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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黑白双娇-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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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把见方下规则的石头放在那里,大概是村子里的人忙时在这里歇足看顾场子中所晒的鱼干、
虾皮,空时来这里纳凉、闲谈摆龙门阵的地方。
  陈老丈继续说:“那只箱子委实难开,麦先生整整开了二天二夜,最后才把它给打开
了。”
  “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呢?”
  姓麦的少年不得不问,他若不问,说的人就没有精神与兴致,听的人就会感到谈然无味
了。
  “你说呢?”
  “金银财宝……”
  “也差不多啦!”陈老丈笑笑说:“—不是金,二不是银,却是—柄翡翠玉如意。”
  “对!是翡翠玉如意,我怎么忘了?刚刚你还说过呢!那翡翠玉如意怎么啦?”
  麦姓少年的脸上装得很*真,他非但不拆穿,反而追问着,因为他想听听由旁人口中描
述当年的情形。
  “打渔的人所需要的是能吃的米粮.能穿的衣衫,对这种东西却是没有多大的兴趣、是
以李四狗就卖给麦先生了。”陈老丈又顿了一顿,他的精神很好,他的兴致也很高,随即继
续说:“经过了二天之后,桑头渚来了几个陌生人,原来他们是押着李四狗来向麦先生赎回
那柄玉如意的,不知听谁所说,说那支玉如意的座架中还藏有一份武功秘籍,麦先生不肯,
结果,那天夜里就出了事。”
  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陈老丈低头一阵沉思,然后迟疑地说:“那天夜里……大慨二更将尽、三更欲起了,打
鱼的人白天劳累,一靠到床上就像—只死猪,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抬头涩然地笑一笑:
“我也是一样,正在好梦方甜的时候,我那讨厌的老婆子就三呼四叫的把我给叫起来,好不
容易呵!等我起来了,等我问清楚了情由,声音已经沉寂下去了,因为我家离麦先生的居处
比较近,老婆子说她听见麦先生那边有吆喝声、有打斗声,但是,我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就继续找寻我的好梦去了。第二天一早,孩子们赶着上学,
  说是麦先生走了,麦夫人也不在了,我这才知道当天夜里麦先生家里出了事。”他又顿
住了,脸上含有自谴的味道。
  有亲切、有感慨,也有一份淡淡的落寞泛上了姓麦少年的心头,陈老丈虽然叨叨地说了
不少,但对方所说的与自己已经知道的是完全相同,别无特出!
  他们谈着、谈着,不知日头已经偏西了,不知倦鸟纷纷归了林,炊烟四起,暮色苍茫了。
麦姓少年及时惊觉下,但他似假还真,讶然说:“哎呀!糟糕,时间怎会过得这么快,看样
子今晚我是回不去了!”
  其实,他是专程而来,原来就不想回去,欲趁夜间到他昔日的“家”去好好看看,也许
会老天爷见怜,被他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呢!
  “小哥儿住在哪里……”
  “暂时住在吴兴街的一家客栈里,我是出来游学的。”姓麦的少年人随口的说着,胡乱
的编着,这无伤大雅。
  陈老丈又抬起头看看摇摇欲坠的乌金:“这么说今晚果真是赶不回去了。”他感到满心
不安地说:“是我多嘴,一高兴就打翻了话匣子,说个没完……”
  “哪里的话,这是我不好,听故事听得入了神,竟然忘记了辰光已晚。”
  “那……”
  陈老丈迟疑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该怎么办才好,心中慌乱,了无主见!
  “老人家,不知道你们村子里可有客栈?”
  “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外客,哪里会有客栈呢?”
  “那可否有借住—宵的地方呢?”
  “打渔人家胼手抵足,既脏又乱,哪一家都是一样。”陈老丈想了—想说:“我家旁边
倒是有一个栈房,是栈渔货用的,虽然也不干净,但里面却摆有—张床铺,有时候,渔贩们
买卖做得过了时,就会在那里耽上一宵。”
  “那我……”
  陈老丈知道那个年轻人要说什么,他就按上了。
  “当然可以。只是地方太过简陋,委屈了小哥儿。”
  麦姓少年玉脸展开了,他欢然说:“怎么会呢?倒是麻烦陈老丈了。”
  “那也没什么,我这就回去嘱咐老婆子过去拾掇。”陈老丈站了起来,迈出脚步走了,
他热忱,他好客,乡下的人多半是这样子的。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一起过去……”
  “咳!不在乎的,你就留下来看看湖边的风景好了,等会我再过来邀你回家用晚饭,我
们喝它二杯!”
  “多谢老人家。”
  麦姓少年背起了双手,踱向太湖之滨,他并不是欣赏风景来的,如今是假戏真做了。
  抬望眼,太阳已经被西山吞掉了—半,还有—半,染得晚霞狼籍凌乱,血出腐烂,惨不
忍睹。
  猛低头,沿岸芦苇迎风摇曳、连绵迤逦,生意盎然,碧波浩淼万倾,金光粼粼,渔唱应
和,又是一个丰收的日子!
