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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个都要有责任感。具体来说,人们应该对什么负责呢,这个范畴就被拓展得很宽了:简而言之,就是要对社会期望持一种负责的态度,要对个人体面持一种负责的态度,要对社会道德持一种负责的态度,要对社会“地位”持一种负责的态度,要对传统的英国良心持一种负责的态度,这终归是一种很强大有力的因素。在我们美国那儿,责任就不知降低了多少了;不过,我还是思忖到,相对地自由也要降低了许多。)
第三部分节日的力量(4)…(图)
上流社会做出了表率,中产阶级就得模仿,这种情况在比上教堂做礼拜还要琐细的小事上也察觉得出来;这还好像在琐碎得不值一提的不计其数的事情上有所表现。但是,假如一个人善于观察的话,根本就不会存在什么琐细得不值一提的事情了。不妨拿早餐时仆人不得入内这种习俗为例来说明。这是一种时髦的做法,所以在英国,只要一个人拥有极其些微的权利,宗教的位置稍微站得高一点,就可以感受到社会风向的力量,他就必须屈服于这种社会风尚。对吃饭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不方便、不自然、挺麻烦的习惯,它要人总是弯腰、伸胳膊,又要人不时等候、经常走动,它正好具备了英国历史上作一切重大决策进行对抗的那种弊端——这一习俗的确非常武断。虽然是这样的,但它还是很流行,而一切绅士都用一种斯文至极的态度来盯着对方的眼睛,即使单单是为了斯文,也要齐心协力坚忍这种时尚。这个例子可能看上去软弱无力,不过,我还能够举出其他例子来,它们属于沿袭下来的巨大风俗体系的一部分,而一个社会不论是站在气质的角度上来说,还是站在教育的角度上来说,在个人“不可侵犯”的权利与舒适这种观念获得了最大限度上的享有之时,却一再使自己对这种习俗不断迁就。我满怀诚意地说:我还能举出其他事例来。对于英国的习俗,我并非说它们总是如此令人不舒服,如此武断。正好相反,这种传统一开始就使人感到极其呆板,有人从这种机械的传统中找出了蕴藏在英国民族历史“良知”中的一种理性,而外国人对于这种发现的感觉(最宜人的一种)都是很熟悉的。这是一种屡见不鲜的感觉,但是,我这么说并非意味着:即使从外表上来说,这种唐突的假设的矛头对准了英国社会的各种习俗。打个比方来说,它未必就针对了我写这些话时心里特别想说的那种习俗的。事先就会对那些居住在伦敦的外国人发出通知:复活节期间,伦敦人会倾巢而动,假如他不想被扔在来到听天由命,以致使你的好奇心被恐怖所诱惑、所惊吓的话,那么,他还是也做好准备,暂时回避一下为妙。不得不承认,大部分外国人就急急忙忙地这样再一次离开了伦敦,这还真是让人有一种很是意外的感觉,可是,就在一个礼拜之前,他们显然还把主要精力集中于把宗教安顿下来以便度过这个冬天呢!其中有一半人才从乡村返回城里来,因为此前他们一直呆在乡村过冬,不妨这样揣摩一下,他们刚刚有一点余暇来拾掇一下城市生活中遍地开花的线头呢。可是,不久之后,又顺手就抛弃了这些线头,社交界重新又回到了支离破碎的样子,好像它一抬腿就迈错了步子似的。他们离开的时间一般选在复活节之前的一个礼拜快要结束之际,此后10天就不呆在家中了。至于到哪儿去,那是他们的私事:许多人到巴黎去了。
第三部分节日的力量(5)…(图)
去年冬天的这个时候,我恰好就在巴黎,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复活节礼拜一,一觉醒来,大清早推开窗户,朝外望去,惊奇地发现怎么一夜之间满街如同落了一场雪似的,熙熙攘攘的全是刚从大不列颠过来的人。他们一到这里,这个礼拜其他人的日子就甭想过得安安稳稳了。餐厅里的桌子,法兰西剧院的位子,马车站中的马车,不被英国人捷足先登的真是很困难了。我确信,今年来巴黎的人和去年差不多;你绝对可以放心,那些不曾跨过英吉利海峡的人决不是未接获到乡村幽静的老地方的盛情邀请的,因为在乡村,报春花露出了淡淡的鲜嫩,黑沉沉的草皮也开始被它们给照亮了,紫色的花朵绽放在光秃秃的树枝上,那片青绿开始被它们零零散散地装点着了。在英国,受到褒奖的是乡村生活,不被褒奖的则是城镇生活,而回避伦敦的时刻一来到,被视为“有闲阶级”的法国人差不多就不存在了,一大片可人人选择的沉闷、潮湿青绿的好去处就不存在了。我认为,我并不是毫无理由地说这些好去处是“沉闷”的,不过,在我说到的这个时候,它们的沉闷一定被持续不断的凛冽的张狂的东风缓和了许多。纵然是在温馨浪漫的英国乡村别墅,复活节期间的气候是阴冷的,其氛围是尖酸的——在这个时候,冬天公开的敌视情绪最终只好俯首称臣,但是,它又转化为了一股很难化解的怨恨之气。