”的一声,照片照好了。陈寿辉如释重负的放下大锤。工人们都笑起来了。

苏记者将相机和本子和笔装进公文包里,对陈寿辉说:“陈大叔,我的采访结束了,我得下山去了。”

陈寿辉忙说:“我得送你下山才是。”说着转过头对工人们说:“我送苏记者下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大家可不能偷懒啊!”大家唯唯的应着,他就搀着苏记者向山下走去。

二人一边走一边闲聊,陈寿辉恭维苏记者年轻有为,并说了一大串感激的话,热情得很,苏记者礼貌的回应着,对他却仿佛有点不冷不热。陈寿辉心里直犯嘀咕,最后终于一激灵,恍然大悟,于是说:“苏记者,我们贤达镇条件太艰苦了,今晚我就送你到对面县城去过夜吧,我请你吃我们县最出名的清江小鲵!”

苏记者笑着说:“陈大叔你有心了。”于是二人就慢慢融洽起来,大说大笑的就到了贤达渡口。

这时已经黄昏,渡船已经停渡,而陈寿辉知道魏济是住在渡船上的,大不了多给点钱包了渡船就是。所以他心里也不慌,大声的冲渡船里喊:“魏老大,魏老大!”

他这样叫了两声,魏济就从船舱里出了来,站在船头对陈寿辉说:“寿辉,要过渡啊?”他又同时看见了苏记者,就笑:“送记者过河是吧?”

陈寿辉就说:“是是是,你快开机驳船,送我们过去。人家记者的时间可金贵呢!”魏济说:“我还是撑木船送你们过去吧,这机驳费油,不上算。”

陈寿辉笑道:“不少你那几个油钱,你就开大船吧,大不了你多收点就是。”

魏济说:“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没有必要嘛。”

陈寿辉说:“你那小船没大船安全,人家可是省城的记者,先要确保安全。”

魏济冷笑道:“我魏济撑了三十年船,从没失过水。人家船在江心遇大船一浪就打横,我是想纵就纵,想横就横。你要是信不过,你找别人吧!”

陈寿辉说:“这渡口除了你还有谁?魏老大,今天别横,听我的,开大船。”而这时苏记者却笑意盎然的来解围了:“陈叔,其实坐小船过大河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我们还是坐小船吧!”

陈寿辉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来给苏记者挣面子,见苏记者似乎的确想坐小船,也就不再说什么,扶苏记者下了小船。魏济就从大船跳到小船上,伸手就解了缆,划起船桨,那小船很快就向对岸进发了。

船到了河中心,陈寿辉就笑着对苏记者说:“记者同志,修路这个事儿,还真得麻烦你好好宣传宣传。”

苏记者说:“那没有问题的,陈叔您放心。”

陈寿辉搔了搔头,说:“我的意思是,你把我好好写一下。毕竟,我都四十三了,我也想趁现在还算年轻。。。。”

苏记者就心照不宣的笑。

陈寿辉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却也不得不把话挑明,于是说:“你知道,我现在挂着农机站站长的衔,可这实在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手下也只有十几号人,而且我们这机关说白了也是光吃饭不干事儿的。不然,我也没时间到山上去修路了。”苏记者好奇,就问:“陈叔,现在都在精减机构,你们农机站本来就没有事,居然还有十几号人?”

陈寿辉就笑:“减减减,减个屁。我最近还把我儿子和堂妹夫也编进来了呢,算一算,不但没减,还增了两个人呢。反正是国家的钱,不拿白不拿。”

苏记者也笑:“这很正常,大家都这么干。”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问:“您父亲今年八十几了,您是老大,才四十多,这悬殊咋这么大呢?”

陈寿辉就说:“在我前头有两个孩子,没养大就死了——记者同志,你的社会关系比我广,我工作调动的事,还得麻烦你帮我走动走动。”陈寿辉一边说,一边就递上一沓钱,硬往苏记者怀里塞。苏记者忙着来推,陈寿辉忙说:“苏记者别推让,小心东西掉河里,——你放心,魏老大都是自己人,不会乱讲的。我知道,走动也得靠这个的——刚才在岸上人杂,我怕别人看见,这河当中不会再有人知道,你放心。”

苏记者于是笑着把那沓钱收好了,笑着说:“陈叔你放心,干我们这行的,多少还是有关系的。再说了,你修路是做了件大好事,有成绩在,事情也好说嘛。”

二人这里说着话,一边都拿眼睛去看魏济。只见魏济专心的撑着船,好像丝毫不以为意。苏记者却突然觉得要和他说点什么才好,于是问:“船老大,你撑船多少年了?”

“三十年了。”魏济边撑边说。

“三十年了,渡过不少人吧?”苏记者心不在蔫的问。

“嘿嘿,其实也就两个人而已,”魏济回头来看了苏记者一眼,说,“一个是别人,一个是我自己。”

苏记者觉得他这话有味儿,心里就很高兴了,说:“你这人还有点意思。”抬头看见夕阳磅山,河中都闪动着金色的光,顿时来了灵感,说:“船老大,一会上岸了,我给你拍张照片登在省报上吧?”

魏济就笑:“我也能上报,那敢情好。”

苏记者想起了一首诗,不由吟了出来:“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嗯,这张照片就叫渔舟唱晚,一定不错,一定不错。”魏济就说:“可我这不是渔船啊。”

苏记者就笑了:“谁去计较是不是渔船了。”

魏济又说:“那我要不要唱个渔歌?”

苏记者说:“唱不唱都随你,反正照片也体现不出来。”

魏济摇了摇头,说:“那咋叫渔舟唱晚?”

陈寿辉就笑了,说:“苏记者,你别和这粗人谈这些,他哪里懂得这艺术。”

魏济就笑:“我魏济是粗人,被拍了照片就成了艺术了,这艺术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说到这儿,他对船上的两名乘客说道:“到了,你们下船吧。寿辉,你晚上回来的话就用强光电筒在河岸晃,我撑过来接你。”

陈寿辉扶苏记者下了船,在岸上说:“我就在县城过夜,不过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