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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7-银狐之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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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魄,小处见精巧,背景一红日冉冉上升,山峰沐浴在曙色之中。    
    他看着常杜鹃痴迷的目光道:“大姐,不瞒你说,这是张伯仲先生第五次上黄山,专为黄山迎宾馆画的,成画于文革即将开始之季。张老的画风从五十年代后期,日渐由萧疏洒脱向老辣苍茫过渡。你看此图,丛丛松林,层层山峦,浑莽苍郁,红日喷薄,群峰沐晖,正是伯仲先生晚年的画风呀。”    
    


第二部分一个暗红色封面的证书

    常杜鹃圆睁着杏眼果然见得画幅左上角有“黄山云海”四个小篆,并题有“一九六六年七月,张伯仲写於黄山宾馆”钤有白文小印“伯仲之印”,左边下角有朱文大印“江山如此多娇”。她连声道:“好,好,好!赵总一定喜欢,他雅爱字画,对翡翠他一窍不通,不过这画不会是仿的吧,现在国内字画市场乱得很,假画很多的。”听那口气这小女子是想独吞翡翠玉香炉了。    
    “大姐,这画绝真无疑,我这儿有鉴定证书。”他抽出了一个暗红色封面的证书,广东岭南艺术品拍卖公司鉴定证书。上面附有此画彩色照片,有家属鉴定亲笔签名盖印的说明。鉴定证书写道:“此画经鉴定确为家父张伯仲之作品。鉴定人:张仲子。”这下常杜鹃相信了。    
    他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两件东西都是珍品,老板委托我转交你和赵总经理,至于你怎么处理,我不管了,但是话我要带到,事必须办成。”看到常杜鹃眼中贪婪的目光,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知道老板的大手段已攫住了这条美人鱼,后面的大鲨鱼难免不落网。如此,他就可以用渔翁对鱼儿的语气发布命令和指示。利益、金钱能使人的灵魂、身份错位,这是一点不假的。小官场对大官场,下级对上级的行贿,只要有正当的名目就显得很正常。因为大家都是家里人,这种财物的转移更像是儿子对老子的孝敬,就觉得很理所当然,他也就很坦然。    
    “你姐答应你的事,你还不放心?”    
    “放心,放心,知道姐你是手眼通天,赵总也要听你的。”    
    “那还差不多。”    
    常杜鹃抬腕看看表,见已近午时,就要告辞。他一再挽留她共进中餐,她再三推辞,说是非典时期,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这两件礼品很珍贵,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敬谢不敏了。他送她走出客房,一直下到宾馆廊沿下,帮她把两个锦盒装到她那辆红色的雪铁龙小卧车上。她钻进小车,在驾驶座上向他挥手,仿佛又想起什么事来似的对他嘱咐道:“晚上林浩这小猪崽为你接风,你一定要去,上次姐托你的事办得不错,林浩会感谢你和你的老板的。另外,晚上我把赵总也带来陪你,这香炉的事你就别说了,画我一定转交赵老爷子,老爷子问多少钱,你就随口说七八十万吧。“好,拜拜!”她熟练地发动了雪铁龙,绝尘而去。    
    他心中暗暗想,这小女子胃口很大嘛,林浩那儿还不知道塞她多少钱呢。禁不住冷笑了一声。哪来的什么张伯仲的画,张仲子的鉴定书。这画是请省画院张伯仲的徒弟仿的,只花了一千元就买下了,这证书不假,是他出面请张伯仲的二公子张仲子鉴定的,那小子是个败家子,认钱不认画,鉴定费反而花了两万元,张公子就给填了这张鉴定书。这女人好厉害,反正事能办成就行,她骗她的老板我也就管不了了。男人的厉害一般说来是在表面上,女人的厉害在骨子里,他想到了他的老板就比她的老板要厉害得多。他兴奋地用口哨吹着张国荣歌曲《偷心》的曲调,上二楼去了餐厅。    
    午餐后,他冲进了盥洗间美美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仿佛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任务完成了,他浑身松软了下来。他北京的朋友很多,有工作上的关系,有分配在北京工作的学生,另外还有一批谈得来的哥们儿姐们儿。在这个非常时期,他无心再和他们聚会,下午他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当他披着宾馆为客人准备的浴衣趿着拖鞋走出盥洗间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林浩的电话。    
    他接通了来电:“殷哥吗,就你一个人。”    
    “不,我一个还有几个?”他有点不快,他很想骂一句,他妈的,林胖子,我操你妈。但他没骂出声。    
    “大姐走了吗?”    
    “走了。”    
    “晚上,我请你吃饭,在皇宫大酒楼,五点半车子来接你,你别走远了。”    
    “这时期能走到哪儿,哪儿也不去。”他挂断了手机,鼻子里哼了一句“他妈的”,他从林浩那语气里感觉到这小子话中有话,什么一个人两个人的,把我看成什么人啦。他为了安安静静地午睡,关了机,这样没人再来打扰他了。    
    他拉上窗帘,顺手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上。    
    他躺在松软的席梦思床上,摊开四肢感到十分舒适,点一支烟,刚抽了几口,困倦袭来,他就掐了烟。使自己彻底陷在枕头里,一会儿他模模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月色清朗的夜,大地像是披上了一层黛色的轻纱。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寂静的山村,一畦畦插着稻秧的水田,黑黝黝的树林,起伏连绵的灵山纱帽峰的剪影。    
    他身轻如燕地升上了天空,像是一个俯看人间的天使,在天上飞翔,他知道他是在梦中。他在梦中祈祷,让他的梦魂飞升,飞升,这样的感觉太好太美妙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但是人生何尝又不是一场梦呢,人永远生活在梦里多好。天空中繁星闪烁,月色如水,缥缈无际,使景物看得清清楚楚,轻风吹起薄如蝉羽的衬衫,他在天空飞翔。他看到了山坳里的那幢黑瓦白墙围着篱笆的小屋,竹篱上爬满了青藤,盛开着喇叭花,这分明是他童年的梦呀。    
    


