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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是石材和木材结构),目的是把德国人从楼上赶下来。为此,沃捷上尉除了使用高爆炮弹,还使用了含磷的炮弹。很快阁楼里就起了火。
由于事情进展非常顺利,辛格劳布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德国人正急于找出对方的前哨观察点——他也忘记了自己就蹲在那个被37毫米炮弹炸出的圆形洞口下方。他的大意并非没有引起敌人的注意。霎时间钢制的机枪子弹就劈里啪啦地打在石板上,碎石从那个洞里哗哗地往里钻,在墙壁上胡乱地反弹开来。
他受了伤。
他只记得自己向后一仰栽倒了。“我的脑袋像敲锣一样当当直响,”后来他回忆说。“就像有人把一桶石头砸在我脸上一样。我感到右颊上在流血,热乎乎的带有咸味。接着我看见密集的小石块雨点般砸在地板上。我伸手摸了摸耳朵,摸得手上黏糊糊的,尽是血。我的伞兵服上到处是血。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我开始感到疼痛,火辣辣的,像针刺一样。我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并开始进行伤情评估。我肩膀上的脑袋还能自由转动,没有动脉血管出血的迹象。所以说,我肯定只是被碎石和弹片擦伤。”
他的半边脸很难看,但他伤势不重。他当时只觉得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当机枪火力转向下面几个楼层时,辛格劳布向那所学校看了最后一眼。就在这时候,他第一次发现,在70米开外的灌木篱中,有一根覆盖着伪装的37毫米炮的炮管在转动。炮手们身上都披着伪装,钢盔上有用线穿在一起的树叶。不过从现在的视角,他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
这个机会太好了,决不能错过。
他毫不犹豫地从楼梯上跑下来,冲进后园。法共游击队队员见他满脸是血,急忙跑上来替他包扎,那伤势看起来比实际严重得多。在这种时候,实际上也无法让他下火线。他用很不地道的法语含糊不清的作了几句解释,然后就端起他们的布伦轻机枪,抓起一个装有30发子弹的备用弹匣,头也不回地走到园子的边缘,然后沿着那条街向前跑出30米,利用那里一棵被炸倒在地上的梧桐树作掩护。从那里到灌木篱只有60米,是扫射那个炮阵地的有效距离。
等他到了树下,他的大多数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这对他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很快绕到树干的一侧,把布伦式轻机枪端平,对准灌木丛和里面的德国人打了4个长点射,弹匣里的子弹很快就打光了。他又换上一个弹匣。那门炮四周的德国人手忙脚乱地投入战斗,想把炮口调转过来对准这个疯狂的袭击者。可是他们连炮还没摸着就被撂倒了。一个德国兵用步枪瞄准梧桐树方向,可是被打得向后一仰,连枪都从手上飞了出去。
第二部分:先驱者1辆装甲车和6辆卡车
第二个弹匣打光之后,辛格劳布跑回花园的掩体里。在跑动过程中,他觉得有人在向他射击,不过没有伤着他。
回到园子里之后,他把布伦式轻机枪还给那些敬畏有加、目瞪口呆的法共游击队员。他是上帝派来的。他们并不习惯于那样。有个人拿起一块布,把它往水桶里蘸了一下,热情地为他清洗伤口。这时候,这位年轻的美国中尉坐下来,靠在石墙上,把脸对着下午的太阳和天上的浮云,使自己那颗狂跳的心逐步平静下来。
攻击进展顺利:院子里大多数德国人已经被赶进学校那幢楼里。沃捷上尉的空军特勤队小分队的布伦轻机枪小组从学校右侧向前推进,已经到了一处可以用火力压制学校院子的阵地上。虽然多米尼克还没有找到安东尼,安东尼手下的几位连长都愿意接受沃捷的领导。当晚,沃捷用无线电请求伦敦发动一场空袭。空袭目标是散兵坑里配备了迫击炮和反坦克武器的德国人,最好能再次把他们赶进学校大楼。在空袭之前,法国人将后撤一两条街,由英国的蚊式轰炸机对那所学校进行俯冲轰炸。
棘手的问题是,抵抗组织的行动与当时盟军高层的首要任务并不吻合。例如,休伯特还没有得到他所要求的空投武器。此外,还有更紧迫的问题需要考虑,那就是,当天早晨由亚历山大·帕奇将军指挥的对法国南部的进攻。盟军高层希望在法国南部和中部的所有抵抗运动组织都能支持这次进攻行动,这就意味着他们所提的空袭要求有些过分。
那天夜里,学校大楼里的德国人曾企图进入院子里的阵地。到了上午,福克伍尔夫飞机再度出现,进行了一番疯狂的扫射和轰炸,扔下了燃烧弹和高爆弹。
