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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其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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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其森停下来,指着一边,转头对深海说,“你看那边。”
她下意识地看去,也只是一瞬间而已,视野如一扇明亮的窗,慢镜头似地一寸一寸地拉长再拉长,金黄的麦子肃肃地风里摇摆,折腰鼓起整排的浪花,那种光华特别灿烂,仿佛是要她马上盲去似的,砸进她墨色的瞳孔里,浮起五彩的水晶泡泡。
顾其森咧开嘴笑,“想不想下去看看?”
他绑好车,率先滑下去,然后,接住深海递过来的手,她的手很小,和妹妹的手一样,只是深海的手没那么嫩,而且,手背上满满的全是深深浅浅的伤痕,就连修长的指节上也有印子,每一次顾其森都会在心里重复地问,深海,深海,你痛不痛?他打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喊疼?

深海的手心微微出汗,下腹像是有把刀在里面深深浅浅地绞着,顾其森说,“我忘了,你那个来的时候会痛。我背你吧。”
现在还不懂为什么女生会痛经,但却很自然地将她的手臂拉起来环到自己肩上。虽然家里有个妹妹,可其实顾其森从没背过她。
他从小到大背的最多的人是深海,他背过她走过十几里的路去医院,走到脚掌心起泡,却只听到她不停地在他背上嚷嚷,“喂喂,你是谁?为什么要管我?”
“我他妈的是神经病,才非管你不可!”

记忆中,她也曾趴在另一个身上,当时,他还不是酒鬼,他的手很漂亮,肌肤是贝壳张开时的颜色,澄黄澄黄的,好像发着萤光。他以前是一个画家,年轻的时候,他也很英俊,她偷偷看过他和那个人结婚时的相片,很简单的黑白两色,却浓浓地洋溢着久远的幸福。真的很久远,远到她以为是幻觉,一种只有在梦里才会有的温暖感觉。

“乘24路公交车就可以到,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来。”顾其森说。
“你也会心情不好?大少爷,你什么都有了,心情不好个屁啦!”深海在他耳边说。顾其森莞尔,他当然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比如欺负妹妹,零花钱被没收。比如在学校打架,老师打电话到家里告状,让他很不爽。但这些那些和深海身上的伤痕比起来都太渺小,渺小到连说出口都像是一种炫耀。
认识深海以后,他一直很忙碌,零花钱全部用来给她买药,和兄弟们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因为他每天都想确定深海过得好不好,那个人有没有拿她怎么样?
他想,只是一时帮忙而已,却不知不觉地和深海一起度过这样漫长的时光,但是,漫长之后,深海还是深海,她依旧满身是伤,有时他不禁错觉,那些痛像藤蔓一样随着季节增长,爬到他借给她的肩膀上,然后,他再也抽不开身。

收割一半的金黄的麦田中间,他把衣服铺到地上,从包里拿出一盒小小的蛋糕,只一个人的份,然后,对深海郑重地说,“生日快乐。”
深海怔愣住,小心翼翼地问,“你在对我说吗?”
顾其森揉揉她被风吹乱的流海,“当然。有什么心愿吗?快点许。”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一只蝴蝶展开澄明的雨翼,然后,她睁开眼,“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如此生疏的口气让顾其森心尖发凉,想说的话堵在胸口,点了点头。
风,呼地吹过,深海问,“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嗯。”顾其森说,“一见钟情的那种。”
深海捧起碎了的蛋糕,一口一口地吃,听他说下去。
“她的头发很长,笑起来很动人。”
深海瞥了眼自己的头发,心想,她的头发也很长,有人说,她长得很像她妈妈,那她笑起来应该也是美的。
“她会弹琴,唱歌,哦,对了。她很喜欢玫瑰,每一年她生日,我都送她花。还有,她哥哥是我最好的朋友……”声音,匝然而止,他多言了。他不该和她说这么多的。
深海的头垂得很低,其实,她也很喜欢玫瑰,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呢?
在她身上,似乎每一个美好的开始,都是为了更悲伤的结局。
深海放下蛋糕,站起来说,“我吃完了。谢谢。”
顾其森蹙眉,“喂,你在不高兴什么?”
“我没不高兴。”
“你摆明就在生气,你自己叫我说的,我说了,你又不高兴。你们女人就是这么怪里怪气的!”
“喂……喂……。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还不行。”顾其森爬起来,追上前去,想也不想地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深海有种被歧视的感觉,像是被压到了泥巴底下,所有的一切都高高在上。视线里,有什么慢慢地模糊了,风景,麦田,日光,空旷,谷仓,还有他,统统隐遁。
她飞快地跑离,然后,搭上碰巧停下的24路公交车。
顾其森死命地踩着自行车,在车子上了高速公路的时候,
急刹车停下,大汗淋漓地喘气,顺带在心里嚎了一句,我他妈的,就是个神经病!

