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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白之冤,为我平反昭雪……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哪……”这时郑标的妻子、母亲、父亲、孩子,一家老小全都朝我跪下,把头磕得此起彼伏,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连声说:“起来吧,这是我应该做的,快起来,快起来……”但跪着的人没有一个肯起来,我好说歹说,才把他们哄起来。
检察院从郑标一案的庭审过程中看出了破绽,判断里面有案中案,向公安机关发出了立案通知书。公安机关不敢怠慢,另行组成专案组,围绕周美诬告、牛强敲诈展开侦查,很快就弄清了事实真相。原来,八月二十二日晚上来到牛强家与周美有事的不是郑标,而是周美的一个姘头,叫郭平,城里人,是某公司的一名业务员。两人是在舞厅里认识的。牛强外出,周美就约他来家幽会。不料被小孩说破,周美情急之下就往老实厚道的郑标身上栽。牛强起初信以为真,乘机敲诈,后来他自己也看出了破绽,索性将错就错,一条道黑到底。牛强还教周美如何在法庭上把谎说得更圆,告诉她郑标屁股上有两块胎记……
三个月后的一天,郊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审理后当庭宣判:以抢劫罪和非法拘禁罪依法判处被告人牛强有期徒刑十二年,剥夺政治权利两年;以诬陷罪依法判处周美有期徒刑七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五千多元敲诈得款立即退还给受害人郑标,此外,两被告还承担附带民事责任,被判令赔偿郑标医药费、误工损失费、精神损害费等两万多元。这是后话。
第三章 猥琐梁敏仁的阴阳人生我就是长脚飞人(1)
郑标被当庭释放的那天,我的心情漂亮极了,案子办得这么完美,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心情好了,饭也吃得香,觉也睡得沉。第二天上班,精神倍爽,情绪也格外的好。
梁敏仁蜷缩在座位前,痴痴愣愣的,不知道在干什么。窝窝囊囊的梁敏仁,引起了我的恻隐之心。这会没有外人在,只有徐丽在,我便对梁敏仁说:“敏仁啊,你不能总是这样窝窝囊囊,消消沉沉啊,人嘛,总是要有点精神的,人活着总得有个企图,有个目标。其实人的最大敌人正是自己,只要战胜自己,就能战胜一切。”
徐丽也有同感地说:“是啊,巨凯大哥说得不错,关键是自己不能看低自己,如果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怎能指望别人看得起你呢?只要自己不放弃,别人就不会对你失望!”
梁敏仁被我俩说得一愣一愣的,勾着个头,一言不发。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他的内心是很抵触的。
对这一点,我并不介意,强者一般是不会计较弱者的,我继续诲人不倦:“就拿郑标一案来说,当时已陷入了绝境,但我没有放弃,结果怎么样?峰回路转,豁然开朗!”
梁敏仁咕哝了一句:“还不是人家长脚飞人点拨的嘛。”
“话是这么说,”我仍然循循善诱,“可点而能通才行呢,点而不通有什么用呢?那天咱俩面对的是同一具模特,同一张报纸,可我看出了玄机,你却看得一头雾水,这就很能说明问题嘛。再说,人家长脚飞人为什么不点拨你,而要在暗中点拨我呢?不就是因为我是可点之人嘛。”
徐丽对他说:“其实你人并不坏,一点坏心眼都没有,跟你在一起特让人放松,完全用不着设防。我有事没事的喜欢牵着你,道理就在这儿……”
梁敏仁沉不住气了,说:“什么叫牵着我?我当了你的脚踏车还不够本,还要当你的哈巴狗吗?也太不拿人吃劲了!”
徐丽和我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天晚上闲来无事,我便散步到单位,打开电脑后便上网下棋。下了几盘,有输有赢,感觉总是缺少点什么,没有面对面下的有情趣。这时听到隔壁有开门声,好像是梁敏仁从外面回来了,于是便起身到隔壁,想找梁敏仁当面锣,对面鼓,真刀真枪杀两盘。隔壁的门关着,敲了两声没人应。怪了,明明听到有动静的,这会儿怎么没人了?俯下身,透过锁孔往里觑。我曾学过侦查学这门课程,练过一些活儿,透过锁孔能看到大致情形。只见梁敏仁手脚麻利地在脱衣服,动作十分的敏捷,全不似平日的笨手笨脚。再一细看,他脱下的行头十分的奇怪,一身黑色的罩衫外裤,鞋子的底厚得出奇。
梁敏仁把脱下的衣衫塞进床底,这才凑到门前,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我趁机又敲了敲门。
梁敏仁这才打开了门。
“怎么像个女人似的,磨磨蹭蹭半天才开门?”
