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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以晴出事时，周济扬的担忧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叶医生，听到你们那天的对话后，我真的没办法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济扬其实很紧张你，你说我小心眼也好，我就是对我们的关系没信心了，与其最后被踢出局，不如早点放手，也算成全了你们。”
“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悠然，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如果说之前我对济扬还有那么点感觉，那么三年前我早就放开了，何况我现在已经和淮扬一起了。”
夏悠然一愣，这事她倒是不知道的。
“我们经过这么多年，终于在一起了，这也算因祸得福吧，可是悠然，你否定谁都不能否定济扬对你的感情，他救过你的命啊！”
“你说什么？”夏悠然不由僵直了身体，周济扬救过她，为什么她不知道。
“三年前，你跳河自杀的时候，是济扬，是他把你救上来的，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夏悠然茫然地坐在那儿，眼前一片模糊，“他救了我，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她喃喃的说道。
“也许你当时处于昏迷状态，没有看到救你的人是他吧。”
“不，你骗我的，你是骗我的……”这不可能，不可能。
叶以晴忽然站起来，拉起她往外走，“去我办公室，我有办法让你记忆重现。”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有木有坐过山车的赶脚？
☆、第 56 章
夏悠然又做梦了，梦里她回到了那间教室，她和陆航坐在同一排，中间隔着一条灰白的水泥过道。
地面剧烈地抖动，脚下的水泥过道开始波动扭曲，慢慢拉伸，顷刻间变成一条宽广的河流，河水茫茫，平静如莲。
夏悠然收紧十指，牢牢地扣紧课桌的边缘。
接下来的情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在窒息黑暗的水中努力地挥舞着双手，却什么也没碰触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下沉，像落入一个无尽黑暗的深渊。
“嗨，醒醒，你醒醒。” 耳边的声音遥远得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只是这一次异常得熟悉，她的心猛地一缩，缓缓睁开了眼睛。
模糊的视线里，一双熟悉的眉眼与她交汇着，急切炙热……
那人有一双俊逸的眉眼，右边眉峰上一颗清晰的黑痣，往下是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凛冽的薄唇，坚毅的下巴……
幻觉里的那个人第一次清晰地出现在她眼前，她梦了三年多的人，原来不是陆航，不是……
怪不得他会说：别总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没有人会一直守在那里等着救她。
他还说：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你现在欠我两条命……
夏悠然的身体开始微微颤动，眼泪从她紧闭的眼角落下来。
“悠然，你醒醒。”叶以晴连忙叫醒她，“有没有记起来？”她急急地问道。
夏悠然什么也没说，只是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天花板，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来。
“你想起来了是吗？当时你来我这儿治疗的时候并没有提这件事，我当时也不知道，后来济扬跟我说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偷偷地观察了她很久，他还特别嘱咐我，说你既然不记得了就不要跟你提起，免得你想起过去心里不好受，我也就一直没说。济扬喜欢你很久了，他每天早上都会去镜河公园跑步，每次经过你站的地方他都会停留，而你却不知道。一个人默默地把你放在心上这么多年，并为了你不惜和家里闹到要脱离母子关系的地步，你怎么还能怀疑他对你的用心啊？你好好想想吧，悠然。”周济扬不让她告诉悠然这些，叶以晴觉得如果不说出来，她一辈子都难受。
夏悠然这时也缓过劲来了，红着眼睛哽咽着说道：“我是个傻子，以前傻，现在更傻，我要去找他，现在就去，就算他不肯见我，我也要守在他面前。”
叶以晴扶她坐起来，“我送你去机场吧，希望时间来得及。”
“去机场，为什么去机场？”夏悠然猛地抓住她的手。
“你还不知道吧，济扬报名参加了去非洲的医疗队，要半年后才能回来。”
夏悠然一听差点都站不稳了，叶以晴扶着她，“你别急，我马上去停车场开车送你过去，你快给他打电话。”
夏悠然几乎是抖着手打的电话，却并没有联系到周济扬，他的手机关掉了。上了飞机才会要求关机的吧，她无助地想着，不好的预感已经深深攫住了他，如果这次见不到，半年后他回来会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叶以晴难得地开了一次快车，对面驶来的车子唰唰从身边经过，夏悠然一直没停止给周济扬的手机打电话，她得到的结果还是对方已关机，但她还是舍不得放弃。
周济扬，我来了，请你等等我！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道。
