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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树的树龄应该不超过二十年，什么树长这么快。”
躲在树上的张春对这株树本身感到了兴趣。
“叶子好大喔。”妞妞现在喜欢插话了。
丽质伸手摘了一片叶子，叶面翠绿肥厚：“这是移栽来的品种，应该是热带植物。怎么到了这里。”
“这里气温冬天应该不会很低，这个高度的热带植物不少。”张春指了指攀附在树干上的小叶榕树说：“这是榕树。通常只有热带地区才有，现在榕树和这株树生长在一起，别看现在它还小，到时候可能下部是榕树的天下。这株树长这么快这么高大，恐怕榕树把它绞不死，它会占据上层的空间。”
丽质闻了一下叶子上流出的白色汁液。
“很好闻的香味。”
张春也闻到了。张春摘了一小朵树干上的花瓣闻了闻。隐约有一种西方面包的香味。再看看粗大的树干突然笑了：“这树我知道叫什么了，应该叫面包树。这东西在亚热带也能活？我还真没听说过。小心，别看这树粗壮，可不结实。这树分叉这么多。是嫩枝在冬天冻死了。形态也有些变化，下部的叶子大，上面你看，可没有这么大叶子。上面开花也小。”
因为枝杈多，上面的攀附植物也多，除了青苔和蕨类植物，也有一些兰草。藤本植物也很多。四月，各种鲜花盛开。
树上有一个大的鸟巢，已经有些时间了，连鸟巢的下面都长满绿色植物，住着有些像白鹳的鸟。一条色彩斑斓的蛇从树上爬下来，成了丽质的食材。
蛇在森林里的生活比较好。特别是长到了一定大的蛇。这条蛇不怕张春和丽质，应该算是比较厉害的。
三个人坐在树干上，身上的装备颜色已经跟环境融合。如果不仔细看，你可能会忽略他们。
但是动物不一样。动物不一定靠视觉，他们更多的靠听觉和嗅觉。
森林里非常茂密，基本上看不见路。两个护林人从树下走过，他们居然也采了一些这种蘑菇。一个护林人观察了一下树木生长情况。一刀砍断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树藤，用一个水壶接藤子上留出来的汁液。
这是护林人基本的工作，树干上还有一些枯萎腐烂的藤本植物。被砍断的藤萝会很快成为其他生物的肥料。
护林人的砍伐声惊动远处的一群猕猴。这些猕猴并不害怕护林人，而是飞快跑了过来。它们居然和护林人进行交换。它们用野果换护林人手中烤熟的食物。
猴群和护林人都很奸诈，都想多换一点东西。不过护林人训练猴群的意味浓重。不交换，猕猴就得不到他们喜欢吃的东西。趴在母猴身上的小猴子，会额外得到一些小食物。懂得交换的都是大猴子。年轻猴子会直接过来抢，但是都被护林人躲过了，并且小小惩罚一下。
护林人没有发现张春和丽质，但是发现妞妞了，妞妞还没有学会隐藏呼吸，而且她被猴子吸引住了。
张春和丽质只好抱着妞妞从树上下来。
护林人对夫妇俩十分尊敬。因为单凭下树的动作和一身装备就知道，这是暗月。
丽质笑着从背后取出那种蘑菇说：“请教两位，我看见你们采这种蘑菇，是怎么做的，蘑菇酱，还是别的做法。它的毒性不小。”
护林人笑了，从腰上的口袋掏出一只死去的穿山甲和一些木耳。
“做蘑菇酱也可以，要用这种穿山甲的鳞甲磨成的骨粉一起发酵。味道非常好。这种穿山甲喜欢吃这种蘑菇。要是直接煮，就需要其它一些食材。味道不如蘑菇酱。”
“还有一种鼬也吃这种蘑菇。不过它的肉味道可不好，处理起来很麻烦。我们还发现一些狗熊在被蛇咬过了，会吃这种蘑菇，通常都能撑过去。不过也只有这一片树林才有。”
两个护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道。
张春笑道：“那太麻烦了，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到您家换一点蘑菇酱。”
说话间妞妞自己从兜兜里爬出来，麻溜地拽着张春的挂具跳到了地上。不过猴子们不喜欢她，没有逃走，但是离她远远的。妞妞从自己口袋里拿出肉干来吸引猴子，但是猴子躲得更加远了。
两个护林人都忘了回答张春的话，呆呆地看着妞妞和猴子们的互动。
妞妞换了集中她专用的食物，都没能成功，就跑到护林人面前。伸手要护林人刚才与猴群换的东西。
两个护林人才反应过来，一个邀请张春和丽质去他家，一个从口袋里打出了一叠烤得焦黄的面包。妞妞拿了面包，把自己的肉干交给了护林人。就继续吸引猴群。
大猴子对小猴子发出了警告的声音，但是一只小猴子还是歪歪扭扭地跑过来和妞妞玩。不过交给妞妞的只是一片随意从地上摘的叶子。
