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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和陈湘的感情已经快要走不下去了,战争一旦爆发就不会停止,他爱我,我爱他,但是没有哪份爱情是完美的,我们在一起很少不吵架,我们都是脾气很差的人。感到有些悲哀啊,我把身体往沙发背上靠,心里冷笑,这就是言情小说里常用的分手对白吧,我们不合适。
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林美扭动着身体向我走来,还牵着一个男人,是牵着,她的左手扯着男人的领带;像在牵一条哈巴狗。男人样子还不错,看着能算养眼,且一脸坏笑。这是林美这个晚上的猎物,爱玩onenightstand的女人,总是笑我死守着一棵树,而且那棵树既不繁茂又没果实。我没她那样风流,可以从容将陌生男人拉在身边坐下,任由那个男人的眼神和手指爱抚,直到最后上床。我抓起背包,扔下一句我先走了,匆匆离去。
出了酒吧大门,看见正在找车位停车的陈湘。那辆破车,能修的都修过了,还是不肯换新的,真不知他在银行里存那么多钱用来做什么,想起来就火大。不过有些感动,毕竟这么晚了,这么冷,他还出来接我。
我笑着向他跑去,回去的路上还是吵架了,他不喜欢我去那些地方,太杂太乱。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仍然管不住嘴巴,那又怎么了?去哪儿是我的自由,我爱上哪上哪……
当我以为我和陈湘的爱情之花就快枯萎时,林美来找我,眼睛肿得厉害,明显是哭过,几天不见竟成这样。她告诉我,她失恋了。
这样的女人也会失恋。我惊讶。
林美爱上了一个跟她有一夜情的男人,她在男人的眼神和拥抱里找到了安全和归宿。一夜温存,早上醒来,男人已不知去向,她坐在床上,满心的空荡。她知道自己沦陷了。当她千方百计出现在男人面前后,男人冷着脸告诉她,一夜情里,谁都可以是谁的谁谁谁,过了,便什么都不是。玩就要玩得起。
林美就一直看着他,一直看,可是,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我已经有老婆和孩子,如果愿意,你可以做我的情妇。这是男人的回答。
林美一边大段大段讲述,一边哭泣,陈湘说,你根本没有跟他恋,怎么谈得上失?我瞪他一眼,然后把林美轻轻搂住,美,你一向那么勇敢坚强,爱就爱了,没什么大不了,别哭。
一阵啜泣之后,林美说,我真的爱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做情妇也无所谓。
林美这次是动了真感情。
果真,林美去找那个男人,男人给了林美一把钥匙和一张信用卡。钥匙,是开男人一间私人住房的,信用卡,男人说,是情妇应该要的。
林美终于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和陈湘仍然是吵个不停,我们就只差打架了。谁也不提分手,吵到极致就坐在沙发上不说话,把愤怒全部挂在脸上。比如此刻,我们面对面坐着,眼睛瞪眼睛,仿佛要把对方活吞。因为我非要他陪我去买东西而他死活不肯。兀长的沉默之后,陈湘终于叫我,小洁。我心里念,你说吧说吧,说分手吧,说我不可理喻,说我得理不饶人。你说分手我一定会答应的。没想到他说,小洁,我们结婚吧。我一下子没招了,刹那间遗忘了所有的不愉快。
我去找林美,告诉她我要和陈湘结婚了。原来他拼命存钱是为了要娶我,原来他做了很多事情都是为了我。
走到楼道里,看见从林美屋里出来一个男人,一脸冷漠,走路目不斜视。想必是林美爱着的那个男人了,也对,只有这份成熟沧桑,才能够镇得住林美。然后从林美含笑的眼神里,我得到了肯定答案。
林美穿着黑色蕾丝睡衣,倚在门边。林美说,我多想和他结婚,多想,多想。
一个游戏感情的女人,能像现在这样死心塌地,那个男人何其幸运且幸福。我想。
林美的男人叫刘扬,一家大公司的营业部经理,有钱,有地位,有老婆,有孩子。林美没有去住他给的房子,他们的逍遥窝在林美的单身公寓里,林美把它布置得很像一个家了。
那张信用卡,林美只用来给刘扬买礼物。常常拉着我去转百货公司,领带,衣服,香水,一件一件挑得很认真。我问,林美,这值吗?你还这样年轻美丽,和他在一起没名没份,没结果的。她选着剃须刀,头也不回地回答我,是真爱,就值,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这个小幸福的女人。
我和陈湘开始筹备婚礼了。林美说,要和刘扬一起来参加婚礼,那天,她一定要穿得很漂亮,站在刘扬身边,便是天造地设。看她一脸憧憬,我笑,你已经很漂亮了,你已经和他很配了,那天就不要抢新娘子的风头了。先带他来吃顿饭吧,大家好认识认识。林美说好。
第三部分 毁灭毁灭(2)