当天下午,在计划中的蚊式轰炸机攻击时间即将到来的时候,迫击炮炮弹再次落入学校大院。空军特勤队收紧了包围圈,并动用了皮亚特反坦克武器。一切进展得非常顺利。德国人退入学校大楼。可是,蚊式飞机没有来。天上只有福克伍尔夫和海因克尔式飞机。他们没有办法,只有隐蔽等待。
当天晚上,科廖兰带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第一条,抵抗组织突破了于塞勒的德军防线,德国兵营已经投降。第二条,在蒂勒和布里夫两地比较大的德国兵营已处于帕特里克的部队以及休伯特的其余部队的包围之中。他们已经同意投降——但是有个条件。现在已经答应他们提出的由一位美国军官去受降的条件。
这就意味着辛格劳布将乘坐一辆农用卡车去完成这项任务。在蒂勒和布里夫,辛格劳布签署了制作精美的文件,向德军指挥官承诺:只要德军同意放下手中的武器,他们将受到盟军最高司令部的保护。缴获的武器真不少——步枪、机关枪、一箱箱的手榴弹,还有一门75毫米的野战炮。蒂勒的德军武器直接交给休伯特的部队,这也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签字仪式结束之后,休伯特和辛格劳布爬上农用卡车回到埃格勒通。
尽管德国人的3个兵营已经投降,但形势并不乐观。德国人的飞机对所有的移动目标进行扫射(辛格劳布和休伯特在进城的最后几公里途中,不得不步行)。德国飞机几乎把埃格勒通炸成了一片废墟,尤其是他们用作指挥部的那个谷仓。即便如此,在谷仓遭到炸弹袭击的时候,无线电员托尼·邓诺仍然留在角落里,向伦敦发送信息。在他身边的墙上和天花板上有数不清的弹痕。在辛格劳布和休伯特走进遭到严重破坏的谷仓之后,沃捷上尉微笑着用法语说,“的确很可怕。”
多米尼克在街道那头安东尼的指挥所。令人惊讶的是,那个性格刚毅的小个子安东尼也用威严但又很睿智的声音说了同样的话。
辛格劳布找到他们的时候,安东尼和他的参谋人员都很紧张,因为有谣传说蒂勒的德军并没有投降,而是已经突围,正前来解埃格勒通的围,对自由法国抵抗运动的后防构成威胁。
虽然辛格劳布仔细地解释说,蒂勒德军投降的整个过程他都在场,安东尼对这个信息还是将信将疑。他从原来就不多的部队中派出一些小分队,去通向蒂勒的公路设置埋伏。
与此同时,科廖兰带来消息说,德国人的救援部队——2000名携带大量武器装备的德军,分乘150辆卡车,在2辆配备自动武器的装甲车的掩护下——已经离开克莱蒙费朗。
有必要说明一下,蒂勒在埃格勒通的西面,而克莱蒙费朗在它东面。抽调围困埃格勒通的兵力去追击根本不存在的德军,就有可能使埃格勒通的局面变得非常危险。更加重要的是,在于塞勒和埃格勒通之间的公路上出现了伏击德国援军的极好机会。安东尼的军队等于为这样的行动增加了力量,并对埃格勒通的德国兵营保持着压力。可是安东尼不同意。他相信蒂勒的德军正一路赶来准备袭击他的后方。他要阻止他们。
傍晚时分,这座小镇静悄悄的。多米尼克和沃捷已经离开,到公路沿线设置埋伏去了,同时还带走了游击队的伤员。此时留下来的只有辛格劳布和邓诺,加上休伯特和安东尼部队剩下的人。
在听说所有的平民已脱离危险之后,辛格劳布命令法共游击队和秘密部队游击队退回森林中。虽然他知道多米尼克和沃捷将对德国救援部队造成伤亡,可是他们的力量还不足以阻止那股德军的前进。
辛格劳布和邓诺抓起他们的密码本、电台、一些应急口粮、几捆100法郎的钞票、部分斯特恩轻机枪的零部件,和抵抗组织游击队队员一起离开了正在燃烧的埃格勒通的街道。很快他们就穿越高处的牧场,进入林中小道。他们在黑暗中徒步前进,并听见了远处的地雷爆炸声和重机枪的哒哒声——多米尼克和沃捷搅乱了德国人的夜晚。
第二天,辛格劳布和多米尼克与沃捷在一个被毁的教堂里接上了头。果然不出所料,游击队的这次伏击并没有阻止德国人的前进,但拖延了他们的行动。他们击毁了1辆装甲车和6辆卡车,至少歼灭25个敌人。
黎明时分,德国援军到达埃格勒通。他们把兵营里的人都装上了卡车,然后缓缓向蒂勒方向驶去。他们希望在那里也照此办理。当然,他们已经晚了一天。接着他们准备回到克莱蒙费朗。
当天下午,出现了8架经过伪装的蚊式轰炸机(二次大战中最漂亮的飞机)。它们做着各种漂亮的向下猛扑和俯冲的动作。它们投下的炸弹把那座学校的大楼彻底摧毁,可惜那已是一幢空楼,里面已经没有德国人了。
很遗憾,它们来得太晚了。这时候,德国人在科雷兹的好几个兵营已被攻占,埃格勒通已被包围,游击队不断出击,数以千计的德军投降,他们的武器被缴获,再加上在公路沿线的激烈的伏击战,科雷兹的德国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这一地区实际上已经解放——但并不是说在随后几个星期内形势就不紧张了。
第二部分:先驱者在公路上设置埋伏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