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杜薇眼中对隐秘幸福的灼灼,让她,终还是未把这句话说出口,甚至,她帮杜薇想了许多不动声色逼另一个女子退出婚姻的妙策,杜薇总是听得吃吃傻笑,最后才说:“他会杀了我的。”
有一次,杜薇问贝可:“你会不会觉得,我爱上别人的老公还要处心积虑地张扬给你听是件很可笑的事?”
“感情的事,费尽了多少哲人的脑袋,也没人理得清。”
杜薇突兀地抓住她的手说:“贝可,我喜欢你。”
贝可就愣了,半天才缓回神说:“我也喜欢你呀。”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行径有点卑鄙。”
贝可笑着摸摸她的手背说:“你怎么像个孩子?”
那天,杜薇离开时,贝可看到她的眼角,滑下了一颗晶莹的水滴,她忽然地开始为这个身体瘦弱,感情丰盈的女子,捏了一把担忧的汗。
4。寂寞VS伤情
有桩案子,需要江中去香港调查取证,一个人住,贝可寂寞得有点荒凉,便让杜薇来陪自己,用商量的语气,杜薇倒极其爽利地答应了。
吃过饭后水果,贝可蹿进卧室,把身体摔在宽大而柔软的水床上,喊杜薇一起来聊天,杜薇开始不肯进来,架不住贝可一遍遍地叫,便进去了,拖了一只垫子,在地毯上坐了,对贝可的话,懒懒地应着,贝可觉得不对劲,趴在床沿上看,只见贝可的脸上,已是水当当的泪痕。
贝可跳下来,问怎么了,杜薇说触景伤情,不知自己是否可拥有这样舒适的温暖,不知什么时候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张扬自己的幸福。
贝可就无话可安慰,拉着她去露台上玩DV。
后来,任凭贝可怎么央求,杜薇就是不肯来了。
5。项上玫瑰
江中回,贝可去机场接机,几年来,这是第一次呢,出口处的江中微微站着嘴,直到贝可钻进怀里撒娇好象才相信这是真的。
晚上,江中洗澡,贝可给他收拾旅行箱,在他的衬衣口袋里,摸出一串美伦美奂的彩金项链,细细的链子上坠着一朵水红色的玫瑰,是谢瑞麟的产品,一种款式只生产一件的。
贝可心里美美的,在胸前比画了一下,又飞快放回,合上箱子,大约他是要给自己个惊喜的,还是不要提前破坏他的兴致为好。
然后,满眼柔情地望着江中从卫生间出来,满眼柔情地被他揽到了床上,到满心柔情地把黑夜期待成了早晨,那串项链,江中只字未提。
贝可的心,开始飘飘而忐忑地飞翔,一直在两天后,看到杜薇。
杜薇进门的刹那,贝可的心就给惊掉了,再然后,就冷掉了。
贝可清晰无比地看到杜薇的脖子上,绽开了一枚水红色的玫瑰,与她白皙细腻的皮肤配合得天衣无缝。
刹那间,贝可的心在飞快地坠下坠地,落不到底。
直到杜薇说嗨。
她才定下心,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起身,给杜薇倒水,再然后,一些模糊的前尘后世,明晰如镜地走过心底,忽然地,她就笑了,冷冷的。
贝可终是明白了杜薇,明白了她在水床边的泪水,究竟是搀杂了什么味道。
递给杜薇水时,贝可做突兀发现状,拖起她颈上的项链道:“这么巧呀,我老公去香港带回了这串项链给我,可惜,和我的肤色不相称,我让他专卖给别人得了,难道江中这样巧地转卖给了他?”
杜薇先是愣,半天,才讷讷说:“原来这样呀,他还说专门托人从香港给我带回来的呢。”
贝可就笑,笑着是或老公怎样献宝样把项链送给她,她却不肯领情地嫌这色彩和自己皮肤不相称,把他搞得很没趣,还检讨自己不该给她买回了不合适的礼物呢。
贝可絮叨了许多江中对自己好的种种情节,然后才对面白如纸的杜薇说:“你说,他对我这样好,我却这样对他,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呀?”
杜薇凄然一笑,答非所问说:“原来,男人的话是这样信不过的。”
贝可端着虚假的笑说:“管他是不是专程托人给你买的,只要他肯送你,只要你喜欢就好。”
杜薇坐了半天,一次次欲言又止,终还是怏怏说身体不舒服离开了诊所。
贝可依在窗边,看见街上的杜薇,一把扯下颈上的项链,看也不看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她兀自地,就笑了,泪,兀自地就流下来。
她终是明白,假若,这一次,她不残忍地编造了这个谎言,杜薇终会不动声色地向她掀开一个惊天的秘密,让她,在哑口无言里,缓缓退出这桩婚姻。
这是冷多向她倾诉的目的所在。
其实,杜薇比自己,更适合做名出色的心理医生,只因,她懂得,怎样让一颗心,慢慢麻醉掉慢慢失去抗挣的能力。自然,贝可不肯做了那颗败下去的棋子。
是夜,贝可央着江中帮忙把DV复制到电脑上。
贝可无从看见江中面对电脑的面孔,只看见,他打开DV机时,身体僵持了许久,一动不动。
贝可便用甜蜜的声音说:“这是我刚认识不久的好朋友,她爱着一个已婚男人,经常来诊所诉说苦闷,呵,我给她支了不少破坏那男子婚姻的损招给她呢。”
江中头也不回地说:“你呀,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贝可就从背后环了他的脖子说:“亲爱的,你怎么出汗了?”
