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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但没有人接。他去了一次学校里的冷饮厅,冷饮厅换了主人,也是女的,但年纪少说也有四十岁,忠彦问施楠的去向,新老板说:〃挣大钱去了,那个姑娘可不简单。〃但也不知道施楠的具体工作,忠彦问老板知不知道施楠的家,老板说不知道。忠彦想了想,掏出二十元钱,说:〃咨询费。〃新老板看了看,说:〃我不知道,再说了,我不认识你。〃忠彦把二十块收回来,又取出一张五十的:〃咨询费。〃新老板说:〃你是她什么人?〃忠彦说:〃朋友,不是坏人。〃取出工作证给这女人看。女人很认真地看了证件,抓过柜台上的钱,说:〃你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她已经搬家了,住在明德胡同14号二楼,原来的屋子她租出去了,这丫头鬼精鬼灵的,不吃亏。〃忠彦谢过女老板就查找明德胡同,他从市区图里查到了明德路,既然有牌号,就可以找到施楠的新家。中午是最容易找到施楠的,她跳艳舞肯定都在午夜之后,休息也晚,中午能起床就不错了。忠彦费了很大力气找到了明德胡同,这里的住宅楼都很破旧,少说也有三四十年的历史,墙皮已经脱落了,砖块露在外面,阳台很小,都没有密封,楼梯设在楼外,铁锈斑斑的扶手看上去随时有折断的可能。忠彦站在楼下看了一会儿,他无法断定哪扇窗子里面住着施楠。他点燃一根烟,展开一张S晚报看起来,时不时抬起头看看上下楼梯的人。他大约等候了两个小时,终于看见施楠从楼梯上走下来。忠彦有点激动,两个小时的守候足以使他有理由激动了。忠彦的出现使施楠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脸红了红,然后眼里闪过一线很激动的光芒,但立刻就消失了,她站在忠彦对面:〃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我路过,对这幢楼产生了兴趣,就看了一会儿。〃施楠说:〃别在这站着了,咱们边走边聊吧。〃忠彦说:〃怎么样,还顺利吗?〃施楠一边疾走,一边说:〃还行,我很有天分的。〃她转过楼房之后慢下来,又说:〃你以后别再找我了。〃忠彦说:〃行啊,我说过这一回是顺路赶上了。〃施楠站在忠彦对面,她伸出手摸摸忠彦的脸,说:〃别骗我了,你这人连撒谎都不会。咱们萍水相逢,你犯不着这么认真,别误了自己的正事,快写你的书吧。〃忠彦心里有些疼,他抓住施楠的手,说:〃你干什么并不会影响我们,况且职业总是职业,存在就合理。〃施楠也握住忠彦的手:〃话可以这样讲的,但事实上它使我们的生活根本不同了,或者说伦理的道德的价值的判断都不同了,做情人都没法子做的,还是各走各的好。〃忠彦说:〃我们一直在各走各的,这不应该是分离的理由。〃施楠说:〃有一天我们会相互憎恨的,为什么要等那一天来了才分开呢?现在这样很好的,相互还有些挂念。〃忠彦想了想,说:〃你有好多事我还想知道呢。〃施楠说:〃什么时候该让你知道,我会主动讲给你听,或许使你得到一些素材,现在不行。〃她扳住忠彦的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说:〃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我不能爱你。我该去上班了。〃〃上班,你不是晚上才跳舞吗?〃〃下午就开始准备了,包括和一些夜总会联系,几乎一天一个价格一天一种变化,没有规律的。〃她招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来,施楠上车之后在窗子里挥了挥手,很凄然地笑笑,出租车开走了。
躺在包房里的忠彦把和施楠的事跟刘左讲了,刘左听完之后想了一会儿,说:〃依我看还是为了一个钱字。〃忠彦说:〃我怎么想都觉得不这么单纯,还有别的。〃刘左说:〃可能吧。谁知道呢?如今的人都不好懂。〃这时候张志国也进了这间包房,他笑了笑,说:〃蔡大哥看样子还不适应,小姐挺失望的。〃刘左说:〃以后你多陪他转转,不信他不适应。〃忠彦说:〃引诱对我不起作用,我需要自己想清楚。〃
刘左说:〃这倒是真的,一边玩一边想吧。〃忠彦说:〃你还不是一样吗?也是什么都干不成。〃志国说:〃三老板的问题是太认真,和小姐打交道也认真,弄得小姐都害怕,人家怕这男人动真格的。〃刘左说:〃我是怜香惜玉,还有乱伦的恐惧,你想啊,一个个女孩子跟咱们的儿女一般大,心里闹得慌呢。〃志国说:〃你倒是早说啊,找年龄大的不就结了?〃刘左说:〃年龄大的又看不上,这就难办了是不是?想来想去还是不能适应这个角色,天生的没有艳福。〃志国说:〃可不能这么谦虚,行里的女士小姐崇拜你的不在少数,你要是有表示,至少一个排冲上去。〃刘左说:〃人家那是拿咱当父辈当上级,和私情何干?〃忠彦说:〃在西方这叫'办公室爱情',咱们中国叫'兔子专吃窝边草',不过最好少吃窝边草,弄不好就要身败名裂。〃刘左说:〃估计志国少吃不了,他是刘德华的替身,姑娘们一看见他眼睛都是湿的,志国才是真正的花花公子。〃志国说:〃真是人言可畏,我真的从来不吃窝边草。现在用得着费劲劳神去找情人吗?什么道德啊,责任啊,你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啦,烦不烦啊?满世界都是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一百元钱检查身体,二百元就放一炮,三百元钱可以任你干一宿,只要你能挺得住。完了事用不着扯那些不闲不淡的感情啊爱情啊,更用不着搞性后的安抚,睡就睡不睡就走,多清闲多放松,还想图什么啊?〃刘左说:〃这小子是不可救药了,连老婆也不管了,跟光棍汉一样自由自在,自己租了一间房子单住,也不怕老婆跟别人搞上。算得上新一代革命者,是党的未来。〃
