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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笑完之后我傻傻地向旁边走去,走到了楼梯的角落,在垃圾道旁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于凯和孟姐不再问我了,而是一点点儿向威子家的门口走去,当他们伸进脑袋看了一眼之后,都傻了。孟姐脸色煞白浑身也哆嗦了起来,她在向我这边走来,但是她已经走不过来了,走了几步就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在地上傻傻坐了一会儿又支撑着起来,双手扶着墙面一点点儿地向我这边儿挪动,于凯站在电梯的门口,对着电梯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浑身都在机械地抽搐着,就这样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了,孟姐终于走到了我的身边,坚持着坐在了台阶上,紧紧挨着我,慢慢的她的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在我的肩上仍然哆嗦着,我的整个身体也随着她一起在颤抖。
很长时间过后,电梯门突然开了,好像从里面一下子涌出来很多警察,一窝蜂似的都挤进了威子家。接着一个女人把小书从门口扶了出来,然后站在门口看着我们,孟姐勉勉强强站了好几次才站了起来,然后神情漠然地走过去,从那个女人手里接过了小书。孟姐把小书扶到了我的身边。小书在这场血腥的事件打击下,彻底崩溃了。现在的她好像彻底傻了,眼神像闲置了几十年的煤窑,乌黑空洞得可怕。我站起来把小书轻轻拥在怀里,她在我的怀里浑身已经不再颤抖了,很安静,很老实。孟姐站在我们旁边轻轻拂着小书的头发,泪水从她的脸上慢慢向下淌着。
后来我好像去做了一个笔录,我记不清楚了,什么都记不清楚了。然后,然后是怎么回到家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脑子中的一切都被威子血肉模糊的身躯占据着,红乎乎的一片,浑浊不堪。
第四部分 尾声尾声(4)
威子的葬礼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葬礼,一个比他婚礼还隆重的葬礼,无数个人在哭……
出事后的几天,小书一直住在我家里,一直是傻傻的呆呆的,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孟姐每天不分黑白地照顾着她。从那天晚上开始,小书就一句话未说,一点儿饭一点儿水也未进过,开始的几天我自己的精神也是贼成问题,所以也就没有心思注意她,一直过了四五天我才傻了吧叽地反应过来,马上发觉再这样下去这个人也完了。然后我跟孟姐商量了一下,决定送她去医院,也不知道小书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反正她听到我们要送她去医院的这句话之后,立刻就跑到我家阳台上不出来了。我走过去叫她,她双手就紧紧地拽着阳台上的铁栏杆,死活就是不撒手,我走过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竟然没掰开她的小手。后来实在没有办法,我只有打电话找个医生上门就诊了,结果我死皮赖脸通过朋友可算求了一位心理专家过来,那位专家来到我家琢磨了一会儿之后说,必须先给小书打葡萄糖,要不然小书的体力会支持不住的。我他妈听完就想骂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狗屁专家,打葡萄糖我也知道,还用他来提醒吗?后来他试图走近小书想与她说话,小书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朝他狂砸,专家同志吓得脸色都变了,跟我说,刺激受大了,赶紧送精神病院吧!那个家伙走后,小书又跑到阳台上,蹲在那里整整一下午都没出来,孟姐在一旁看着她。我想,明天也只有送精神病院了。
少将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在家,他跟舒静一会儿要过来看看。
少将说,威子的死,百分之百是寻仇,他这些年结下的仇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所以也不是那么好查的。接下来的事儿我也没好意思多问,怕少将这个混蛋不好做。小书就一直在阳台上蹲着,孟姐端了一碗饭想试试她能不能吃点儿,结果还是一样,饭碗又被小书打碎了。我跟少将喝了几杯酒,少将说他跟舒静的调动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估计春节以后就能走。然后还说到了另一个城市,他们马上就结婚,结婚的时候谁也不告诉了,但是我们一家人必须得到场,再加上两家老人在一起吃一顿饭就算完事儿。这时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告诉少将,他应该这么做。舒静在一旁跟孟姐问了许多小书的情况,我才想起来这小姑娘就是学心理学的,她听完孟姐的话之后想了半天才说:“小书根本不用送精神病院,她只是需要疗养,但是疗养必须在一个好的环境内,而且要由懂方法的人来照顾她。这样吧!我把她带到我家里去。”我连忙摆手说:“不行!绝对不行!麻烦我们倒没什么,怎么也不能再麻烦你们。”少将在旁边用筷子打了一下我的手说:“你他妈什么意思呀?威子是你兄弟,就不是我们兄弟啦?就你懂得照顾哥们儿家属,我们都是狼心狗肺的禽兽是不是?”少将贼冲地说完这些,我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舒静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插嘴说:“韩哥,你就放心吧!我们家就我和我妈两个人,特别安静,也方便,而且我妈原来就是医生,退休后在家里也是闲着没事儿干。我也有这方面的知识,绝对有利于小书的恢复。”
