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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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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洙却不理会,扬声问道:「魏王何在?」
「回禀陛下,」方才出剑制服魏聿平的一个将军上前道,「在后帐中,末将命人看守着。」
「放肆,老王爷是什么身份,你竟敢如此无礼,还不快请来!」
「是!」
「魏聿平的尸体先抬到后面。」
「是!」
未几,魏王被人搀扶着,白发零乱,神情委顿地走上前来,颤颤地向阳洙行着叩拜之礼。
「平身吧。」阳洙看向这个老人,面上也露出不忍之色,上前搀住了他的手,怨道:「魏王,朕是你一手扶持的,虽然君臣间常有分岐,但这份恩德朕一直是记着的。你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肯明跟朕说,非要压在心中呢?」
被皇帝温言一问,魏王霎时泪如走珠。但他毕竟是多年老臣,虽然心惨神伤,但气度犹存,拭了泪叹息道:「事已至此,老臣无话可说。老臣虽无谋逆之心,但行止有亏,教子无方。陛下不必挂念旧情,依律治罪就是了。」
「魏聿平已然伏法,你可知道?」
「老臣知道……」
「魏聿平纠集叛军,意图弑君,依律该当何罪?」
「依律凌迟……诛灭九族……」魏王面色如雪,几乎站立不稳,只是神情依然宁静。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圣上恩德,赐他自尽……」
阳洙低下头,来回踱了几步,又问道:「朕命他自尽,老王爷可明白朕的用意?」
「老臣感恩……」魏王终于撑不住,双手掩面,语声悲切,「逆子带累全族,罪不容赦,陛下仁厚,只望留我次子性命,以继魏氏香烟……」
「老王爷,」阳洙伸手扶住他,长叹一声,「议亲,你是国丈之身,议贵,你是一品王爵,议功,你是中兴的老臣,朕何忍让你身受丧子之痛?只是群臣有目共睹,朕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所以魏聿平一定要死。至于你的亲族就不诛连了。老王爷的王爵要交还,降为君侯,朕派人护送你回平城封地,安养天年,俸禄仪仗,仍按王爵礼。你的次子就留在膝下尽孝,只是不能袭爵。魏妃已是朕的人,此事不会干连到她,你就放心吧。」
虽然猜到阳洙会予以特赦,却没料到竟会恩宽到这个地步,魏侯颤颤地拱着手,只是流着老泪语不成声地谢恩,别的话半句也说不出来。
阳洙见他年老难支,又安慰两句,派人小心搀去歇息。一旁的平城诸将见连主犯的亲族都一概赦免了,这才相信皇帝是真心恕罪,并无秋后算帐之意,不由齐齐松一口气,连连叩头谢恩,各自去整肃自己的部下,拼了命地要显示自己忠心能干,生怕再出半点差池。
一场血腥内斗被消于无形,阳洙对自己的手法很是满意,不由有些自得地回头去看应崇优,谁知目光逡巡了几圈儿,也没找到夫子的身影。
「应少府去哪里了?」
「回陛下,刚才魏王爷被扶走后,应大人就跟着一起过去了。」
阳洙嗯了一声,胸中略有不快,但也知道应崇优就是那种喜欢雪中送炭的人,便没再多说什么,自己先回帅帐休息了。
不过尽管皇帝没有明说,但随侍在御前的都是些伶俐机敏之人,早有人飞快地奔到魏王帐中,跟正在劝慰老人的应崇优说陛下在找他。
「应大人快去吧,」魏王赶紧道,「老夫见的事情多了,能撑过去,没事的。」
应崇优也没奈何,向那侍卫答应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去,我随后就到。」又转向魏王劝道:「老王爷能够不再理凡俗中事,安养天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世子虽亡,好在膝前还有佳儿,您就节哀顺变吧。」
魏王含泪苦笑道:「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老夫心里明白。只是可怜小女,受了娘家连累。日后在帝都御前,还望大人多多照顾。」
「老王爷不必挂怀。家父与您多年交好,晚辈岂有不尽心之理?何况娘娘贵为一品妃,又已生下皇子,后宫中不会吃亏的……」
「小优,别让皇上久等。」陪同前来的杨晨知道阳洙的脾气,见应崇优还要再劝,不由催促了一句。
「是啊是啊,陛下有召,应大人还是快去吧。」魏王打点精神,起身相送,应崇优逊谢两句,跟杨晨一起走出帐外,还没走出几步远,突然看见此次随驾前来的从二品副将费天恩,手里捧着个红布盖着的小托盖,正从远处匆匆走了过来。交会之时,他躬身向应杨二人见了个礼,并不多言,径自快步进了魏王的帐中。
整个军营现在已恢复了平静与整肃,只是将官们出于谨慎起见,还纷纷带着亲兵到处巡视,见到皇帝驾前两个大红人儿一起走来,无一不过来打招呼。
这样左右不停还礼地走了一路,直到临近帅帐,周围才略见清静。杨晨转头看看应崇优肃然的表情,叹口气停下脚步。
「小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应崇优看了他一眼:「不管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吗?」
「虽然我并不希望你问,但只要你开口,我就一定会回答。」
「好。」应崇优侧过身子,直视着杨晨的眼睛,「我问你,在其他人的身边,皇上是不是也安插了心腹眼线?」
「其他人,指的是谁?」
「比如郑嶙那里,青益军的威大将军,济州军的栗大将军,还有几大府侯身边……都有他的人吗?」
