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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小乐的乐园-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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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的用手盖住心脏,感觉它复杂的律动,却并没有觉得痛,只是有点累。

我听到他说:“小乐,没事了。手术很成功。”

他说:“小乐,还记得我么?我是莫北巽,是你哥哥的朋友。”

我眨了眨眼睛,视线环绕了病房一圈后直直的对上了他,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他连忙扶住我,开口解释道:“小乐,不要怕。你爸爸妈妈出去送那个给你动手术的医生,暂时离开一下;你哥哥怕你醒了饿,回家拿刘妈给你煲的汤去了。”

“他们还不知道你醒了,之前一直都在陪着你。”

“你现在身上的麻醉还没有彻底退去,身体会没力,不过你放心,很快就没事了。”

我听着他轻柔的声音,感受着那当中不可思议的说服力,心情渐渐地放松了。

他说:“小乐,叫我巽哥哥吧。你不知道,我嫉妒你哥哥很久了,他老是跟我显摆有你这么个妹妹,害的我也想要妹妹了。”

他说:“小乐,你哥总是会跟我提起你,告诉我你有多好,多优秀,多坚强……”

我听见他的话,不安的动了动嘴唇,不太习惯别人这样直白的恭维,特别是当这样说话的人自己本身就是个“异常优秀”的代言人。

他却以为我是口渴,就侧头询问了一下身旁的护士,得到首肯之后拿来水,小心翼翼的喂我喝着,动作优雅且温柔。

我的视线随着他修长的手指移动着,然后听到他说:“小乐,你真的很棒。这么坚韧,这么勇敢……”

“小乐,你不知道,你的这种顽强,对于此时此刻你的哥哥和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说:“小乐,要快点好起来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似乎是被他的温柔蛊惑了。因为从那天开始,我会常常期待能够看到他……

我期待他能来看我,期待看到他和哥哥在我的病房斗嘴、吵闹还有烦恼的样子,期待看到他温柔的笑容,期待听到他说:“小乐,你知道么。以前一遇到困难你哥就嚷嚷着要来看你,我还笑他恋妹。可是现在却连我都想来找你了。”

他说:“小乐,在你的身边似乎就会容易变得勇敢,变得坚强,变得什么困难都不怕,呵,这是为什么呢……”

然后这种时候,哥哥就会大声的叫嚷:“莫北巽,你这个混蛋!你不要在这里蛊惑我妹妹了!我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小乐都只会是我米朔的妹妹。你想要妹妹就回家找你爸妈,让他们再努努力,不要老是瞄着别人的妹妹!!”

然后我笑,巽笑,护士姐姐笑,没过一会儿……连哥哥自己都笑了。

再后来,我的脑海中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闪过他的样子。

我把这些通通用画笔描绘出来,画出各种各样的他……

坐在我的床边眼神温柔的他;和哥哥一起嬉笑玩闹的他;公司发展不顺、一筹莫展的他;不停思考,坚决不认输的他;和哥哥讨论工作,表情认真的他;偶尔像个学生,写写作业的他;前往投标会场,自信满满的他;争取到大比投资,满怀喜悦的他……

都是他……

我把画出来的“单人他”偷偷地藏在一个小的画板内侧,另外一些和哥哥一起的画则放进我这些年的画作中。

然后一张一张的翻阅着,直到被推门而入的哥哥发现。

那一天,是我手术成功的第三个月,我仍然不能下床,气色却已经好了太多。

病房里,仍旧是那几个每天都会报道的人们——爸爸,妈妈,哥哥,还有他……

我看着他们无声的传递着这些画,心底暗自庆幸早早的把“只画着他”的画藏好了。

然后微笑着看着大家各自呈现的不同的样子——

眼睛又开始有点红红的妈妈,手里握着的是一张大的全家福。那是几年前我动的最大的一次急救手术,刚刚醒来后的样子——我在微笑;妈妈在低头小声的哭;爸爸抱着妈妈,双拳紧握;哥哥侧对着我,眼睛红红的看着窗外……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画,虽然里面一半的人都在哭,还有一半在忍住不哭,却会让人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动……

爸爸没有说话,好像突然间受到了极大的触动。我微微一探身,看到了爸爸手里的画——那是不久之前,不擅长搞笑的爸爸跑去学习冷笑话,结果回来之后弄的整个房间冷场时的情形:我抱着妈妈在偷笑;妈妈抿着嘴角给我拍背,怕我笑的太过;哥哥没大没小的跑过去,搭着爸爸的肩,一副哥俩好似的坏笑;而爸爸呢……眉宇间已经开始有些恼羞成怒……

哥哥在微笑,他拿着的那张画是所有的画里面最简单的一张——只有他和我,他坐在我的床边,给我讲故事,我听着,嘴角自然的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巽的目光有些深邃,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拿着的正是前不久哥哥笑话他“抢妹妹”时候的情形,那张画里的他和我们,都笑得很开心……

