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野叟曝言-第5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窍,真有个不得开交哩。”
众人正在嘈杂,只见五六个差人赶到河头,喝道:“那船家卸了载没有?”船家没口子应道:“小的死命催这客人上涯,客人只是不理,岸上爷都是眼见的。”那些差役便都跳上船来,一面揭起板,把又李等行李乱丢上涯,一面吆喝又李等起身。又李指着众差道:“你们狐假虎威,擅封客载,混起行李,少不得告诉你本官,个个都要重处。”众差大怒,俱待发作,内中一个有年纪的把眼挤了一挤,悄悄的说:“这两人相貌堂堂,像是个大家子弟,听他那样话头,莫非有些来历?一会里边人出来做了主,我们干系便轻了。”那些差人仔细看了又李两眼,也就不来罗唣。只见脚夫们一杠一杠的,扛着行李、酒席、下程等物下来,众差人船家手忙脚乱,揭起舱板,藏放摆设。又李、双人盘膝对坐在官舱炕上,总不理他。两边船家、水水及岸上众人,都替又李等担着一把干系,暗道:“这客人必要惹出祸来了。”须臾,三四个家人簇拥一顶官轿望河沿上抬来,船上差人飞跑两个上去,在轿前回话。那轿里的人就叫歇下轿子,吩咐家人进城去与道爷说知,叫妥了船再下轿罢,一个家人便如飞赶进城去。差人们有进城的,有下船的,家人内也有要下船来的,被轿中人喝住,道:“等道里人来,你们不许去生事。”三个家人便齐齐的站在轿旁。不多一会,便是一匹快马,出着辔头,飞也似的赶来,到轿前跳下,说:“小的赶那客人,老爷随后出来请罪哩。”背后又跑到六七个,跑得满头臭汗,跟着那家人奔上船去,喝道:“你这两个客人好不知事,怎把官府叫的船都霸住了?天下官管天下百姓,还不起去!”又李笑道:“你们硬封了我的船只,反说是我霸占,我也没好气和你们说话,且等你主子来讲。”那家人见又李气概不同,说话大样,惟恐实系势要子弟,主人的约束又严,倒弄得没有收科,只得洋洋的道:“也罢,老爷就来了,你自己辩去。”那些衙役见管家不敢发威,也就不敢作恶,看的人都猜摸不着。
只听岸上锣声响处,一路喝道而来,相近河沿上,那乘官轿便歇下轿子,走出轿来,那官轿内人也出轿相见,道官深致不安,搀着手同下河来。刚上得船,又李猛然的直跑出舱,将手一把挽住,道:“原来是梁公。”那道官正跨上船,失声道:“这不是文世兄么?”忙挽住又李之臂,双人疾趋而出,一手接着梁公,一手挽住道官,四个人八目相视八臂互持,一齐大笑,共称奇遇。那岸上及各船上看的众人都惊异道:“怎四个人都是旧交?亏着头里还没有打架哩!”有的道:“怪是这两个客人辣气,定是有大靠背的,咱们白替他担忧。”又有的道:“这道爷不知客人是谁,这客人是知道道爷在这里,特地来斗他顽的。”那行家呆了,那船家好不快活,那些衙役把又李等行李措手不迭的搬运进舱去,那封船的原差已在半边发抖。
毕竟道官是谁?这道官姓廉名和,字介存,籍贯广东,是又李之父道昌公做学副时选拔之士,却中在梁公的父亲房里,与赵日月是同部司官;又李、双人在京俱有往来,不时相会的。当下拱让进舱,叙礼已毕,又李问介存几时荣任?令郎歧嶷可知?介存道:“小儿颇易长成,世兄所惠银铃已被打瘪,看来是个顽皮。弟自今年三月里到任的。”因向双人致谢道:“出京时又承厚情。”双人道:“不过敝东们公饯,何劳齿及。”介存道:“文世兄不知,小弟转外,先生是知道的,怎也过门不人。”双人道:“晚生不知老先生驻扎此地,失于晋谒,得罪了。”介存道:“我们都是相知,不妨当面说明。这船毕竟是世兄先雇,还是弟处先封?”又李笑道:“以羁孤之寒士,而公然执河路之通例,与官长争短长,弟已自觉其狂,即旁观亦群嗤其妄,况敢于老世兄已封之船无端生事,所据何例?所执何言?天下有此情理否乎?惟老世兄自审之耳。”介存大笑道:“弟这一问真是糊涂到底了。”连连作揖谢罪,叫过封船的差人来,喝骂道:“你这该死奴才,敢于捏词妄禀,说是封雇在先,幸两位老爷都是本道旧交,还说得明白。左右,与我扯下沿河去,着实打,打死这奴才才好!”又李道:“老世兄且饶他这一次罢,这差人虽有不合,但因此得与梁公及老世兄相会,也亏他一封之力。将功折罪罢了。”双人亦为讨饶。介存复打拱道:“此事上关朝廷法度,下系小弟官声,若不重究,则强封客载竟是弟之本意了。”因吩咐家人,发到州里去,重责三十板,枷到河边来晓谕这些船家行户,以后便不致受衙役诈累。家人押着衙役,锁了原差自去。介存复向又李等告违命之罪。又李、双人俱称不敢。介存坚请上涯,又李、双人坚辞不肯。只见岸上一骑探马飞报:有钦差到浙江去修理靳司礼的祖茔,要在这里下船,各官俱接到前边去了。介存局蹐道:“地主之谊毫不能尽,何以为情?”一面吩咐雇船,并备下程酒席,一面起身作别。又李等送出舱去,说道:“弟等与梁公久阔,正要在一处畅谈,断不消另雇船只。老世兄公冗,也不敢来惊动,竟自开船而去了,下程酒席之事一概心领。”介存道:“船可不必另雇,这一饭之敬怎也要拒绝起来?老世兄岂真有芥蒂乎!”说罢,大笑而别,单留一个家人在船守等。
