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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
“吕姑娘,我家世子从不收战利品。”落在后面的侍剑笑笑地替主子回答。
“那为何……”吕寒秋大眼瞥向侍剑放置长鞭的行囊,“要留下它?”
“大概因为世子不认为它是一件战利品吧?”侍剑仍然笑笑地回答,也翻身下马进茶店而去。
吕寒秋坐在马上,瞅着茶店里的人,黛眉轻蹙,微微抿起嘴唇。
“秋儿妹妹,那小子的兵器有什么好值得记挂的,我们也进去喝茶,快下马吧。”孟刚下马行到
吕寒秋的马身边,对她说。
“孟大哥,你说,刚才和你打架的人真是个男子吗?”吕寒秋低头看着马下的孟刚,若有所思地
问。
“当然!莫非秋儿妹妹认为那个人是女的?哈哈!我瞧秋儿妹妹你是平时爱扮男人,一见着娘娘
腔的男人就怀疑人家也跟你一样女扮男装。那个人肯定是个小子,女人哪有那般冷冰冰硬梆梆的?比
如秋儿妹妹你吧,就算穿了男人的衣服,不也温柔秀气的很么?”孟刚说。
“先前我独自行走江湖,怕遭人欺负,所以爱把自己扮作男儿,后来和你们还有赵隽大哥结伴,
大家待我情同妹子,才恢复女儿装……孟大哥,你说,如果我今天也扮作男儿,和刚才那人相比,谁
更俊秀?”吕寒秋敛眉低语。
“那还用比?当然是秋妹妹模样招人疼!”孟刚眼瞅着吕寒秋,一瞬也不眨,眼中毫不掩饰爱慕
。
吕寒秋听了却脸色一变,现出冰清玉洁的凛然神色,沉声道,“孟大哥又说笑话了,我们进去喝
茶吧!”然后飘然跃下马,把孟刚撇在身后,走进茶店。
而后面的孟刚呢,呆立了好一会儿,才随后进入茶店。
茶店里,刚才的一行人分成两桌就坐,一桌是包括虬髯大汉吴天达在内第一拨到达茶店的人马,
另一桌是晋王世子赵隽、一个做文士打扮的年轻男子、一个身穿战袍的壮硕男子以及赵隽的侍从侍剑
。
吕寒秋走进茶店,环视一眼仅有两桌客人的店面,袅袅婷婷地向赵隽这边走来。
“吕姑娘来迟了,请坐罢!”文士打扮的男子看到吕寒秋过来,含笑而起,让出自己坐的长凳,
移身到旁边和侍剑坐在一起。这文士约有二十五六岁年纪,一身斯文打扮,很有些儒雅气质,眉间却
蕴藏着英气,看来不是等闲之辈。他叫澹台拓,是赵隽的至交好友。
吕寒秋道一声谢,在澹台拓原先的座位坐下。这个座位,正好与赵隽相对,于是,吕寒秋朝对面
的赵隽微微一笑,轻声问,“赵隽大哥,我们今天便可以赶到京城了吧?”
赵隽手里握着一盏茶杯,正在啜饮,吕寒秋的轻柔话音响起,赵隽抬了下眼,没有看她,倒是看
了眼侍剑。
于是,侍剑又笑笑地回答,“吕姑娘,这里是乌家村,离京城才六十里,大伙不耽搁的话,日落
之前入城不成问题。”
“哦——那就太好了!寒秋真想快些见到叔叔。不知道叔叔伤势如何了?”吕寒秋幽幽叹息,脸
上隐隐现出为亲人担忧的神色,看起来姿态楚楚。
“吕姑娘不必担心,吕将军将养了两个月,伤势已是大有起色,进了京,你们叔侄女就可以团聚
了。”穿战袍的男子——秦肃声音沉沉地说说,音调听不出和善,也听不出厌恶,无情无绪似的。
秦肃与晋王世子赵隽年纪相仿,约摸二十三四岁,长的虎背熊腰,气势非常威武,加上总是冷冰
冰没有感情的语调,一般人不仅对他望而生畏,听到他的声音也会不由自主寒毛直竖。秦肃既是赵隽
军中的得力部将,也是他的知己好友,因此常常看到秦肃出现在赵隽左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啊!那就真的太好了!”吕寒秋又叹。
茶桌上的四个男子好像都完成了任务似的,这一回,没什么人应答了。
吕寒秋微微低下头去,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良久没再出声。
那边茶桌的虬髯大汉吴天达却伸过头来,对吕寒秋说道:“秋儿妹妹,吕师叔吉人自有天相,你
且放宽心。我十年没见吕师叔,当真想念得紧,这回要不是吕师叔央世子和奏将军找寻你,我等也不
晓得还有再见吕师叔的一天!世子、奏将军、澹台先生,吴天达及吕氏门下再次谢过各位大人不辞劳
苦千里找寻之恩!家师不幸仙逝,只留下秋儿妹妹这点骨血,又因我等护持不力流落江湖,如果不是
各位大人,只怕是再难相逢……”
吴天达这一番话大有滔滔不绝之势,所以,澹台拓与赵隽、秦肃相视一眼后,笑微微对吴天达说
,“吴师傅切莫对澹台客气,受人之托,忠人之托的是秦将军,在下不过是借着机会游山玩水罢了,
改日你请秦将军喝酒,一定要重重谢他!”