我不知道这样的沉默是什么意思,于是主动开口打破。

我说:“爸爸,我想上学。我想上高中,上大学。我不喜欢追星,也不喜欢冷笑话。我喜欢画画。我要学服装设计。我要用我的笔,设计出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然后做给你们穿。”

我说:“妈妈,我要吃好多很好吃的食物,医院的饭难吃死了;我还要看好多美丽的风景,妈妈要跟我一起去。我要去上学,去交朋友,去谈恋爱,然后我会结婚,也会自己学着去当一个妈妈,不过到时候妈妈要疼我,不可以太疼小宝宝……”

我说:“哥哥,我可能真的会变成了一个‘宅女’,哥哥要负责。你要经常带我去郊游,带我出去走走。我不会打篮球,可是哥哥你要让我看你打篮球。我还是会要哥哥你不停的给我设计游戏,哥哥你不可以说不……”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妈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低落,爸爸和哥哥的眼眶也早已湿润,就连巽都忍不住动容了……

我笑着,任凭眼中的泪水一点点的滑落:“你们听清楚了么?我说:我要活着,我也会活着,会活的长长久久的,谁也不能拦着!”

然后,大家都笑了。

“……嗯。谁也不拦着。”

……

好吧,我们把镜头从回忆中转回来。

我下线,打开游戏仓,看到哥哥和巽坐在沙发上。

哥哥的表情窘窘的,巽却笑得很开心。

6年后的今天,看到巽和他的笑容,我的心脏仍然会有些不规则的律动,可是我已经不会怀疑自己是心脏病复发了。

因为我已经知道,我的这种反应——名叫“喜欢”。

我喜欢巽,从6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开始。

卷一 “现场采访”
我不叫巽——“哥哥”,因为我从来不想他是我哥哥。我已经有了一个天下无敌的哥哥了,所以他只是巽,也必须是巽……——

“哥哥,巽,你们怎么来了?”我意外两人的出现,特别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忙碌的巽居然会出现在我们家……

“呃……”哥哥脸上的窘色仍然没有退去,于是手肘一拐,让巽代为发言。

巽坦荡荡的……偷笑,在哥哥的怒瞪下,“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解释说:“你哥想来看看你玩的怎么样,有没有累着,还有就是,嗯,对这个游戏评价如何,可是他自己又不好意思,毕竟刚刚才被你看到……唔!”巽揉了揉被哥哥的手肘“不小心拐到”的肚子,表情不变的看着我:“……就打电话叫我过来了。”

“……”

“噗——哈哈哈哈!”巽此刻假装无辜的样子,加上不久前才刚刚在我面前“石化”过的哥哥,还有那个Q版的形象……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笑意涌现,开怀出声。

“小乐,连你也欺负哥哥!!!”

看到我的笑容,哥哥脸上的窘色竟渐渐退去了,表情也放松了下来,却仍然故作“怨怼”口气。

“……”察觉到了哥哥的细微情绪变化,我只停顿了一秒,就继续——“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我有些累了。

哥哥没好气的给我倒了杯水,拉我坐到他和巽的中间,一边抱怨我“没良心”,一边轻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

巽则仍旧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一脸心情很好的样子。

“巽,这个时候你不是一般都在公司么?怎么会被哥哥叫过来?”

工作性质的不同让哥哥和巽的工作方式也不太一样。哥哥主抓程序设计,很多工作常常在家里就可以解决,特别现在游戏已经顺利开始运行,主系统那边有专人24小时看着,哥哥就可以比较闲的……去玩游戏。

还美名其曰:监测游戏运行。

啧。

巽却不一样,似乎每天都很忙的样子。主管一个企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乐园》的顺利公测,让“乐巽软件”再一次得到了举世的瞩目……

“我是来‘公干’的。”巽的表情很认真,说的我一愣一愣的。

公干?来我们家?

“是啊。作为‘乐巽软件’的执行总裁,我觉得很有必要对《乐园》游戏的‘第一位购买者’进行一次适时的现场采访。”巽假意的拿出一个小本,故作生疏的询问我:“请问一下米小乐小姐,对于初次体验的游戏《乐园》,你有什么评价以及建议呢?”

我呆楞了一下,随即释然的一笑,配合的假咳两声,无视掉哥哥“你们两个很无聊”的鄙视眼神,开口说道:“我觉得这个游戏啊……”

眼看着哥哥不着痕迹的伸长了脖子,而巽则略显紧张的松松领带,我好笑的刻意拉长了声音,很久之后才大喘气的回答道:“……设计的还不错。”

“……”

“……哦。”

只是还不错啊……

一瞬间,这两个人的声音隐约都有些低落,我仿佛看到了两个耷拉着脑袋、异常沮丧的小男孩……

“那当然喽,我又不懂游戏设计,也说不出什么门道来,只能这么回答嘛。”我故意大声的解释,然后眼见着两个人越来越“低沉的磁场”,坏心的越笑越灿烂。

直到我感觉偷笑的差不多了,才终于正色了语气:“我不懂设计,所以也说不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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