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慈禧全传之母子君臣-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并无妾侍之说,所以权假诰命,曹梦兰亦居然“公使夫人”了。
洪钧从光绪十三年起到十六年,前后在国外四年。这四年之中的曹梦兰,有罕有的荣遇,亦有颇招物议的丑闻,洪钧都忍气吞声,饮恨在心。不想,回国以后,在宦途上又几乎栽了个大跟斗,事起于一张“中俄交界图”。
在新疆伊黎之西,科布多之南的帕米尔一带,中俄的疆界,久不分明。洪钧讲西北舆地之学,最感困扰的就是这一块地方,不能言其究竟。出使俄国时,有人拿来一张中俄接壤之区的地图,山川道路,条列分明,洪钧大喜,出了重价买下来,译成中文,呈送总理衙门。
朝中办洋务的大员亦很高兴,以为从此中俄交涉得有凭借,不至于象过去那样漫无指归了。
及至洪钧回国,派任总理大臣,与张荫桓同事。有一天英国公使忽然到总理衙门来质问,中国何以割地数百里与俄国?当事者愕然不知所答。而英国公使所以有此质问,则以俄国想经由帕米尔南窥印度,与英国发生了利害冲突。如果帕米尔仍属中国,形成缓冲,俄国就不可能有此南侵的便利了。
等到查明原因,当然要向俄国提出抗议。不料俄国公使取出一张地图来,说这是中国自己所制的“中俄交界图”,帕米尔本为俄国疆界。这时洪钧才知道上了大当,而俄国公使所持有的那张地图,据说就是张荫桓所供给。作用就在借刀杀人。亏得那时翁同龢以帝师之尊,隐握政柄,念在同乡份上,极力为之弥缝。洪钧虽未得到任何处分,但这口气始终堵在胸中,兼以房帏之丑,无可奈何,终于郁郁以终了。
洪钧一死,曹梦兰下堂复出,在上海高张艳帜,打出“状元夫人”的招牌,立刻轰动了十里洋场。
但是,曹梦兰虽在勾栏,却非卖笑,如果是她看不上眼的,那怕如“王公子”一般,“三百两银子吃杯香茶就动身”,亦难邀她一盼,若是春心所许,那就不但朝朝暮暮为入幕之宾,“倒贴”亦所不吝。就这样,不过三年工夫,她从洪家分得的两万现银子,挥霍得一干二净,手里还有些首饰,是装点场面必不可少的,再不能倒贴给“吃拖鞋饭”的小白脸了!于是听从最好的一个手帕交,上海“长三”中号称“四大金刚”之一的金小宝的劝告,决定“开码头”。
南葩北植,首先驻足天津,改了个北方味道的花名“赛金花”,秋娘老去,冶艳入骨,在天津很大红大紫了一阵。可是,赛金花意有不足,总觉得既然北上,总得在九陌红尘的天子脚下闯个“万儿”出来,才够味道。因而带着假母与一个老妈子由天津进京,暂借杨梅竹斜街的宏兴店作为香巢。
这是在胡同里的“清吟小班”与日袋底旧式娼寮之外,别树一帜,仿佛北道上流娼的做法。京中的豪客不惯于这一套,因而门庭冷落,开销贴得不少。赛金花心中盘算,得借个因由,才能拿“赛金花”三个字传出去。有个上海流行的办法,不妨一试。
原来上海的风气,名妓之成名,以勾搭名伶为终南捷径,每天包一个包厢,最好是靠下场门的“末包”,其次是“九龙口”上面的“头包”,到得所欢将上场时,盛妆往包厢中一坐,一身耀眼的珠光宝气,惹得全场侧目。“捧角”的规矩,早到不妨,但所捧的角色的戏一完,即刻就得离座,所以谁是谁的相好,一望而知,不消半个月的工夫,名妓之名就借名伶之名很快地传出去了。
不过,京城里戏园与戏班子,都跟上海不同,难以如法炮制,只能略师其意,变通办理。计算已定,唤宏兴店的伙计刘秃子取张局票来,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英秀堂谭鑫培”,下面自称“曹老爷”。
“什么?赛姑娘,你还叫条子吗?”
“怎么着?”赛金花反问:“我曹老爷爱这个调调儿,不行吗?”
“行,行!”刘秃子知道赛金花脾气大,嘴上厉害,不敢惹她,敷衍着扭头就走。
“慢点,刘秃子!”赛金花喊住他说,“以后别管我叫赛姑娘。难道我不是女的,赛似一个姑娘?”
“那么,管姑娘叫什么呢?”
“叫赛二爷好了。”
“是!赛二爷!”
※               ※                 ※“小叫天”谭鑫培托故不至,又叫“老乡亲”孙菊仙,回报是:“不出这种条子。”这下,赛金花不能不找刘秃子商量了。
“赛二爷,你叫条子干什么?”
赛金花不便明言,是要借“条子”的光,只说:“闷得慌,找个人来聊聊。”
“原来赛二爷是想找个人消遣。那好办!我给你老保荐一位好不好?”
赛金花无可无不可地问道:“谁啊?”
“福寿班的掌班,余老板。”
此人也是“内廷供奉”的名伶之一,名叫余润卿,号玉琴,小名庄儿,本工武旦,兼唱花旦。赛金花当然亦知其名,点点头说:“叫来看看!”
“包你老中意。”刘秃子说,“这余老板一身好功夫,一杆梨花枪耍得风雨不透,可真够瞧的!”
