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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爱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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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雨过后的天空显得格外的清透,我坐在阳台上静静地临摹着莫奈的《睡莲》,客厅里的崇光还在打通关游戏,阳光正好照进来,突如其来的一阵恶心感打乱了下午平静的时光,我起身迅速跑到卫生间呕吐,当鲜血喷涌而出时,我明显感觉到慌张赶来的崇光身体一顿,我知道他担心什么,于是立刻冲去血迹转身想告诉他没事时,没想到胃痛与恶心感一股脑涌上来,血如泉柱般迸出,喷洒了崇光一身,瞬间我内心的恐惧感油然而生,眼前一黑。白白的天花板在头顶挂着,鼻子可以闻到只有医院浓烈的消毒水味,手上被插着针头,微褐色的液体从瓶子里顺着管子流进身体,搭乘着血液到达身体的每一处,转头看见崇光疲倦的趴在床边。眼角的泪痕还未干,眼睛微微的肿胀着,看得我微微的心疼,不忍伸出手摸他的脸颊,“你醒了,饿吗?想吃点什么?我去买。”我笑笑“你先去洗把脸,再打壶热水来就好,我什么也不想吃。”“好,你等我”“嗯”看着他离开,我按亮呼叫灯,不一会一个很年轻的护士进来问“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我没事我想见见我的主治医师,麻烦你叫一下,谢谢。”“你稍等。米主任马上就过来。”
  一位年纪很大的爷爷和一个年轻的医生出现在病房里,“小姑娘你找我怎么了?”“我想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只见老爷爷一脸稀奇的样子,踌躇着不说话,“爷爷你说吧,我有心理准备。”“这,这。。。好吧!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胃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上消化道。。。”“这么说我的时间不多了!”虽说心里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对,目前只能保守治疗。”“不过为什么我没有暴瘦呢?”老爷爷无奈的笑笑“会很快的。不用着急”
  崇光,原来得胃癌是这种感觉啊,也不是很可怕嘛!我心里这样想,“我想尽快出院。我不愿人生最后的时月在医院度过”“我们院方尊重病人的选择。我们会尽快办理相关手续让你离院。”
  崇光原来缘分就是这个样子,放心我不会先离开的,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就像你说的:活得比爱还要久。
  你要相信我。牢房
  窗外的天空如同屋里的空气般,粘稠,阴暗,莫名有种等不到天黑盼不到天明的感觉,我被迫困在这里已经是第五天了,崇光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在这里怎么也找不到他。
  每天只有那个夏医生静静地坐在我对面观察我,什么也不说。
  周围住这些疯子,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还好我人就一个人住,只是没了崇光的陪伴。总有种断手断脚的感觉。
  “苏蕥宸,和我去夏医生办公室。”身后的喊叫声令我回过神来,起身来到走廊。
  直直长长的走廊充满了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让我更加厌恶这里的一切。
  “周崇光,周崇光,周崇光你在哪?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你出来呀!”突然我感觉到自己失控般的呼喊着崇光的名字,没有原因,我就这么叫了出来。我明明知道崇光不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强烈的恐惧感骤然而起。
  有人在此时闻声而来,他身上浓郁的消毒水味使我明白他不是崇光,我只要崇光。。。。。
  顷刻间,我身边充满了人,他们在慌乱中按住我,头顶人声鼎沸,突然我的眼前一亮,之后便是无限的黑暗。入户
  “蒋院,我认为苏蕥宸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向,我建议离院治疗。”
  “可是夏医生,如果离院治疗出了问题你是要全权负责的,这对于你的前途来说。。。”
  “我只是想对每个病人负责,如果有一点希望可以治好她,我会去尝试。”
  只见蒋院长无奈的笑笑:“年轻人总是喜欢这么意气用事,凡事都过于冲动,我劝你再斟酌一下,毕竟此事重大,你也知道苏氏在市里的影响,成则为王,败则无处立身。我给你两天时间,希望你好好考虑。”
  我转身离开院长室,回到办公室,其实我有想过院长说的事,前途,良心我必须二选一。当我站在苏家时,我突然觉得一股莫名的压抑涌上来,我以为以苏蕥宸对陈学冬的狂热迷恋,她的房间,会拥有大幅的明星画报照片之类的物品出现,可是没有,一张照片都没有,而且房间的主色调居然是灰色,纯黑的立式电视背景墙,烟灰色仿生木地板,紫黑色窗饰,然我很难像这会是一个花季少女的住房。所有的一切像是从旧时代的黑白照片里掏出来的,在这个两百多平的房子里散发着枯木的腐味。