“我没听到,耳朵不行,常常听不到动静。”他搪塞道。
本来是来找他下棋的,可这会儿心中有一个大大的疑团,于是便不提下棋的茬了。我的心思全在床底下,它吊起了我的极大的好奇心,使我欲罢不能,甚至愿意不顾一切。我一边跟他应付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一边在寻找时机下手。梁敏仁似乎有所感觉,坐在床沿上,一边跟我敷衍着,垂下的两腿像两个卫兵拱卫着床底的世界,使我苦于没有机会下手。
我在寻思如何把他调开,哪怕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我说过我学过侦查学,随机应变是侦查学的一项基本功。眼睛环顾房间,搜寻一切可资利用的条件。有了!我悄悄卸下别在腰间的手机,放进裤袋,暗中拨了一个号码,发送出去。果然,窗前的写字台上的电话响了。
“麻烦你,帮我接个电话好吗?”他指着电话机说。
“你没有腿吗?”我白了他一眼。
电话顽强地响着,终于迫使他坐不住了,他起身去接电话。
就在这个当口,我迅速弯腰从床下扯出一堆东西。
天哪!
一架深色的阔边墨镜。
一件紧身对襟衫,黑色的。
一条肥大的灯笼裤,也是黑色的。
一双经过精心改制的鞋底足有十多公分厚的弹力鞋。
他发现了我在揭他的秘密,立即放下电话,奔过来,夺下那堆东西,又塞进了床底下。而后便重重地坐在床沿上,青着脸,喘着粗气。
“干吗穿着长脚飞人的行头?”我冷冷地问。
“好玩呗。”他冷冷地答道。
“你就是长脚飞人,是吗?”我逼视着他,问道。
他目光闪烁,说:“笑话!长脚飞人若是抖点头皮屑子给我,我也不会这么窝囊了。”
“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长脚飞人?”
他面无表情,沉默了良久,忽然抬起头,抬起目光,与我的目光针锋相对起来。印象中他从来没有与我正面对视过。平时没有在意,他的眼珠子又大又黑,目光竟然如此的阴鸷。他说:“我就是长脚飞人。”说罢,他的眼睛圆瞪着,一眨不眨,目光中似乎有千万条钢针向我飞来。我败下阵来,垂下了目光。
他走到窗前,拿起话筒,说:“现在,你只要打个电话,就能得到十万块的悬赏。打呀?!”
我恨不得冲过去狠狠地揍他一顿,可他原本不起眼的瘦弱身材,这会儿却令我不寒而栗。我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我的心情糟透了,心里面堵得慌,像有一个垃圾场窝在胸口。又好像穿了一件皇帝的新衣,感觉好极了,招摇过市,突然发现原来是那么回事,于是羞愤难当,无地自容。我自视是一个要强的人,而“要强的人”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是被人耍,而我恰恰被人当二五耍了。谁是窝囊废?谁是强者?就像丞相与侍者,谁在梦中?
第三章 猥琐梁敏仁的阴阳人生我就是长脚飞人(2)
第二天上班,梁敏仁依然勾着头,沉沉默默、温温吞吞的;徐丽依然有一搭没一搭地拿他调侃;同事们依然无轻无重地拿他咂味……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我的心中的滋味难以名状,究竟谁在调侃谁?谁在拿谁咂味?
趁人不备,梁敏仁递了一张条子过来,上面写道:
巨款面前不动心,令人敬重!
我将条子翻过来,写道:
不是不动心,而是……跟你这种人不值!
悄悄递了过去。
他见了抿嘴一笑,将条子收了起来。
下午,梁敏仁出去有事了,就我和徐丽在,我忽然有了想跟徐丽道破的冲动,话到喉咙口又咽了下去。我拿不准该不该跟徐丽说。不说吧,看着徐丽被蒙在鼓里,对她实在是不公平;更要命的是,她类似于穿一件“女皇的新衣”,出丑露乖更胜于我。说吧,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比如说会不会扩散开来?或者会不会搅了人家的好事?如此的冒头、咽下、再冒头、再咽下,五六个来回,最后终于鼓起了勇气,朝徐丽说:
“你知道长脚飞人是谁吗?”
徐丽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知道长脚飞人是谁?知道倒好了,还能小发一笔呢。”
“只要你愿意,你立马就能发一笔小财,因为只要打个电话就行了。”
她显然不明白我的话,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说:“长脚飞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我们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谁?”徐丽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就是常被你当脚踏车拐着,当哈巴狗牵着的那个人。”
“是他?”徐丽扬起眉毛,张大眼睛,一脸的惊讶。随后便咯咯咯地大笑起来,边笑边说:“他是长脚飞人?我还说我是剑客佐罗呢!”
“你别不信,这是真的。”
“蒸(真)的?煮的吧?”她的口气变得调侃起来。
于是我把昨晚的际遇说了出来。
徐丽听后依然不信,说:“那又怎么样?弄一套行头,关起门来套上行头,找一下强人的感觉,补偿一下猥琐自卑的心理,如此而已,还能有什么?”
见她还是不信,我就说了修车摊前长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