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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皇帝的逸事_2-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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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手里提着拔火罐转圈说:“在哪儿呀?”拔火罐是一截短烟筒,下宽上窄,中间有一个提手把。皇帝说:“哪里有罐呀?”他慢慢腾腾,我怕火烧过了,从他手里拿过来拔火罐,盖上炉子,总算反火生着了,火苗冒得很高,皇帝高兴了,他用手去拿拔炎罐,就听皇帝“哎呀!”一声把手赶快缩回,他被热火罐烫着了,皇帝甩着手,我说:“快!快摸耳朵……”皇帝果然摸耳朵,说:“不疼了,烫着摸摸耳朵真管事。” 
                  
皇帝拍手
  “文革”中,我跟沈醉、溥仪两位先生一起劳动,我记得为他们当面唱了一段戏,这情况很特殊。在一起劳动改造,劳动我不怕,不服气的是把劳动当做惩罚。有时休息时自己找点趣事,也是一种逆反心理。
  一九六一年,我们中国评剧院演革命历史小说《红岩》改编的戏剧《烈火中永生》我因当过“右派”,不许主演剧中的党员江姐,只能演剧中配角,一个进步的学生孙明霞。
  排演前,沈醉先生应邀来我们单位向演员介绍当年国民党特务的生活经历。那次,我见了沈醉先生。那时因剧院领导跟他拉手,沈醉先生热情地也和我拉手说:“很高兴!见到演《刘巧儿》的名演员新凤霞……”
  这事过后我也没再见过沈醉先生。可是在文化大革命中有人“揭发”,硬说我是特务,而且是沈醉发展的。打骂逼问,因没有真正事实,后来就算了。
  想不到跟溥仪、沈醉先生在“文革”后期被编在一起劳动改造,看管的监督人对我们不太严,都是老弱病残,干的活也不太重。
  一天休息时,皇帝溥仪问沈醉说:“沈先生怎么认识名角新凤霞呢?”我说:“沈先生是给我们介绍特务生活那时认识的。”“啊!特务!这可太吓人了!介绍特务生活?”皇帝认真地问,沈醉先生赶快解释说:“那是新凤霞唱戏……”皇帝感兴趣了,他以好奇又神秘的诚恳口气说:“唱戏?真是太好了,沈先生,我可真是想听听新——新——新老板唱戏,没有听到过,现在也没有这个福了……”沈醉先生说:“这不算什么,新凤霞是好求的人,是吧……”我说:“可以,就是现在不敢唱,一唱就算犯复辟罪呀!不过我感谢沈先生没有在证明我是特务的材料上签字,还为我挨过批斗,我可以小声为你们唱一段。”沈先生和皇帝很高兴,皇帝兴奋地喊叫,沈先生堵住他的嘴说:“小声些!”又转向我说:“就请新老板小声唱一段《刘巧儿》吧!”我就凑近了皇帝和沈醉小声唱:“巧儿我自幼儿许配赵家,我和柱儿不认识怎能嫁他,我叫我的爹跟他把亲退,这一回我可要自己找婆家……”溥仪激动得拍手,失声说:“好!这是宣传婚姻自由,太好了!”沈醉先生用手拉住皇帝制止说:“别出声!”但已经被看管人看见、听见了,他凶狠狠地对我们训斥:“你们老实点!真不知道自己是罪人,嘿嘿,还唱上了!快起来干活……”沈醉先生很仗义地对看管人说:“是我又犯了罪,我让新凤霞唱的,我有罪……”皇帝又点头又哈腰向看管人鞠躬行礼说:“我有罪,我又犯了大罪,我——我让新凤霞唱的……”我也吓得不敢出声了。看管人看我们三个这样,反倒笑了,狠狠地推了沈醉一下子说:“算了!你们都有罪!罪上加罪呀!以后不要再唱了!”他说着推了我一下说:“你老实点!”事后溥仪对我说:“就怪我不该拍手!” 
                  
