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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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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怎么办,他们好像气疯了……”
少年们一边小声感叹着一边从戚少商身后探出小脑袋小心地观看情况。
顾惜朝斜睨了戚少商一眼,然后朝着匪徒们露出了轻浅的笑容。
“……刚才的江湖卖艺到底没赶上,不过现在看也是一样。你们,会耍些什么把戏?”
绷紧的弦到此彻底宣告极限,土匪甲乙丙丁红着眼挥舞着大刀呼啦啦一股脑很有气势地冲了过来。
戚少商终于叹出了那口气,脸上却挂着一副笑吟吟的表情。手里的纸包塞给少年,一派潇洒地握拳松松筋骨,然后摇头浅笑,从容地转身迎上一片纷乱的刀光,轻巧地拨手一点。
“势头这么急,可显不出杂耍的趣味好看。你们且慢些来,先同我一道说完那卖艺的套词怎样?”
……
***
“说是土匪,也是青年人争强斗狠要名头耍着玩儿而已,到也没有伤过人,教训一顿也就是了。”
戚少商不畏热地用手拨弄开灯捻,看着火光跃腾起来,手浸到铜盆里洗去沾上的少许油花。才走过去侧身坐在炕上,对着顾惜朝露出笑容。
“正好也让三猴儿和小星断了当土匪强盗的念。……惜朝?在想什么?莫不是我那卖艺的把式太过精彩,还让你回味着呢?”
“哪来的这么厚的皮?野猪似的。不过就是泼皮无赖一样的蛮干一通……”
人懒懒地蜷卧着没有多余的生气,顾惜朝皱眉瞪了一眼,橙黄的灯光在黑亮的眼珠子里流转,更衬得一双眼晶莹透亮。
戚少商含笑看着,也不作声,只把顾惜朝身上的被褥更往上提了些。夏末初秋的天气,夜里毕竟寒凉了些。
“……惜朝,要睡了么?不看书了?”
“说了今天要歇息一天,不看了。”
窗外的竹叶在晚间的凉风下沙沙作响。床帏间,一个身影伏在另一个身影耳旁耳语低喃。
“……那,我就同你说个故事?”
“不好。你的故事向来都那么生闷无趣,都及不上说书的有意思。”
“说书的说什么?”声音有些忿忿。“土匪的故事我也会说……”
身上的被褥压得实实地很温暖,身体也缩进一个火热厚实的怀抱里,懒懒地不想动弹,露在外面的脸庞感受到凉意,于是往温暖的地方蹭了蹭,低低地懒懒地道。
“那你就说好了,我听着无聊也就睡了……”
眼眸暗沉了几分,手悄悄地滑向被窝的深处,戚少商唇角扬着笑,不动声色。
“惜朝,我同你讲讲什么才是土匪该有的做派罢。”
“哦?当土匪还有说法?”
顾惜朝稍微提起了兴致,黑亮的眼眸抬起来扫着戚少商的脸庞。
“说罢,我听着。”
“做一个真正的土匪,剪径拦路只是最粗糙的一种手段。只要嗓门够大,又人多壮足了声势,最多再加上些出其不意的恐吓,那就能把人唬住了乖乖地交出财物,是所谓的拦路抢劫。这是最简单的土匪做派。”
扣在腰上的手有些紧,顾惜朝皱眉动了动,换了一个姿势伏在戚少商胸前。
“这倒是有趣。那么往后的土匪做派是什么?”
“往后的土匪么……”
戚少商随着顾惜朝一起换了姿势,仍将人紧紧地扣在怀里。
“当然是拉些人入伙,壮大声势,占山为王,行强的对象也要拣选了才下手。然后……”
“然后什么?”
顾惜朝仰头盯着戚少商的脸,没有注意到现下这个贴近的姿势有什么危险之处。
戚少商意味深长地笑,放在腰后的手蓄势待发。
“然后,土匪窝少了一个压寨夫人,当然是要看准了抢过来了……”
……


——END——
起风了。在盛夏的最后几天,参杂着微微凉意的细风游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街道上的落叶随着风的弧度悠悠飘起,而后悠悠落下,悠荡着,旋转着,擦过顾惜朝苍白的脸。

青衣,小斧,玉面修罗。

顾惜朝抬起头,眯起眼注视着头顶耀眼的阳光。己时三刻。

“这个地方真让人感到不舒服。”他皱着眉说。

一旁的白衣侠客回过头笑了笑,捉住他冰冷的手。“前几年,这里可是发生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呢。”

“什么大案?”顾惜朝立即好奇的问。

戚少商温和地看着他,拉着他边走边讲。

那一天,也是这样一个夏末,平日繁茂的街道空无一人,犹如废弃了的城市,无数的人们涌到那个他们平日绕道而行,甚至不愿提及的地方。那一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京城的菜市口一直是阴霾和不吉利的代名词,有太多的人在那里丧失了生命,太多的鲜血将那里的街道都染上了一层去不掉的红。那里是刑场,是脍子手喧嚣的舞台,是最穷凶极恶的罪人和最无辜的冤案昭示天下的地方,是最愤怒的叫喊和最悲伤的痛哭冲刷过的地方。

