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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话依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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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还是摇了摇头,心想我要是家里有车当然不会愿意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接下来连漪的话让她险些想骂人。
连漪说:“上来吧,这车多足够坐得下一个你了。”
依然停下来,看着她——很有优越感是吧?也不想一想这种优越感的驱使下的同情心别人需不需要。她口气冷冰冰的:“谢谢你了。不用,我自己走。”
她心里其实知道他们是好意,但她还是不自在,像是一些无形的嘲笑和她心里隐隐的自卑在叫板,其实说不上是真的讨厌谁,只是一看到他们那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养尊处优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和排斥。他们没有尝过因为丢了五块钱而在大街上不知所措偷偷掉眼泪的滋味,没有过看到一件非常喜欢的衣服却因为刚上三位数的要价默默走开的低落,没有过因为学校突然下达一张缴费通知单而坐在母亲面前开不了口的为难。而这些,其实并不是别人的错。她是太穷了,穷得心里敏感得都有些畸形。
关靖颀还想继续劝说的时候连漪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算了,再过一会儿我们也该迟到了……陈伯伯,开车吧。”她对依然微微一笑,“那我们走了,你小心哦。”
关靖颀回头透过玻璃看着依然越来越远的背影好像有些不甘心。连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好了小哥哥,别看了。我看她好像不太愿意和我们说话似的。”
关靖颀摊了摊手一副没办法的样子:“她除了和晓涵还有她同桌的女生和谁都不愿意说话。”
连漪笑了笑然后把书包里的保温杯拿出来递过去:“干妈叫给你的。”
关靖颀看了一眼立刻嗷叫着靠到车玻璃上:“又是牛奶?我不要!人家牛大妈也不容易,喝的是草挤的是奶的,现在草场退化多严重啊?在这么拿给我白白洗肠子多丧尽天良啊,浪费就是犯罪!好妹妹,你快拿走喝了,给我妈积点德!”
“行了行了你别贫了。”连漪笑着去掐他的脸,“不喝就不喝,至于吗?”
关靖颀坐直了笑起来:“谢了啊。”
司机在前面笑咪咪地看右上方的镜子:“靖颀到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啊。”
连漪转过去看关靖颀的侧脸嘴上挂着一抹甜蜜的弧度,这就是她从小叫他小哥哥的人,也是双方父母都默认了自己也认定了的她最喜欢的人。

那些细小的水的微粒还是不断地扑到依然脸上,操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地有些过分,透过教学楼的窗户可以看见一张张低头看书的侧脸。依然忍住嗓子腥甜的味道停下来喘了一口气,然后一口气跑到五楼撞开门:“报告。”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她看过来,不知道原因奇怪的,被打断思路抱怨的,事不关己无所谓的,见她可能要被罚站窃喜的,也有看见她累得快要虚脱的样子同情她的。
依然喘着粗气低下头,谁搞成这样都会有些难为情,谁都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灰头土脸。
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她,大概是看她的样子过于狼狈没有忍心过于责备。也的确是很狼狈啊——脸红得像发烧一样,留海和鬓角都被汗水沾在额头和脸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让人感觉她随时可能昏厥过去。本来不难看的一张脸,现在看着怎么都和漂亮沾不上一点边。
老师皱了皱眉头把头低下去:“回去吧,下不为例。”声音不大,也没有什么感情,就像说一个方程式一样。
依然抱着书包坐到座位上发出粗重的呼吸,尽管她极力控制,毕竟在这么安静的教室里发出声音有些不礼貌。
后背被人轻轻碰了碰,依然微微侧过脸,,看见关靖颀递过来的纸巾——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善良,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只可惜这种关心到了依然眼里又变成一种变相的嘲笑,依然看了看那张面巾纸转回去:“谢谢,不用。”说完自顾自用手背揩了揩额头上的汗。她从来没有用过面巾纸,她家里连卫生纸都是在来客人的时候才拿出来用的,所以她不能让人觉得她穷到要占一张面巾纸的便宜。但实际上,这点东西在别人看来什么都不是,只有在她眼里,才变成了入得眼,而且需要计算的东西。
关靖颀的手尴尬地停在那里,然后有些不死心似的有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那给你这……”还没递出去就被他同桌抢回来:“哎呀理她干什么?”
依然坐在前面低着头,装作没听见。同桌是一个中等家庭的女孩子,脾气一直很好很随和,慢慢摇了摇依然的胳膊小声说:“好啦,别生气。”
依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下。

一整天,似乎都在触霉头。依然看着黑板上的分工表想。放学后高一高二全部大扫除,而卫生委员贴出的分工表上,依然的任务是:扫垃圾和拖地。其实也就是个善后的收尾工作,等别人擦擦洗洗都完成了自己才能开始。依然看了看那块几年前在大街上捡到跟了自己好几年的旧手表,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赶回去做饭。
倒垃圾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依然左手拿着撮子右手提着两把刚刚涮好的拖布。然后她看见荆晓涵,在教学楼和文体楼之间的空地上,火烧云最后一点光芒从她的侧面打过来,风灌满了那块平地,而她对面站着的,是连漪。依然看见荆晓涵的嘴唇在动,但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一些脏字。
依然愣在原地,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过了一会儿才默默离开。

