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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医院小医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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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到病房立刻就后悔了。我发现我是自投罗网。原先二十一件事,一下子膨胀成三四十件。
  “侯医师,我告诉你,你完蛋了。你今天有两个新病人住院,都是明天要开刀,所有的检验都还没有出来,你自己要去追。”
  “侯医师,点滴,快点。现在一共有三床病人需要重新装设点滴。还有二床血液检查标本被退回来,你正好拍血。”
  “不要吵,”我快疯掉了,“一件一件来……。”
  我听到从病房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
  “你那个病人,”有个护士从那头跑过来,附在我的耳边说,“早上到现在还没有换药,他说要去告你。”
  我气得猛拍桌面,手直发抖,鼻涕差点流了出来。
  大家可能被我的表情吓坏了。“早上我们有请另一位实习医师去看,可是他坚持要住院医师,还说我们试图欺骗他。”
  我戴上手套,推着换药车,二话不说,直奔病房。
  “好了,到底你想怎么样?”我问他。
  “你们叫了一个实习医师来,我一看就知道。还骗我是正式医师,你们这样的行为是无耻的。”
  “好,随便你怎么说。现在开刀房有三个病人正在开刀。所有的人都在忙。我是你唯一的选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也很忙。”我忍气吞声。
  “你们整天不见一个人影,都说很忙,我怎么知道你们在忙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我在忙什么?”我可激动了,“我在这里上班,一个月三十天,值班十八天,还不包括星期二晚上总医师回诊,星期五晚上主任回诊。那一天我不是睡在 病房?那一天回到家不是晚上十二点以后?”
  “那你们都没有假日?”
  “那一个假日一大早我不是换完所有病人的药,等主治医回诊,作完指示的检验才走?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三个礼拜我才有一个礼拜天下午的休假,难道那也错了吗?”我发现我竟然对着病人抱怨,赶紧停止,“你到底换不换药?我也是为你好。医院的 规定如此,况且我换药的病人伤口都愈合得很好。”
  他显然犹豫了一下。我听见全院广播,开刀房急着找我的声音。
  “我还是觉得不好。”他慢条斯理地表示。
  “好吧,你自己再想想看。”
  我回护理站,随手抓了一把药,还塞了一支丢弃式的体?计在嘴里。急急忙忙奔回开刀房。
  “侯医师,点滴准备好了,还没有打。”有人在我背后喊着。
  我头都不回。一边掏出我抓的药。有消炎药片、止痛片、利尿剂,愈来愈离谱了,我竟还抓了一把避孕药。我把体?计从嘴里拿出来,三十八度半。
  我果真病了。
  PM:到处都是一片混乱。
  手术?上血流一片。教授大叫着抽吸器没有功能。教授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下去吃饭。他的样子很可怕,有点像快发狂的感觉。我们都劝他暂时下去吃个简单的晚餐, 他执意不肯。
  “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消夜。无论多晚我们一定要把刀开完。我请你们去吃日本料理。喝个醉茫茫。”
  开刀房外面的总医师正和麻醉医师争执不停。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们仅剩下值班人员。这是用来应付急诊手术的人员。你们一下子开三线刀,别人真正有急诊刀进不来了。”
  “可是我们常规的刀开不完。”总医师表示。
  “你们一天只有八小时的使用时间,排了十八小时的刀,当然开不完。”
  “我们也是为病人好。”
  “你们拿急诊的人力来上常规的手术,绝对不是为病人好。”麻醉科医师不以为然。声音似乎有愈来愈大的倾向。
  我自己的状况也好不到那里去。现在我可以明显感到发烧发凉的感觉。我全身虚脱,鼻涕流满了面罩。我很担心一会儿我支撑不住昏倒了,正好是鼻涕和着病人的血水。
  更糟糕的是我的呼叫器。叫个不停。彷佛全世界都在通缉我似地。我决心做一只鸵鸟。隔着无菌衣,把呼叫器电源关掉。
  “SHutUp!”我在心里大叫。
  PM:我总算看到三床病人统统眼睛睁开,然后和他们的亲人抱着痛哭。
  对教授而言,这一天已经结束了。他在日本料理店订好了消夜,再三叮咛:“等一 下所有的人都要到齐,包括实习医师在内,谁要不到,明天开刀我就不要看到谁。”
  我皱了皱眉头。对我来讲,结束只是另一个新的开始。我得看着病人回到病房,找到他们手术后的X光片,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再到日本料理店与他们会合,向教授回报。
  午夜十二点,当我赶到日本料理店时,几乎已经虚脱无力。
  “来,来实习医师来了,先喝一罐啤酒再说。”
  我的加入似乎又给大家带来新的乐趣。
  “实习医师敬教授,一杯对五杯。”
  酒酣耳热之际,总医师跑过来附在我的耳边说:“我们大家正在合力要把教授灌醉,懂不懂?他不醉,没完没了。”
  我点点头,他接着又说:“你是实习医师,等一下还有工作做,别忘了自己是谁!”
