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标的头耷拉得更低了,脸上现出了无奈的表情,豆大的泪珠叭嗒叭嗒地垂落下来。
梁敏仁冷着脸说:“哭什么?哭有什么用?还是好好想一想,有什么不在现场的证据?”
郑标不停地摇头,接着双手捂面失声痛哭起来……
回来的路上,梁敏仁借机大加阐发“法律虚无论”、“法律媚钱论”、“法律欺贫论”,郑标一案,像是给了他一个抓手,他顺着杆子格外得劲地宣扬那一套歪理邪说。我没有理他,任凭他说得唾星四溅。
夜里睡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晨曦爬上窗棂,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睡到早晨醒来,脑袋沉重得像有三座大山压着,想起床,但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实在是爬不起来,于是就翻身睡黄昏觉。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没多一会,床头的电话响了。极不情愿地拿起电话,原来是耿强打来的。
“声音懒懒哑哑的,还没起床哪?”耿强在那头说。
“昨天睡得迟,这会睡个懒觉。”
“昨天夜里干吗去了,睡得这么迟?”
“没干什么,为郑标的案子睡不着觉。”
“说到郑标的案子,我正有事找你呢。我马上过去拜访你……”没等我表态,便将电话挂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起床了。一想到耿强“有事”找我,脑浆就沸腾起来,血压也噌噌的往下窜。耿强这人是个“一根筋”,他要是“有事”找你,你推也推不脱,搡也搡不掉,而且非塌一层皮不可。
耿强来了以后,也不客套,直接说事。
“你代理的那件案子,另一方当事人——牛强夫妇昨晚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谁打的?”
耿强的眼睛死盯着我,目光是那样的凶狠,口气冷冷地说:“是长脚飞人!”
“长脚飞人?”我讶然道。
耿强依然目不转睛地瞪着我,在这样的目光下,一切都是值得怀疑的,看谁都是嫌疑人。我尽量回避着他的目光,我不习惯于与人对视,紧张的对视铿锵有声,让人透不过气来。耿强的目光穷追不舍,像激光制导精确导弹,让我躲避不及,也使我十分地恼火,一怒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抬起眼睛瞪着他,放出第八代爱国者拦截,与他对峙起来。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就在开庭的第二天,长脚飞人出动,把牛强夫妇打得鼻青脸肿。长脚飞人的口气,对内里的情况十分清楚。郑标被关在号子里,与外界并无接触;除了你,还有谁指使长脚飞人去打人?”
我亦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明白地告诉你,我不认识什么长脚飞人;牛强夫妇被人打,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罢我把全身的内力运到眉眼处,铆足劲地瞪着他。这家伙真有耐力,那么长时间绷着两眼一点也不累,还是那么鹰隼。我幸而没做亏心事,要是心里有点阴暗,在这样的目光下早就坦白从宽了。
许久,他终于收回了目光,嘿嘿地笑了起来,说:“我也不相信这事是你做的,不过,例行公事,我得跟你过个场子。”
第三章 猥琐梁敏仁的阴阳人生强奸案开庭审理(4)
这回轮到我“自卫反击”了,我不依不饶地盯着他说:“我倒是希望能够支派长脚飞人,那样的话,我首先让长脚飞人揍你一顿,打得你满地找眼珠子!”
他嘻嘻地笑着说:“别生气嘛,咱哥们谁跟谁呀。大不了请你撮一顿了?”
我跟他相识相交也有年头了,这人没事的时候还算好处,一有事便六亲不认。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牛强夫妇被打挨上你什么了?你狗拿耗子管什么闲事?”
他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牛强所在的蔬菜村不正是我们所的辖区吗?昨天夜里正巧轮到我值班,牛强夫妻俩鼻塌嘴歪来报案,说是被长脚飞人打了。这件案子当然由我来办了。”
我这才想起来,耿强被“加强”到了郊区蔬菜乡派出所;蔬菜村是蔬菜乡的一个行政村。
这时我倒对牛强夫妻被打的事好奇起来,让耿强给我说说。耿强起先不肯说,经不住我软磨硬泡,他终于说了个大致过程。
中秋之夜,周美与牛强来到江边溜达。不远处的涛声隐隐传来,凉爽的江风习习吹来,他们似乎忘掉了那件伤心往事,而对法院的审理情况,他们是满意的,所以才有心情来享受这美丽的月光和沙滩。
正当他们陶醉于这迷人的夜色时,突然,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颀长的黑色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牛强搂着周美拐过方向,朝另一边走去,但那个黑色身影纵身一跃,又拦在他们面前。周美吓得躲在牛强身后,而牛强这时则挺身而出,盯着眼前的黑色身影。月光下朦胧可见,这人一身黑色打扮,两腿奇长,戴副宽边墨镜,看不清真实面目。牛强吼着嗓门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我是长脚飞人,今天来跟你们算一笔账!”长脚飞人压着嗓门说话,像是有意变着声调。
“请问你要算什么账?”
