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石榴树上结樱桃-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是那种使性子的〃夺〃。殿军空手站在院子里,双手放在裆部,脸上还是那种讨好的笑。繁花扬了扬手中的包,对父亲说:〃帽子,围巾,还有一条大中华。我妹夫孝敬您的。〃然后她又把东西塞给了殿军:〃接住呀,真想累死我呀。〃殿军用双手捧住了,然后交给了岳父。老爷子拿出那条烟,撕开抽出了一包,又还给了殿军。繁花问殿军:〃祖国统一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听说?〃殿军哈着腰说:〃痔疮不流血了。〃繁花又问:〃听到布谷鸟叫了?〃殿军抬头望了望天,又弯下了腰,说:〃天上有个月亮。〃小夫妻的对话,像接头暗号,像土匪黑话,两位老人都听迷糊了。老爷子说:〃布谷鸟?早就死绝了,连根鸟毛都没有。也没有月亮啊!眼睛没问题吧殿军?〃上门女婿不好当啊。只要两位老人在家,殿军永远放不开手脚。这天上床以后殿军才放开,才有了点当家做主的意思。他上来就把繁花扒了个精光。繁花反倒有点放不开了,都不敢正眼看他了。当他急猴猴地骑到繁花身上的时候,繁花用胳膊肘顶着他,非要让他戴上〃那个〃。瞧瞧,繁花连避孕套都说不出口了。可是〃那个〃放在什么地方,殿军早就忘了。他让她找,她不愿找,说这是老爷儿们的事。他说:〃你不是上环了吗?哦,你不是怕我在外面染上脏病吧?我可是有妻有女的人。我干净得很,不信你看。〃繁花斜眼看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顺势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繁花本想真咬呢,可牙齿刚抵住他的肉,她的心就软了,不是咬,是舔了。繁花突然发现殿军还戴着鸭舌帽。裤子都脱了,还戴着帽子,算怎么一回事?繁花就去摘他的帽子。这一摘就摘出了问题,殿军头顶的一撮头发没有了。〃头发呢?〃她问。殿军装起了迷糊,问什么头发。繁花说:〃头顶怎么光了?〃殿军说:〃说我呢?哦,是这么回事。它自己掉了,也就是咱们说的鬼剃头。〃繁花就伸手去摸。什么鬼剃头啊,胡扯。鬼剃头的头皮是光的,连根绒毛都不剩,他的头皮却有一层发茬,硬硬的,扎手。繁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殿军这才说,他站在机器上修理一个东西,一不小心栽了下来,碰破了头皮,缝了两针。殿军还拍着脑袋,说:〃已经长好了,骗你是狗。〃说着,殿军就像狗那样一下子扑到了繁花身上。在房事问题上,繁花也称得上巾帼不让须眉。她不喜欢被骑在下面,也就是说她更喜欢骑在上面。有一次她听村里的医生宪玉说过,女人在床上要是比男人还能〃搞〃,那肯定是生女孩的命。好事不能让你全占了,又能〃搞〃又能生男孩,天底下哪有这等美事?所以女人再能〃搞〃,再想〃搞〃,也得忍着。一句话,一定要夹紧。宪玉啊宪玉,你这是典型的事后诸葛亮嘛。早说啊,早说的话我就忍着点,现在什么都晚了,豆豆已经快上学了,忍也白忍了。想到这里,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空,脑子里有那么一点迷糊,但身子却有那么一点放纵,是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放纵。她来了一个鲤鱼打挺,就把殿军压到了身下。有一股味道飘了进来,她闻出来了,是锯末的味道。嗬,母亲又烧上香了,又祈拜那送子观音了。有那么一会儿,恍恍惚惚的,她听到了敲门声,好像那送子观音真的上门了。据说送子观音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而这会儿,那院门的锁环却被拍得哗啦啦直响,还喊呢:〃我,是我,是我啊。〃繁花听出来了,那人是孟庆书;那是送子观音的天敌。殿军从被窝里伸出脑袋,喘着粗气,问那人是谁。繁花说:〃还能是谁,庆书,孟庆书。〃 孟庆书是个复员军人,在部队时入了党,现在是村里的治保委员,兼抓计划生育。以前殿军最喜欢和庆书开玩笑,称他为妇联主任,还故意把字句断开,说他是〃专搞妇女,工作的〃。庆书呢,不但不恼,还说自己最崇拜的人就是赵本山,因为赵本山演过男妇联主任,知道这一行的甘苦。这会儿,一听说来的是庆书,殿军咧开嘴就笑了,说:〃他可真会挑时候。今天我就不见他了,改天我请这个专搞妇女工作的喝酒。〃繁花说:〃庆书现在积极得很。快选举了嘛,人家已经有要求了,要求新班子成立以后,再给他多压些担子。〃殿军笑了:〃压担子?这词用得好,很有水平,进步很快啊。〃繁花说:〃那得看他跟着谁干的。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跟着我干上几年,蠢驴也能变成秀才。〃繁花对着窗户喊道:〃地震了,还是天塌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庆书还是喊:〃我,是我,是我呀。〃繁花只好穿起了衣服。她还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殿军的屁股,说:〃乖乖别急,打发走了这催命鬼,我让你疯个够。〃外面黑灯瞎火的。那天空就像个巨大的锅盖扣在那里。繁花眯着眼,看见除了庆书还有一个女的。领他们进了做厨房用的东厢房,繁花才看清那是裴贞,民办教师李尚义的老婆。裴贞和庆书的第二个老婆裴红梅是一个村的,还是本家。裴贞以前也是个民办教师,很有点知识女性的意思,天一暖和就穿上了花格裙子,天一冷就穿上了高领毛衣。这会儿她手里就打着毛衣,不时地还穿上两针。繁花以为庆书和红梅打架了,平时充当〃大姨子〃的裴贞看不过去,把庆书押来说理的,就问红梅为什么没有来。庆书说红梅是条瞌睡虫,早就睡了。繁花又看了看庆书,庆书脸上没有血道子,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繁花拎起暖水瓶,问他们喝不喝水。他们说不喝,繁花就把暖水瓶放下了,动作很快,好像稍慢一步,他们就会改变主意似的。