叶以晴的车子忽然降了一下速，然后又开始加速，她瞥了悠然一眼，看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叶以晴抿了抿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在刚刚，她看到对面驶来的车子似乎是周世琛的专用军车，这意味什么，她已经不用多想了。
不过她还是将车子开到了机场，到了大厅，夏悠然一边走一边急切地左顾右盼，周围是形形*色*色，来去匆匆的身影，无数的脸孔在她眼前放大晃动，却没有一个是他。
周济扬，我来了，你在哪儿，在哪儿……
眼泪沿着她的脸肆意流淌，人们看到一个身穿宽大衣服，面白如纸的女孩子在机场的大厅里四处环顾，哭成了泪人。
“嗨，张主任。”叶以晴看到一个熟人，上去打招呼。
“叶医生，你来送济扬？”
“对呀，他人呢，我们找了一圈都没看到，是不是已经安检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早走了啊，飞机已经起飞了，我刚刚碰到个熟人所以在星巴克聊了会儿，他们送机的早都回去了。”
“不是八点的飞机吗？”
“你听错了吧，是十八点。”也就是六点，飞机已经不知道飞到哪个国度去了。
夏悠然恍然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周围的一切，光影，人声，仿佛都离她远去了，她的身体晃了晃，最后缓缓跪坐在了地上。
他走了，带着遗憾，带着她的牵挂。非洲，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去的那个地方，会留下她的男人孤傲清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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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啊，你好了没，要不要帮忙啊？”程玉芬的声音隔着卫生间的门传进夏悠然的耳朵。
“好了。”夏悠然回了一句，扶着洗脸台慢慢站起来，孩子七个多月了，如今她的身子越来越笨重，因为怀的是双胞胎，肚子自然比普通人大上许多。上次去产检时不过就六个月而已，就有人问她是不是快生了，如今站起来她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连上厕所都成了难事。
“哎，还以为你怎么呢？下次还是我扶着你吧，跟我你还见外什么呢？”门打开，程玉芬立刻伸手来扶她，“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车子在楼下等着，我们下去吧。”
夏悠然点点头，伸手撑住自己腰，最近腰酸得厉害，估摸是肚子太大不堪重负了。本来产检的日子是下个星期，但昨天晚上程玉芬给她听胎心，觉得不太稳定，为了安全起见，决定今天去一趟医院，正好五一江程放假，开车送他们去。
到了医院，江程去窗口挂了号，然后和程玉芬一起扶着悠然上楼候诊。人不多，但也要等四五个的样子，夏悠然就坐在长椅上等着，江程站在她旁边，一直看着她的肚子。
生命真的是很神奇啊，他简直无法想象两个小生命挤在一起是一个什么场景。
“待会做B超我跟你进去看看好不好？”江程忽然说道，他真的是很好奇，已经等不及要见到两个小肉丁了。
夏悠然有点难为情，做B超整个肚子都要露出来，这样多不好意思。
程玉芬斥了儿子一声，“胡说什么呢？待会看报告单不就行了？”
夏悠然这时突然皱了皱眉，上半身往后挺了挺，江程立刻大惊失色，“怎么了？哪不舒服？”他可是专门查阅了资料的，多胞胎最容易早产。
“没什么，他们刚刚在里面闹来着，肚皮撑得难受。”
江程低头一看，果然见她的肚子上鼓起两个小包，像两只小拳头抵在里面。“小淘气，快别折腾妈妈了。”他说着伸手在那上面抚摸了一阵。孩子好像听懂他话似的，过了会儿就落回去了。
江程笑道：“你们看，他们果然听我的话，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说完俯下身把耳朵贴在了夏悠然的肚子上。
夏悠然心情很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能听见什么呀，不就是肠子呼噜呼噜的声音。”
“嘘，别说话，我听见他们叫我了……”江程一本正经地说。
旁边一个孕妇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说道：“你怀的是双胞胎吧？”
夏悠然还没来得急说话，结果江程特自豪地回答人家：“是双胞胎。”
那孕妇羡慕笑道：“你们真有福气，你们的孩子将来也一定很漂亮，瞧你们俩的长相就知道。”
夏悠然发窘，不过也没好解释，她拿眼睛瞥了江程一眼，那人也正看着她，眉开眼笑的，在她一开目光的时候伸手握住她的手心捏了捏。
这些互动就在程玉芬的眼皮子底下，她怎么能不知道，不过现在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将会有两个小人儿围在身边叫她奶奶，她心里也是很乐意的。
“夏悠然。”叫到悠然的号了，江程扶她站起来，正要往门诊室走，这时候走过来一个人，在她跟前站住了。
“真是你？”聂文丽最近气血不调，所以过来找个相熟的医生看看，结果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她，低头看一眼她的肚子，笑道：“你还真是抢手这么快就找到下家，恭喜你啊，你们一家三口真是般配得很。”嘴上虽然这么说，笑容里却都是鄙夷。
夏悠然不想跟她争辩什么，说了也白说。江程很生气，脸都红了，“我们当然般配，这话不用你提醒。”
聂文丽看了江程一眼，轻轻一愣，竟然也是个穿军装的。“看来对军人情有独钟，该不会又和济扬一样，只是个替身吧。”
“你是谁？凭什么在这儿说三道四？当替身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江程立刻反驳回去，他见不得这个老女人欺负悠然。
夏悠然扯扯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