第二天就把人带来了,只是刘扬略有些不耐烦。陈湘买完饮料回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刘扬,双方都显得惊讶。原来刘扬是陈湘的上司,陈湘开始以为只是同名同姓,刘扬在公司是出了名的模范丈夫,没想到,真是。
模范丈夫?呵,男人真会做表面工夫。
世界真小啊。
一顿饭,四个人各怀心事,终于吃完。林美和刘扬离开后,陈湘很认真地告诉我,劝林美别傻了,最后吃亏的是她自己。况且刘扬的老婆不是软角色,刘扬前一个女秘书只是单方面喜欢他,也被他老婆打跑了。
我再次陪林美去逛商店,林美要给刘扬买双皮鞋。一路上,思忖着怎样劝林美,毕竟一个陷入热恋的女人,没那么容易被说服。
冤家路窄,走出商店碰到刘扬和他老婆,他老婆同样美丽,紧紧挽着刘扬的手臂。
林美气愤地双拳紧握,再走过去,却是一脸风情万种。哎哟,阿扬啊,这个女人就是你老婆?不怎么样嘛,没我年轻,没我漂亮……
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刘扬看林美的眼神,有一丝厌恶和憎恨了。我赶紧扯着林美离开现场,听见身后刘扬老婆在大声诘问林美是谁。
林美,记得你告诉过我,刘扬曾经和你约定过,你不可以去破坏他的家庭。
小洁,爱一个人越深,就越想拥有,我已经无法自拔。
刘扬他根本不爱你,别傻了,你只是他的情妇,婚姻之外的一个玩偶。
林美看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吐,我爱他,就够了。
林美开始频繁出现在刘扬的公司,且打扮妖冶。不经通报,就直接闯如刘扬办公室。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陈湘回来说,他怎么拦也拦不住,现在连前台小姐都在看笑话了。
我去找林美,作为好朋友,不能看她执迷不悟,毁了自己。到了林美家,看到的是她和刘扬在吵架。
刘扬想分手,把林美甩了。
林美当然不肯,哭着问,你玩完了就想走?刘扬一脸不耐烦,当初是你自己要黏上来的,我并不爱你。而且我们说好了,不能破坏我的家庭,是你要先失信!
林美尖叫着扑过去,双手不停打刘扬,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做都是爱你,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孩子啊!刘扬愣了愣,随即掏出一叠钱扔在桌子上,打了。
林美哭得更凶,你不是人!刘扬推开林美,径直下楼。
我抱起哭倒在地上的林美,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
她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我,小洁,你真幸福,可以跟爱的人结婚,不过,我也快了。
我觉得不对劲。之后林美失踪了。
几天后,林美出现在刘扬公司。她大声说,她要找刘扬。秘书早已认得她,跟她说,对不起,刘经理不在。林美不信,闯进办公室,空空如也。
于是林美去刘扬的家,开门的是刘扬的老婆,一脸戒备,将她拦在门外,你来干什么?
我找刘扬。林美说得一点都不客气。
刘扬的老婆突然抬手,狠狠得给了林美一耳光,贱人!
没想到下一秒钟,林美甩手还了回来,我告诉你,你的老公,我要定了!
两个女人,就在楼道里,相互扭打起来。刘的老婆失手一推,林美在楼梯上滚了几个台阶,小腹剧痛,鲜血流出,孩子没了。
爱到不能爱,只有毁灭。这是林美说的。
林美疯了。
刘扬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每天照样上班下班,看见陈湘,也没问过关于林美的什么。
我和陈湘的婚礼,林美没能来参加。我们去看她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睡觉,美丽的容颜,那样平静。
我坐在旁边,把脸轻轻放在她的腿上,美,不能爱就不要爱了,何苦为难自己呢。
第三部分 毁灭妥协(1)
文/耳耳
我能对幸福妥协,但我不能对爱情妥协。
你应该只有26岁吧?
当别人这样含蓄地问小业年龄的时候,小业就会支吾着说:不……29岁。
其实小业已经30岁了,虽然小业没觉得自己的年龄自己的事业和自己的未婚状态有什么不如别人的地方,但在年龄这个问题上,她总是会不自觉地撒个谎她觉得这是个习惯问题,毕竟自己过了30岁生日刚一个星期。坦然面对还有待时日。
小业深深地体会到:只要过了25岁,年龄就失去控制了,刹也刹不住。
依稀还记得曾经谈过的那十几场恋爱,可现在呢?小业至今都在会无比地留恋着自己的第三任和第七任男友,他们在经过了岁月的历练后,才在小业的脑海中形成了优秀男人的基本轮廓。当然,当年的她认为爱情是十全十美的,她不允许对方有一点的瑕疵。
她的完美主义直接导致了她现在的结果:宁为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