不多一会,已送下两席酒,并两封折程:又李四十两,双人二十两。两人收了酒席,璧还程仪。家人坚致主命,抵死推送,只得一并收下。催促开船,却被河沿上一个乞丐一手挽住铁锚,不容开去。这船上四五个去拉扯,总扯不动,便各抢木篙去攒打,被那乞丐两手架格,将木篙纷纷格入水中。各船上手水都不忿起来,黄蜂阵一般裹转来对打,岸上的人嚷做一片。那乞丐被各船水手三二十根篙子在头面上溯打,撩起野性,大吼一声,跳上船头,捞住三五根木篙,横七竖八的乱舞。那些水手挡着的都跌在船板上及水里去,其余一哄的跑走不迭。岸上人都发起喊来。又李急奔出舱,使掠燕势,从篙罅中掠入乞丐胳肘下边,用螳螂势直发起来,两臂一撑,早把乞丐两只胳膊拿住,大喝道:“你这厮无故行凶端为何事?”那乞丐被又李拿住,施展不得,大喜道:“咱今日才遇着狠手了!咱不为别事,见道爷送这许多酒席下来,爷们吃不了,天气又热,可惜掉了,要问爷讨一席斋,这肚皮一饱。叵耐船家开口便骂,动手就打,撩拨得咱性发,抢些篙子舞着,要吓散他们。并非行凶。爷休着恼,只赏咱一席吃他个饱罢!”又李放了手,笑道:“原来为此。”吩咐下人把三席酒分作四席,一席摆在船头,赏这乞丐;一席押在船梢,赏那船家。一席摆在中舱,与梁公、双人同饮。一席留给下人。又李与双人一面饮酒,一面看那乞丐,也不谢赏,也不索箸,朝着舱门,盘腿坐下,伸出五个铁锥般的指头,向那碗里面不住的乱攥。那一席酒,原是十六大碗,分作十二碗,船家把四个大沙碗来折放,那沙碗有六寸多高,二尺多围圆,比着小饭箩还大,且是堆得高高的。合着一大钵头的老米饭。不一会,已被他捞得罄尽,把两河两岸各船上围着看的,都看得呆了。又李大喜道:“壮哉此丐,非常丐也。”因问:“酒量好么?”乞丐道:“算不得量,随爷赏罢。”又李吩咐,把送来的绍兴老酒,开一坛赏他。把那分开的十二碟添桌,折的一大瓦盆,也掇出来,再给了一双大碗,一双箸儿。意儿拨开泥头,却拿不动,那乞丐站起来,一手提出,先把大碗盛着泥口,倒出一碗,不消几口,已是干了。把嘴一抹,赞道:“好酒!”一连倒了一二十碗,也不动箸,也不捞那添桌。只把那酒坛捧起合在嘴上,骨都骨都的吃干了,方才放落,笑道:“今日要算是酒醉饭饱。爷,咱爱你的好相貌,不想更有这般神力。咱要问爷的姓名住处,将来好寻爷厮会,爷肯也不肯?”
又李看那夕丐、黑面虬髯。俨然尉迟敬德。听那声气,响若洪钟,且是背厚腰圆,肩高顶短,成一个龟形贵相。知是未遇之士,有心要结识他,便应道:“我白又李住在吴江。最喜的是物色风尘,结交豪杰。你说爱我的相貌,可知我更爱你的相貌哩。你这壮士,姓甚名谁?须说与我知道,将来好寻你厮会,你肯也不肯?”乞丐大喜,直立起身,跟跟跄跄的撞进舱来。说道:“咱姓铁,人都叫咱做铁丐,便是咱的名字。咱相貌丑,心却不丑,咱也爱结交豪杰,却从没遇着爷一般天上的人。这两位爷,也都是贵人哩!白爷,咱仔细看了你有半日哩!咱也不是无故硬、硬求讨的人,咱要拜你两拜,你要使着咱,咱就依你使,你肯受咱的拜么?”又李恍然大笑道:“你要拜我,可知我也要拜你哩!我如今就要使着你,你敢去么?”铁丐喜极,拍着颈脖道:“爷肯使咱,咱这颗头就有着落了。”扑翻身便拜。又李慌跪下,回了五六拜。铁丐已拜完了八拜,跪在地下问道:“爷使咱做什么,就说给咱,咱便死心塌地去做。却不耐烦守等着,闷的心慌。”又李附耳叮嘱了些言语,铁丐道:“咱有一件紧急要事,在这里等一个人,要耽搁十日半月,事完了即刻便去,好歹不负爷所托便了。”又李搀了起来,就把那四十两程仪并那包路菜送与乞丐。乞丐并不推辞,也不作谢,但说:“咱便去也,改日再见!”跳上河沿,更不回头,竟是大踏步的去了。
船上人收拾碗盆,拔撅开船,都扮着鬼脸,兼替又李懊悔。那些闲看的人个个目定口呆,罔知所以。意儿跌足道:“这花子多分是个强盗,怎白相公与他结拜起来?被他拐了这许多银子去?”船家、家人虽不敢插话,心里却与意儿一般见识,但不解改换姓名之故。那梁公一味垂直不言,双人也是疑心,说道:“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