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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激情也拥抱-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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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无助、无可奈何地张着嘴巴,却出不了声,反把泪水挣了出来。心想自己怎么如此地倒霉,左面一个刁妇,右面一个泼夫,双面夹击,岂不变成了四面楚歌。自己一个人,如何应付得。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肖建业扯着宽平的嗓子又骂开了,“你这个臭女人,你以为你的阴谋能得逞吗?我告诉你,你这是做梦。不要脸,不要脸!”
肖建业一口一个不要脸,骂得风和两眼发黑,气堵在胸口里面,噎得她直想吐,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又还了几句,“你怎么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你的行为跟那些骂大街的泼妇有什么区别?真是堕落!”风和的话没说完,就被肖建业打断了,他愤声痛斥道:“她流产了,流了很多很多的血你知道不知道!三个月了,是个成型的男婴。是你指使人打电话、写匿名信骚扰她,她才流产的。要不是抢救得及时,大人孩子就都保不住了。你知道吗?她是被救护车送回家的你知道吗?你坏了我的大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风和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踉跄,眼看就要一头栽下去,忙将整个身子贴紧墙壁,另一只手扶着桌子,才没有倒下去。她垂着头无力地嗫嚅着,“什么?你说她,是你老婆吗?”
“别再装蒜了,你心里清楚得很。”
“你说她流产了?她流产了吗?怎么会?我没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用人格担保,绝对不是我干的。你应该了解我的,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连想都想不出来。”
“够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狡辩。你太无耻了。我蔑视你!”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你们失去孩子,我也很难过,但我绝对没有骚扰她。”
“无耻!卑劣!你杀死了我儿子。看我放不放过你。”
风和原以为,因为吴国香流产的缘故,才使得肖建业情绪失控,听不进她的解释。觉得此时不便与他硬碰硬。所以尽力用诚恳的态度跟他谈话,却不想他一点不领情,反而更加凶狂起来,还一口一个不要脸地乱骂。原本对他的同情,这会子,全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与此同时,她的身体里面突然迸发出一股豁出去的气概,一反平时的软弱,背抵着阴凉的墙壁,勇敢而无所畏惧地说道:“好,你要不信,就叫你老婆过来,我跟她当面对质,看看谁在说谎。”
“你别想!”肖建业咬牙切齿,把每一个字咬断了,才吐出来,“你别再痴心妄想!别再指望我给你任何好处!”
这句极具侮辱性质的话,像针一样直扎进风和的神经,麻木过后,惟觉得痛,说不出痛在何处,就是遍体鳞伤,哪儿都痛着,“肖建业,请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到底指望你什么了?你又有什么东西是我能指望得上的。实在是不想伤你的自尊,所以才一直忍着没说出来。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你不过是个一无所有又走投无路的懦夫而已。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出卖尊严、出卖人格、出卖良知吗?你以为……”
风和的话再一次被打断,“我蔑视你,卑劣,无耻。你别指望,我不会带你去美国。永远别想!永远别指望!”就听得“咔哒”一声,肖建业愤愤摔下了电话。
风和握着电话的手簌簌地抖着,一阵阵的钻痛自左前胸起,迅速地向全身上下扩散。她把手一下子放在左胸上面,重重地压下去,想藉此把勒索着她的痛压下去。然而,钻心的痛并没被压住,忽然又恶心起来,胃里面一阵紧似一阵的抽搐,搅得里面的东西向上翻。她一忽儿捂着胸,一忽儿又捂住了胃,最后拖过椅子,重重地跌进去。然而只一会儿便又站起来,扶着墙走几步。她就这么一时坐一时站一时走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坐坐站站停停,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得好过。她以为自己就将倒下去,再起不来了,她反复地问自己是否能撑得过这一刻去?真就这么倒下去,长眠不觉了?那么谁又来同情她,谁又相信她是清白的。在这个众说纷纭的社会里,有几个是立场明晰的。如果别人一口咬定她骚扰他们,她岂不要百口莫辩。不,她绝对不能就此被打倒,她必须坚强,坚强地挺过这一关去。
风和重又坐下,整个身子伏在桌上,想哭,可是不知怎的,只抽噎了几下,却哭不出来,仿佛她的泪水都向身体里面去了。四周静谧得没有一点声响,惟有肖建业的辱骂在她的耳边震荡,“别再指望我给你任何好处!你永远别指望!永远别再痴心妄想!……”
她把头抬了起来,两眼呆直,“我指望他什么了?是指望分一点她舅妈的财产,还是指望他把我度去美国?怎么这么可笑。这是他吗?这是他说的话吗?他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来?他怎么是这种人!龌龊、无耻、没有人格、尊严。他天生就是这种人,还是后天的贪婪使他迷失了本性?应该是二者兼之的结果,或许这就是人性!”