*************

她回家,颤抖地将钥匙擦进幽深的洞孔里,轻轻一转,然后,两个耳光披头盖脸地摔过来,让她直直地飞出去,一头撞到沙发上。
一个乱到不能称之为客厅的客厅里,醉酗酗地站着一个酒鬼,他连站都站不稳,却还有力气打她,“贱女人!你不是跑了吗?还回来干什么?滚!”
深海说,“我不是她,我是你女儿。”
“女儿?嘿嘿……谁要女儿?我要儿子。”陆嘉声伏倒在桌面上,嚯地推翻几个站立的酒瓶,黄色的液体一点点地滴到发黑的地板上,深海只觉得恶心,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扣上锁。
她就靠着门板,像尸体一样直挺挺地往下滑,
没有人记得她今天生日,没有人除了他,可是,他也要走了。
那种,大海挂在天上的感觉,满世界的鱼沾着乌黑的淤泥在碧蓝的晨光中,挣扎至死,连神也不会低头垂怜。

深秋,那么凉的季节,
谢谢你,让我明白,
花瓣唯有碎去,才会溢发动人的芬芳。





、混浊

有时分不清,我在哪里。
我是谁,
以及眼前的脸孔,
那么不一样,却有相似之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谢谢陆小姐,接受我们的访问。”
“哪里。应该是我谢谢你们。”
主持人不禁有些佩服面前的女人,处在风口浪尖上,还能如此镇定自若,“陆小姐,其实。。。。。。刚刚有位先生打电话想问你一个问题,不过,被过滤掉了。”
徽安不在,否则,深海是不用处理这些事的,她赶时间,不过还是宽容地笑了笑。
年轻的主持人立即说,“那位先生姓陈,他说,你不答也没关系。”

走出广电楼,小雨依旧淅沥地在下,他撑一把雨伞,黑衣在身,似乎要和夜色融在一起,然而,夜色只配做他的陪衬,他每一秒的伫足都能引来路人的频频注视,在如此狼狈的雨夜,灯火撩过的瞬间形成世间最美丽的风景。
“别动,站在那儿等我。”
干净的男式皮鞋踩进水里,溅起水花,一朵一朵敲开冰的涟漪:
“陈先生问你,一生最爱的人是谁?”

*****************
十年前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那讨厌一个人呢?别人她不知道,但对陆深海,顾其菲能想出一百个理由讨厌她。
什么时候起,她哥哥张口闭口都是另一个女孩的名字?她任性的时候,会说,你怎么不像深海一样懂事?她收到新衣服的时候,会说,如果深海也有一件就好了。人家说,妹妹是哥哥的小情人。听着叫人怪恶心的,但其实顾其菲心里也隐隐有着希翼,毕竟,她有一个人人都羡慕的哥哥。
有一天,她趴到哥哥肩膀上,就听他哇哇大叫,刚背完深海累死了。下次吧。
于是,下次再下一次,终于到了她生日,“顾其森,今天我生日,你敢不背我,试试看。”
“好。我背我背。”年轻俊俏的脸庞,笑起来永远那么好看,但是却很明显地露出迫于无待的表情,顾其菲就在想,你丫,背陆深海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皱一皱眉头?她不肯,还一个劲的死皮赖脸地要背人家,也没听你抱怨一声,陆深海重啊什么的。我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你却是唉唉地巴不得把我丢到窗户底下。
顾其森对此一无所知。他像所有的哥哥那样,希望妹妹好。但他的妹妹却因为他对另一个女孩的好深深地在心底燃起怨恨的火苗。

他妈妈的好朋友离异后过得并不好,没事就到家里哭哭啼啼,起先他并不太在意,直到有一天,她们指着电视上的一个女人骂她是狐狸精,顾其森不经意间瞄见那个女人的脸,是深海,不!也许深海长大以后,就是那样。她们长得那样相似,说她们没有关系,鬼才相信。
顾其菲嘴快地说,“那个人和陆深海长得好像。”
他们记忆中最温柔的于阿姨整张脸都扭曲了,“没错!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和她前夫还生过一个孩子!长大后一定和她妈妈一样,是个抢别人老公的狐狸精。”
狐狸精,狐狸精,她是一个狐狸精。
这几个字莫名奇妙地让顾其菲回味很久,在她眼前,哥哥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在说,他在心虚,可是,为什么呢?
她想,原因出在陆深海身上,她就是一个勾引人的狐狸精。

因为她是顾其菲,顾其森的妹妹,所以,所有喜欢顾其森的女孩子都想法设法巴结她。聂莎莎也不例外,顾其菲看着她那甜腻腻的笑容,就恶心得全身发毛,你丫,滚到一边去吧!和我若瑜姐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少白费心机了。心里虽是那么想,表面上,还得看在人家聂伯伯的面子上,和言悦色地陪聂莎莎瞎聊。她想,她天生就是当演员的料,骗得聂莎莎团团转,还从她嘴巴里套出,她们整陆深海的小秘密,顾其菲偶尔有兴致,还会提些坏点子,两个人窝在沙发边,张狂地笑,像疯了一样。
原来,不仅仅是她,所有的人都讨厌着陆深海,只除了顾其森一个,奇怪,哥哥明明只喜欢若瑜姐姐,不是讨厌,不是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呢?

***********************

等到顾其菲发育的那天,她才知道,小时候妈妈追着哥哥打是为了什么。她小学六年级暑假的某一天,裤子后面湿湿的,然后,腹下有股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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