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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07年合订本 作者:多人-第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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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 龙摘自《深圳青年》2007年10月上)
  民工阿强
  ◎宋林风
  阿强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病房里的光线一点点暗下来,下午6点一过,就完全黑了。我躺在眼科的病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并没有留意到阿强的到来。起先,我还以为是在做梦,直到护士来量体温时,我才起身看了看,15床果然躺了一个人。
  阿强是个民工。那天下午,他在双流一家铜厂上班时,出了点意外:炼铜的锅炉突然爆炸,飞溅的铜渣,让他瞬间失去了光明。
  阿强看起来很年轻,事实上,他只有23岁。或许年轻就是资本,在医院,阿强并没有哭得呼天抢地,他甚至连眼泪也没有掉过。
  进医院当天,阿强就做了一次手术。手术后,蒙着双眼的阿强竟仍行走自如,从病房到厕所,如视力完好之人。当天晚上,他孤独地躺了一整夜。送他来的那个男人,据说是他的工头,很快离开了医院。实际上,从那以后,阿强就一直一个人待在医院,没有谁来看望过他。
  第二天,阿强让护士帮他拨电话。或许是因为病房太静,或许是因为他的小灵通音量大,电话两边的声音我都听得非常清楚。第一个电话打给一个女的,阿强称对方为素芳。素芳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说了几句就说自己忙得很,没时间来看他,挂断了电话。
  阿强沉默了一会儿,又让护士拨了另外几话。其中一个电话拨通了,对方说,在“斗地走不开,你没什么事吧阿强说,没什么事。就说,那我们打牌了,你好好治病。
  阿强一共打了4个电话,没有接着再打。几声后,他摸索着墙壁,摇晃着去了一趟厕所来厕所里就满是烟味。
  就是在这天夜里,在温暖如春的病房,阿始絮絮叨叨地讲起他的往事。出乎我意料的是非常健谈。
  阿强是四川省仪陇县马鞍镇人,他的家就德元帅故居附近。他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漂泊了多年。阿强说,他的工作是两班倒,一24小时,一个月能拿到1500元。这笔钱,是他的家中仅有的、也是最大的一笔收入。阿强说果没有这笔钱,他家里就没什么盼头了。
  受伤这件事,阿强没有告诉家人,他不想们担心。他说,他打工的那个地方经常出事次,一位工友摔伤了腿,阿强虽然和他关系—还是将他背到了医院,工友住院那几天行走刁都是阿强背上背下。阿强说,都是出来打工的要相互照顾。工友1f1院后曾感激地对阿强说,难时帮他的人,是真朋友。
  就是这位说阿强是“真朋友”的工友,在出事后,说“在‘斗地主’,走不开”,从没来院。阿强倒是平静地说,他的这位朋友,喜欢地主”,他能理解。
  或许因为房间里空调开得过大,或许因为喝水,不久阿强的嘴唇干得起了皮。邻床的病了看望的朋友,见阿强没有人照顾,就给他削梨子。阿强没要,拒绝得非常坚决。住院这些他没吃一个水果,也没接受别人给的任何食物只喝了几次水,都是护士给他倒的开水。
  第三天深夜,我躺在病床上辗转难眠。天后,我就要病愈出院,兴奋得完全没有了睡意我睡不着,阿强说起了他的爱情。
  阿强的恋人就是那个素芳。在阿强眼中,虽说不上是绝色美女,也是颇为漂亮的。当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到底是不是漂亮,无关紧要强说,他们相识半年,春节打算回家结婚。说芳,阿强很是幸福。虽然素芳没有到医院来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打,但阿强似乎一点也意。当你喜欢一个人时,无论这个人如何伤争你都能找到谅解的理由。
  第四天,上午8点,我陪着阿强去手术童手术室时,阿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最后他叹一声……我知道,他在等他的素芳,一位据说美丽善良的姑娘。
  11点30分左右,阿强被送回病房,他面色惨白,虽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没有哼一声。他的眼前,蒙上了厚厚的纱布——医生用了3个半小时,摘除了他的双眼眼球。
  那天中午,我病愈出院。走出医院大门,我看到一个车水马龙的世界,一个光明的世界。那天成天都没有太阳,但无论怎样;相比无尽的黑暗,这都是不错的天气。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没有勇气回到住过的那间病房。我不敢想象,没有了双眼的民工阿强,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半个多月后,我从同事口中听到一个消息:我住过的那家医院的眼科病房,有一个失去双眼的年轻小伙子,从11楼窗台上跳了下去。
