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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孝阳中短篇小说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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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间系有一月牙玉佩,而他也有同样一块,不由大惊。晴天响起霹雳,兄妹乱伦,生还是死?
  假如你是凤舞,你咋办?父辈所干下的荒唐事谁也不可能一清两楚。这种可能性始终存在于每个人身上。
  
  你说我无耻下流?你冤枉我了。
  好吧,我们不讨论政治,也不去叙述暴力,我们继续来研究那三个金人的命运。很不巧,一个胆大妄为的小偷从那三个地方偷走了它们,因担心别人发现,把它们熔为一百块金币,飘洋渡海,打算去一个新世界。不巧,他被一伙刀头上舔血的海盗抓住,一刀砍了。
  这伙海盗有十个人,足够聪明,而且民主,喜欢采取投票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这一次他们的投票规则是:先由最凶猛的海盗来提出分配方案,大家一人一票表决,如果有50%或以上的海盗同意这个方案,那么就以此方案分配,如果少于50%的海盗同意,那么这个提出方案的海盗就将被丢到海里去喂鱼,再由剩下的海盗中最凶猛的那个海盗提出方案,依此类推。
  有必要说明几点,第一,这些海盗的凶猛性都不同,所有海盗也都知道别人的凶猛性,即每个海盗都知道自己和别人在这个提出方案的序列中的位置。另外,每个海盗的数学和逻辑都很好,很理智。海盗间私底下的交易是不存在的,因为海盗除了自己谁都不相信。第二,一枚金币是不能被分割的,不可以你半枚我半枚。第三,每个海盗当然不愿意自己被丢到海里去喂鱼,但都希望自己能得到尽可能多的金币。而且他们还都是现实主义者,如果在一个方案中他得到了1枚金币,而下一个方案中,他有两种可能,一种得到许多金币,一种得不到金币,他会同意目前这个方案,且不会有侥幸心理。总而言之,他们相信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第四,每个海盗都很喜欢其他海盗被丢到海里去喂鱼。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他会尽可能投票让自己的同伴喂鱼。
  现在的问题是,这伙海盗如何来瓜分这一百枚金币?
  一人十块?最凶狠的海盗吃独食?不,最后的结果是最凶狠的海盗将得到96块金子,其他编号为偶数的海盗各得1块金子,而编号为奇数的海盗则什么也得不到。
  但如果规则发生变化,比如,投票中方案必须得到超过50%的票数,只得到50%票数的方案的提出者也会被丢到海里去喂鱼,结果如何?又或者规则不变,海盗人数是500个,结果又会如何?又或者说,如果每个海盗本身都有1枚金币的储蓄,他可以把这枚金币用在分配方案中,如果他被丢到海里去喂鱼,那么他的储蓄将被并在要分配的金币堆中,这时候又会怎样?
  
  每一个问题所能得出的具体结论远远要小于它可能所包含的。
  我们通过语言或文字所提出来的任何问题其实都是桎梏自身心灵的牢笼。必须说,语言与文字本身就是牢笼,是“虚假的真实”,是一套我们自以为是介于我们与这个永远不能被我们真正洞察的世界之间的符号系统而已。
  我知道你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就让我们的目光仍然回到这些黄金上面。
  或许你早就在心底诧异我中指上这枚硕大的金戒子吧?它很俗气,非常俗。我知道。我戴它的原因并非我祖上曾经是一名凶狠的海盗。它应该就是那三个金人中的某一部分,虽然其形状曾不断发生变化,或熔成金块,或铸成手镯,或打成项链与戒指,由我祖上一代代流传下来,交给我曾爷爷、我爷爷、我爹,然后现在出现在我手上。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但我想你也许会对它的故事感点兴趣。
  