「你这个问法很奇怪,」杨晨勾了勾唇角,「这整个天下根本全都是皇上的人啊。」
「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奉有密旨,身负监视之责的人。」应崇优冷冷地扫过来一眼,「你在这方面也算是陛下的一大智囊,应该很清楚吧?!」
杨晨犹豫了一会儿,方缓缓道:「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多……郑嶙和济州侯那里都没有,陛下知道什么是用人不疑,也就平城军这边稍微多一点……」
「魏聿平临死前问的那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陛下既然知道平城军中少壮派有此一动,为什么不早些处置?」
「这个嘛……以你的聪明,应该能推恻出来的……」
「可我不想推测,也不想猜疑,我只想听你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应崇优目光如水,稳稳地盯着杨晨的眼睛,「你不会骗我说你不知道吧?」
「你明知道不会。」杨晨深吸一口气,苦笑道,「就连流着泪跟你分手的时候,我也没说过一句欺骗你的话……没错,我是知道很多事情,不仅我比你知道得多,连郑嶙应霖知道的,都远比你多得多。想想真奇怪,所有臣子中,你是公认最受宠信的一个,但很多事情,皇上谁都不瞒,却总要瞒着你……」
「比如说?」
「比如说出征前颁诏大会上发生的那次刺杀,是陛下有意放纵的,为的是剥夺青益侯的兵权。再比如当年赫赫威名的军务会议,也是因为陛下巧妙逼迫老府侯们纷纷请辞,后来才无疾而终的……平城军中的异动,陛下的确早有察觉。可魏老王爷是轻易能动的吗?稍有不慎,为君不仁、忘恩负义的名声就得背着,所以他不得不谨慎行事,先有意培植一些带毒的种子。现在的结果你也看到了,陛下已经顺利达到目的,既把魏氏的影响力彻底地从平城军中抽了出来,也没有让这十万子弟兵发生任何的波乱。魏聿平是自己叛君而亡,臣民们对陛下绝不会有任何微词,就连魏王爷自己,现在除了感恩也没有别的话好说了。」
杨晨停了停,看看应崇优有些发白的脸色,神情凝重,「陛下走的是帝王之棋,每一步都精彩绝伦,让所有在他身边的臣属倾倒叹服。但不知为什么,他却总是只蒙着你的眼睛,不让你看他的棋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应崇优抬头望着天空,喃喃地道:「因为……那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阳洙……」
「你记不记得我拼命提醒你,说皇上对你的感觉并不单纯吗?」杨晨握着应崇优的肩,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这不过是两天前的事情,我当然记得。」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那么小优,我还不得不提醒你,你对他的感觉也不单纯。」
应崇优视线一颤,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却被杨晨牢牢抓在掌中。
「你不想正视这个,也不想听我说,可我却真的想要点醒你。」杨晨的声音低沉,神色有些忧伤,「也许你自己还没有发现,有时你对待皇上的态度,也并不像一个臣子。」
「怎么会?我一向……」
「没错,你一向礼数周全,但那只是表象,从内心深处来说,你并没有只把当成皇上看。就比如刚才。当你发现皇上驾驭权术的手法远比你所知的更加厉辣时,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反应吗?」
「我有些吃惊……」
杨晨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是在生气。可你凭什么生气?你只是他的臣属,你应该像我们一样,跟皇上相处越久,就越是敬畏。小优,你老实回答我,你敬畏过他吗?」
「我……」应崇优觉得有些有口难言,「我只是对陛下有着自己的期望而已。」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也就不担心了。」杨晨长叹一声,「可我了解你,你生性淡泊,不是一个入世之人。我们当年那样深厚的感情,你也从未对我执着过,甚至没有在我提出分手时说过半句挽留的话。可是你对皇上呢?却是处处强求,他稍有不如你意的地方,你就会自然而然地去责备他。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见你围在皇上身边苦心婆心地劝说时,心里都是说不出的嫉妒……」
「三师兄……」
「你已经有了执着心,你已经太放不下他了。可皇帝毕竟是皇帝,你纵然一片痴心又能得到什么呢?」杨晨语调轻柔,力图说服,「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但你们之间所谓的君臣关系早就已经变质了,趁着自己还没有完全陷下去,何不早些抽身?小优,我曾经伤害过你,所以不想看到你再次受伤……朝廷不适合你,皇帝更加不是你能够寄托感情的对象,找个恰当的时机,离开他吧。」
应崇优慢慢低下头,幽深的眸色在低垂的眼睫下微微闪动着。
记得在未进宫前,原本是打算在助他逃出宫廷后就离开的,可出了宫又决定还是亲自护送他到平城;到了平城依然不放心,又想着等他羽翼丰满后再悄悄隐退,就这样一拖再拖,原本清明疏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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