长脚飞人指着牛强的鼻子说:“你,身为村长,仗势欺人,恃强凌弱,鱼肉百姓。多少良家妇女被你凌辱,多少村姑少女毁在你手里,多少善良村民遭你荼毒!村民恨你入骨,敢怒不敢言。今天我来替天行道,为民伸屈,教训你这个村霸恶绅!”
说到这里,长脚飞人又指着周美的鼻子说:“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水性杨花,偷人养汉,人面蛇心,血口喷人。今天我来打烂你这张臭嘴,撕破你这副狐脸!”
牛强这里已镇静下来,他朝前一拱手说:“早就闻知长脚飞人的大名,如雷贯耳。今天有缘相会,我牛强三生有幸。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你刚才数落我们的种种不是,可有凭证?”
长脚飞人冷笑着说:“你们的罪恶还要凭证?你们的凭证早在村民的口碑中,早在你们的劣迹中!”
牛强自忖轻易是脱不了身了,便横下一条心说:“我牛强也不是好欺侮的,虽说没练过功夫,但也长得一身牛力,打遍乡里还没遇过对手。今天你既然找上门来,咱们就斗个你死我活,不过谁是孬种还很难说,说不定你是送上门来的悬红!”说罢牛强转身朝周美摆摆手,“你先回家,这是男人的事,与你们女人无关。”
“那我就先走了……”周美边说边小跑着往回走。
“想跑?没那好事!”长脚飞人起身一跃,正好落在周美的右侧,一个扫堂腿,扫中周美的小腿骨前,周美应声前跌,口鼻磕在一块石头上,顿时满鼻满嘴鲜血直流,痛得她直在沙滩上打滚……
牛强这时像一头疯牛,嘴里吼道:“我跟你拼了。”昂着头就朝长脚飞人顶过来。长脚飞人侧身让过,脚下带了个钩,牛强一头被绊了个倒栽葱,头埋进了沙子里七八公分。牛强拔出头,甩掉满头的沙子,突然一转身,抱住长脚飞人的腰,使出全身牛劲往前推,像推土机似的要将长脚飞人推倒。长脚飞人显然在力气上不占上风,被牛强推得直往后退,但他的脚上灵活,任你怎么推,就是不倒。退后十来米远时,长脚飞人终于顶住了,这时他使出泰拳功夫,提膝猛撞牛强的腹部,一下,两下,三下,牛强终于受不住了,手一松,捂住肚子连声叫唤。不过,牛强到底是牛强,疼劲一过去,他便直起身,两眼瞪着对方,吼叫着又冲了上来。这回他是冲着上盘而来,两手抓牢长脚飞人的领口,使劲地且摔且搡。牛强力大无比,把长脚飞人摔得几乎双脚离地,转了好几个圈。但长脚飞人步伐灵活,任你怎么摔搡,就是不跌倒,反而趁隙使出泰拳的肘功,双肘两边开攻,猛击牛强的面门。牛强顾不得对方的肘击,想尽快将对方掼倒,可几圈下来,不但掼不下来,反而被对方多记肘击,口鼻已被击得出血,满头满脸火辣辣地痛。牛强只得作罢,松开手,跳出来,直喘粗气。长脚飞人则是气定神闲,伸出食指朝他钩钩,向他挑衅。牛强的体质十分强壮,稍事喘息之后,便又恢复了元气,瞪着血红的两眼,吐了一口血痰,说:“今天老子这条命不要了,跟你来个死拼死打!”说着便又冲了上来,挥起双拳漫天飞舞。长脚飞人则继续使用泰拳招式,忽肘忽膝,忽拳忽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招招凶悍,式式刚猛。牛强捞不到对方的一拳一掌,反而吃了不少的肘膝拳脚,渐渐地感到牙根松动,耳朵屏气,头涨欲裂,眼冒金花,肋骨刺痛,两腿发软……终于,牛强撑不住了,双拳垂了下来,整个身子轰然倒地……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怎么也爬不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长脚飞人如飞而去……
“打得好!”听完耿强的叙述,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这种土豪劣绅,法律未必能奈何他,只有用拳头跟他说话!”
说罢我又有点后悔,我的身份不应该这么说话,尤其是当着这起案件的侦办者耿强的面。
“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噢……”耿强边说边走出了门。
第三章 猥琐梁敏仁的阴阳人生飞进一个不速之客(1)
晚上,我来到办公室,起草郑标一案的最后陈词,我把所有的材料细细过了一遍,希望找到理由争取翻盘。
到了半夜,突然有一个人破窗而入,飞身冲进室内,俯卧在地板上,屏声静气,一动不动。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际遇吓了一跳,忙掷下笔,移步至墙角,摆出格斗的架势,一边厉声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人并不理会,继续俯卧着,像是伺机而动的样子。
我定了定神,略略打量着眼前的怪客。这人身材颀长而矫健,穿一件黑色披风,光着脚丫,脸朝下,看不清面目,头却是光的,在灯光下反映着光泽。这怪异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