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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瞒着她。
他很珍惜如今与她亲密无间的生活状态，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两颗紧紧相依的心相互取暖，那么踏实，那么温暖。他不希望这种美好的生活状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因为他自己悄悄地处理了凌予的事情却没有跟她商量而被打破。
叹了口气，他说：“先回家再说。”
一路相对无言，乔念娇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了。凌予出事前后三四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她不知道，不代表黎宸不知道，而且黎宸也不可能不去在意凌予方面的动向。
还是说，凌予抢救无效，死亡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她的心上盘旋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的等到回了小区，她正想要问个明白，黎宸却是迫不及待地从车里出去了。
她只好紧随其后，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宸~！是不是凌予死了？嗯？你说啊！凌予到底怎么样了？”
凉薄的月光下，黎宸微微转身深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他心知乔念娇这样在意凌予并不是因为爱情，却也因为她这样的在意而不是滋味。
他深深看她：“小娇，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凌予从结婚后不久就发现他自己爱上了你，对你也很好，我回来了，你还会不会跟我外遇？”
“啊？”
乔念娇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她张大了嘴巴，思路从一开始担心凌予是不是真的死了，一下子被黎宸带的跑偏了方向。
黎宸蹙眉，他逼近她，面无表情地又问了一句：“小娇，如果是那样，你会不会有可能爱上凌予？”
她完全呆滞，不说话了。
因为这个答案在他们彼此心里，此刻都很清楚，如果凌予婚后对她很好，对家庭很有责任感，那么乔念娇是很有可能在婚后两年的时光里彻底爱上凌予，如果是那样，那么就算黎宸回来了，对她恋恋不忘，她也不会给黎宸机会跟他外遇的。
这就是现实，如果地现实。
黎宸的眸光闪了闪，忽而笑了。
他伸出手去，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傻瓜，跟你开玩笑的，我什么时候这么小气过，你紧张什么。”
闻着他身上清新的味道，她终于慢慢放松了身子，长出一口气。
他浅浅说着：“凌予身体很好，他出院后就回新加坡了。所以他的事情，你别再放在心上了。我今天是有心事，是因为宝儿上次说的苏丽的事情，我在想要怎么跟我爸说。不管怎样，他都是给我生命的那个人，我也不希望他，太惨了。”
这一次，是黎宸第一次对乔念娇撒谎。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真的把凌予一下子击垮了，毕竟凌予一向是那么骄傲狂妄的人，而且，他害怕因为这件事情，自己的形象在乔念娇的心里会大打折扣，她太善良了。
可是刚才那一下，他明白了，如果没有他的话，乔念娇是完全有可能爱上凌予的。他想起凌予的完美的容貌，想起凌予邪肆不羁的气质，他拥紧了乔念娇，他不要冒险，一点点风险都不可以有！
乔念娇感受到黎宸的情绪起伏，她笑了，探出脑袋安慰他：“宸~别担心了，早点告诉你爸爸也好，我想你爸爸之所以相信苏丽这么多年，一定是有原因的，宝儿可以查到苏丽家里的事情，你爸爸把她当成平步青云的依靠，又怎么会听她一面之辞？这里面苏丽还不知道做了什么手段迷惑了你爸爸，才让他看不清真相的。宸~，如果你爸爸还能迷途知返，也许，我们一家人还可以团聚。”
“呵呵。”黎宸笑了：“不可能的。就算他跟苏丽过不下去了，我妈妈也不会再要他了。”
说完，他温柔地摸着乔念娇的小脸：“小娇，我跟我爸爸不一样，跟你爸爸也不一样，所以，我妈妈受到过的伤害，还有你妈妈受到过的伤害，我发誓，我黎宸这辈子绝对不会让你体验到其中的万分之一，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
后面的一句话，黎宸咽进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所以，这辈子她也只能要他一个，所有除他以外的可能，他都会干净利落地扼杀掉！
乔念娇笑了：“我相信你。”
“咳咳咳！”静谧的夜色下，头顶上方忽然传出一阵女子咳嗽声，他俩仰头一望，就发现宝儿在阳台上探出个脑袋冲他们做鬼脸。
乔念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呵呵，宝儿在晾衣服啊？”
Leo从宝儿身后探出个头来：“唉，大半夜地在楼梯口说这么肉麻的情话，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跟黎宸还有这样的气质？咳咳，谁昨天晚上说看电视，其实是关了静音窝沙发里偷听来着，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出来混的，早晚都要还的。”