过了夏至以后白昼就开始缩短,到了秋天就更是如此。依然走到楼跟下抓起她早上扔在这里的自行车,把它扔在这里的时候她就没有担心它会被偷,因为除了收废品的人没有人会看上这一堆废铁。
一楼楼道里的灯不知道坏了几百年,身后木制的楼门“砰”的一声关上之后便伸手不见五指,依然把那堆烂铁往墙根随手一扔就上楼去了,身后一片哗啦啦自行车倒地的声音,全楼人的自行车都放在这。依然没有抱怨自己的自行车被摔坏,因为他们都如此。
打开家里的门把书包顺手扔在墙角,就像刚才扔自行车一样随意。她打开灯,早上冯少国吃完的东西还在桌子上,罩着纱网,上面的苍蝇在依然走过来的时候飞起来。
刷完碗之后依然把淘好的米放到锅里,头上昏暗的灯散发着橘黄色的光。依然把锅放好点了火,然后照例去碗橱旁边伸手到里面拿两馒头吃。她完全没想到身后就在这时“噗”的一声,放炉盘的桌子就着了起来。

马路边的路灯像是两排蜿蜒的光球一直延伸到城市的远方,天黑下来,各种要妖魔鬼怪就要出洞了。荆晓涵坐在喷泉旁边的高台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仰起脸,把烟从嘴巴里吐出来,那些烟雾萦绕在她周围,让她的脸看上去有些不真实。她偏过脸看了看下面一群疯脱了形的男男女女,无非是某某,某某,还有某某某,但是没有岳离。她用脚上的小皮靴踢了乔羽一脚对着他的脸满满吐了一口烟:“哎,你房租交了没?”
“交了。”乔羽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声,然后盯着荆晓涵的脸笑了笑,“谢谢老婆啊。”
荆晓涵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然后问:“岳离呢?”
“在家和柳蔷搞着呢。”乔羽歪着嘴角挥了挥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们都是性情中人嘛。”
荆晓涵像听到了笑话一样从上面跳下来高傲地挑了挑眉毛:“不对吧?你直接说你是性中人就算了,情在哪呢?”
乔羽被她堵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歪了歪脖子,然后无赖地点了点头:“也对噢。”
他从后面抱住荆晓涵咬她的耳朵:“给你打了一下午的电话,你怎么不接?”
然后荆晓涵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坏了,我手机前几天借依然被他们那个教数学的变态四眼给没收了,她说今天才要回来让我去找她拿,我给忘了……你们一会儿先去玩儿,在那儿等我就行。我去找她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没等乔羽说话就跑到马路上去了,乔羽在她身后只“哎”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黑夜从车窗飞快地擦过去,靠近市郊以后绿灯就变得稀疏了,荆晓涵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窗外是一片灰蒙蒙的厚重。
现在,车已经停在那里两分钟没开,荆晓涵打开车窗探出头看了看,前面一排长长的车龙,完全看不到头。满车的人都在打电话了解情况,整个车厢里都沸腾着焦急的抱怨声。
“这种鬼地方也会堵车……”荆晓涵轻声地自言自语。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刚刚挂断手机听了后很无奈但充满善意地对她解释:“前面着火了,一大帮人忙着泼水救火呢,车开不过去了。”
“啊?”荆晓涵诧异地又探出头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空气里有稀薄的烟味。她想了想反正没有多远了,所以干脆让司机开门,下车步行过去。
但是,当她走到依然家楼下时,她完全傻了眼。
在离依然家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烟就浓得呛人。当时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而现在,在她飞跑过来之后,看着火势最旺的依然家的窗口,她已经懵住了。
火光让这路灯稀薄的领域亮如白昼,火焰的光芒跳跃在荆晓涵的脸上,她看不见那扇她无数次看着的窗口发出熟悉的昏暗的黄色灯光,只有熊熊的火舌不断蔓延,夹杂着青色与黄色新燃的火苗,将滚滚的浓烟抬上高高的苍穹。而那张本应在窗口的熟悉的脸,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她用手捂住嘴巴,几个豆大的眼泪顺着手背滚落下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恐惧的呜咽。
但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周围不断有人到对面的河里提水来来往往,但那只能缓解低处的火势,对于二楼的依然家根本无济于事。荆晓涵抓住一个围观的陌生人有些激动地晃动着他的胳膊:“报警啊,怎么不报警啊。”
“已经打过电话了,但这边的路太窄了,又堵了那么多车,消防车开不进来。”
荆晓涵低下头思考了一阵咬了咬嘴唇又对那个人伸出手:“你可以借我一下手机吗?”
那个人把手机递给她:“有家里人在里面啊?”
“我妹妹。”荆晓涵说着拨出了岳离的电话。

岳离还窝在床上睡觉,沉沉地呼吸着,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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