一面说,一面笑着走了。到柜房上写好局票,派人送到韩家潭福寿班的“大下处”。余庄儿一看具名“曹老爷”,茫然不复省忆,问宏兴店的伙计:“这曹老爷干什么的?”
宏兴店的伙计,为了赛金花叫条子,已经跑了三趟了,如果这一次再落空,还得跑第四趟,所以有意骗他一骗:“是山东来的粮道,阔极了!脾气也好。余老板,你这就请吧!”
大年三十,班子里还有许多杂务要他料理,实在不想出这个局。无奈来人一再催促,路又不远,心想去打个转也不费什么工夫。果然是个“阔老斗”,便邀了来过年,弄他个一两千银子,岂不甚妙?
这样一想,便兴致勃勃地换了衣服,出门上车,由樱桃街穿过去,很快地到了宏兴店。
“有位曹老爷住在那儿?”
“来,来!余老板,”这回是刘秃子招呼,“跟我来。”
进了赛金花所住的那座院子,他指一指北屋,转身而去。
余庄儿穿过天井,上了台阶,照例咳嗽一声,然后径自推门而入。北屋是里外两间,外间客座,里间卧室,从棉门帘中透出阵阵鸦片烟味,不用说“曹老爷”是在里面等。
等一掀门帘,余庄儿愣住了。那里有什么曹老爷,是个三十左右的艳妇躺在烟盘旁边。
莫非是走错地方了?这样想着,赶紧将跨进去的一条腿又缩了回来。
“玉琴,干吗走呀?过来!”
这让余庄儿更为困惑,站住身子问道:“这是曹老爷的屋子?”
“是啊!”
“请问,曹老爷呢?”
赛金花格格地笑了,笑停了说:“我就是曹老爷。怎么着,你没有想到吧?”
余庄儿不答,踌躇了一会,决定留下来。为的是好奇,先要弄清楚这位“曹老爷”是何身分,再要看这位“曹老爷”拿自己怎么样?
于是,他笑一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真的管你叫曹老爷?”他问。
“店里叫我赛二爷。我本名叫梦兰,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一说曹梦兰,余庄儿想起来了,失声说道:“原来是状元夫人!”
赛金花笑笑不答,指一指烟盘对面说:“来,躺着!替我烧一口。”
“相公”伺候“老斗”,烧烟泡是份内之事。余庄儿心里很不情愿,故意拿北方“优不狎娼”的规矩作借口,歉然笑道:“赛二爷,我们的行规,可不兴这个!”
赛金花一听就明白了,他是故意倒过来说,心中冷笑:你别昏头!你当你自己是嫖客?
这样想着,便随手拉开梳妆台,两指拈起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你这是……?”余庄儿愕然。
赛金花斜睨微笑,“叫条子不就得开销吗?”她说。
这是很不客气的话。但余庄儿不敢驳她,京里优不如妓。道光以前,相公见了妓女,得请安叫“姑姑”,如今的规矩虽不似前,但果然认起真来,余庄儿在理上要输。而况,赛金花此刻又是以“曹老爷”的身分叫条子,情况更自不同。余庄儿无奈,只好道谢接下。
一接了银票,便得照伺候老斗的例规行事。余庄儿撩袍上炕,拈起标签子,烧好一个“黄、松、高”的烟泡,装上烟斗,然后从袖子里抽出一块雪白的纺绸手绢,抖开了擦一擦烟嘴,才将烟枪隔着灯递到赛金花唇边。
赛金花并没有瘾,备着烟盘只为待客方便,就是要余庄儿打烟,亦不过借故安排一个同卧并首的机会。因此,几筒烟一口都没有吸下肚,喷得满屋子烟雾腾腾,却将余庄儿的瘾头勾了起来。
“你真是糟蹋粮食!”他笑着说。
“原是抽着好玩!”赛金花问:“你呢?”
“我是烟嗓。”
“那,你抽!”
余庄儿巴不得这一句。用极干净俐落的手法,一连抽了八筒,不好意思再抽了。
“你说你是烟嗓,这会过足了瘾,唱一段我听,行不行?”
“怎么不行?不过,没有弦子,干唱也不好听。”
“那就小嗓子哼一段。”
余庄儿想了一下说:“我来一段‘醉酒’。这出戏与众不同,调门要低才够味。”
哼了两句,发了戏瘾,余庄儿起身一面唱,一面做身段。一双眼似张似闭,飘来飘去,刻尽醉酒杨妃的荡漾春心,将赛金花勾得有些失魂落魄了。
看看是时候了,余庄儿一个反身衔杯的身段,从背后弯过腰去,“噗”地一口吹灭了烟灯。
※               ※                 ※从这天起,赛金花跟余庄儿两三天就得会一次面,每会必得关上好半天的房门。日子一久,梨园中谁都知道,余庄儿做了“状元夫人”的面首了。
赛金花一半是喜爱余庄儿矫捷的武旦身段,一半也是有意笼络,赔身子、赔工夫之外,还赔上了好些银子。于是余庄儿死心塌地,为她逢人揄扬,其中有两个他的老斗,被说动了心,都愿一亲芳泽。一个与他同姓,名叫余诚格,安徽望江县人,光绪十五年己丑的翰林,开坊补山东道监察御史才两年,已经参了好些人。御史除了“弹举官邪、敷陈治道”的本职以外,各道有不同的职掌,山东道“稽察刑部、太医院、总督河道、催比五城命盗案牍缉捕之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