第二部分生命之光将要慢慢熄灭

    用竹篾编织得十分精美的笼子内,关着的那些长着绿色羽翅的小虫不知是痛苦还是欢快地叫着,他常常是在那小虫的鸣叫声中安然睡去。妈妈嘴中哼唱着那动听的催眠小曲,手中就不停地编着那一只一只小笼子。此刻他仿佛又听到那一声声鸣叫着的“蝈蝈”声,是那样的亲切。他看到了昏黄的灯光下那背影佝偻的老人,老人戴着老花镜贴着报纸,在给全家读报,爹为全家订了一份《人民日报》,那是全村除了村长用公款订的那份外,惟一的一份报纸。尽管送到地处偏僻的乡村已迟了好几天,但爸爸每晚都要读。他终于看到了那张日渐衰老的脸,那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蜡黄蜡黄,那是在自家床头。五年前爸爸走到了人生的尽头。爹患的是癌症,那癌是操劳过度,长期营养不良落下的病根。爹的胃已切去了三分之一,最后的几天里,爹坚持要死在自己的屋里。娘让人把爹从县医院抬回家,家里弥漫着刺鼻的中药味。爹知道自己儿子太忙,不让家里人告诉他爹病重的消息。等到他接到姐姐打来的电话时,他连夜驱车赶到了老屋,爹只有一口气。在弥留之际,爹伸出浮肿的手拉着他白皙的手,嘴角嚅动着,说不出声,那张着的嘴仿佛在说:“蝈娃,你好,你出息了,爹要谢你呀。”他知道爹要谢他什么,他没说出来。他只是大声对爹说:“爹,全是你教育的好,娃儿们都出息了,你安息吧。”爹点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挂着浊黄的泪。他伏在爹的身上放声痛哭,他仿佛看到爹横在床头的那辆旧自行车和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人民日报》,报上放着老花眼镜。爹是乡村的小学教师,可爹懂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懂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劳其心志,行弗乱其所为”的理。爹骑着这辆旧自行车载着这个家庭走过岁月的风风雨雨,载着两个孩子走出了这个贫困的乡村。当然爹把功劳全部放在他这个儿子的头上。但是他知道这应当归功于爹。是爹下了最大功夫,花了大代价调教出了他。爹第一个送他走出农门,随后他又带出了姐。爹只不过是一个车夫,乐呵呵地用旧自行车载着他们的行李一个一个送他们搭乘去城里的班车。如今孩子长大了像鸟儿一样飞走了,爹也老了,像熬干了灯油的灯,生命之光将要慢慢熄灭。那晚他是夜里十点钟赶到家的。十一时爹去世。第二天午夜零点,他向姐姐交待了爹的丧事,又回首看了看白发苍苍的老母亲。他突然跪在母亲脚下说:“娘,爹死后,你到城里来跟我过吧,也不要起早贪黑地编那些蝈蝈笼子、拖鞋什么的了,你老要歇歇了。”“蝈蝈,你起来,娘不习惯城里那日子,娘的手艺不能丢,我已习惯了,再说娘要守着你爹,要不他冷清呀,娘知道你事多,你就走吧,这儿有你姐照顾着,你去干大事,不要记挂家里。”娘用那骨节突出的双手擦去他满脸泪痕,要扶他起来。他长跪不起,娘止住泪喝斥道:“蝈娃子,办大事者何拘儿女情长,起来!”娘这句深明大义的话,使他想到娘也曾是一个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就像一株桃树上鲜艳的桃花被一阵罡风将花瓣吹落在穷乡僻壤了。他磕了一个响头后,站了起来,他上唇咬着下唇,牙印深深地刻在下嘴唇上,里面渗出血来。他给了娘一万元钱,头也不回地向停在村口大樟树下的奥迪车走去。不是他心硬,是他怕见到娘那既悲伤又充满期待的眼睛。他怕他控制不了感情,因为第二天早上他还要参加集团公司办公自动化系统设计招标大会,他要发言。娘说得对,他不能因为家事耽搁了工作,他不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地那样哭哭啼啼地伤了元气。这不是他的作风。他听到他身后一片哭声。爹去世那年他三十三岁。爹只有六十岁,村里人甚至都不知道他连夜回过村。都传说,殷家那小子心硬呀,他爹死之前他都不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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