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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首？”肖恩有些愕然，接着翻起电脑上的简谱来了。
“我之前刚好听这首曲子，是一首爱尔兰民歌，大约有100年左右的历史了，悠扬灵动，非常优美，非常好听。”佐伊如数家珍的说了起来。
“所以你推荐了这首？”肖恩追着问道。
“当然——不是！”拖长声音的佐伊哈哈笑了起来，“我推荐这首曲子是因为，曲子的名字叫《丹尼男孩》，而你现在饰演的角色也叫丹尼。”
肖恩当即翻了个白眼，嘴角也忍不住抽搐起来，这算什么理由？你真不是在开玩笑？可惜佐伊不给他说话的计划，咯咯笑着又跑开了。
“看起来，她是特意过来寻你开心的。”桑德斯忍不住在旁边低笑了声。
“没关系，我也觉得《丹尼男孩》不错。”肖恩硬着脖子说道，而且之后还真将这首曲子发给了盖伦和弗雷德里克。
“就是这首，先找个不错的词作者填词，我希望能励志一些，比如……有‘你鼓舞了我’这样的词句，”肖恩在电话上这样说道，“我们大约在9月5日左右能完成拍摄，还有一周的时间，我希望那时能看到初稿，然后当面和对方讨论。”
虽然佐伊的推荐有作弄的成分在里面，但《丹尼男孩》听起来确实还不错，肖恩也隐隐有些印象，可惜记不起来，真是让人郁闷。反正重要的是编曲，如果编曲出色，歌词也不错的话，就算不是特别受欢迎，但只要传唱度广就行了，肖恩也没想过要赚什么钱。
于是，在之后的拍摄空隙中，肖恩时不时会将《丹尼男孩》弹奏一番，一方面让自己熟悉旋律，另一个方面也可以缓解自己的情绪。
在拍摄《狙击电话亭》的时候，他试过了超脱和掌控角色的技巧，在拍摄《死囚之舞》的时候，他明白了人戏合一的感觉，而现在，他有些理解投入角色再出来是什么意思了，虽然这有些痛苦。
就像当初对母亲说过的那样，他理解，但是不接受，所以每次投入再出来都是一次折磨，这种事情不得不找些事情来做发泄一番，否则说不准就会变成抑郁症了。其实，有个方法很适合缓解压力，问题是身边没有合适的人，所以只能选择别的。
不过嘛，有失必有得，很多事情有心去做不一定会做成，无意之中反而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你还好吗？”在导演喊了停之后，佐伊看着肖恩问道。
“没问题……让我冷静下就行了……”肖恩靠在墙壁上捂着脸回答道。
就在刚才，拍摄一段表现男主角心中焦躁的情绪时，肖恩明显用力过猛，在街道上将一堆道具箱子踢得稀里哗啦的，额头也有青筋直跳，咬牙切齿的似乎随时都可能挥拳打人，所以比恩及时叫了停。
“抱歉，亨利，我很抱歉。”好半晌肖恩才算放松下来。
“没关系，肖恩，你演得很不错。”比恩宽慰了两句，然后又道：“休息半天吧，反正最多还有三天就封镜了，推迟一天没关系。”
肖恩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虽然每天都有休息，周末也尽量放松自己，但负面情绪还是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这个时候赶着拍摄，想着封镜后彻底休息是非常要不得的。
“你真的没事？”佐伊在旁边难得没有立即走开。
“刚才确实有点问题，”肖恩揉了揉脑袋，“不过现在好多了，谢谢。”
“我只是担心耽误拍摄以及……”佐伊捏着自己的下巴，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不那么在意，“你会不会借机要求更改吻戏。”
“我既然答应了用借位的方式拍摄，又怎么会反悔？”肖恩有些哭笑不得。
“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佐伊振振有词，“我只差这段戏份就可以结束了，本来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现在又要多呆半天。”
肖恩不由翻了个白眼，不过被她这么一搅合，心情似乎算是好了些，然后心里一动：“嘿，佐伊，下午一起出去逛逛吗？”
“这是约会吗？”佐伊眯起眼睛歪着脑袋看着他，似乎想要将他看穿。
“只是想去逛逛的时候有个伴。”肖恩做出一副坦然的神色。
“你不是已经有伴了吗？”佐伊往不远处的桑德斯看去。
“我们随时都在一起，所以换张面孔或许会更好一些。”肖恩诚恳的说道，“帮个忙好吧，佐伊？”
“好吧，仅限今天下午。”佐伊歪着脑袋想了想后终于同意了这个要求。
于是，这个下午就在两人在曼哈顿的闲逛当中过去了，肖恩自始至终都很有规矩和风度，甚至连手都没有签过。
“我以前经常跟着爸爸到处跑，虽然那种生活也不错，但我很讨厌和洛杉矶的朋友分开，所以每到一个新地方，第一念头都是什么时候回去，也就没兴趣仔细游玩，纽约也是这样。”站在帝国大厦的顶楼，佐伊一边抓着望远镜往外看着，一边用感慨的语气对肖恩这么说道。
“那么今天你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了。”肖恩抱着胳膊在旁边附和的说道。
佐伊没有说话，等望远镜的时间到了，让给在旁边等着的一个小孩后，才饶有兴趣的打量起肖恩来：“你也不是那么糟糕嘛。”
我之前很糟糕吗？肖恩很想这么问一句，但看着那漂亮的狡黠的蓝眼睛，心里一动，最终只是耸了耸肩：“谢谢。”
佐伊眉头微微蹙了下，这个回答果然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不过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所以没有再说什么，拉着肖恩往电梯走去。
