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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儿吗?”我问张娜。
“韩总,大家想要吃顿散伙饭,你能去吗?”张娜试探着问我。
“不好意思,张娜,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一会儿我还有事儿,你们去吧!用公司的钱。”
“韩总,你心情不好吧?”
“你以后叫我韩哥就行了。我没事儿,我习惯了用‘朋友’这两个字来做借口,所以什么事儿还都能想得开,你放心。”
“那你恨张总吗?”
“说不上是恨,不过我希望他这辈子永远不要想得太多,那样他能好受点儿。”
“韩总,跟你这么长时间我能看出你是个好人。他不应该这么做。”
“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如果你为了某种丑陋的目的而用心良苦地伤害了一个你不想伤害的人,他的痛苦会很快过去,但当你醒悟的时候,你的痛苦会是每时每刻地撕裂着你的心。”
“我明白,韩总,但我为你担心,你总是为别人着想。”
“张娜,这几年谢谢你了,但是我并没有那么伟大。好了,我该走了,这个送给你留作纪念吧!一切保重!”我拿起了桌上的维纳斯雕像递给了张娜。那个雕像是我们去旅行的时候,老狗在巴黎卢浮宫纪念品店给我买的,一直摆在我的办公桌上。
我提起包抱着一堆破烂东西义无反顾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公司,尽力想甩掉我身后的一切。我知道从这一刻往后,我又向生活的前方走出了一步,不一定会是崭新的开始,甚至有可能接踵而来的还是噩梦的延续,但岁月拽着我必须往前去爬,可能只有等到我安静地闭上我的小眼睛彻底灭火了的时候,我才能真正消停下来。
公司关门后的第一天,我把手机关了扔到了一旁,打算自己一个人不受打扰安安静静地休息一阶段。早上起来打电话给装修公司的人告诉他们从明天开始装修,然后又开着车跑了出去,到电信局申请了固定电话和宽带。有了新的电话,我第一打电话回家告诉了我妈,要不然怕她老人家担心。
“我不管你搬不搬家,你是不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我孙女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接回来?
”
第二部分 我们自己久违的温情(8)
“老妈,最近公司出了点事儿,我心情一直不太好,过了这一阵我马上就去。”
“你就拖吧!我看你是不想让我在死之前看她一眼了。”
“老妈,你别这么说呀。我会……”
“嘟!嘟!嘟!嘟!”
还没等我说完我老妈就把电话挂了,我想她是真生我气了。
简单地吃完了饭,我就打开电脑,屏幕下方的MSN小人显示我有新邮件。
死老头:
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爽?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没见到我的关系呀!哈哈!这些天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上网。你应该又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自己想不开了是不是?等着我,有时间我再开导你。嗨!没了我你可怎么办哪?!
我还没有回国,现在仍然在考虑该不该回去,我十四岁随父母移民美国,虽然老家在长春,但是那里已经没有我的什么亲戚朋友了。至于我想回国的原因,有一点是想看看长春这些年的变化。另一点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明白。
不过你这个糟老头子可不要胡思乱想哦!当然如果你真的想了,那你就想想吧!因为有时我也常幻想一些……呵呵!
看完这封信之后我坐在电脑前傻傻地想了很长时间。想到如果她真的傻呵呵专门为了看我而回国,我该怎么面对她或者是以什么身份和方式来跟她碰面,亲密无间的小网友?对我来说其实挺滑稽。我预料到我和这个小丫头的见面不可能像是普通会面那么简单,也许或者是肯定会发生点儿什么事儿。但是我现在再也不愿意发生什么事儿了。第一我不喜欢,第二我不需要,第三我怕闹心。我点了一下回复发件人,之后出现了一个崭新的空白界面,我写下了几个字“丫头,看到你的信了,胡思乱想了挺长时间,最后觉得你还是不应该回来。”
关了电脑,躺到了床上,奢望自己立刻睡去,但翻过来翻过去的在黑暗中磨蹭了好长时间,眼睛还是瞪得锃亮溜圆。最后没办法了才起来找了两片安眠药吃了下去,强制着自己很快进入了梦乡。