  两年过去了,我遇见过不少民工。但直到今天,我依然能记起民工阿强。
  据说,阿强术后回来时,病房正有其他患者的朋友来看望,有说有笑很热闹。等热闹过后恢复平静时,从没有哭过的阿强,突然哭了。阿强的哭泣,没有声音,一点声音也没有。
  失去眼珠的眼睛,已经不能叫眼睛,那只能叫眼眶。但从那里面流出的液体,都叫眼泪。透过厚厚的纱布,阿强的眼角,一颗黄豆大的泪珠,悄然坠下。
  在白色纱布的衬托下,这是滴红色的眼泪。
  (牛磊摘自《南方人物周刊》总第96期)
  诚信可以如此朴素
  ◎王波
  如果不是这穿花工衣的女人趿着拖鞋从破损的门槛里迈步出来,也许没人会以为这座房子里还住着人。
  这是一座破败的灰砖黑瓦平房。青色的苔痕爬上墙根,底层的灰砖表面已经开始剥落,墙脚下有野草从石缝里探出头来。木门两旁褪色的对联残破不堪。门右边的墙土,挂着一只布满黄褐色铁锈的电表箱;而门左边,一张白纸只剩一只角还粘在墙上,像块破布似的耷拉着,残缺不整,偶尔随风轻摆。
  正是这张被风雨吹打得几近破烂的白纸,让江西省德兴市李宅乡宗儒村这个名叫陈美丽的女人,被一些网友称为当下“中国最美丽的村妇”。
  白纸上是一份褪色的通告,字迹已经模糊:“各位乡亲好友:如与死者王云林生前有经济来往账目的,即日起请与其家属联系,以待清理解决。家属:陈美丽。”
  尽管生活并不富裕,但这个31岁的女人一直没有太多忧虑。家里的生计、地里的农活都由丈夫承担,家务由婆婆操持,她只是负责在家带带孩子。但在2e07年4月9日这天,陈美丽的世界突然坍塌了。
  这天中午,丈夫王云林刚刚开着自家的农用车回到家门口,便听见乡亲大喊,村后的山上着火了!他随手操起一把刀,坐上一位村民的摩托车,直奔后山帮忙灭火去了,连脚上的皮鞋也没来得及换。
  等陈美丽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在医院的急救室。灭火过程中,一块被山火烧松动了的石头滚落下来,刚好砸中他的脑部。村民们七手八脚把他送到医院,又凑了一万多元钱抢救他。但第二天,不管陈美丽如何大声哭喊,这个比她年长3岁的男人还是永远地离开了。
  他留给她一个残破的家:一个64岁的老母亲,一个从小就因患脑膜炎智力严重受损生活无法自理的弟弟,一个7岁的大女儿,一个只有10个月大嗷嗷待哺的小女儿,还有近10年来家里欠下的所有债务。这些债务究竟有多少,陈美丽并不清楚。这些年,除非某笔欠账数额较大,一般情况下,王云林向别人借钱并不告诉陈美丽,怕她担心。
  这个家庭相继失去了3个男人:先是7年前,公公因为脑溢血突然去世。再是4年前,丈夫的哥哥在海南出车祸身亡,嫂子随后改嫁。现在,轮到陈美丽自己的丈夫——这个平时开着农用三轮车做点小生意的男人。
  最后一根顶梁柱的突然去世,让家里的债务变成了一本糊涂账。债主们担心,人死账烂,他们借给王家的钱恐怕要不回来了。这些言语,一度传到陈美丽耳边。这些债,因此成了陈美丽的一个心结。
  “我丈夫生前在村里口碑一直很好,我不想在他死后让别人说他。”这位村妇抹着眼角的泪水说。
  在丈夫去世6天后,尽管涉及死亡赔偿的具体问题还未处理完,丈夫的丧事还没办理,陈美丽却抱着小女儿,找到村小学教师黄诗平,请他帮忙写个还债通告。
  “写这个东西干吗”小学教师感到奇怪。
  “我要让大家知道,欠大家的钱我会还的,大家的情谊我会记住的,”陈美丽说, “我要让大家
  她把写好的通告郑重地贴在自家的外墙上,决定用丈夫的死亡赔偿金来清偿债务。
  通告贴出的第二天,第一位债主便上门了:“你丈夫在我那里买了稻谷,还有六七百块钱没给。”来人没有提供任何凭据,但陈美丽如数支付。随后的一个多月里,上门来要账的债主有10多个,债务总额达5万多元。其中一半的债,陈美丽从没听说过。而债主本人也没有凭据,但她都一一偿还,因为她坚信, “人家不会在这种时候来糊弄我”。
  债主刘林根坐在陈美丽家门口,忍不住感慨,自己原本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要账,不料她反倒先把告示贴出来了。他没想到,这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女人, “考虑事情这么周到”。
  不过陈美丽“没想到债会有这么多”。家里拿到的6。7万元死记亡赔偿金,2万多元用于支付丈夫的医药费和身后的丧葬费,剩下4万多元,全部用来还了债,最后竞还有1万多元的债,再也没钱偿还。
  为此,她的婆婆程秋英甚至有点后悔送儿子去医院急救,否则可以省下1万多元医药费,刚好拿来还债,这个家从此便不用再欠人钱了。在贴出还债通告之前,陈美丽曾跟婆婆商量。这个几乎没有怎么受过教育的农村女人,坚定地支持了儿媳的决定: “我们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能让别人受苦。借了钱,就得还给人家。”
  她指了指两个小孙女,说: “我只想让两个小鬼长大后能够直起腰来做人,不会被人家指着说,你们家借钱不还。”
  也有人给陈美丽还钱。小学教师黄诗平的哥哥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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