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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生最初苍老-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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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白衬衫的青年男子恋上了笑中带愁的花样女孩,两人在空陋的天台追逐、嬉戏,乃至捆绑。突然有风,女孩消失了。束缚的原地空留着被羁绊的鲜花。那短片好像名曰《偶遇》,是吴宇森最初的习作,晃晃悠悠,支离破碎。片中那个羞涩木讷的白衫青年,正是由初掌导筒的导演亲自饰演。那短片是文艺的、试验的、令人欲语还休的,而非暴力的、男性的、被最终定局的。它肯定诞生于吴宇森所有正式电影之前,充满了迷惘与不确定性。如果它不是诞生于被刀光剑影和香艳传奇所统治的当时的东方之珠,而是法国或者别的什么国家的话,我想也就没有了后来的《英雄本色》、《喋血双雄》等影海明珠了,就更甭提什么说着异乡话的《夺面双雄》了。    
    不知道为什么,再看《辣手神探》,我竟然也无力继续了。以前我看过它很多遍,看周润发和吴宇森喝酒,看梁朝伟数千纸鹤,看黄秋生翻脸,都聚精会神,都津津有味,毫无重复之感,而这一次,未到一半就关掉。再看所有的经典港片,我都未到一半就关掉,不是因为重复的电影,而是因为相关记忆的模糊与麻木。何处再见录像厅?我的小鸟一去无影踪。我向浴室走去,我问自己今后还能看进去什么样的东西?    
    10月26日星期六    
    前两天在QQ上跟小赖胡扯,聊到了《千禧曼波》,小赖说尽管只看了一遍,却有一种无法言表的感觉一直在心底徘徊,既淡且浓。他这样一说,我就也有了一种马后炮般的同感。这让我纳闷。此前我一直觉得《千禧曼波》不是一部很优秀的电影,有些顾影自怜的小家子气,却没想到它所传达出的那种青春流逝日渐枯竭的感觉其实已经潜移默化地流入了我的心。我想我应该在心底重新定义这部侯孝贤作品。我想,光阴的流转恐怕就是那个样子的,如果没有什么起色没有什么奇迹的话,人们都会在与时间赛跑的过程中慢慢缺失氧气慢慢疲惫不堪,慢慢从风光无限跑到荒凉一片,怎么追都追不上那永不停息的不败的日子。终有一日,有些人再也跑不动了,他们缓缓地停下身来,将腰弯下,气喘吁吁、表情痛苦地望向远方的地平线。然后他们闭上眼重重地躺在了大地的怀抱里。    
    2002年11月18日


第三部分 电影·小白记忆第49节 这些日子以来

    有一天我接到了高中同学小猪打来的电话,约我周末去他家喝酒。我和小猪是坐了好几年同桌的挚友,他的老婆,小肖,也是曾跟我们战斗在同一所高中的同学。我高三毕业后就稀里糊涂跑到北京上学去了,小猪因为高考成绩不太理想,便又上了一年复习班,然后考上了郑大。他和小肖就是在复习班的时候成了一对儿的,然后双双离开家去省会郑州上大学。所以有四五年时间我们并未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只是偶尔通通信,相互问候问候。有一封信我记得特别清楚,小猪在其中为我详细描述了自己与小肖去焦作风景区云台山游玩的情景,文笔优美,充满深情,有一段儿是这样写的:    
    紫霞湖清可见底,上面游弋着十数只不知名的水禽,羽翼艳美,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鸳鸯吧。那天你若跟我俩同在,我们一起吃从老家带来的肉罐头,喝天冠啤酒,一定美极了。山风轻荡,吹起我心爱女孩的秀发,令我心动无比。    
    因为被这封信所诱惑,我还真在1995年五一假期去了一趟郑州,跟小猪他们游玩了一次云台山。说实话,那次旅游相当失败,因为人穷志短,所以沿途都坐破车、吃便宜饭,最后为了逃票甚至摸黑从羊肠小路翻上了山,结果被冻了一宿。那种寒冷我至今记忆犹新。那也是我这辈子为数不多的熬通宵经历之一。    
    不过,云台山的小瀑布与旭日升也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事隔多年,小肖问我说你还记得跟咱们一块儿去玩儿的那个小眼睛女孩儿吗?我拼命地想了半天,结果还是尴尬地摇了摇头。    
    毕业后,小肖被分配到北京近郊一个航天研究所做会计。半年后小猪也跑来了,因为不会编程等谋生技术,他只好先在中关村站柜台卖电脑,每天起五更爬黄昏,往返在郊区与市区之间,挣点儿饭钱,只为能与心上人在一块儿。后来状况终于好了一些,他在清华紫光下头一家小公司找到了工作,跑跑业务什么的,胡子留了起来,人也变黑了。    
    然而在我的印象中,小猪永远都是羞赧地微笑着的样子。他总是牵着小肖的手,不管是在路上还是在屋里。他总是脸红红的,笑盈盈的,看上去有些紧张,却又分外自然,如同一个刚刚离开家的孩子。    
    去年五一,他们结婚了。我什么礼物都没送,这让我觉得很惭愧。    