“对了，你真的挑了《丹尼男孩》的旋律？”从帝国大厦出来后，想到什么的佐伊如此问道，然后又补充了句：“别否认，你这段时间弹奏《丹尼男孩》的次数最多。”
“是的，我选了那首爱尔兰民谣，现在正找人填词。”肖恩点点头，“很快你就会听到我的新歌。”
“是吗……”佐伊有些讶异，似乎没想到他真的会挑了自己推荐的那首民歌。
“你说了，你和朋友组建了个爵士乐队，还包办了词曲，所以我认为你的音乐水准应该在我之上。”肖恩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姑娘的脸蛋难得红了下，干咳了声后才又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华尔街看看吧。”
她当先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来有些奇怪的看向肖恩：“怎么了？”
“嗯……没什么。”肖恩抓了抓脑袋。
“确定没什么？”佐伊几步走回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好吧，”肖恩叹了口气，“只是有些不好的感觉。”
“不好的感觉？”佐伊随即来了兴趣，“什么不好的感觉？”
“这个怎么说呢……那就是一种感觉，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肖恩摊开手，“这个没法具体描述。”
“你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吗？”佐伊的兴趣更浓了。
“嗯……”肖恩苦笑了下，“算是吧，不过大多都是好的方面，比如拿到剧本后感觉可能会受欢迎。”
“真的？！”佐伊睁大了眼睛。
“我不确定，”肖恩再次摊了摊手，“毕竟之前接下《死亡幻觉》的时候也觉得会很不错，但事实上只有口碑还算可以。”
“那坏的方面呢？”佐伊纠缠着问。
显然，不满足她的话，她是不会罢休的，所以肖恩只能敷衍的说了几个例子，比如爬树摔下来之类的。
当意犹未尽的佐伊问他，那么现在不好的感觉可能是哪方面时，肖恩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好了，佐伊，我不是吉普赛人，也没有水晶球，我不可能知道具体是什么，否则的话我就不会去做演员，而是去国家科学研究院被人研究了！”
“好吧好吧，”佐伊也觉察到自己有些过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我只是觉得，说不定可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呢，要知道93年的时候，世贸大厦的地下室曾被恐怖分子安置过炸弹——肖恩？”
“没什么……”被连叫几声从发呆中回过神的肖恩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怎么说呢，我只是想要感慨下，你的思维发散得可真够广的，也许fbi应该投入资金研究预知对恐怖袭击的防范。”
“我觉得他们肯定研究过。”佐伊耸了耸肩一脸认真的说道，然后又咯咯笑着拍了拍肖恩的胳膊：“好吧，不说这个了，你有不好的感觉，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好了。”
肖恩叹气的摇摇头，跟着她一起离开，不过蹦跳着的佐伊肯定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我艹，911！
第234章 做空
2001年9月5日，《信徒》剧组在布鲁克林区的一条街道上完成了最后的镜头，尽管因为肖恩出了问题而延误了半天，但随后他又状态大好的补充了回来，所以电影最终还是按时封镜了。
之后就是后期剪辑之类的工作了，雅各布森和比恩都已经规划好了，《信徒》将在明年的圣丹斯电影节上亮相。
“我肯定会参加的，哪怕这部《信徒》最终的结局和《死亡幻觉》差不多，但这始终是部有思想深度的电影。”肖恩则如此表态道。
然后，他就和桑德斯拿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上车去了几场，并给洛杉矶电话：“嘿，尼尔，你还在旧金山吗？”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那边传来尼尔的声音。
“马上就要开学了吧？你就不担心迟到？”肖恩先是调侃了句。
“这有什么？几个小时的飞机而已，你打电话给我该不是就为了这个事吧？”尼尔哼着说道。
“当然不是，你现在最好到洛杉矶来一趟，我有事情找你。”肖恩不紧不慢的说道，“一些重要的事情。”
“你不是还在纽约吗？盖伦说你……大约就这几天封镜吧？”尼尔有些惊讶，“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还在纽约，电影刚刚封镜，不过几个小时后就会回洛杉矶，”肖恩笑了下，“我租了一架私人飞机。”
“哇哦，这么急？看来事情一定很重要。”尼尔夸张的说了句。
“所以你最好快点到洛杉矶来，希望我回来之后马上就能见到你。”肖恩随即这么说道。
“好吧好吧，你这家伙……听你的。”听着尼尔的语气，可以想想他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