风和一时想得纷乱不堪。忽地,电话铃又响起来,吓得她一哆嗦,整个人从椅子里跳起来,惊恐地瞪着话机,却不敢贸然伸手去接。
铃声执著地响过一遍又一遍,风和一咬牙想:“好,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一伸手,把整部机子提了起来,不等对方开口,抢先说道:“你还想干什么!”
“风和,你说什么?你怎么了?”黎洲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面遥遥地吹过来,轻柔地拂着她的耳朵,一时使她目瞪口呆。
“我在车里等了你好久,给你打电话,你那边又一直占线。我想是不是你正忙着,就没打你手机。”
“哦,没有,”风和心慌意乱不知说什么好,黎洲的声音,一下子把她的泪水逼出来了,她强忍着,没有哽咽出声,“我只是接了个电话,是个不相干的人。他缠着我一直说,我不得不应付几句。”她不敢以实言相告,心想,连肖建业都不相信她,黎洲才认识多久,又怎么可能凭空地信任她。要被他知道了,不认定自己就是那个骚扰坑害人的坏女人才怪。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一本糊涂账,永远无法跟局外人讲得清楚,谁又能保定黎洲是个清醒明白的人。身处这个是非混淆的年代,稍一不留神,就会铸成要命的大错,她又有几条命,实在是不可以一错再错了。想到此,她提了口气,说:“对不起,黎洲,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还要等一个人来。我们改天去看电影好不好?”
黎洲已经觉察到她的情绪了,便有意拿话逗她,“你说要等一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是男的,我可是会嫉妒的哟。”
“唔,是个女人,”风和勉强笑着说:“是个有很大麻烦的女人。”
“哦,是么,”黎洲刚柔并济的声音,穿越话线,替她抵挡了些寒霜冰雪,“别人的麻烦我不管,假如你有麻烦的话,我是一定要管的。知道吗?”
风和慌忙道:“不,我没有麻烦,真的没有。我又不招谁惹谁,哪来的麻烦。”
“麻烦并不一定都是自己招惹来的,有些麻烦是别人硬塞给你的。你想不要都不行。”黎洲意味深长地说道。
风和不吱声了。黎洲又关切地问她:“要我等你吗?我今晚没事情,等多久都可以。”
“哦,不不不,”风和听他说要等下去,心里更加紧张了。无论如何,她不可以在这种时候与黎洲见面。他肯定能察觉到她的失控失意及张皇失措。她不要他知道她与肖建业的事情。她觉得这实在是太丑陋、太丢人了!他必定不能理解。必须得先把他支走再说。于是她清清嗓子道:“我真的没有麻烦,是一个朋友有点麻烦,想找我说说。你在这里等着,只会叫人家以为,我急着跟你出去,连朋友的情谊都不顾了。”
黎洲不再坚持,而是干脆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不要耽搁得太晚。好吗?”
风和一心要他快些走,忙不迭地答应他:“好好好,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再见。”也不再等黎洲说话,一下就把电话扣回去。哈下腰,两只肘弯抵着桌子,双手拖着沉重滚烫的脑袋,好像不用手拖住,脑袋便会从脖子上面掉下来,滚得一地似的。她恍恍惚惚地想着,一忽儿是肖建业,一忽儿是吴国香,心神越来越乱。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得腰隐隐地有些酸胀,慢慢坐下了。她死命按捺着心中的烦乱,好让自己把刚才肖建业说的每一个字,从头到尾地梳理一遍。她不停地思索着,就是想不通吴国香是怎么流的产?所谓骚扰根本就是凭空捏造。以她的年纪推断,极有可能是自然流产。前不久,肖建业就说过,她下面出过血,为此还去了几趟医院,保胎药一直也没断过。最终还是没保得住胎儿,却趁便把流产的罪名嫁祸给自己。好歹毒的女人,如此歹毒的女人怎可以做母亲!难怪上天要叫她流产。风和气恨地想着,又觉得过于凑巧。突然心一紧,另一个念头窜了出来:会不会是另有其人——美国黑社会?——也许,真有美国黑社会?肖建业不是说美国黑社会的人一直在跟踪舅妈吗?很可能他们从舅妈那里,探明了肖建业的住处,然后派人来恐吓。可仅只一瞬,又觉得不对,假使是美国黑社会的人,他们不可能认识风和呀,为什么非冒充她?且一口咬定是她所为呢?莫非——,风和的心一凛,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莫非那个女人为了摧毁自己在肖建业心目中的形象,为了要他憎恨她,竟生生扼杀了亲生骨肉?太可怕了,风和的身体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前晃动着一幅幅恐怖狰狞的画面,十分毛骨悚然:一会儿看见吴国香将自己的肚子猛烈地撞向桌角;一会儿,又见她拿着一根粗硬的棒子对准自己的肚子打下去,一会儿是吴国香把堕胎药吞下去……
风和缩着头,肩胛也是畏缩的,“不不不,”她使劲地摇着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虎毒还不食子,又何况是人,更且她这么大的年纪,又从未生育过,应该很宝贝自己的孩子才是。怎么都不可能如此狠毒地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的。”
左思右想了好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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