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万斯自言自语,接着说,“对了,杜瑞克的棋艺如何?”
帕帝显得有些讶异。
“严格来说,他完全不能算是下棋的人,”他努力用最精确的措辞说明,“他是个极佳的分析家,在棋艺理论方面有惊人造诣,但是却很少亲自上场。”
帕帝走了之后,希兹有些得意地看着万斯。
“我注意到了,先生,”他说,“显然不是只有我在查证那驼子的不在场证明。”
“噢,查证不在场证明,和要求当事人自己提出证据,其实是两码子事。”
就在这时,前门用力被推开,大厅上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三个男人出现在走廊上,其中两人一看就知道是警察,两人之间站着一位年约三十、高大而整齐的男人。
“我们找到他了,警官,”其中一位警察说,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他离开这里之后直接回家,我们到他家时,他正好在打包行李。”
史柏林愤怒的眼神将在场的人全扫射了一遍,希兹站到他身前,得意地朝他上下打量。
“年轻人啊,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希兹说,口中的雪茄随着双唇上下摆动。
史柏林涨红了脸,但依然紧紧闭着口。
“怎么啦,没话好说了吗?”希兹继续咬牙切齿地说,“你不爱说话?好啊,我会想办法让你开口。”然后转头向马克汉说:“长官,怎么处理?要我把他带到总局吗?”
“或许,史柏林先生不介意先在这里回答几个问题。”马克汉平静地说。
史柏林仔细看了检察官好一会儿,然后再看看万斯——万斯正对他点头,建议他接受马克汉的问话。
“回答什么问题?”他问,谁都可看出他正努力克制自己,“这些混账进我房间时,我正准备周末度假的行李,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也不让我和家人说一声,现在却说要把我带去警察局,”他狠狠地看了希兹一眼,“好啊,把我带走啊——去你的!”
“史柏林先生,今天早上你是几点离开这里的?”万斯语气温和地问,态度让史柏林敌意大减。
“大约十一点十五分,”他说,“因为我要去大中央车站赶搭十一点四十那班到史卡狄尔的火车。”
“罗宾先生呢?”
“我不知道罗宾是几点走的,他说他要等贝莉儿——狄勒小姐。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在射箭室里。”
“你遇到过杜瑞克先生吗?”
“遇到,只是一会儿,我和罗宾到射箭室的时候他正在里面,我们一到他马上就走了。”
“从墙边那扇侧门?或是一直走到射箭场上?”
“我不记得了……其实我也没有特别留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罗宾先生今天上午死了,”万斯说,“大约十一点钟左右。”
史柏林张口结舌。
“罗宾死了?天啊……是谁干的?”史柏林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我们还不知道,”万斯回答说,“他是被一枝箭穿胸而死的。”
这句话着实让史柏林更吃了一惊,他的眼睛漫无目标的移动,开始在口袋里搜寻烟。
希兹再向他靠近一步,板起脸孔说: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们,是谁——用弓箭——杀了他?”
“为……为什么……来问我?”史柏林尽量控制自己。
“这个嘛,”希兹咄咄逼人,“你吃罗宾的醋,对不对?你为了这女孩,在这房间里和他大吵一架,对不对?他死之前,只有你们俩单独在一起,对不对?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来问你。”希兹眯起眼瘪着嘴说:“事实很明显,除了你,不可能是别人。你为了那女孩和他大吵、也是在他被杀的前几分钟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况且,除了你这位冠军神箭手,还有谁会用弓箭杀人?……我们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为你自己好,认了吧。”
史柏林露出奇怪的眼神,身体动也不动。
“告诉我,”他紧绷而不自然的声音问道,“你们找到弓了吗?”