    惭愧也是一种病因吧。    
    小猪来到北京后,我才对他和小肖在郑州的生活有了大概的了解。他们并非是同一所大学的学生,小肖在航院,离郑大很远,小猪为了能够天天看见小肖,就日日奔波在两座学校之间,或者说他出现在航院的时候要比在母校多得多,以至于小肖的很多同学以为这个憨态可掬的男生也是校友呢。    
    在我的想像中,小猪和小肖的大多数时光都是在漫不经心的学习和简单温柔的恋爱中度过的。他们长时间在教室校园静坐徜徉,读唐诗宋词、中外文学、武侠小说、四六级英语、专业书籍,要不然就骑上单车满城乱逛,不在乎天晴天阴,行人车辆。每每这样想来,我都会觉得可笑,但这种对别人的讪笑又会以最快的速度令我自己嘲笑自己的卑劣与虚空。    
    小猪身体健康,能喝酒,喜欢说一些与无奈现实无甚关联的幻想话题,比如将来要开一家小酒店,比如岁数大了就告老还乡去农村生活,比如一盆花儿怎样才能长开不败。不知道为什么,和老同学在一起,尤其是和小猪在一起,我便会觉得异常轻松,吃东西也有胃口,聊天也很活跃,还开玩笑扮鬼脸什么的,完全不是另一个存在着的我。白酒也能喝不少,一口一口下肚,暖洋洋的,尽管胃病在身,也不作他想,最多只觉轻度眩晕,不恶心,不呕吐,恰到好处。    
    这是碟片的反光酒吧的灯光所无法带给我的天然效果。    
    关于周末的同乡聚会,还来了两个同学,一个叫周晴,刚到北京,在立邦漆上班,做技术经理,多年不见,胖了两圈,气宇不凡。另一个叫房小飞,高中毕业后去白俄的明斯克学了六年建筑设计,回国后在北京城建设计院工作,喜欢音乐、电影、绘画,但又没那么事事儿的,工作是工作,爱好是爱好,分得很清楚。我们在一块儿决不谈什么电影啊大师啊明星啊,那是狗屁的事儿,不值得端上桌面。最喜欢的是回忆,初中时的游戏厅、小饭馆、租书店,高中时的班主任、团支书、起歌委员……总也说不尽道不完,就算重复谈起,照旧会心大笑,如沐春风。    
    席间,周晴喝了无数青啤,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然后第一次当着大家的面讲了自己的许多私事儿。他是个外人眼中的苦孩子,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姑姑舅舅生活,辗转奔波,可谓历尽风霜。这些事儿我们平时决不当他面提起,怕触动痛处。这次周晴却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儿,包括自己儿时对从事教师职业的父亲的迷恋与敬畏,甚至还说到父亲是个非常好色的人,但对此他又并未表现出厌恶与批判之意,反倒用一句“也许厉害的人都有这毛病”轻松带过,然后如释重负。他还聊了许多在公司及生意场上为人处世的例子,神采飞扬,不可一世。在我听来,离开周晴童年生活的这些奋斗史都苍白无力、淡漠麻木,但我并不想打断他的谈话,只是在心中又一次对自己的懦弱与病态深恶痛绝了一把。    
    房小飞并不怎么说话,一小口一小口喝啤酒,间或嬉笑两声。我发现留学归来的他跟七年前的我的那个好哥们儿大相径庭,虽然表面看去还是很乐观,看骨子里却阴郁了不少。在背地里,小猪曾跟我说小飞变得真像个外国人了,太自我了。这种变化我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但总觉得于心不忍。想当初,我们俩还有另一个傻伙计在初中毕业的联欢会上共唱小虎队的《再见》,“当蜻蜓不再飞翔,当蝴蝶不再流浪,我的心已告别青苹果,只有爱依旧灿烂”,那天晚上白衬衫蓝裤子多么干净,长不大的忧伤多么动人,而十几年后,无形的隔段将青春与成年绝然分开,造就了多少不快乐不幸福乃至病入膏肓的天涯游子。    
    算了吧。混沌世界,天地无用。仔细算算,我只在某几天的某几个小时是清醒的宁静的快乐的,一次是看迪斯尼的动画片《怪物公司》,大声笑,偷偷哭,温暖无比;一次是参加好朋友的生日聚会,轻松聊,自由谈,无拘无束;一次是在某个双子座女孩的房间里,倦了睡,睡了醒,心静心清。对,我战胜不了自己了,我只能等待快乐上门、温暖上门、关怀上门,然后今生共相伴。但它们都离去了。    
    那天晚上我还是去参加了网友聚会,所幸还有几个投缘好友在场,不至于显得自己太孤僻太局促。我喝了两杯茶,唱了一首《寂寞轰炸》,便沾沾自喜空空荡荡地离去了,也不知道如此这般出现一下到底有什么意义。走到门口,风大得很,令人觉得特别恐怖,我便躲在门廊里打了几个电话。小刚炮关机了,也不知道他考研考得怎么样;兔子则抱怨地对我说结婚可真是件烦心事儿,她都不想再张罗下去了,还是像我这样独身好啊;杨女侠催我抓紧时间去她那儿取走上次聚会时落下的东西,要不然就替我扔了;丁丁可能病情加重,于是我们相互安慰了一番。三五个电话之后,风不见停,反而越刮越大,沙子拍在脸上身上,簌簌作响,看来等不到风平浪静的好时候了。我便冲出去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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