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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话也都说蔫人出豹子,甭瞅着有些人平日里不吭不哈,哪怕是撞见人欺负了也都是唾面自干、一笑了之,可当真要是逼得这样的蔫人动了真火,那才叫个天崩地裂、不可收拾!
虽说重重抽了谢门神一个脆亮的大嘴巴,可纳九爷像是还没消了心头火气,哆嗦着手指指向了谢门神喝道:“打从大面儿上头说,我可还是火正门掌门人!掌门无令。哪儿就能由着你胡乱折腾?搁在私底下论,你要还认我这不成器的师哥。那你趁早打消了你那豁出去的念头!要不然,我可就。。。。。。可就。。。。。。”
忙不迭地打从两旁揽住了纳九爷的胳膊,佘家兄弟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打断了纳九爷快要出口的狠话:“师哥。。。。。。师哥,您可千万甭真气着了!谢师哥这也就是伤心得过了头儿,他这是犯浑呢!您教训过了就得。。。。。。您可千万甭当真生气。。。。。。”
同样叫纳九爷这骤然而来的暴怒震慑,原本搁在屋角静静坐着的夏侯瑛荷也猛地站起了身子朝前紧走了几步,可在见着佘家两兄弟已然拽住了纳九爷的胳膊之后,夏侯瑛荷却又悄悄停下了脚步。抿着嘴唇低头琢磨了片刻,这才朝着已然被佘家两兄弟半扶半拽坐到了椅子上的纳九爷低声说道:“九爷,按说这事儿也轮不上我一个做小辈儿的多嘴,可我觉着。。。。。。。咱们倒也不是全然拿着这铁枪绺子和菊社的人没辙!要说人手,咱们也有啊!”
诧异地转头看向了站在屋子角落的夏侯瑛荷,很有些余怒未息的纳九爷懊丧地挥了挥手:“瑛荷姑娘,您这时候也就甭给我吃这宽心药了!这可不是四九城里街面上那些个青皮混混嘬场面、扎架势。花几个大子儿雇一群大烟鬼也能壮个声势。这可是要当真玩命的事由,哪怕是四九城里那些个出挑拔份儿的打行刀客,怕是也没几个敢伸头接应了这活儿——您可甭说您那共产党的堂口在四九城中还有暗桩人马?!”
轻轻摇了摇头,夏侯瑛荷看着带着几分希冀眼神瞧着自己的纳九爷应道:“九爷,我说的可不是我们共产党的同。。。。。。。同道!我是瞧着这几天严爷办的一些事儿,再加上今儿韩爷这番辛苦。我倒是琢磨着。。。。。。这四九城里倒还真有人跟咱们一样心急火燎?”
很是泄气地叹息一声,纳九爷无力地摇了摇头:“瑛荷姑娘,我这儿说句不该说的——现如今都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的场面,我这儿哪还有心思去琢磨旁人家的事由?您也甭跟我在这儿再打哑谜了,我这脑子里。。。。。。。乱着呢。。。。。。。”
轻轻抿了抿嘴唇。夏侯瑛荷迈步走到了桌边,伸着春葱似的手指轻轻沾了点韩良品喝剩下的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了‘赛秦琼’三个字,这才朝着围拢到桌边的诸人说道:“就这叫严爷拾掇过的主儿,眼面前可是正着急上火呢吧?”
微微点了点头,严旭沉声应道:“赛秦琼这两天都跟吃了疯狗药似的,可着四九城里撒开了踅摸他打珠市口儿大街上街坊手里坑来的玩意!听说四九城里当当行、打小鼓的都得着了赛秦琼撒的贴子,谁家见着了扎眼的玩意都得跟他言声,要不然就得成他杆子上的死对头!”
伸手在桌上再写下了‘段爷’俩字,夏侯瑛荷抬眼看了看强打着精神坐在椅子上的韩良品:“韩爷方才也说了,铁枪绺子的人砸了段爷蓄在城外庄院里的窑头,把看窑头的打行刀客也都屠了个干净,捎带手的还卷走了那窑头里藏着的物件?”
眼睛微微一睁,原本累得话都说不出来的韩良品却像是猛然间来了精神一般,试探着朝站在桌边的夏侯瑛荷说道:“瑛荷姑娘,您的意思是。。。。。。。撺掇着这几拨人厮拼?”
轻轻一点头,夏侯瑛荷接口应道:“这要是由着我胡说。。。。。。趁着这会儿赛秦琼着急上火的要寻被严爷弄走的物件、段爷也都不知道自己的窑头给铁枪绺子砸了,而铁枪绺子也叫韩爷收拾得一时半会儿腾挪不开。。。。。。这街面上说书的可都说过,三国相争天下乱,一时半会儿且都分不出来个胜负输赢,哪怕是到了占了赢面的,打下的江山也都姓了司马!”
猛地一挑大拇哥,胡千里平日里惯常冷着的一张脸上,也都浮现出一丝赞许的神色,朝着站在桌旁的夏侯瑛荷低声说道:“这倒是真没瞧出来。。。。。。瑛荷姑娘,您还真就是一女中诸葛!”
第二百六十六章 金钩香饵 (上)
打横坐在一间二荤铺子中最暖和的炉子旁,赛秦琼横眉立目地瞧着一个接一个手底下的青皮混混低头耷脑地打从外边走进二婚铺子里,再畏畏缩缩地挪到了自己眼前,嘴里头像是叫狗屎黏住了似的吭哧着挤出一句——还没信儿,心里头的火气已然烧得比身边的炉火还旺!