  夜,毫不迟疑、毫不畏缩的来到了人间,二更天,在渔村中早已经是更深人静、万赖俱
寂的了。
  这个时候,陈老丈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却步出了一条人影来,这条人影略一观望,就走向
矗立在湖旁的一幢屋子前停了下来,那就是以前麦先生所居住的家屋。
  他徘徊一会,踱蝶一会,然后振身纵过了围墙,施施然的落在院子里面。
  里面的院子并不太大,已经是野草从生、砖瓦散落。
  一阵吁嗟,一阵感叹,有倾,缓缓地伸手推开了斑剥苍白的客厅大门,厅门久未开启,
一经震动,积尘纷纷散落下来,凝目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中央的一幅肖像:文武夫子。
  下面,一条长长神柜,再下面,八仙桌子危危在矣!
  八仙桌子的二侧,各有一张太师座琦,到处都是蛛丝,到处都是灰尘,又星—阵叹息,
然后是心酸。
  那个人影期期艾艾地迈了进去,他巡视了每—个房间甚至橱房,意料之中,当然一无所
获,但他并不存有奢望,故也不见泄气,原本只是过来看看罢了。
  默默地退了出来,突然,他的眼中神光连闪,仿佛已有所见,那是八仙桌子上有一只翻
倒的茶杯!
  茶杯翻倒了并不能去示什么,旁边不是尚有一个茶盘吗?茶盘中不是另有几只同样的茶
杯么?不错,但他所注日的并不是那只茶杯,而是茶杯旁边的八仙桌子上的灰尘!
  嘿!灰尘就是灰尘,天底下的灰尘不全部一样?
  也不错,天底下的灰尘全都一样,但那只翻倒的茶杯旁边的灰尘就有些不一样,它特别
黑、特别浓。
  那个人影略一思维,陡地一口吹了过去,霎时之间,满屋子尘飞灰扬了……
  他倒掠出厅,停立在屋檐之下的石阶上面,仰窥蓝天,下弦月正静静地挂在空中,像是
银河中荡漾的船,那么的悠闲、那么的安祥。
  屋角中忽然窜出下一只硕大的老鼠,它一见到摆动中的人影,又迫不及侍地草中隐去,
朝墙边逸去。
  那个人影感慨又起,人们富庶连老鼠也发福了,难道说它们也是靠天吃饭吗?应该是,
不过间接一些罢了。
  尘埃落定,他又缓步走了进去,以池的功力,凭他的造诣,八仙桌上已然被他给吹得清
洁溜溜,光亮一片,而奇怪的是,那只倒翻的茶杯却仍然故我,并未梢或移动分毫。
  果然,果然桌子上面有字,这字乃是用手指蘸着水所写上去的,年深月久,灰土掩盖,
就像胶漆烤在上头,一如墨汁进入卓面,真是入木三分!
  那个黑影藉着屋外照人的月光,清晰地看出了那三个大字,“地狱门”!
  他怔住了,“地狱门”?心里想着,口中念着,这是什么意思?是斯时来人所属之门派?
抑或足他父亲去了地狱门?地狱门的门派却从未听说过,地狱门的地方也不知又在何处?不
过,这总也是—条线索。
  那个人影抬眼四里,这应该是他们的家园,这曾经是他们的家园,虽然他从未来过,他
一无印象,但是,他还是感到亲切,还是有着依恋。
  月之船已经划别西天了,不知道它载的是那一位神仙?三更将尽了,他竟然在这寥寂的
厅房中、在这荒芜的废院里耽搁了那么久!
  叹息之后还是叹息,惆怅之后却是伤心,忽然又是一个鹞子翻身,他又隐入夜幕里了……
  第二天,麦姓少年尚在蒙头大睡的时候,村子里突然传出了一阵铜锣声把他给吵醒了,
他如今是客,客人当然不谙这里的村俗规矩.是迎神?是庙会?还是在庆丰收?
  麦姓少年悃慵地打了一个呵欠,张开跟,下了床,胡乱的洗了一把脸,探头朝门外看看,
太阳已经挂得老高老高了,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陈老丈—脸严肃一脚高一脚低地跑了进来。
  “小哥儿,你怎么不睡了?要耽在这里呵!千万不能出去。”
  “怎么?莫非出了什么事?”
  陈老丈一脸忧伤地说:“村子里来了—帮水贼。”
  麦姓少年听了一怔:“是太湖中的?”
  “除了他们还会有谁?”陈老丈怔怔地说:“太湖里水贼有好几帮,有的住在四洞庭山,
也有的住在尚未命名的湖中小山上。”
  “那这一帮呢?”
  “这一帮乃是住在西洞庭山上的最大一帮,以往,他们都是天将黄昏的时候才来,因为
黄昏时候村民们带回了满船的鱼虾,满身的疲劳,他们坐享其成,而今天……”
  “而今天却是白天来了?”
  “可不是?”陈姓老丈愤忿地说:“现在他们胆子大了,胃口也大下,竟然还来个狮子
大开口!”
  “要什么?莫非要银子?”
  “给你猜对了,他们正是要银子。”陈老丈说:“因为这几年渔村里日日丰收,每家每
户多少都积有一些银子,他们却眼睛红了,要知道这是村民用血汗换来的,每天早起晚睡、
风雨无阻,平时胼手胝足、省吃俭用……”
  “那村子里作何打算呢?”
  “乡团长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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