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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
“我得到消息,昨天夜里池田手下的后藤和川口分别拜访了自由党党魁宫本癸和国民劳动党党魁松下平野。”
“什么?”片山的脸色顿时有些变了。
“我想,池田在全力争取那百分之三十的中间选票。”
“不会吧,自由党和国民劳动党与池田的关系一向并不和睦啊。哪有那么容易上钩的?”
水泽冷冷地道:“您别忘了,自由党对大河内家执掌日本政坛一向极为不满,所以对大河内一派的您可说是恨之入骨的。虽然他们一样也和池田的公民社会党不睦,却不能排除他们两派因为政治利益而产生短暂的联手。”
“那国民劳动党呢?他们可一向是亲大河内派的啊。”片山有些慌了。
“虽然他们是亲大河内老师的,但是他们党内的成员大都来自各大企业财团,而这些财团在中国都有大规模的投资,所以十分惧怕开战。生怕您的举动会惹气中方的反感,这样一来……”水泽没有继续说下去。
片山站起来,兜了几个圈子,摇头道:“不会的。我了解宫本,他是出了名的顽固,不会那么容易被池田说动的。至于国民劳动党,等一下你去一趟他们的党部,把佐竹访华的事通知他们一声。这样他们就会心安了。”
“嗨依,不愧是首相,想得果然周到。是我多虑了。”水泽恭敬地鞠了一躬。
“呵呵,池田的反应果然迅速,也难怪你急成这样。不过说到对这老狐狸的了解,我还是比你强得多啊……”片山一副长者的风度。
片山似乎想起了什么:“参拜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请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我还特意请警视厅加强了保安的工作。”
“有那个必要吗?”
“多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嘛。”
“是吗,那就麻烦你了。”
“这没什么。”
片山不再多说,再次投入到了插花的世界中。他是那样的专注,以至于没有看到低着头的水泽眼中闪过的那稍纵即逝的嘲意。
※※※
根据阴阳师的占卜,参拜的时间定在了次日的黎明。
警视厅方面在当天夜里便开始清场,并设置了拦路牌和浮动空站,仔细地检查过往的车辆。
靖国神社,原称“东京招魂社”,建于一八六九年。最初的靖国神社是祭祀日本军人的场所,为明治维新时期内战中死去的数千官兵“招魂”而建,一八七九年改名为靖国神社。它地处东京的九段,占地近十万平米,呈长长的条状。神社的中间被一条小路分为前后两部分。院前立一巨大的鸟居(牌坊)。神社中苍松翠柏,绿意昂然。拜殿等主建筑都在后院。前后院之间的路边耸立着一对石塔。塔上镌刻着十六面展现“皇运进展”、“鏖战奋进”的浮雕。
而这十六面浮雕中,十面便与侵华战争有关。
这个民族在八年血腥的侵略战争中,记住的并不是他们历历在目,惨无人道的滔天罪行,而是所谓帝国军魂的“武功伟业”。
院内的一侧是“游就馆”,陈列着日本自明治维新到二零八二年中日战争为止的全部战史。其洋洋大观者,均为其侵略战争歌功颂德。这里也是参拜者们最喜欢光顾的地方之一。
拜殿是五年前新建的。旧殿早已在上次中日战争中在七十一军的炮火化为灰烬了,同时以身殉殿的还有神社内的二十余名僧侣。因为出家人的数目日渐稀少,冷清一些的神社只有智能机器人在打理着,所以日本神道教协会坚决反对从各神社抽调僧侣的建议,以致如今的僧侣大都是年老的右翼分子轮流出任的。
拜殿前有日式牌坊,宽大的,饰有菊花徽记的白幔在拜殿前低垂,阴森中透着一股杀伐之气。神社内供奉的二百七十多万的战死者都是在沙场上“如樱花般飘落”的,其“英魂”永远将安眠于神社之内。
多年以来,靖国神社一直是日本极右翼势力用来为其弘扬军国主义思想,并为侵略战争翻案的圣地。一九七八年,神社利用举行秋祭的机会,把东条英机、板垣征四郎等十四名甲级战犯的亡灵,以“昭和殉难者”的名义公然供奉在靖国神社之中。出于各种政治动机,历代的首相总是千方百计的想进入神社参拜。但是迫于国际压力,大多数人都是以私人身份进行参拜的。当然其中也不排除象中曾根康弘这样“铁杆”的参拜者拼着政治生涯短寿,也要以总理大臣名义参拜的政治角色。因为日本二战后的日本宪法规定,任何宗教团体都无权接受国家特权,国家及其机关不得参与宗教活动。所以如今在历届的政府参拜者口中,参拜靖国神社不再是一种宗教行为,仅仅是向天皇表忠而已。
今晚的天色黑得墨染了一般,看不见一丝人影。
森冈躬着身子抵御着越来越急的北风,手里高能电筒的光芒在这种黑暗中都显得那样的黯淡,只能照出十几米的地方。
“起雾了吗?”他心中默默地想。