我对舒静说:“其实小书去你家我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只不过我怕咱们无法把她带走,她现在谁的话也不听,倔强得要命。”舒静笑了笑说这不是问题,我将信将疑,瞪着眼睛看了一眼少将,少将坐在那里贼有满足感地对着我傻了吧叽笑着。果然,舒静到阳台上不到十分钟就把小书老老实实地领了出来,把我跟孟姐两个人惊讶得瞪着眼睛张着大嘴好半天才合上。然后我们几个人一起去了舒静的家里,她老妈是个特别慈祥的老太太,舒静进屋后把事情给她妈说了一遍,她妈显得特别高兴,可能发给这老太太一个病人,倒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少将来到舒静的家里也显得特别殷勤,反正我从来没见过这混蛋这样过,进屋之后给我们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忙活完了之后就坐在那里给舒静她妈削苹果吃,我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贼滑稽,他好像看出我的意思了,就偷偷摸摸瞪了我一眼,我刚要骂他,孟姐在我旁边轻轻地掐了我一下,我才硬憋回去了。我跟孟姐坐在那里跟舒静她妈说了一箩筐的感谢话,后来把舒静说烦了,竟然把我和孟姐撵了出来。
晚上躺在床上我抱着孟姐,在感觉中好像已经好长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抱着了,又回到了温柔乡的我,心里感觉有些特别不容易的甜美。我笑着对孟姐说:“老孟,最近对不起。”孟姐打了我一下也笑着说:“小韩,少他妈跟我扯些没用的,要是没话说你就赶紧闭嘴。”我惊讶地转过头看看她:“这不是我经常说别人的吗!现在你都敢说了,看来我真的变仁慈了。”孟姐躺在我的胳膊上说:“是变慈祥了,都快成老头了。”
周六,小雨不上学,吃完早饭我让她去练琴,她也不正经练,弹了几下就跑过来在我身上粘粘糊糊,缠着我要我带她出去玩儿。我躺在床上也没什么事儿,就跟她研究去哪里玩儿好,她非要我带着她去游泳,我就决定今天我们一家人去龙洋游泳馆玩儿一天,小雨高兴得在床上跳着。就在这时候,外面门铃响了起来,接着我就听到孟姐在外面大声喊:“雨山,快点儿出来,你看谁来了。”我跳下床走出去一看,眼前的画面像突然的大台风出现在我面前一样,让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打死我也想不到,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王齐和兰兰,
一转眼王齐这混蛋走了也有八九个月了,现在看着是精神饱满意气风发,穿了件黑色的大衣贼有气派,皮鞋擦得也是油光锃亮,头发也理得整整齐齐的,跟二傻子一样。其实这都没什么,根本不足以让我发愣,真正让我比较惊奇的是站在他身边的兰兰,脸上可以看出一道长长的黑影趴在那里,不过幸好并不明显,所以这小丫头还是一样的健康美丽。即使是这样,这些我也可以勉强地接受并适应,但后面还有更吓人的,就是让我张着大嘴木在那里的主要原因,是兰兰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孩儿,用一个小被严严实实包裹着。他俩坐下之后,我连忙着急地问:“王齐,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有点儿晕哪?”
兰兰和王齐都腼腆地笑了,之后王齐说:“你这不都看见了吗?我们结婚了,这是我们的儿子,我给起名叫王静生,意思是他能安安静静过完一生就行。就这些,没了。”
第四部分 尾声尾声(5)
听他说完,我马上把兰兰手里的孩子抱了过来,仔细地看了又看,胖胖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鼻子也挺大,长得确实很像王齐和兰兰的综合体。我亲了一口小脸蛋,他竟然呵呵呵笑了起来,小东西太可爱了。我连忙叫孟姐:“老婆,快来看咱干儿子长得漂亮不?”孟姐正在厨房里冲茶,端着茶具就出来了,然后蹲在我面前认认真真看了一会儿这小家伙,又抬起头看了看那两个老家伙,然后笑了,那种感觉就像父母看到子女成人成功之后欣慰的笑容。这时候小雨蹦蹦跶跶地也跑了过来,趴在我腿上看了一会儿说:“老爸,我也要亲一下。”还没等我回答她,她就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就跑了。我们都笑了,笑完了我问王齐:“说说吧,你们怎么又凑合到一起的。”王齐特别利索地把毛衣往起一拉,就露出大肚皮指着给我看,我瞅见在他肚皮上显著的位置上,有一个像一根儿烟那么长的刀疤。王齐看着我笑着说:“明白了吗?”我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兰兰坐在旁边连忙抢着说:“韩哥,你不明白。那可不是我扎的,是他自己扎的。”我接着又看了一眼王齐,他冲着我嘿嘿嘿地傻笑着。他们的这个结局,我确实是往死了想也想象不到。我和他们俩聊天一直都是激动得要死,快到中午的时候兰兰到厨房去帮孟姐做饭,他们带来了一些自家种的菜还有家鸡,王齐还特意杀了一头猪,给我带了一条猪后腿和一个大猪头。
王齐自己一个人刚回到农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