  晚上,当看着苏蕥宸睡下后,我便打开她的微博看。想了解一个人的故事与内心动向,她的日记与微博是最好的向导。
  从苏蕥宸的微博来看,她的爱好广泛,喜好旅行,美图与各地小吃,基本与时下的孩子是没有区别的。暖色的博客页面与她的家形成鲜明对比。
  以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苏蕥宸的病况已经积压多年,而且从未有过感情这方面的创伤,并且从另一个角度讲她刻意让自己大众化,她的衣帽间一边放着的衣服是趋于成人职业化的黑白灰正装,另一边则只放着不多几件的少女系的花色衣衫。
  至于书房则放置的是经书,边沿黑色系小说,还有类似于梵文的古书。但她在这些书前摆放着《读者》,《摄友》,等杂志,用来遮挡里面的内容。由此可见苏蕥宸的精神问题是源于家庭。但具体的病灶还是得进一步了解,观察。
  回家
  也不知为何,从上次我大闹过后,他们竟然放我回家了,虽然还的带着他——我幽幽的回头望向他。
  不过回家还是好的,让我有点受不了的是,我不在家崇光竟然把家弄得这么乱。。。真是像林萧说的家里被原子弹投射过一样。
  哎!我只好挽起袖子干活了。
  经过一下午的艰苦奋斗总算把卫生打扫好了,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窥探
  夜深在苏蕥宸入睡后我来到书房想看看还能发现点什么,一不小心我碰到陈列台上的绿萝,旁边的一本书因而掉了下了。我起身捡起书,这是一本深红色牛皮书,质感很好让我不禁翻开来看。
  “开心的一天,今天我和她坐在公园里。。。”
  “今天心情很好,和她去了动物园,她很喜欢笑浣熊。。。”
  “吵架了,她要离开我,我好不开心,好难过。。。”
  我偷看病人的日记,因为可以缩短我了解她的时间和更加了解病人,苏蕥宸的爱情不被人们所理解,当恋人离去时她的被遗弃感越发增强,她便自己幻想出一个完美恋人,来帮助她走下去,在学术上这叫做“self…fulfillingprophecy”自我实现预言。我现在明白为何此前的催眠的结果只能看到她的幻想记忆了!
  我走错了路,催眠的手法在苏蕥宸的案例中只会起到误导的作用,比如说痛,痛到一定程度就会晕,所以催眠只会加重她的防御性。早餐结束后,“崇光,今天记得早点回来啊!”我看着苏蕥宸对着空空的玄关说话,心里有点心疼,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让我想到我刚从医时治疗的一个女孩,她们两真的很像,都是倔强的性子。。。
  “夏医生,今天能和我出去买点东西吗?”
  苏蕥宸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啊?”
  “你,能,和,我,出,去,买,东西,吗?”苏蕥宸故意一字一顿地说。
  “好,不过你要答应我做一个测试。”
  “可以啊,现在吗?”
  “等崇光晚上回来吧!”我想让你正面你的生活,看到真相。难得
  下午的阳光洒向熙熙攘攘的市场摊铺间,我和我的医生行走在这里,人很多,嘈杂的环境中我细心地为崇光挑选着今晚的菜品,带着小小的窃喜,和激动,而带着夏医生的原因是他是我和崇光爱情第一见证人,这对我来说是很难得的事,以前对于外界我把崇光只能藏在黑暗里,他是新一代的偶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我一直渴望有天我和他的爱情能公诸于世,我不怕闪光灯的打扰,他也不会反感我身边朋友的骚扰,与花痴行径。就像今天的阳光刺眼却也温柔的照耀着大地!
  其实幸福就是在这个温柔的下午时分在喧闹的市场为爱人挑选食材。
  “夏医生,今晚有黄焖鲫鱼哦!”我转头对身后的若有所思的夏医生欢喜地说。
  “恩”他只是默默地回答一下。感觉他好像有点郁闷的样子,不过,这只是他的私事,我还是继续挑我的娃娃菜吧!不忍
  看到苏蕥宸此时开心的样子,我突然间恍惚了,知道真相的她,还会像此时这么的快乐吗?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位置亦或说是职业是不是有些残忍,人之所以逃避现实肯定是有她的原因的,了解真相就是在让人们面对一次伤害,真的好吗?
  不了解真相的他们至少是快乐的啊!
  晚餐
  当我拎着大包菜回到家时,家中CD机中正放着《CeQu’ilsAiment》这首歌,我知道崇光回家了。
  “牙牙,你和夏医生回来了,买了好多菜啊!”
  看着崇光一脸的馋猫样,我禁不住要逗逗他,“那还不是因为我家养了一直馋嘴的大兔子呗!兔兔别急哦,我洗洗就给你吃哦!”
  没想到他竟随声附和道“难怪,难怪这么能吃!”
  我作势要打他,只见崇光一个箭步就没人影了。我不好意思的冲夏医生笑笑。当万家华灯初上时,丰盛的晚餐开吃了,“牙牙,你吃肉,多吃多吃!”“我吃,我吃,周大爷!”“哈哈”整顿的饭,就在这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这一刻我觉得连家里的水箱里的小鱼们也是愉快开心的。
  我和崇光收拾好餐桌,洗碗去喽!不安
  再过不多的时间,苏蕥宸就要知道真相了,我。。。
  黑漆漆的屋外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一滴滴的雨滴打在泛着热气的大地,那冷与热的碰撞就如同此时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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