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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黑白双娇-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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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素心莞尔了,石素心开怀了,她微一抱拳说:“多谢白舵主。”
  “石姑娘客气了。”白立帆转向其余的人说:“走,我们回去。”
  两个人分别的、成行的朝渡船那边而去了。
  金耿煌立即双拳当胸,满心感激地说:“多谢姑娘解去了在下之围……”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你还是快点走吧!免得他们又临时变卦。”
  金耿煌略一迟疑,双眼却紧紧盯在那鲜花之上,口里呐呐说:“在下金耿煌,家住南
京……”
  石素心发觉了,石素心震动了,她美目也在金耿煌脸上游移了一下,红着面孔惊喜地说:
“可是金氏山庄的‘珠玑公子’?”
  金耿煌只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却不叩问对方的名号,因为,在刚才两相对白的时候,已
经知道她是什么人了。
  “正是区区在下,金氏山庄的大门永远为姑娘开启着,金耿煌也日夜企盼姑娘能来金氏
山庄作客。”
  石素心芳心中的麇鹿不禁跳撞了起来,她喜悦,她羞赧,她还有一点局促不安呢,以往
的豪气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小妹石素心,如有机会,如有闲暇,一定会去南京拜访公子的。但是,也希望公子能
来石家庄走动走动。”
  轻声的、含蓄的,但也是明确而露骨的,这莫非就是缘分、就是一见钟情?
  “姑娘再见了。”
  金耿煌有着不舍。
  “公子珍重。”
  石素心也有依恋。
  这里还是运河,但此运河已非彼运河厂。
  金耿烨埋着头由江南河走到了北运河,他满脑子都是石素心的倩影,伊人的一颦—笑,
伊人的一举一动,萦绕在他的心坎中。
  浑浑噩躯,糊糊涂涂,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知是什么地方,他心中想着、想着,他脚下
走着、走着,如此而已。
  “金耿煌,地头到了,时间到了,你把背上的包袱卸下来吧!”
  骤闻警声,金耿煌不由悚然而醒,他抬起了头,有四个人的形影映入了他眼帘之中,多
么的熟悉呀!
  是他们,是他们,他们乃是万里船帮白立帆那几个人。
  精神了,振作了,他已经拂去了心魔,他已经赶走了幻觉,虽然,那是令他恋惜的心魔,
令他沉缅的幻觉。
  “是你们,你们真是锲而不舍呀!”
  “当然,凡是经万里船帮看中了的东西、决定的了意念,就算是长出了翅膀,它也很少
会逃出手掌心。”
  白立帆蹇然的、居傲的,白诩的褒夸着。
  这叫矫言不惭,这叫做夜郎自大!
  “白立帆,你妄顾誓言,毫无信义呀!”
  “谁说的!万里船帮言出如山,决无反悔。”
  “那你说过‘就此罢手’,怎又再次拦劫?”
  “不错,本座的确说过就此罢手,但那是午前,那是上次,上次我们不是已经罢手了
吗?”
  “这……”
  金耿煌为对方的歪理而憋住了、呛住了,他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既然如此,要我自
动将东西奉给你们,那是作梦,动手枪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千古名言,有的人山获财丧命,有的人为护宝伤身,他
们俩也算是个例子。
  白立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胜利的笑容,他喝叱一声:“上!”
  三个人一起围过来了。
  他们是内堂堂土袁吉恩、外堂堂主丁元龙、刑堂常主管乃斌。
  金耿煌摄收着精神、运调着血气,力保财物、为维颜面而战了。
  他的双拳,不一定抵不过四手,也许能胜六手,八手也说不定,只是背上的包袱影响了
他、苦恼了他。使功力大大的打了折扣,他立即紧—紧背上的包袱。
  白立帆已经尝试过了对方的技艺,个别的,他们之中没有—个人会是金耿煌的敌手,就
是两个也未必行。
  他们既然有先见之明,是以,一不敢做作,二不敢托大,事情必须以达到目的为原则,
遂商定了由三堂堂主戮力而上,若再战不下来,自己也会插上一脚。
  三堂堂主,以内三堂袁吉恩为主干、为灵魂,袁吉恩沉稳,袁吉恩老练,而丁元龙和管
乃赋二人只不过是皮粗肉厚,只不过是血气盛,这就叫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这三个人之功力,当然比下上他们的舵主,但是,一经配合起来,倒也凌厉十分,威力
无穷!
  金耿煌韧初并未在意,战来轻松得很,他穿插、他游移、他周旋在三个人之中间,奇招
屡见,绝式时现,袁吉恩他们还真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但是,时间一长,彼此也就适应
了,也就拉平了……
  这样下去岂是办法?白立帆欲想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万一像上午一样,又冒出了
一个、两个甚至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或者令人头痛的人来,那不就是又要麻烦了?
  “停——”
  又是一阵低沉的喝叱声起自白立帆的口中。
  袁吉恩三人闻声即退,但仍然环立在金耿煌的四周。
  “金耿煌,识时务者为俊杰,该给的总是要给,该丢的还是要丢,又何必非要累得筋疲
力尽,气断血流才肯放手呢?”