这就使“悠闲”的人走出家门,跑到户外,走进寒风萧萧的草地与令人瑟缩的猎苑,如同刚刚我所说的,变得武断的缘故就在这里。但是,对一个美国人而言,英国频繁的节日以及利用一点“小小变化”的时机的那种大张旗鼓的做法却是最为惊心的事情。上述这些给美国人提到了三样他们习以为常的抠抠搜搜的事物。英国人有比我们多得多的时间,英国人有比我们多得多的财富,英国人有比我们高得多的积极消闲的品味。在英国社会里,悠闲、富有、热爱体育运动是到处可见的趣事。议会开会的时间离复活节只有很短的几个礼拜,然而,从议会贪求舒适享受的想法来看,休会10天已势在必行了。不久之后,我们又要庆祝圣诞节了,我听说,同复活节比起来,圣诞节这个节日更为热闹非凡,从这时开始,直至仲夏到来,假如事事都安顿好了的话,那么,这就是一段很顺风顺水的行程。对于这些很愉快的节目,商人与专业人员同样参加进来了,其中一位女士的老公还是一名很活跃的律师。我饶有兴趣地听她唠叨,虽然她老公要陪她出外旅游10天,虽然复活节是一次极其舒适的“小憩”,事实上,还是随后到来的节日才是他们玩得更为高兴的,这个节日将在5月末来到。这种可能我深信不疑,而且,极其企羡他们平生的那种如沐春风、五彩缤纷的感受。假如我这样的说法听起来带上一点讽刺的味道的话,那么,这完全是无意的口吻。对节日的兴趣很浓厚,不仅说明具有度假的经济实力,而且说明对度假时做些什么都非常清楚,这标志着这个民族很健全,用这个标准来衡量,美国人都是一些值得同情的门外汉。我们所庆祝的那种节假在欧洲是频繁上演的,而我们所享受到的特权,在欧洲人看来有时却成了引人注目的重负。英国人的勤劳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无需恭维我们自己的立场),我不得不再说一句:对我刚才提到的那些有闲阶级而言,事实上的确是其乐融融的。不论什么季节什么时令,同我们所召集拢来的人数相比,仅仅为了社会目的能够召集到的人数不知要多多少倍;人们总是安排得很熨帖,使人不致清闲得心慌,在这个方面,美国人还处于文明的草创阶段呢。在牛津那灰绿色的回廊中,年轻人面临着人生的严酷的现实,但他们两个学期只需学习半年就够了;而伊顿与哈罗,一脸朝气的小板球手闲居在父母家中,一住就是好几个月,时间长得令人窒息。幸好父母家里也往往是一个很好的住处,有鲜花盛开的花园,有青青的草坪,还有打猎的地方。
第三部分苦行周(1)…(图)
在伦敦,受难周有一种真正的苦难的、悲伤的感觉;它明显就是一个苦行周。暂时中止了个人的娱乐活动;大部分剧院与音乐厅都歇业了;这是一座巨大昏沉的城市,好像有一种很悲伤的色调呈现出来了,一种半心半意的肃穆悄然把它那响彻云霄的喧闹遮掩起来了。对一个外国人而言,在一个这样的时刻,伦敦谈不上任何快乐。去年的那个冬季,大概就是在圣诞节期间,我刚来到伦敦,就接连碰到了三个英国式的礼拜天——遇到这种情形,纵然是吃了豹子胆,也难免胆战心惊。假如我的记性没有出错的话,一个是礼拜天,一个是法定假日,还有一个是圣诞节,三日凑到了一块,一副我前面提及的凶景就产生来了。对于这种咄咄逼人的现象,我相信,当时我所流露出来的一定是恐惧,因为我还记得有人跑过来安慰我,叫我不要害怕;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现象。令人惊奇的是,人们和洗衣女工的联系中断了,直到这时我才获悉这种现象。而这个时期的明显特征就是这种中断。我听说洗衣女工个个都喝醉了,而且因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所以,是否会有什么“新玩艺儿”来接替,我就根本就指望不上了。这番话给我的震憾,我至今还是无法忘却的;当时,我刚从巴黎过来,一听到这些话语,我简直就转身打算离去。生活在伦敦这座城市,独特的好处之一就是每逢礼拜六,到了晚上,一位漂亮的少妇就会来敲门,你看:一顶有褶饰的麦斯林纱帽子戴在头上,一个大篮子挎在她的胳膊上,一条雪白的小毛巾罩在篮子上,这原本就是对她的手艺的一种难以抵挡的广告。假如说我那位值得敬佩的blanchisseuse(法语:洗衣女工。--译者注)不会醉酒,把这句话视为对她的一种恭维的话,那也未免过于俗气了一点;但是,我很是感激她那红彤彤的脸蛋儿,很感激她那坦诚而表情丰富的眼神,很感激她那会说话的微笑,很感激她那漂亮的帽子稳稳地戴在她那浓密的鬈发上的那副模样,还感激她那做工考究的衣服穿在身上的风度。我和她聊过天;我是能够与她交流的;她一边轻松愉快地聊天,一边来回在屋子中穿梭,把她洗好的衣物摆放整齐。然后,说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