皇帝发烧
  文化大革命中打、砸、抢的野蛮行为,使人变得没有同情心。记得爱新觉罗?溥仪在西城人民医院看病,他是全国政协公费医疗,我是中国评剧院公费医疗,我们同在西城人民医院看病,我们碰见了,溥仪为人非常善良老实,我看见他缩着脖子低着头,坐在长椅上,可能因为生病太难受吧。
  我没跟他说话,坐在对面长椅上,一会儿护士在叫人把医疗证交过去,护士喊:“新凤霞!”我赶忙站起来过去,因为“文革”中早不许我演戏了,叫我的艺名容易被人注意,有人在看我,我交了医疗证又回到位子上坐下,这时又叫:“爱新觉罗?溥仪!”大家注意他了,自然就不看我了,他一下子站起来,愣愣磕磕地双手垂下,两只眼直着不知怎么回事,一位护士笑得直不起腰来,用手指着说:“那里叫你交医疗证!那里,去吧……”他像一根直棍走过去,护士说:“真可笑,他还是在皇宫的习惯,看他两只手垂在下边、清朝人的奴才样子……”他也不敢走快了,还是护士向他要去医疗证。他回来时,他坐的位子已被别人坐下了,他不敢问,站在那呆呆地看。我向他拍手,向边上挤了挤还能坐下一个人,我对他说:“来……你坐在这里等吧。”他看见我叫他,应当高兴啊,他不是,反而说:“这里不是我的位子……”我拉了他一下胳膊,好烫啊!他好像不太愿意坐下,我对他说:“你别死心眼儿,你的位子别的病号坐下了,你就坐在这里吧。”他身上冒出一阵热气,准是发高烧了,几个年轻人看他那样有意开心,对他说:“哥们儿你别冒傻气了!这是医院,你还在想我坐了你的位子,是吗?你过来坐呀!”他站起来让溥仪坐,溥仪真转身要去坐,他坐在当中,一边一个年轻人有意挤他,他一动不动,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可能很难受,护士出来给病人们试温度表,每人给一支口表,都各自放在嘴里,我是看高血压病,不太难受,溥仪可能是发烧,很难受紧张样,护士把他的表拿过来一看就停了一下,一会又拿出一只甩了甩送给溥仪让他再试一次,本来溥仪应当接过表自己放在嘴里,他不接过来坐在那里,反而仰着脸张着嘴等待。有人对他说:“你把表放在嘴里呀!”溥仪张着嘴,摆了摆手说:“我手没消毒。”意思是让护士给他放在嘴里,那位护士早就不耐烦地要走开,他急了紧拉护士的白大褂,护士甩开他的手,把温度表交给了他,快步走了。大伙看他那样都说:“你放在嘴里,快试表吧。”
  看来他反应太慢了,旁边一个人抢过温度表,硬塞在他嘴里。可是他直呆呆地坐着非常可笑,两个年轻人有意挤他,他高烧已很难受了,也不敢对年轻人表示不高兴,他右边被推,左边被挤,忽然护士从房里出来叫号:“爱新觉罗?溥仪!”他站起来答:“在!”声音很大。可是忘了口表在嘴里,咬断了的口表,满嘴里的玻璃碴子,还有水银,他狠劲向外唾,连血带碎渣子唾出来,扎破了他的嘴,因为溅了旁边年轻人一身,年轻人生气地推搡他,不许他进房里,他吓得低头一动不动,护士又出来急着叫:“爱新觉罗?溥仪!快进来,你已发高烧三十九度多了!”我向对面年轻人说:“他人很迟钝,原谅他吧!他发高烧了,让他进去先看病吧!他也怪可怜的!”
  我看完病,问大夫:“溥仪怎么样?”才知道他已经住院了。 
                  
皇帝理发
  文化大革命了,因为造反有理,理发店的工人都去干革命造反去了。理发很难,大家都为了理不上发发愁。我看沈醉先生的头发不算长,杜聿明先生头发长得过了耳朵,杜建时先生的头发更长了些,皇帝溥仪的头发也不短,照说都该理发了。
  食堂朴师傅找我说:“新凤霞师傅,我听人们说了一件事,不知你好求不好求……”我看朴师傅那么诚恳的样子,走过来说话又退了几步,为什么事这么不好意思呢?原来是求我理发。我会用理发推子。我站起来让朴师傅先坐下,把我的搪磁缸子放在朴师傅手中说:“朴师傅,您对我这么好,也不嫌弃我是被审查的对象,您求我干什么,只要我会干,什么都可以,您是看得起我,才信任我给您理发了……”朴师傅哈哈大笑说:“如今的‘文革’把善良欺!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改日人们得胜利,凤凰是凤凰,鸡还是要变鸡!”朴师傅原是山东农民,喜欢说笑,热情待我,特别是对我们这些被审查的人很好。
  朴师傅约好明天休息半天,让我带来理发工具,为大家理发。沈醉一向是替人着想,走过来坐在朴师傅坐的方凳上说:“来吧,理发,新师傅给我先理,别担心,先拿我来练练手!常说:剃头图凉快。顶多剃个光头,没有关系。”我看沈醉先生这样大方,对我鼓励,我就放心大胆了;理了几下,推子也顺手,然后用剪刀又用梳子垫着理的,总算不错。杜聿明看沈醉的发理得不错,也坐在方凳上了,我用心稍微给他理了几下,杜聿明用小镜子照了照说:“真好,真好!理得整齐又不变形,太好了。”杜建时他讲究得很,就是不敢让我理,怕理坏了。
  轮到皇帝溥仪了,他站在那里不出声,我看他是害怕,怕让我给理发理坏了,但又不好说出来,沈醉先生笑着说:“老溥,你不理?怕理坏了?都是一把子过了的岁数,还怕老婆不喜欢?”皇帝说:“不是,不是,我怕新凤霞太累了!”皇帝说着坐在方凳子上,我替他围上那件白工作服,用左手扶住皇帝的头,右手拿着推子从下向上推,皇帝坐在凳子上,如坐针毡,紧张地皱着眉头,直着身子非常可笑。我刚推一下,皇帝欠身一挪,“哎,哼!”皇帝大惊小怪闹“哎,哼!”我一推,他一挪,又“哎,哼”一下。我以为皇帝是虚张声势,故意地大惊小怪,可是又很像真是被我推痛了,我看推子也没有问题,皇帝一声哼比一声大,一下下的欠身挪着,我问皇帝:“怎么了?”皇帝说:“夹头发太痛了……”我说:“真对不起!我注意一下吧!”又用手推。皇帝缩着脖子连连大声“哎哟!”连连欠身挪,忽然,“通!”不好了!皇帝从方凳上滑下来了!他傻呆呆地坐在地上。我赶紧把皇帝扶起来说:“行了,不理了。”皇帝急忙说:“今天一定要理好,新凤霞,你别急……”我说:“老溥,你别太紧张,是我这把推子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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