“秦将军是一定要谢的,世子和澹台先生鼎力相助,义气深重,吴天达也不能不谢,到了京城,
吴天达见过师叔,再郑重谢过!秋儿妹妹,你说是不是?”吴天达笑呵呵地说。
“赵隽大哥、秦大哥、澹台大哥的恩情寒秋没齿难忘,来日定当图报——”
“欸——”澹台拓举手止住吕寒秋,含笑道,“吕姑娘不必多礼!一力寻找姑娘的是秦将军,澹
台不敢叨光居功,言谢免了,图报更是切切不可!这些话万万不可再说第二遍了!”
“秦某曾受吕将军大恩,受吕将军所托,找寻吕姑娘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各位不须再多说,
秦某平生最不喜欢听人言谢。”秦肃也说话了,声调平板,看来像是真的不喜欢听人对他道谢。
听了这话,吴天达不敢多说话了。而吕寒秋呢,螓首低垂,良久,眼眶竟然微微发红,声音发哽
低低说道,“几位大哥这么说,就是把寒秋当不相干的人了,既然如此,这份恩情寒秋怎敢生受?”
澹台拓看着秦肃,悠悠然说,“这可就是秦将军的不对罗——秦将军,你怕人家谢你,就不怕吕
姑娘受之有愧?吕姑娘的谢意,我和世子可以不受,你却万万不能再谦让推托!”
澹台拓话音刚落,吕寒秋抬眼看向赵隽,眼波盈盈,声音里有丝淡淡的谦卑,“赵隽大哥,你—
—也是这么想的么?”
赵隽回视吕寒秋,目光平稳,语气平淡,像在处理寻常事务,“吕将军在战场上深受重伤,无亲
人在侧,渴切期盼与吕姑娘相见,因此委托秦将军代为寻找吕姑娘,秦将军不负重托,进京后,吕姑
娘见到吕将军,必须重重酬谢秦将军才是。”
秦肃听完三人说的话,眉毛令人无法察觉地微微一拧,终于还是不动声色。
这些人的对话有些古怪,大致来讲,就是吕寒秋姑娘要向赵隽、澹台拓、秦肃谢恩,那三个人却
推托不肯受。
有些让人闹不明白。
追溯缘由,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第 14 章
赵隽前军帐下有一位骠骑统领,名叫吕为先。这吕为先年过三十五,加入行伍已有十年,未曾娶
妻。一次,吕为先与同是骠骑统领的秦肃出军营巡查,中了敌人的伏击,在混战中,吕为先替秦肃挡
下一支冷箭,由此对秦肃有救命之恩。北方边境战事结束前最后一役中,吕为先与敌人作战时不幸身
受重伤,生命几度垂危,自以为人生不久矣,于是把秦肃请到病榻前,向他透露自己的身世。
吕为先出身江湖一个薄有微名的武林世家,同辈共有兄弟四人,他排行第三。十年前,吕家一个
多年死敌上门寻仇,吕家人不敌,几乎满门遭劫,家人中只逃出吕为先和吕为先的大哥的女儿吕寒秋
,余下有些弟子则零星四散不知所踪。吕为先把当时未满八岁的侄女吕寒秋送到福建一个尼姑庵里避
祸,自己则投身军旅,守土戍疆,因为身怀武艺,频立战功,不出几年,即升为统领,后来北方边境
起战事,军团集结,吕为先被派遣到赵隽的前军帐下,才有了救秦肃的事情。
吕为先身受重伤后,伤势反反复复一时难以痊愈,在这之间,他不免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