江中抹了一下额头,讷讷说:“暖气开得太大了。”
贝可贴在他脸上说:“亲爱的,有你的日子,真幸福,你不知我有多爱你。”
江中僵僵地任她搂了,然后轻轻咬了她的手一下。
6。幸福是个谎言
杜薇再也没来找贝可,贝可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杜薇的口气很淡:“是你呀,谢谢你让我走出沼泽,到底你是做心理医生的。”
然后,就扣掉了,好似接了一个拨错号码的电话。
贝可忽然觉得心冷,战胜了情敌的快感,丁点无有。
许久之后的一个夜晚,她腾然转过身,掰过睡得正香的江中说:“如果,你有做错什么,千万不要向我忏悔。”
江中迷糊着说什么呀。
贝可就不可收拾地哭了,她知道,有些爱情的真相永远不要弄清楚,至少,她还可以欺骗自己说:这不过是一个多疑妻子的臆想而已。
这些年,她解开了一个有一个系在被人心上的心结,怎就忽略了自己?美其名曰为事业打拼,在圈内也赚了些虚妄的薄誉,可这些,在凡俗的生活里,终不过是海市蜃楼,远不如,一个温暖的拥抱,让幸福感来得更为塌实。
隔天,江中惊诧地看着贝可把厨房擦得一尘不然,把各种烹调作料整齐地码进橱里:“亲爱,离春节还远着呢。”
贝可倩然一笑:“以后,我要让我们的家,天天像过年一样温暖而朝气。”
连谏的爱情■ 海岸与水湄的秘密缄默
22岁的秋天,我坐在平台上,身边有紫藤的叶子在摇晃,一点点的反射阳光,哥哥和妈妈,打算让我在这里读书,喝茶,度过一辈子,只有在这里,我不会受伤害。
每一次倒残茶,失色的茶叶上,我看穿自己哀伤,我不甘心的,如果一生中,我只能读懂别人的书,喝别人种出来的茶,我想,我宁肯死掉,哥哥和妈妈坚持不让我出去,因为,我口吃的厉害。我只能怀揣上海财经大学毕业证,依附着他们,我不甘愿做寄生虫。
海岸仅仅比我大20分钟,我们是龙凤胎,传说龙凤胎是不吉利的,这在我们出生之际就已经验证过了,爸爸在飞奔来医院的路上,闯了红灯,穿过车轮去了另一个世界,传说龙凤胎的其中一个会一生潦倒,在我和海岸之间,潦倒的那个是我,生理缺陷注定的。
一
从1岁起,海岸就高出我10公分,然后,一直比我高,我一张开嘴巴,要说的话,只能说一个字,重复不止,像极了一钟鸟的单调鸣叫,语言从来不能完整的表达出我的心思。我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的嘴巴,泪水就已迷糊了双眼。
我是自卑的,脆弱的自卑,我用缄默保持,海岸从没因口吃而摒弃我,他一次次说:水湄,有哥哥,不怕。
童年里,很少有孩子跟我玩,所有的游戏口令,我不能顺畅说出,除了海岸,我是个孤独的孩子。
读小学,海岸和我一个班,他决不容忍任何人对我的轻视,曾经有一群孩子,追在身后喊:小哑巴!小哑巴!我并不哑。与其说话口吃另人讥笑,我宁愿像哑巴一样不说话,那么小的时候,我就学会了用缄默保持自尊。
海岸对那群孩子说,我妹妹不是哑巴。
他们还是喊:小哑巴!小哑巴!海岸说:我妹妹不是哑巴!然后,他看着我:水湄,你说话,你不是哑巴。我望着他们,眼睛回旋,所有的孩子停止喊叫,他们等着看我开口,我想说我不是哑巴,说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字在不停的重复:我……我……
所有的孩子轰然大笑:小结巴!小结巴!眼泪在一瞬间滚落,淹没我捂着嘴巴的手指,海岸像暴怒的狮子,喊着:不许说我妹妹结巴!和他们撕打在一起,他那么单薄地陷落在一群孩子的包围中,没有一点怯懦,那群孩子被他不要命的勇猛吓坏了,他们散去,海岸脸上流着细细的血迹,我呆呆地望着他,海岸抹了一把,说:水湄,谁也不敢说你是结巴了,他用沾满血迹的手领我回家。
在妈妈回家之前,海岸洗净身上的血迹还有衣服。
因为我,海岸早早地就长大了。
谁都知道水湄有个凶悍的哥哥,没人再敢叫我小结巴。
二
报考大学时,我报了上海财经大学,财经不需要说太多的话,缄默是最受欢迎的工作态度。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海岸不曾放弃对我的保护,上海的四年,他牵着我的手去食堂,去图书馆,去电影院,去繁华的南京路,一路上,手指在他掌心里,快乐用眼睛传递。
在上海,海岸的骨架已完全长开,如成熟的男人了。有着与他同龄人不同的眼神。温暖而深厚,而我,瘦长的身体,散漫着忧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