是曾经名满天下,如今却是朝廷重犯的戚少商,受刑的地方。

汹涌的人潮一圈一圈的将那并不太高的高台层层围住,试图冲过官府的围栏,有人开始叫嚣,有人开始暴动,有人开始哭泣,而更多的人只是默默地站着,悲伤的低下他们无助的头。

戚少商跪在人群的中央,挺的笔直的背上有着被鞭子抽打的痕迹,他的脸色灰白而憔悴,凌乱的头发丝丝缕缕的落在他的肩上。他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在日日夜夜的轮番折磨中受了很重的内伤,有些也许永远也恢复不了。可是他的眼睛仍旧很明亮,尽管已经布满了血丝,尽管沧桑和痛苦使那双本应年轻的眼睛苍老了许多,可在那漆黑的眸子里,顾惜朝仍旧看到了不断燃烧的熊熊的火焰。

那是顾惜朝渴望,却无法了解的火焰。

这一切都是由一个阴谋开始。一个阴谋可以成就很多事,胜利,死亡,鲜血,财富,地位,或者,一段友谊。顾惜朝不曾想过友谊,他也不曾拥有过,他的一生在无休止的训练和挣扎中度过,他世界的中心从来都只有一个人,他的义父,当朝丞相傅宗书。这并不是说他真的有多么感谢他或者敬爱他,但他只有他,甚至他心中那一点小小的温暖和希翼,也源自于傅宗书的女儿傅晚晴。

成功接近戚少商的那一夜,他们秉烛夜谈,抚琴舞剑,顾惜朝将一切归咎于炮打灯的不良反应,他不知道那句“以谢知音”是否包含着一点真心,或者真有那么一点,但那毕竟是一个骗局,虚情假意,假意虚情,不如不想。

戚少商是一条龙,而天下只能有一条龙,那条龙正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无关他能不能腾飞。

奉旨剿匪,世间没有比这更光明正大的事了。

战争就像一场疲劳的拉锯,直到榨干双方的最后一滴血,在宋王朝耗空了近乎整个国库后,叛军的首领戚少商也终于被抓住了,这个本该普天同庆的日子,这个温和的夏日,随着日头的一点一点升高,却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哭泣,没有人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一个人,两个人,然后一片,两片。

哭泣,这是顾惜朝无法了解的另一个东西,为什么要哭泣呢,即使把泪水都流干了,也永远不会有人来拯救你。

在他模糊而遥远的记忆里,他最后一次流泪是在他八岁那年,傅宗书对他说:“想跟着我,就永远不要再哭。”

顾惜朝轻点足尖,飞身掠上一个屋顶,他的身影落在空中,犹如一只青鸟。戚少商的目光很快就捕捉到了他。

他唯一一次没看到他穿那件青色的外衣,是在顾惜朝加入连云寨的那天。碧蓝如洗的天空,鲜红的帷帐和蜡烛映红了他略显苍白的脸。戚少商上下端详了他一阵,在心里小小感叹,顾惜朝是属于青色的人。

福祸往往一线之隔,他不曾想过那会是个阴谋,不知道在他们歃血盟誓的时候,朝廷的军队已经将连云寨团团包围,也不知道在他们磕头结拜的时候,连云寨几千条的性命,走到了终点。

直到那把涂了毒的小刀,隔着一道薄薄的浅浅的竹帘,没有半分犹豫的刺进他的身体。

戚少商的目光深邃而疲惫,从那远远的高台稳稳的投向顾惜朝。顾惜朝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在那些没有尽头的严刑拷打中,戚少商总是这样看着他,他从来没有求饶过,即使是最严酷的折磨,他都没有哼上一句,他用他独有的方式宣泄着他的痛苦,直到最后痛的晕了过去,然后被泼醒,然后接着受刑。周而复始。

戚少商曾经问过顾惜朝:“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顾惜朝回答说:“我从来就没有忠诚于你,又何谈背叛?”

漆黑寒冷的地牢里,微弱的烛火在他的脸上投下闪烁的阴影。戚少商看了他很久很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不”,他肯定的说,“你背叛了我,你知道,我们都知道。”

可是顾惜朝不知道,他不明白戚少商为什么这么肯定,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已经不重要的问题,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明白过面前这个浑身是血,却依旧能将背挺的笔直的人。

午时。监斩官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人群的骚动渐渐变的剧烈,顾惜朝粗略的扫了一眼,发现有好几个江湖人士隐藏其中,他下意识的要向他的义父报告,却动了动脚,然后犹豫了。

“顾兄弟,你有什么愿望?”

旗亭酒肆是一个好地方,有着最烈的酒和最粗糙的风,有着最真心的问题和最无措的答案。

“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娇妻美眷,儿孙满堂。”顾惜朝脱口而出。

戚少商大笑:“看不出顾兄弟的愿望这么普通,我看不像。”

“那以戚兄之见,又如何?”

“一个人,一个了解你,关心你,陪伴你的人。”

顾惜朝静静的想了一下,然后慢慢摇了摇头。“不是。”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想要的,是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死。”

午时一刻,监斩官显然已经等不及了,官兵渐渐的挡不住不断上前的人群。

顾惜朝的剑,缓缓出了鞘。

戚少商却忽然动了一下,嘴唇一遍一遍的张张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顾惜朝站的太远了,他什么也看不清,他的心里猛然莫名的不安起来,他知道那些话是对他说的。

飞身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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