黎宸好笑地看着他们，心知Leo是刻意报复，于是也不理他，把乔念娇护在怀里就上楼了。
回到家里，他俩一看墙上的时钟，都十点了。
黎宸拍拍乔念娇的后背，哄着她先洗澡，然后睡觉，他说他去对面找表哥，把刚才被偷听的仇报回来。乔念娇笑的花枝乱颤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黎宸孩子气的时候这么可爱的。
等到她洗完澡出来，感觉这两天有点腰酸，想去饮水机下面的小柜子里取两粒钙片吃吃看，谁知道，当她打开柜子的时候，却发现钙片的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最里面，而她给黎宸买的那些维生素跟男性功能方面的营养素都放在了最外面。
她歪着小脑袋，只觉得脸颊一阵发烧，很明显，黎宸这是发现了，她居然给他买壮阳的保健药。
心里正忐忑着呢，手指轻轻捏起其中一瓶抽出来，才发现，瓶口被打开过，她好奇地晃了晃，打开一看，里面已经被人吃了快一半了！
心下一惊，她随即将其他的小瓶子拿出来，发现全都被打开过，而且看着里面消失的分量，很明显，黎宸已经吃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懊恼地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小脸皱成了一个大大的苦字。
难怪他每次都是一整夜一整夜的来，白天还要上班，晚上回来也不见他脸上有什么倦容，要说疲惫，也就蔓蔓出事后那一两天而已。
“原来，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最后坑了我自己啊！”垂头丧气地说完，她嘟着小嘴巴把瓶瓶罐罐放了进去，自己抠了两粒钙片吞下，回房间睡觉去了。
她心里闷闷地想着，今天晚上等黎宸从表哥那里回来，他要是还折腾她，她就要跟他好好谈谈了，她这小身板，如宝儿所说，做了之后胸部是越来越大了，只是她的腰也越来越酸了，四肢无力。
——机长先生，外遇吧——
然，当黎宸真的过去敲门，坐在Leo家的沙发上时，脑袋里哪里还记得什么为了偷听的事情而报仇，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宝儿因为换了睡衣，而且时间也晚了，于是Leo就让她在房间里呆着，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给她玩了。
黎宸含笑接过Leo递过来的一罐汽水，没有打开，他今晚吃的太多，还没消化。
他蹙着眉问了一句：“海哥呢？”
Leo笑笑：“蔓蔓那天回来之后就开始感冒，今天更是高烧，好像都肺炎了，海哥整个成了柳絮母女的保姆，跑前跑后，嘴里一句怨言也没有，累得跟头驴一样。到现在，柳絮还一个准话也没给过海哥，我让海哥直接问她，要是愿意一起生活，干脆就结婚，不愿意也别互相耽误了，可是海哥说，他不想逼她，不管柳絮需要多少时间想清楚，他愿意等着。”
黎宸明白了，他点点头：“嗯，这事儿我让小娇根柳絮好好谈谈，明天让她去医院看蔓蔓，顺便帮海哥问问吧。”
Leo笑了，这个妹夫果然一点就透。
不管怎么说，海哥尽心尽力服侍了他那么多年，如今他有了宝儿了，而海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一喜欢还一头扎得这么深，整个豁出去的无怨无悔了。
说起来，海哥人瘦瘦高高的，脸蛋长的也算中上等，而且忠实可靠，什么家务都会，对柳絮还好，有时候Leo都不知道，柳絮这眼光怎么就这么高，他自己都想找柳絮谈谈，她凭什么吊着海哥这么长时间，让他越陷越深，却始终一个明确的说法也不给他。
说实话，Leo本身对柳絮是有点意见的。
有天晚上，他跟海哥谈心，问海哥究竟看上柳絮什么了，海哥干笑，不说话。Leo说，柳絮不就是有钱么，这些年Leo私下的那些生意，以海哥为企业法人注册的，名下就有不少，海哥也不比柳絮穷到哪里去，她怎么就这么骄傲呢？
摇摇头，Leo叹了口气，一想到海哥傻乎乎的样子，Leo就觉得眼疼，胃疼，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他妖娆的侧脸忽然很暧昧地看着他：“这么晚还过来，还支开小娇，什么事？”
“呵呵。”黎宸也笑了，跟聪明人说话，自然省心省力：“上次你提过，你在新加坡有个有点背景的朋友。我想你找他帮个忙。”
Leo微微蹙眉，不解道：“什么事？跟凌予有关？”
黎宸点点头：“我想要找到凌予动用非法手段更改了自己跟乔念娇国籍的证据，尤其是在加入新加坡国籍的时间点上，这件事情本身就牵扯到了一批新加坡官员的滥用职权，甚至很有可能还有收受贿赂，非法盈利等等。凌予想要找他们帮忙办事，就不可能一点好处也不给，而这些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能办成的，那给的好处，自然也不会是一般的好处。”
Leo明白了：“可以从凌予最后一次出入新加坡的时间段里查起，看他接触过哪些人，去过哪些地方，以及那段时间他私人电话的通讯记录什么的。黎宸，你这是怕凌予醒了，然后追着小娇不放，所以打算证实他跟小娇的新加坡国籍来路非法，所以他们之前的婚姻离婚还是有效的，是不是？”
黎宸眸光闪了闪，摇摇头。
他把今天跟卓岚一起讨论的案情分析给Leo细细说了一遍，还说了卓岚去派出所找到那个胃癌嫌犯，录下了真实口供的事情。
Leo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这些足以让凌予一蹶不正了，那你找他在新加坡的犯罪证据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