“当然找到了,”希兹不悦地笑道,“就在你留下的地方——射箭场上。”
“那是把什么样的弓?”史柏林的眼神始终没有移动。
“什么样的弓?”希兹重复一次他的话,“是把普通的弓……”
话没说完,便被一直在旁观察这位年轻人的万斯打断,“警官,我想我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那是把女用弓,史柏林先生。长约五英尺六英寸,挺轻的——大约三十磅左右吧,我猜。”
史柏林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双唇浮现苦涩的笑容。
“又能怎么样呢?”他突然说,“我以为我逃得掉……是的,我杀了他。”
希兹满意地笑了,先前有些犹豫的态度已一扫而空。
“你比我想像中上道得多,”他说,仿佛父亲在教训孩子。接着交代另外两位警员,“把他带走,开我停在外面那部车,先把他关起来不要做笔录,等我回去再处理。”
“跟我走吧。”其中一位警员说完,转身走向大厅。
但史柏林似乎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反而向万斯投以求助的眼神。
“我可不可以……我能不能……”他说。
万斯摇摇头。
“不行,史柏林先生,你最好不要见狄勒小姐,没有必要增加她的痛苦……你走吧。”
没有再说一句话,史柏林转身随着两位警员离去。
第二部分万斯找到答案(1)
四月二日,星期六,下午三点三十分
会客厅里再度只剩下我们几人。万斯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到窗边。刚刚讯问得到的各种线索,让我们这些人都已眼花乱。我在想,大家脑海里都忙着想同一件事,所以当万斯开口时,仿佛替我们大家开了口。
“又和那首童谣吻合了……
‘是我,’麻雀说:
‘用我的弓和箭,
是我杀死了公鸡罗宾……’
我说啊,马克汉,这其中大有文章。”
他缓步走回到桌前,掏出烟,用眼角望着希兹说:
“怎么这么安静,警官?你现在应该很高兴才对。坏蛋不是向你伏首认罪了吗?案子这么快就水落石出了,难道你不高兴?”
“老实说吧,万斯先生,”希兹不得不承认,“我也在怀疑,他认罪认得太轻易了,我看过太多坏蛋,这家伙看起来就不像有罪的样子,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不管怎样,”马克汉给大伙儿打气说,“他义无反顾地认罪,会让那些报纸完全失去好奇心,我们的调查也可以进行得比较顺利。这件案子一定会引起很大的骚动。如果记者们以为凶手已经入狱,就不会再向我们追问‘后续发展’。”
“我没有说他是清白的,”希兹依然强辩,显然自己心中也强烈挣扎,“当然,我们都不太相信他是坏蛋,他可能也知道这一点而且善加利用,以为这会让他少吃点苦头。他其实一点也不糊涂。”
“不可能的,警官,”万斯说,“这家伙的想法其实单纯得很,他知道罗宾是在那里等着见狄勒小姐,也知道她——可以这么说——对罗宾没意思,史柏林自己对罗宾的人品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当他听到他被人用轻型短弓射杀,便很直接地以为,罗宾逾越了追求者应有的分寸,而招致一箭穿心的下场。我们这位崇高、拥有维多利亚王朝中期作风的麻雀先生,其实只是要展现他为爱情奉献的勇气……真令人难过。”
“不管怎样啦,”希兹说,“我是不会放他走的,至于要不要起诉他,就看马克汉先生了。”
马克汉按捺住性子看着希兹,他深知这家伙的个性,只是说话比较冲了些。
“不如这样吧,警官,”他和缓地说,“不论我起不起诉史柏林,你都不要反对和我一起,继续调查这件案子。”
希兹登时有些懊悔自己刚刚的态度,很快起身走到马克汉面前,伸出手说:“全听你的,先生。”
马克汉握了握他的手,起身报以会心一笑,说:
“既然如此,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办公室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史怀克(作者注:地检处检察官星期六只上半天班,史怀克是马克汉的秘书。)会在那里等我。”说完转身走向大厅,“离开之前,我会向狄勒小姐和老教授解释这个情况,你有什么打算,警官?”
“嗯,先生,我想我要好好检验那块用来擦拭楼下地板的抹布,同时仔细搜索一下射箭室,并且再和女厨及管家谈谈——尤其是那女厨,一定有些事情瞒着我们……然后就剩下一些例行公事了,讯问附近邻居和一些琐碎的事。”
“查到了什么,让我知道;今天下午晚些和明天下午,我都会在史杜文生俱乐部。”
万斯和马克汉一起走到走廊上。
“我说,马克汉,”当我们一起走向楼梯,万斯说,“千万别忽略了信箱里那神秘纸条的重要性,我总觉得它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你最好问问老教授和他侄女,看看‘主教’这个字,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这名字背后一定有文章。”
“我也搞不懂它代表什么意思,”马克汉也满腹狐疑,“对我来说它一点意义也没有,不过我还是会照你说的,问问他们。”
但是,不管是老教授或狄勒小姐,都想不出“主教”两个字有什么特殊典故。老教授的想法和马克汉一样,不认为纸条和案子本身有什么重大关联。
“在我看来,”他说,“这纸条不过是无聊透顶的恶作剧,杀死罗宾的凶手应该不会用这种假名,也不会用纸条写下自己的罪行。虽然我不太懂罪犯心理,但这种作为在我看来是完全没什么道理的。”
“问题是,这案子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