自打叫人趁黑使了个连环计,把自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值钱玩意弄了个卷包儿会,赛秦琼立马就把手底下人全都撒了出去,连夜在暗中封了四九城城门,捎带着连那些个能悄悄钻出去人的城墙豁子都没放过。可一帮子青皮混混攥着攮子、匕首,铁尺、钢鞭熬到了天色大亮,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既然叫人卷走的值钱玩意还没能出了四九城,赛秦琼自然不能放过了那些能把值钱玩意变成现钱的当当行和走街串巷做打小鼓买卖的人物。一张张四九城里多少还有人能认账的飞叶子玩了命的撒出去,里外里也就一个意思——想收东西不要紧,可无论如何也得给赛秦琼的杆子上立马递个话!
要不然。。。。。。
四九城里开买卖,哪怕是本钱再厚、身架再高,那可也禁不住有人咬死了朝坏里折腾的这股劲吧?!
这边派人堵了销赃变现的路子,能出城的明暗道路上也都有人眼皮都不眨巴的看着。虽说还没那本事在城门口开箱、搜身查验,可但凡有丁点的不对劲落到了看守城门的青皮混混眼中。走不出城门外五里地,那扎眼的人物就能叫几把小攮子顶着腰眼拽进路边树林。浑身上下扒拉个精光仔细搜检之后方才罢休!
除此之外,一些个四九城里的地理鬼也都得了赛秦琼放出去的消息。但凡是哪处宅院、店铺里头这几天住进了扎眼的人物,全都得上赛秦琼这儿传个消息——也都不白干活儿,见消息就是半块大洋!
可说来也怪,寻常时节四九城里青皮混混用惯的、还算得上灵验的寻人觅物手段,到这事由上却是卡了壳。溜溜儿折腾了小两天,各路的消息也都接应了无数,大洋都生生花费了小二百块。事儿倒是依旧没点头绪。
抓过了暖在炉子上的一壶老白干,赛秦琼一口气把那一小壶老白干喝了个干净,顺手便把那白瓷的小酒壶砸在了身边地上,扯开了嗓门朝着垂手站在二荤铺子里的那些个青皮混混骂道:“一个个的都他妈是吃闲饭的废物!叫你们拿家伙跟人厮拼,全他妈的朝后缩着!交代个事由去办,八成就能给爷办砸!就这么个打听消息的事儿,他娘的你们一个个也给爷掉花枪?平日里一个个寻暗门子、私烟馆的机灵劲儿哪儿去了?都她娘的搁在暗门子、私烟馆里折腾干净了不是?”
像是骂得心头火气上涌。赛秦琼猛地站起了身子,抬手便把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个青皮混混抽了个趔趄:“还他妈跟这儿傻戳着不是?都给我出去找!今儿要再找不着那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的主儿,你们一个个的全都甭想着能钻被窝!”
愁眉苦脸地答应着赛秦琼的呵斥,聚拢在二荤铺子里的青皮混混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裹紧了身上的棉袍出了二荤铺子,拖沓着脚步朝四九城中街巷四散开来,嘴里头却全都在低声嘟囔着咒骂:“这他娘的。。。。。哪儿寻去?”
“我说哥儿几个。我可是正经顶不住了!小两天的功夫没沾着炕,瘾上来了都只能吞几个熟泡儿顶着,再折腾一宿,估摸着明儿就得是兄弟我的周年!您诸位辛苦,我先找个地儿迷瞪一宿。等这事儿了了,正经云土一两。兄弟我的!”
“就您聪明不是?这小两天的功夫,谁不都是瞪圆了眼珠子跟街面上熬着?也都不差这一宿的功夫,今儿晚上咱们哥儿几个各自方便了吧?明儿早上搁在豆腐胡同口儿聚齐,一块儿去赛爷那儿听吆喝去?”
“就这么着吧。。。。。。。趁着时候还不晚,咱哥们儿各自方便了吧!”
虽说是没亲耳听着手底下那些个青皮混混的议论,可坐在二荤铺子的赛秦琼倒也真知道手底下这些个青皮混混的德行。才把那些个青皮混混赶出二荤铺子,赛秦琼已然重重地一跺脚,颓然在一张长凳子上坐了下来。。。。。。
人都说过路财神白开心,赛秦琼这回算是当真知道了当过路财神的滋味。虽说撒开了手底下的青皮混混在四九城中四处搜检,可赛秦琼自己心里也都明白,能耍弄出这连环计手段的人物,身上的功夫、背后的家底都不会含糊。哪怕就是真叫自己手底下那些青皮混混寻着了些蛛丝马迹,可自己能不能拾掇下这号人物,倒还当真是个两说的局面?
很是焦躁地抓挠着叫炉火烤得发烫的后脖颈子,赛秦琼狠狠地瞪了一眼赔着笑脸站在灶台后的二荤铺子掌柜,恶声恶气地朝着那二荤铺子掌柜吼道:“你他妈长着眼睛出气的?没见你赛爷搁这儿空坐着不是?上酒上菜,再给你赛爷拿白面擀两碗细面过来!”
无可奈何地答应一声,二荤铺子的掌柜转脸就差点哭出来!
这都一个整下晌的功夫,整间二荤铺子的买卖生生就叫赛秦琼给搅合了不算,捎带着还有一帮子青皮混混搁在二荤铺子里白吃白喝。好容易攒下来的几样白瓷瓷器叫赛秦琼摔了个干净,一个大子儿没见着不说、大嘴巴倒是吃了俩!这都奔着后半夜的功夫去了,还得再叫赛秦琼讹去一顿酒肉白面。。。。。。
一边哆嗦着手从家里头存着熬汤的白面口袋里舀着白面,二荤铺子掌柜的一边愤愤地在心中暗自咒骂——这顿就是你赛秦琼的上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