早上醒来时太阳还没有完全跑出来,感觉自己精神挺不错,起来洗漱完毕之后穿上了运动服,出门到小区对面的南湖公园去散散步。这时外面的空气新鲜无比,走在路上吸进一大口再吐出去贼舒服。一对老年人互相搀扶着在我旁边儿慢慢走着。看着他们我还在想我会不会有这么一天,也许我不会活到老,又也许我活到老了还是孤单一人。
回来的路上在路旁支的临时小棚子里吃了碗馄饨,真的有年头儿没吃过早饭了。吃完早饭呼吸点儿新鲜空气顿时精神儿倍儿爽,原来人有的时候不去深想什么,把自己蒙得完好一些,然后去体验一下有规律的生活,你会发现是很容易有幸福感的。
装修的那帮家伙来了,我闲着也没事儿,就跟着这帮装修工人一起干了起来。别说也挺上道儿,他们能干的基本上我也都会干。这帮家伙里面有个叫黑哥,大伙都这么叫他,你只要看上一眼就会知道为什么都叫他黑哥了,我一直在怀疑他的祖先是非裔子民跑到中国境内抢饭吃的。这人贼有意思还贼实诚,边干活边给这些人讲黄色笑话,听得我也哈哈大笑。晚饭的时候我看这帮家伙也挺辛苦,就提议请他们吃饭,把这帮家伙乐坏了,吹着口哨跟着我走了。我们一行六个人晃晃荡荡的都没个正型,这时我真的像他们其中的一员。我们在门口的小饭馆吃了一顿,吃得都挺高兴,也都没少喝酒,最后让我把这帮家伙都灌潮了,黑哥就在那儿两眼发直反复叨咕着一句:“韩兄弟,以后再有什么活,你直接跟黑哥说,黑哥免费给你干,咱哥儿俩对脾气。”
回家后打开电脑,登上QQ,小丫头不在,但她的头像在晃。点击两下,是她留的一句话:“老头,明天你晚上上网,我等你。”关了电脑,上床安详地睡去。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大觉。醒来时,猛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爬起来跑到书房打开电脑。
“死老头,怎么才来?我这里可是早晨,害得我还没睡醒就起来等你。”
“不好意思,刚才我一直在盼着黑天,可就是不黑,不知什么时候就过去了!”
“不管,反正我现在不高兴。”
“那赏赐你个笑话吧!”
“说吧!不过我要是没有笑可不算。”
“说有一晚,星辰闪耀明月当空,我站在一高处赏月,突然想尿尿,站在那里四处观瞧,一切寂静无人,索性掏出小弟弟冲着下面就开尿,正当我哗啦啦尿得爽时,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大喊:‘你个小兔崽子,你以为你他妈仰个脸,粘上胡子,带个眼镜,叼个烟袋,我就认不出是你往老子脸上吐痰吗?’”
“哈哈哈哈哈!下流!”
“只要您容颜大喜,下流我也认啦!我觉得形容得挺贴切,是昨天在我家装修的师傅讲的,当时把我也乐得够呛。”
“怎么了,家里装修?”
“我搬家了,现在就在新房子里。一个俗人想下决心改变点儿什么,就爱先改变一下外表或者环境等等没有用的东西。”
“为什么不同意我回去?”
“没什么,我真的是个老头。没有任何心思和精力去接受新的感觉和事物,我相信你能理解。”
“那好,这事儿以后再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心情不爽?”
突然感觉口渴,在乱七八糟的桌上翻了半天才找到杯子,跑到厨房喝了口水。点了根儿烟,才又对着电脑接着聊。
“其实也没什么,现在好多了。前两天我最好的哥们儿被判了十三年,我还被一个死恶心的大玻璃捅了一刀,住了好几个月的医院,出院后又被一个二十多年的好兄弟出卖了,公司也被迫关门了,现在老实了。”
“Cao!够波折的,都怪我最近没经常体察民情,才让这些荒诞之事发生,那我就准许你恨我了。”
“呵呵!那我必须多谢您爱育多方,施恩无上了。可是我的榆木疙瘩脑袋让我跟你说,实在抱歉,第一,我再转换角度,也转移不到你身上。第二,我谁也不恨。”
“哎!老头有发展了,看来我得向你学习了。”
“学习什么?自己骗自己呀?”
“当然不是啦!佛家有云‘福祸本无根’。你现在虽未完全理解这其中的含义,但是你在走一个自我分离的阶段。这只是你对哲学的一点点儿进步。呵呵!不许嫌我烦。”
“呵呵!今天给你言论自由,行了吧!其实我以前也了解过一些宗教或者哲学,而且不一定会比你少,也知道无论东方抑或西方,如果一个人要得到启蒙、开悟,这种自我分离感是必需的经历。但是,我仍然担心,这种人格解体的障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失去控制,爆发成一种疯狂。所以我甘愿自己永远粗俗。”
第二部分 我们自己久违的温情(9)
“但是你的甘愿只能是在你的外表被你自己伪装出来,你却无法伪装内心的孤独。你该学会生活,该学学我。我都懒得说你啦!你白当了回老头,所以你只能身躯佝偻得如同问号一般,站在路边静静地观望和怀疑,自己痛苦死吧!哈哈!”
“小死丫头,你以为就你了解我吗?我告诉你,我们的了解都是相互的,只是我不喜欢教训你。(警告:再跟我得瑟别怪我不客气!)”
“那烦劳您大驾,别紧闭尊口,赐教一下,可否?”
“批啦!你这个人总喜欢装屁,学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