〃她愿意搞就搞吧,我不搞还不让别人搞吗?〃忠彦说:〃现在的世界我是不认得了,恐怕要给丢到历史的垃圾堆去了。真是时光如箭,说老就老了。〃张志国看了看忠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有说话。刘左说:〃人近中年都有这种感受,总是心情不爽。〃张志国说:〃还是好好玩玩,真等老了,想玩也不行了。〃刘左说:〃你可别光想着玩,玩出事来可就晚了。〃张志国说:〃不玩该出事也一样出事,这得看运气了。〃刘左说:〃别说你不往心里去,还是悠着点好。〃张志国说:〃怎么能不往心里去?放心吧,我有分寸。〃如今张志国的分寸感没了,说死就死了。忠彦蹲坐在街边,由施楠想到张志国,心里边乱得没有头绪。原本见了易萌心情挺好,但鬼知道怎么一下子就烦躁起来了。忠彦突然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无论怎样也不该对一个头一次见面的姑娘发邪火,有没有风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可能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喜欢读小说的女孩子。这种女孩子已经不多了,如今连中文系的学生也很少读小说了。忠彦很生自己的气,他觉得自己有点精神变态,这样下去迟早真的〃狗不理〃了。他站起身,这时候他看见了站在身后的易萌,这个瞬间忠彦觉得自己的头晕了一下,他扶住身边的树干才站牢,〃你……没有走……〃易萌说:〃我是担心你出什么事。〃忠彦说:〃对不起,我不是……我是……〃易萌说:〃什么是不是的,我可不那么小心眼儿,你没事就好,我想现在我可以走啦。〃抬腿就走。忠彦追上易萌,拉住她的胳膊,说:〃嗨。慢点慢点,还是我送你回去吧,算是将功折罪。〃易萌说:〃算了吧,别勉强自己,我可以自己走的。〃忠彦站到易萌面前,两只手扶住易萌的肩,说:〃这样吧,咱们到什么地方坐一会儿,我有一些话要告诉你,求你了。〃易萌目不转睛地看着忠彦,忠彦放下手臂,他也看着易萌,易萌不易察觉地点点头。忠彦拍了一下手,说:〃太好了,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不知道哪里可以去。〃易萌似乎也兴奋起来,她想了一会儿,说:〃这样吧,咱们俩去'爱丽丝'酒吧,那里非常幽静,正好聊天。〃他们站在路边等了一会,一辆出租车似乎看见了两个人,从路的另一端兜了一个圈子绕过来,司机说:〃要车吗?〃上车之后,司机说:〃我老远就看出你们是在等车,但你们站的不是地方,应该朝路口凑凑。〃忠彦说:〃我们在打赌,我说等不到,她说能。现在她赢了。〃忠彦的心情完全好转了,他看了看易萌,又说:〃什么赌注由你决定,我是任打任罚。〃易萌说:〃我就想要你送我一套签名的书。〃
《中年底线》 第二部分《中年底线》 第四章(6)
齐丽丽醒来的时候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她发现自己的眼睛依旧被蒙着,她想扯下布带,一用力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她觉得那是一副手铐。〃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到这里来?〃她连续叫了几声没有人回答,恐惧因为黑暗变得更加强烈,她大声叫起来,声音里没有音阶,像狼嚎似的,叫了一会儿她开始流泪,她的确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凭什么要经历这种事,她甚至对自己能否活着回家都没有了信心。她知道中国的绑匪不那么按规矩办事,有没有结果都要撕票,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齐丽丽哭了一会儿又昏睡过去,再度醒来时觉得肚子空极了,简直前胸贴后腔了。她伸开手掌在身后摸索,先是摸着了棉被,然后又摸到了床架,她又试着站起身一点一点朝前走动,大约走了十几步,脸碰到了墙壁,墙壁很凉,仿佛是水泥的。齐丽丽贴着墙壁慢慢移动,又碰到了东西,她侧身用手摸了摸,是一张桌子。齐丽丽绕过桌子继续走,又碰到了门把手,她转过身用手去拧,门毫无反应。她用力踢了几脚,除了门板的响声,没有任何回音。后来齐丽丽转回到床边,她经过这一番折腾更加饿了,头也有些昏。她知道那些人给她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否则自己的头不会这样疼痛,身体也不会一动就出虚汗。齐丽丽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有条理思考问题,一个活得平平常常或者一帆风顺的人面对这种超乎寻常的局面多半是要精神崩溃的。
齐丽丽肯定比大多数女人坚强,她还不至于丧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