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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要看他那张脸。
不过,沐夏的目光还没完全掠过赵隽,视线就不由自主定在那里——
只见赵隽呆立岸边,稍稍思索,然后从马背上抽出长鞭,握在手中,纵身一跃,向渡船方向飞来
。渡船已行驶出约十丈,赵隽一跃跃了约七八丈远,还没跃上渡船,眼看就要落入江中。沐夏还没来
得及惊讶,又见赵隽刷地抖开手里握着的长鞭,长鞭闪电般窜向船桅,鞭尾绕上桅杆,牢牢牵成一条
缆绳似的,而长鞭另一头的赵隽自然借力牵引,轻轻松松跃上渡船。
所以,沐夏只觉得眼前一晃,再一定神,赵隽已经收了长鞭,以潇洒的姿态立在渡船舷边,她的
眼前。
“你的长鞭……”他这么说,并且把长鞭递给她。
这人——
怎能如此无赖?简直就是死缠烂打!
沐夏不置信地瞪着赵隽,心火无名地冒,气不过地挥起衣袖,手掌翻动,直往赵隽胸口招呼而去
。
先前她虽然没有和赵隽硬碰硬交过手,但是从他劈断她的长鞭,以及在湖边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
后的功力来看,他功夫胜她不止一筹,她攻击他,可谓自不量力,而他要反击,则是易如反掌。
所以,沐夏这一掌用足力道,下手毫不容情。
赵隽或许是立足未稳,又或者是料不到她会攻击,没有出招抵挡,就那么微带讶然地看着她一掌
击中他的胸口,然后握着长鞭直直往后摔入江水之中。
呀——
沐夏始料未及,万万料不到赵隽——咳,如此不经打,呆了一呆,瞥见还垂在船舷上没有被赵隽
拖入江水中的鞭尾,向来冷静的头脑迅速做出反应,伸手一抄,紧紧攫住。
幸好,赵隽掉进江里后没有松开长鞭把手,沐夏施力一拖,就把他拉回船边,招呼来船夫,一阵
手忙脚乱,总算把赵隽弄上船来。
赵隽上得船来,咳了两声,吐出两口水,虽然一身水湿,狼狈得很,不过还算神清气爽,没有大
碍。
“你——”赵隽抬眼瞪了下沐夏,没有大大发作,口气隐忍地说,“你竟敢下手!我们赵家世代
不曾有人识得水性,你想要了我的性命?”
问题是——她哪想到他会不出手抵挡。还好也没出大事!否则,弄不好还得连累她尹沐夏当寡妇
呢!真是自讨苦吃!
“啊——抱歉得很!”沐夏抿抿嘴,把好笑压回心底,“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阁下失足,从此
识得水性,不也很好么?”
赵隽足足瞪了她半晌,然后头往后一仰,竟然长声而笑,并且笑得极为爽朗,仿佛遇上的是开心
事。
他笑什么?
沐夏心内暗自嘀咕,表面却不动声色地观察赵隽:他被她打落江中,这对男人而言,可以算是奇
耻大辱,他应该生气的,看起来却好像没有生太大的气。他生气是人之常情,不怒反笑,反而危险。
嘿!她这个夫婿,小看不得。
不过,还是等着瞧吧!
第 24 章
赵隽被沐夏打落江中又被救上船之后,两个人——呃,不,是三个人不得不暂时同行了。
这第三个人当然不是别人,就是侍剑。
赵隽突然隔着十丈宽的江岸往渡船飞跃时,侍剑因为马儿跑得慢刚刚抵达渡口,翻身下马之时恰
好看到主子落水的情景,惊的甩了鞋袜立马就要跳入江中救人——还好,主子及时被救上船。也因为
这个变故,侍剑才没有被主子遗弃在渡口,渡船回头接上了他,还有主子的马——赵隽一身湿透,当
然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头拿行李换上干衣裳的罗——所幸,船夫看到,先前那位客人这次没再阻拦渡船
调头靠岸。
就这样,沐夏和赵隽、侍剑搭着同一条渡船过长江了。
“世子,我们这就回去?不找人啦?”渡船开航,侍剑意识到主子打算就此过江北归了,不禁疑
惑地问。
赵隽没有应他。此刻,他正背对侍剑盘腿坐在甲板上,面对浩荡江面,取天地精华,调息吐纳—
—他刚才挨的那一掌可不是花拳绣腿,换过干衣裳之后隐隐感觉到气血不暢,所以得及时运功疗伤。
沐夏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主动和侍剑说起话来,“你们在找人?找的是何人?”
侍剑向来话儿不少,何况眼前问话的人是位看起来身份高贵的美丽女子,更不免殷勤,“我和我
家世子从京城而来,找这个人——”侍剑及时拿出世子夫人的画像展了开来,“不知小姐路上可曾见
过她?”
侍剑手上这张画像沐夏早上草草扫过一眼,不认得里面画的是谁,当时也无心去留意,现在细细
看了会儿,也还是不知道里面画的是何人,不过——这笔法却有些熟悉,像是……临秋的笔法。
临秋的画?临秋画了一张画像让赵隽带出来找人?这画里的女子是——
“这画里画的是何人?”沐夏不动声色地看着侍剑,心里泛起不可思议和可笑的猜测。
“这女子乃是当今丞相的大小姐尹沐夏。”回话的是赵隽。
他已经运完功,回过身来看着她说话。他的一双眼眸,墨黑、深邃,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
什么?这——真是她的画像?她尹沐夏的画像?何时,她长成了这副样子?
沐夏不置信地再度细看那幅画——心里不知该好笑还是该叹气。画上的女子,眉、眼、鼻、口、
脸形都有她的特点,但也都是天下所有标准仕女像的特点,根本没有绘出她的神,哪看得出画的是她
尹沐夏本人?临秋这小丫头,画技如此之差,竟把她画成这副样子!画着玩也就罢了,竟让赵隽带着
这样一张画像出来找她——等等,他……出来……找她?
沐夏瞥了眼赵隽,他还在看她,像是观察。
他那是什么眼光——认出她就是本人?还是尚有怀疑?或者根本不知道她就是她?
看来,他的确是完全不知道她长什么样的,否则又哪会带这样一张画像来找她?
“哦?这就是尹沐夏?原来,尹沐夏是长这样子的!”沐夏视线定在“她”的画像上,以淡淡的
不相干的口气说道。
“怎么?你不认识她?”赵隽问道,声音也平淡得很。
“不——”沐夏手指点着画像,断然否定,“我根本不认识她。”
本来就是嘛!画的又不像她,她怎会认得这是哪一位?
“哦——真遗憾!”赵隽说,语气中却没有一丝丝遗憾,看着她的眼光奇怪得很——像面对一桩
不需要深究的事情,没有猜测、没有疑惑,没有肯定,什么都没有,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令人觉
得奇怪。
他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相信这画上的女子就是她,不知道她就是她——可他的眼神怎么老是
奇奇怪怪的?大概……还是把她当作一个萍水相逢而有意追求的女子,借故来搭讪的吧?
“你们为什么要找这个人?她很重要吗?”沐夏不再看赵隽,转向侍剑问道。
她平静地问着侍剑,心底却有几分冷冷的好笑,为着——赵隽为什么出来找她?他甚至连她的样
子都不清楚,何时这么热心了?
“她是我家世子的夫人。”侍剑知无不言,特别愿意讨眼前这位美丽小姐的好。
咳!他的侍从跟他一个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家女主人长什么样儿?不过,侍从没见过她,不认得
她,有情可原,他——赵隽,却不可以!
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