  白立帆刻意数说着。
  “那要看对象是什么人了?钱财原是身外之物,放赈济贫,拯难恤危,金某人决不吝啬,
若落入你们手中,岂不等于助纣为虐?何不如沉入运河之内,任由它逗鱼虾,为窝为穴,倒
也舒展人心。”
  金耿煌慨然诮答着。
  “万里船帮虽然不列侠义门中,但也没有如你所说的那么丑陋呀!”
  “讹诈强劫,言而无信,就可见—般!”
  “那只是权宜,追根诘底,莫非想得那批金黄罢了。”
  “噢!这么说就可以枪?就可以诓?”
  金耿煌露出不屑之神色,语气中有浓重挖苦的滋味。
  管乃斌红着面孔瞠着目,他气呼呼地说:“舵主,何必与他多费唇舌……”
  白立帆抬手阻止他再说下去,讪讪地说:“万里船帮经济拮据、资金短绌,有此能掩捉
襟之窘、燃眉之急,而金家豪门,钱庄广设,当不会在乎这区区之数,金少侠如能略施援手,
薄予资助,敝帮弟兄俱皆九内铭感。”
  “你若事先情商,或可如你所愿,们现在晚了,你自作聪明,设局在先,掠夺在后,金
某人爱莫能助。”
  白立帆脸色一变,他见对方软硬不吃,顿时咬着牙齿说:“金耿煌,那你是不到黄河心
不死了。”
  “你若有种,何妨下来较量一场,只要你能胜一招半式,金某立即将背上包袱双手奉
上。”
  白立帆是老姜,焉会上这黄口孺子的圈套?他诡谲地笑笑说:“你这算是策略?算是激
将?既然已经耗上了,而你背上的包裹我们志在必得,当然是竭尽所能了、竭尽其极了。”
  金耿煌心中果真有这么意思,他想将话把对方扣住,然后遽出奇招,予以各个击破,如
今计既不成,也就冷冷地说:“就算你们全体同上,也未必能得到包袱。”
  “好,那你就试试。”白立帆大声说:“堂主们,不得顾忌,不计后果,以达到目的为
目的,上!”
  他这话的意思是伤身在所不惜,断肢在所不惜,丢掉了性命也是在所不惜,这就是万里
船帮所订的法则。
  四个人一起拥了上去,像走马灯似的把金耿煌团团围在中间,掌影翻飞,身形游移,这
是一场罕见的激战!
  霎时间,尘扬灰腾了,砂滚石走了,霎时间,太阳失色了,霎时间,路树摇曳了……
  白立帆是一舵之主,他的功力的确要比他手下三个堂主高出了许多,过不多久,金耿煌
双手显得忙乱了,双脚显得凌落了,气在喘、汗在流,玉面也胀得红彤彤的。
  就在这个时候,大路上出现了一个年轻人。
  金耿煌已经长得够英俊了,但这个年轻人比金耿煌还要英俊,金耿煌已经很有名的了,
但这个年轻人的名气比金耿煌还要大。他会是谁?请看吧!请听吧!身份马上就要揭晓了。
  “群殴为武林所不齿,劫掠为国法所难容,你们住手吧!”那个年轻人说得淡然却又显
得严谨。
  白立帆所顾虑的果然又应验了,他们闻声全都跳了开来,定睛细瞧,当看清了来者是准
的时候,每个人脸上一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是你,麦小云!”
  说话的人依旧是白立帆。
  他是麦小云,他正是麦小云,麦小云离开了南浔,正拟取道杭州而直奔安徽九华,却在
此地遇上了这档子事。
  “不错,正是区区,我不为己甚,你们走吧!”
  像斗败了的公鸡,像受惊吓的兔子,白立帆他们二话没说,掉头就走,更像是丧家之犬!
  金耿煌的眼睛也睁得大大的,他抹去了头上的汗水,他吐出了胸中的浊气,惊奇的、庆
幸的走了过来,钦羡地袍起了拳头。
  “多谢麦少侠施加援手。”
  “没有什么,兄台还是快些走吧!出了吴兴,也就脱出万里船帮宁杭总舵的势力范围
了。”
  金耿煌哪里肯走!他正期待着这个机遇呢,不禁有意拖延着说:“小弟金耿煌,家住南
京……”
  果然,人的名,树的影。麦小云听到对方报出了姓名,玉脸上立即展开了喜悦说:“哦!
是金兄,小弟麦小云,亦曾经专程去过贵府,晋谒过令尊大人,蒙令尊悉心指示了小弟欲拟
知晓的事宜,真是感激不尽呢!”
  “麦兄忒谦了,小弟为家业长年奔波在外,返家后一经听说,正感遗憾未能识荆而懊恼,
却在此地相遇而拜识,这才是三生有幸呢!”
  “金兄言重了。”
  他们惺惺相惜,他们相见恨晚……
  “有暇还望时常光临,以增舍下蓬荜之辉。”
  “当然,一有空闲,当会前去拜访金兄。”麦小云说:“小弟尚有事在身,就此别过了,
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他们互相抱着双拳,互相依依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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