第一部分第二节 打听会议

繁花想,看来庆书是来打听会议的事的。庆书啊,你急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需要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嘛。繁花问:〃那是怎么回事?裴贞,是尚义欺负你了?不像啊,尚义老师文质彬彬的,放屁都不出声的。〃裴贞说:〃他敢,有你给我撑腰,他敢。〃繁花说:〃是啊,还有庆书呢。庆书文武双全,收拾一个教书先生可是不在话下。〃庆书说:〃尚义对裴贞好着呢。〃裴贞用鼻孔笑了,说:〃再好也没有殿军对繁花好啊。我可看见过,繁花怀豆豆的时候,殿军每天都给繁花削苹果。〃庆书说:〃你也有福气啊,我可看见尚义给你嗑瓜子了。文化人心细,比针尖都细,比麦芒都细。〃这两个人深更半夜来了,当然不是为了苹果皮和瓜子皮,针尖和麦芒。繁花就问庆书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庆书说:〃先说个小事,令佩从号子里放出来了,剃了个光头。〃令佩是村里最有名的贼,小时候在溴水后街拜师学艺,学的就是掏包儿。他师傅把猪油加热,丢一个乒乓球下去,让他捏,什么时候捏出来就算出师了。那是童子功啊。他确实很有出息,他住的楼房就是他掏包儿掏起来的。半年前派出所在庆书的协助下把他弄住了。庆书经常吹的〃捉贼捉赃〃,指的就是这个。其实,他们是从被窝里把人家揪住的,那时候人家并没有〃上班〃。这会儿,繁花对庆书说:〃改天咱们去看看他,给他送套锅碗瓢勺。组织上关怀关怀,还是应该的。〃庆书说:〃狗改不了吃屎。他还能缺了吃的,缺了穿的?〃繁花说:〃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不能一棍子打死。好,还有什么事?说吧。〃庆书挠着头,又揪了揪耳垂,说:〃有点情况。怎么说呢,这情况还真不好说。〃繁花说:〃有屁就放嘛。〃庆书说:〃情况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你先听听裴贞怎么说吧。〃裴贞好像没听见,头也不抬,继续打她的毛衣。庆书急了:〃路上不是说好了嘛,事情由你来说,我来补充。支书需要掌握第一手材料嘛。〃繁花先纠正了他,叫他别喊支书,要喊就喊繁花,不想喊繁花就喊村长。繁花把门关上了,对裴贞说:〃说吧,又没有外人。〃裴贞终于开口了,可她的话绕来绕去的,没有条理不说,还都是些废话,一点不像是教师出身的。裴贞从她家的猪说到了她家的肥料,又从肥料说到了厕所,再从厕所说到了擦屁股纸。说到擦屁股纸的时候,裴贞还很文雅地捂起了鼻子。这时候庆书已经抽完了第二根烟。他终于忍不住要亲自上阵了。庆书说:〃支书,简单地说,就是李铁锁和裴贞两家共享了一个茅坑。为什么呢,因为李铁锁家的茅坑塌了,没钱修。然后,问题就出来了。〃一说到具体〃问题〃,庆书的嗓门就压低了,很神秘,好像谈的是军事机密。他的声音被动物的叫声给压住了。官庄村西边靠水,北边靠着丘陵,村里的副业主要是养殖。毛驴,山羊,兔子,这是地上跑的;鸭,鹅,这是水里游的;还有天上飞的呢,那是蜜蜂,鹌鹑。用庆书的话来说,海陆空各军种都齐了。庆书本人也算半个养殖户,不过他养的是鹦鹉,虎皮鹦鹉,不是来卖钱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用来〃调节脑神经〃的。庆书说过,他有一只鹦鹉会唱《打靶归来》,一开口就是〃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这会儿,很远的地方,传来了驴打喷嚏的声音。繁花知道那是村东头李新桥一家喂的驴,快生骡子了,有一种要生杂种的兴奋。想到了杂种,繁花心头一闪,莫非裴贞蹲坑的时候,让铁锁给撞见了?还有什么动作?或许是李铁锁的老婆雪娥蹲坑的时候,叫李尚义给撞见了?这种鸟事确实不太好说。繁花喝了口水,稳住神,问了一句:〃后来呢?〃庆书这会儿干脆变成了假嗓,捏得细细的,哪像个行伍出身的,都快成娘儿们了。庆书说:〃后来,裴贞就发现了猫腻,这猫腻就出在裤衩上。隔三差五的,女人的裤衩就会像那火烧云。可起码有两个月了,铁锁老婆姚雪娥的裤衩都没有火烧云了。〃繁花皱了皱眉头,说:〃什么火烧云水浇地的。你说的是月经带吧?〃庆书说:〃对,就是那个。两个月没用了。〃繁花身子往上一仰长喘了一口气,然后又往前一探倒抽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庆书又点了一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