  我很沈痛地再点点头,听见我的呼叫器又响了起来。
  我跑到公用电话去,投了一块钱,拨通了电话,远远听见那一群大男人,敲着碗筷,唱起了日本歌,像一群吵闹嬉戏的孩子似地。
  “侯医师,天啊,我总算找到你了。”电话传来一个很清脆甜美的声音,“你有两个新病人还没有接,没有病历报告,也没有心电图,检验单还没有开,明天就要开刀了 还有点滴、抽血、换药,我不再说了,你等一下回来就知道……。”
  我的全身都是酒精的气味。整个人轻飘飘地。我的前额在发热。路上的风却吹得我好冷。这种感觉十分奇怪。
  一点三十分的夜,我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希望风吹一些酒精的气味。我走向病房,叫醒我的新病人:“对不起,我是外科医师,我才从手术?下来……。”
  “对不起,我现在要给你抽血……。”
  许多病人莫名其妙地被我叫醒,抽血,打针,又莫名其妙地睡着了。
  两点三十分,我开始在打字机上打我的新病人病历。打着打着我趴在桌上睡着了。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个人拍着我的肩膀:“侯医师,侯医师,你有个病人发烧了。就 是今天不肯换药的那一床病人……。”
  我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全身虚弱无力。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抓起两把丢弃式体?计。一根塞在病人口里,一根塞在自己的嘴巴里。
  “医师,你也发烧啊?”他显得很无奈。
  “嘘,不要说话。”
  过了不久,我拿出了他的体?计,也拿出我自己的。
  “几度?”
  “三十八度。”我回答他。
  “那医师你几度?”
  我瞄了瞄那体?计,“三十九度。”我再看一遍,是三十九度没错。
  “你就是不肯换药,才会弄成这样。”我双手扠腰,“我现在替你换药,你还拒绝吗?”
  看他不说话,我去把换药车嘟嘟嘟地推了过来。很仔细地把纱布打开,都已经有点化脓了。
  “痛吗?痛就告诉我。”
  他摇摇头。咬紧牙根不说话。
  我得赶紧找个床躺下来。等我换完药,推着换药车准备走出病房时,自己都已经接近半昏迷状态了。
  “侯医师。”是病人在叫我。我回过头去看他。
  “谢谢你。”他停了一下,那声音小得快听不见了,“你自己要保重。”
  我看看表,三点三十分。再温柔不过的夜色。我走回护理站,发现我的新病历还没有打完。等我坐下来,我又发现原来明天晨会轮到我的读书报告了,然我的书还在宿舍里面,根本还没有空去翻开第一页……



第04章 我们都爱这个错
    在我还是个年轻未婚的实习医师时代,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护士小姐的差别待遇。我们同组实习医师中有个据说侧面酷似亚兰德伦,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帅气又体贴的医师,如果你不能接受很多残酷的事实的话,每次更换病房,到了新一科时,这位医师会一再提醒你。
  “医师,你的点滴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我陪你过去打?”如果一早就听到护士小姐这么美好悦耳的甜美声音,我敢保证,这话绝对不是对你讲的。
  我受到的待遇和大部分已经结婚的欧吉桑实习医师,或是身高一百六十公分以下的实习医师差不多。
  “小姐,我的点滴呢?”
  “你没有看到我很忙吗?”然后是一个标准的翻白眼,“自己不会拿吗?”
  根据调查报告,最受女性欢迎的男性特质应该是:一、稳健踏实。二、幽默风趣。三、忠厚老实。我不晓得自己别的特质如何。但是我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忠厚老实,那是可以肯定的。可惜类似的事情从来没有在我身上发生过。一直到现在,我仍然不能明白的事情是,为何那些完全不被看好,甚至是排行榜上敬陪末座的特质,什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这类型的男孩子,总有一些花花草草在身旁围绕?而蝴蝶老是在天上飞来飞去飞不到我们身边?
  我们那个时代的实习医师还有一个苦差事,那就是一群退役的将军们。他们住在特别的将官病房内。除了轻微的中风外,多半的人都复健得很好,除了每天例行的巡回,打打招呼,并不需要特殊的照顾。不过有时候为了证实他们的存在,或者是重要性,他们会有一些咳嗽、头痛、腹泻的毛病让我们好忙。这些症状通常不见得要给药治疗,往往只要一些时间与关心就自动消失了。所以这变成了实习医师的差事。然而实习医师实在有忙不完的工作。所谓的“一些时间”往往是一个早上,整个下午那么可怕的事情,常常一个感冒,最后变成了各种战役的回忆,北伐、剿匪、抗日……有一天早上,顾将军又开始头痛了。我们从头痛慢慢质变、量变,过了不久,我发现我正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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