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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在赵隽的沉默不语中,紫蝶姑娘悄然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他的身后,话语愈
加幽怨、感伤、悲凄、自怜,“小王爷,紫蝶乃卑微之人,命薄如纸,不敢痴心妄想您的呵护,岂敢
奢想侍奉千金贵躯——紫蝶奢望的……只是一处安身之所,能够终老有靠,不遭薄幸,即便为奴为婢
,也心甘情愿……小王爷,您成全……成全我……救救紫蝶吧?”
赵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置若罔闻。
紫蝶看着面前男人高贵伟岸的背影,心底升腾起一轮希望的曙光,喜悦几乎把咽喉堵塞,张了张
口,居然发不出声音,许多千言万语说不出了——啊!这个始终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终于被她感动
了……是不是?
一定是的!
他从来不屑与女子相处,从来不热心与女子谈话——现在,他允许她长久逗留在他的房间,愿意
……听她的倾诉!他已经动摇,决定接受她了?
一定是的!
她就知道,她做对了!
她偷走季允箱底那块罗帕,制造机会使罗帕适时出现,令晋王世子以为罗帕从季允身上掉出,让
他清楚他的妻子与另一个男人其实暗里有染,不清不白,怀有异心,并不值得他专心一意,他,一定
会就此认清:谁才是足以抚慰他失意的人;他受的伤,完全可以用她的情意来填补!
男人,往往在受伤的时候,才清楚谁更值得报以深情!
古来皆如此,她看得太多!
她要得到他!一定可以的!她已经耗费了数年光阴,再等下去,光阴不等人了啊!二十二岁,一
个令女人夜半醒来心惊后怕的年纪……除了拼此一搏,她再没法子。她一定要成功!
她……就要成功了!
紫蝶缓缓行到赵隽身后,贴近他,很近、很近地贴近他,近得她馨香的气息能够拂动他的鬓发,
她柔软的身体能够倚靠在他强健的肩背——从来,男人只会发了狂似的渴望她的身体,从来,没有哪
一个男人能够拒绝她的贴近……
从来,就没有!
“滚!”
一股过分浓郁不够清爽的女性体香蓦地袭来,投怀送抱的肢体骨软低贱令人厌恶得只想挥开——
她应该庆幸自己是女人,否则……
赵隽挥开妄图搂上他脖颈的双手,往后一拨,身后那个女人就登登登连连倒退几大步,直退到门
口才阻住脚步。
“小王爷……”紫蝶姑娘不敢相信地瞪圆双目,惊讶失声,不知是难堪还是伤心、失望,泪水蓦
地涌出眼眶,潸然而下。
“别再让我看见你!还有——”赵隽仍然没有回头,声音里充满冰冷、严厉、鄙视,“也别再让
我在澹台身边看到你!那个凶手,你叫他藏严实点!否则——滚!”
此刻的赵隽,冷得像一块千年坚冰,冻得人瑟瑟发抖。
“你……你怎会知道……”紫蝶姑娘失声惊呼,又闪电般伸手捣住自己的嘴,如同骤然被晴天霹
雳击中,身子如秋风中摇摆的树叶,好一阵瑟瑟发抖。
她双目发直,死死瞪着赵隽的背影,忘了反应,眼泪——也已经不知道缩回哪儿去了。
赵隽冷冷地道,“我原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谅你曾是澹台的女人,当由他来处置你!你
再卑鄙狡诈,对我等兄弟使计,休怪本世子无情!”
又是一个惊雷——击得紫蝶姑娘跌跌撞撞直往后退,却已是退无可退,只能狠狠撞上房门板,背
抵着房门板,把房门板当作惟一的支柱……
她依然手掩着嘴,满眼慌乱和震骇,满心不敢置信自己精心布下的局就这样被揭穿,思绪不停狂
乱飞转——他,晋王世子,他全知道,全都知道了!这个男人,素来不动声色,让人以为只是高傲、
矜持,现在,她知道了,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是真正的冷漠、无心、无情,心机叵测,深沉得可怕…
…他、他什么都知道,清楚她的言行举动,轻易洞察她的阴谋,却不拆穿,不示意,任她自导自演,
自取其辱,因为他……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在他眼里,她根本就是红尘中一粒最微不足道的微尘
,不必费力去看,自然,也不肯放在心上……
完了!
她所有的幻想,彻底变成了痴心妄想!
完了……紫蝶姑娘仿佛被抽去脊梁,无力地滑坐地上,绝望的心思更加乱转……不!不!不!她
还没有完!她还有……还有澹台拓!澹台拓痴迷她数年,不可能就此轻易放弃她的!她往日小小施展
一些手腕,稍稍若即若离就引得他如痴如狂,现在她只要再多加一点情意,抓紧他的心,令他再度为
她神魂颠倒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是的!就这么办!既然,走进晋王府已经彻底无路,那么,再不甘
,也只能如此了……
想到这里,紫蝶姑娘倏然从地上站起,整理容颜、衣裳。
一切停当,紫蝶姑娘抱着微乎其微的渺茫希望,再度幽怨地看着那个冷酷的男人同样冷酷的背影
,看了好久,好久,久到不得不完全确定:他——晋王世子真的不会回头看她一眼!一眼都不想看!
他是天,他是云!他从来只当她是尘,她是泥!她也是女子,她的深情厚意……他为什么看不到?
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哪!
她踏进晋王府的梦想,她甩掉尘泥飞上枝头的梦想,全都破灭了!一切全然幻灭……
长久以来苦苦的求索就这么灰飞烟灭,紫蝶姑娘心底止不住又是羞又是耻又是气又是恨……可,
她又能怎么办?
她再恨,她再不甘心,在那个高到天上的男人面前,也只能无计可施,能做的不过是转过身,败
退……
第 46 章
沐夏优雅地站在“西郊别业”一间客房门外,从容举起右手,屈起手指,预备叩响房门——
侍剑说:她的夫婿就在里头。话说完,人立刻远远退开。
他……哎,还在生她的气吧?答案是猜也不必去猜的!都到了离家出走而且不肯告知下落的地步
了,不生气才怪!如若不是婆婆透露,她还根本不知道他原来躲到这儿来!而他那些火气,该不会是
殃及池鱼了吧?要不,侍剑又怎会如避瘟神似的躲得老远去。
今天是他“离家出走”的第二个白昼的下午,瞧,她“迫不及待”亲自来请他回家了,他再怎么
生气……也该消点儿了罢!
昨天,长公主和柴郡主到王府里来,明里说是访亲,暗里……婆婆和她都清楚来由。因此,散了
晚宴,长公主和柴郡主告辞走后,婆婆把她单独留下,屏退左右,慎重地和她谈了一席话。那些谈话
,她记得一清二楚……
“儿媳妇,我们婆媳相处一年,又如此投缘,许多话我也不拐弯抹角说了!你——真心想做隽儿
的媳妇儿么?”婆婆果真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非常直接地问她。
婆婆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是听到某些传闻了?
“是的!婆婆!”她答,“沐夏愿意做世子的妻子!”
她的确没有说谎,是真心话。
“那么,儿媳妇,你——快些替我养个孙儿吧!”婆婆凝重而意味深长地说。不是急着抱孙子的
奶奶口气,也不是故意逗笑的开朗婆婆的口气。其中,不乏忧心和焦虑。
她心里格登轻响,清楚婆婆的催促绝不会没有来由,可她……
“婆婆,沐夏答应您!”她迎着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