  你知道我们此刻所处的酒吧曾经是什么地方吗?
  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建筑物。很乱,又脏又破。阳光对它们实在吝啬,就算是大热天,也仅有那么几缕从已显颓败呈灰旧色的飞檐中漏下,被骑在墙头那几株深绿色的龙柏一过滤,热量顿时收敛,所投下的一块块影子蹿来奔去,阴气森森,让许多东西在一个又一个的瞬间不停地缩短拉长,并渗出一些无法言说的色彩。墙很高,高得让人只能看见一线天,它们歪歪斜斜地互相推搡。几百年来的风雨人事让它们交织成一座幽深逼仄的迷宫。墙壁缝隙里的草像啮牙咧嘴的兽,冷不丁咬住过路行人的衣袖,又或是往人们脸上一扑,惊出人一身冷汗,这才肯罢休。门隐藏在这蛛网似的巷内,八字开,砖墙瓦顶,檐角翼然翘起,檐下斗拱彩绘。花脊高透,两端兽头狰狞,间有海马、鸽子守望。大门两扇,上悬牌匾,匾上金字剥落,难以辨认,已不复当年富贵气象。惟门上那对兽形铺首虽已斑驳却仍有咆哮之势。
  我就在这里长大。我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就像熟悉心爱女人身上的皮肤。我对它们有无限的迷恋。我知道哪堵墙壁上沾有处女的血又或少年自慰时弄出来的精液,而越过哪堵墙垣能看见眉眼含春偷汉子的妇人。有的墙壁下埋有大量的死人骨头,有的墙壁下有一窝贼眼兮兮的狐狸。我知道一切,我当然清楚这枚戒指那时藏在哪里。它被一块精致的红绸布紧紧包裹,包了至少有三层,被我爹小心翼翼地搁在樟木箱的最底层。樟木箱大得吓人,有次我妈晾晒箱子,我一时兴起躲入里头,差点被活活憋死。
  那些年日子很不好过,我爹与我妈每日早出晚归,就是填不饱一家三口人的肚子。这可真奇怪。后来,我爹死了,浑身浮肿。我妈每天晚上捏着这枚戒指嘤嘤地哭,捏得它澄光发亮。终于有一天,妈妈不见了。我一觉醒来,只在枕头边发现这枚戒指。我到处去找我妈,总找不到。我找呀找,找遍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甚至是每一条下水沟,都没有我妈的消息。
  我找到小半桶黑漆,涂掉这枚戒指黄灿灿的颜色,用绳子串起,挂在胸口,扒上一辆运煤的车。我要继续去找妈妈。那晚上的星星真多,一粒粒,砸得眼睛都疼。我不停地揩眼泪,总是揩不完。我不揩了,让它们与车上飘扬的煤灰结成硬壳,然后戴着这副面具,到一家煤矿,下到几百米深的井里,用竹篓往外背煤块。我干得很卖力,不久就赚到一小笔路费。我洗干净自己,买了张火车票,几块烧饼,开始继续找妈妈。有妈的孩子是块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我这根草就被风吹到了一个非常大很多人的城市。
  我认识了一伙与我相仿的流浪儿,其中有个女孩。我喜欢她,她翘起嘴唇的样子很像我妈妈。一来二去,我就把这枚戒指给了她。我们一天天长大,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整天靠一些小骗术混日子,比如瞄准一个面目和善的女人,突然抱紧她的大腿,喊妈妈,说饿,给买点吃的;又比如手里拎只黑袋子,里面装一个早已破碎的瓶,瞄准那些年纪比较大的路人,跑着,故意撞上去,再迅速把黑袋子扔地上,眼泪汪汪地说是什么贵重的药,得等它救命……后来,也不知道咋搞的,稀里糊涂的,我们有了孩子。这吓得我们够呛。我们那时还是孩子,连自己都养不活,凭什么把孩子抚养大?就狠下心把这枚戒指挂在孩子胸口,扔到一家医院门口。
  
  我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这枚戒指了。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再看见它。
  它的花纹是多么奇特,这是典型的巴洛克风格,繁复多变,中间却镶有一个篆体汉字,“蓝”。蓝,一种颜色,一团静默的光线,从虚无中游出,在上下唇碰撞的那刹间化作一个忧郁的音符,让孤独发出声响,也让人籍此超脱黑白两色,与天地合一。天空从黑夜里醒来时是蓝色的,这是真正的天地元气,上面没有任何障碍。这是一种真正的色彩,足够丰富,淡蓝、深蓝、幽蓝、海蓝……它们是一条条自在邀游于时空层层叠叠处的鱼,幻化出世间万物。所以,我敢保证,它是独一无二的,它的每一个分子里都藏有故事。
  
  又过了一些年,我与她分开。我去了国外。她在国内,凭着一张宛若被钻石打磨过的脸庞,嫁给一位成功人士,做起富家太太。她与我在一起确实是暴殄天物,确实是委屈了。女人的脸蛋从来就是财富,不仅可当硬通货流通,更可以装裱起来挂在墙上流传后世,并唤作艺术。说来也巧,我那失散多年的孩子就在她丈夫的工厂做事,做浇铸工。一次偶然机会,她遇上我那孩子,一眼认出这枚戒指。几番谨慎的询问后,她确信他就是我和她曾经抛弃的孩子。可她那时已经与她丈夫生育下两个孩子。她害怕这孩子会打扰她宁静的生活,又不忍心孩子遭那么大的罪,整天茶饭不思,结果直娘贼养的老天爷也心疼美人了,很快,她丈夫的工厂出了事故,我那孩子为救她丈夫被钢梁压碎了。奇怪的是,这枚戒指却丝毫无损。
  
  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她找到我,把事情经过告诉我,求我原谅她,求上帝会让我们的孩子早日登上天堂。
  你说,我有什么资格站在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来原谅她?我又为那个可怜的孩子做过什么?
  我喜欢这枚戒指。它上面有我孩子的血,有我妈妈的泪,或许还有其他更多的东西。
  你喜欢这枚戒指吗?
  你笑起来真好看,样子就像在大海里一点点溶化的冰山。
  
  《催眠师》
  
  
  雨在下,飞来飞去,像唐诗或宋词,但说老实话,它们还是老天爷撸出来的鼻涕。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与我们无关。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比如梦?比如报纸上曾提及的那位可敬女警察?比如博尔赫斯?比如博奕论?又比如其他?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叙述并不困难,因难的是我们对此的承受能力,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很可能就变成一把匕首插入我们的心脏,并自动转上两转。
  你是否还有兴趣?
  那好,你看酒吧里的这扇玻璃窗,因为夜色,它成了一面光滑的镜子,你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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