作为警视厅的侦探,本来他是不需要在这种场合担任稽查工作的。不过因为今天的参拜者大都和大河内家族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他才不顾妻子和子的反对,坚持出席了。他虽然思维没有黑泽那样的敏锐,可其朴实的作风和无比的耐性却让他在工作和生活上游刃有余。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契而不舍,才将先于黑泽将美丽动人的和子追上了手。
“喂,好像前面就是神社了。”他的搭档真山突然说道。
“啊……”森冈抬眼望去,远远地,黄色的灯笼排成一面长长的墙。
等再走近了一些,便可以隐约看到上面写着的祭典日期了。风很大,数百盏灯笼不停地摇摆着,有几盏被吹得飞了起来,落到了远处的树林里。“僧侣”们忙过去重新挂上新的灯笼。
森冈抬起头来,巨大的鸟居高耸在他的面前。在夜色中宛如一个忧郁而磅礴的怪兽,让人魂魄动摇。风声凄厉,宛如无数的幽魂在诉说着人与鬼的欲望。
森冈觉得自己的毛发一根根竖起,不由双掌合十,在鸟居前微微一躬。黑泽要是知道,一定会嘲笑我吧。他不由在心中苦笑道。
嚓嚓声中,一队全副武装的自卫队员快速地从他们身边迎面而过,幽暗的面容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宛如百鬼夜行。在这样一个寒冷而幽深的夜,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诡秘而不可知。
这里就是人与鬼的分界啊……森冈的心中油然生气了一股不安。
不远处,有人低低地吟唱着一首诗。
“靖国的忠魂啊,请你安息。
虽然武运不再久长,虽然战歌已缈,但那光荣与悲哀,却是你的勋章。
因为你的鲜血已将樱花染红。
你那璀璨的英魂也将不再寂寞。
因为终有一日,我的魂魄也将在这里归依。”
森冈与其说是感动,倒不如说是惆怅和无奈。他并不关心政治,但对于这些为国捐躯的士兵还是相当尊重的。这一点和黑泽完全不同。在黑泽的想法中,这些被人随便鼓动了一下便傻乎乎上战场的军人完全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他们唯一的人生价值便是当作肥料充实了异国的土壤。
这个家伙,就算和我一样因为工作到了神社,怕也会留下“到此一游”的手墨吧。森冈不由微笑着想到。对于这个老友,他觉得从未真正了解过。有时他精明敏锐得可怕,比推理小说中的名探还令自己惊喜赞叹。可有时又迟钝幼稚得象个国中生。不过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也无法追到早已暗暗喜欢着他的和子吧。
“来了……”真山突然说。
森冈转过头去。
天边,数十辆飞车缓慢凝重地正向这里飞来。
“要开始了吗?”他暗暗地想。
第九章 刺杀
第九章刺杀
天边隐约地露出了一丝金线。晨曦之中,顺次降落的飞车都沐浴在那团朦胧的金色中,仿佛披上了一件圣洁的外衣。
车门缓缓开启,片山面带微笑地走下车,向四周的人群不住挥手。
这时半轮金红的朝阳正从他的背后缓缓升起,为他笼罩了一道璀璨的光环。
片山暗暗的欣慰着。实际上,这所有的效果都是经过了在听取了气象部门的预报后经过精确的计算才产生的。为的当然是赋予片山一种神格化的形象。
水泽这个家伙……的确很有两下子么……片山一边挥着手慢慢向前踱着,一边得意地想。
紧随其后的是财政大臣水泽岩平,防卫厅长官中平藏,文部大臣森岛敦子,行政改革大臣石原鲸川,法务大臣新田真弓以及其他几名极右议员。他们都神情严肃,竭力表现出端重老成的风度。
因为这是三十年来的第一次首相参拜。各大媒体无不派出了精英记者进行全程跟踪采访,一时间,各种摄影器材响个不停。自卫队员们站成了一排,将人群和内阁成员隔开。神社内也有自卫队的特种部队成员和警方的防爆专家仔细检查。
自从大河内家的血案后,警方就加强了对政要的保护工作,力求在安全上做到万无一失。
一片悠扬的颂经声中,片山神态虔诚地走入神社内。
森冈和真山随着警方人员一起行动,跟在了片山等人的左侧。他并没有象其他警员那样环顾四周,警惕可疑目标的出现,反而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片山等人身上。和黑泽一样,他认为大河内的遇刺必定与政界的大人物有关,而且和大河内家族关系非浅。这样一来,眼前的几人便是极大的怀疑对象。
片山吗?不,他恐怕还没那个胆量。水泽?倒是有可能,不过大河内是他的强力靠山,他似乎没有杀大河内的动机。中平与大河内一向不和,而且他手下很多战斗力极强的角色,会不会和他有关?森岛就不用说了,女流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