四个人看着妞妞和小猴子玩。一边闲聊。
一只狗熊从不远处转出来，站立这朝这边看了看，摇摇晃晃地走了。
这株树果然是面包树，是一个管理局的一个荷兰人带过来的。不过结出来的果实没有原产地好吃。
“不过这种树产量挺高的，挂果期很长，制造的淀粉味道很特别，和红薯相似，但是很香。”
“其它地方还有这种树吗？”张春问。
“也有，但是不容易存活。南方有一些地方种植。这里的冬天都冻死了，只有极少数的地方才能活一两株，一到冬天，嫩枝全部冻死，但是老枝叶能挺过来。长这么大的就只有这一株。”
第三十章 乡村的希望
护林人是一对兄弟，赵元和郭斌。
郭斌年纪小得多，只有二十多岁，赵元却有四十多岁了，是一个老兵。
村子里住的都是护林人，七八家的样子，因为赵元和赵斌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这种大家庭似乎还有。
山谷的雾气很大，溪水汇聚到山沟里，有一个不大的小潭。小潭四周是水稻地，农田和森林之间有高大的木栅栏隔开。不过实际上并不是封闭的空间，一条混凝土路面的小路从村子穿过。一半轻轨，一半人行道。
赵元的继父叫郭有福。以前是山上的老猎人。赵元复员到这里当护林人，把母亲带了过来。
郭有福是河北人，因为战乱家里人就剩下七八岁的郭斌了。原本分配在镇上的木材加工厂里，因为能够打猎，为了养儿子，经常往山林里钻。
一次遇到了危险被赵元救回家，就开始来往。后来就干脆合成了一家。
现在郭有福年纪大了，山林里的危险加剧，只能在木栅栏里面种地。郭斌因为从小身体弱，到赵元家的以后，实际上是赵元一手拉扯大的，跟赵元很亲。
这个山谷里只有不到两百亩水稻地，一百多亩旱地，再就是一些房前屋后的菜地。所以村子被限定了只住护林人。护林人现在变成了国家的人，是需要调动的。一些经验丰富，年轻力壮的护林人常常调往边疆。村子又会新分配来年轻的管理员。
赵元在这里资格老，是管理站的站长，有培养这些年轻人的职责。
村子里除了赵元，还有一家姓王的，情况和赵元差不多，但是当家的是女主人，也就是说女主人才是老护林人。家人也是后来拼起来。其它的就是刚分配来的，有退伍老兵，也有林学院的学生。
除了学生，大部分人都结婚了。对象有同是护林人的。也有在山下镇子里工作的。
“我们这里都是天南海北凑起来的。”赵元把张春引进了自己的家。
“我媳妇是绥远人，是镇里小学的老师。小斌刚结婚，媳妇是南贝加尔人。是我们的上级，镇管理所的研究员。小斌要是不努力，怕是要被人嫌弃。”赵元开起了自己弟弟的玩笑。
郭斌长得很秀气，也是学林业的，身体差一些。主动要求回来当护林人。
“王秀芬她们家就更加杂了，有日本人。还有俄罗斯人，土家人。”
“新来的学生中还有藏家，苗家。我们国家地方大了，交通也方便，这是国家强盛的象征。”郭斌纠正自己大哥的语气。
赵元也笑了：“这才几十年，张先生就统一了中国，那个时候，张先生也没有你大。给了你们这么好的基础，不知道努力。。。。。。”
郭斌无奈地说：“我会努力的。不就是小心小敏嫌弃我吗，不会的啦。”
因为村子里的安全区不是很大，大多数老人和妇女都在农田里劳作。
一些十五六岁的孩子是自己骑着自行车回来的，他们身上已经有了挂具和防身的武器，冷兵器为主。男孩女孩都英姿飒爽。一看见在村子追猫逗狗的妞妞就尖叫这把妞妞围上了。
“哪里来的小孩子。”
“好可爱的小孩子。”
妞妞一看形势不对，小短腿跑得飞快，逃到正在清洗食材的张春和丽质身边。
这些孩子看到了张春夫妇暗月的标志。缩了缩头，逃走了。
“妈妈呀，暗月诶，陪人家训一顿只能白挨着。”隐约有心有余悸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怕挨训。
啪啪，这几个孩子的头上每人挨了一栗子。
唐红莲站在房顶上看着他们。不过扔栗子的是水玲。
几个孩子郁闷地皱着脸给唐红莲敬礼。然后分散跑回自己家去了。
小一些的孩子和在镇上工作的人是坐着电车回来的，车上人已经不多了，然后悄无声息地开向下一站。七八个小箩卜头规规矩矩地排着队，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清点着有没有少人。
不过这些孩子也被趴在丽质的背上，穿着小挂具的妞妞吸引住了，歪着脑袋看。
因为这些人家都住在半山腰上，十分集中。而赵元一家就在路口。所以这些孩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小溪边的张春夫妇。
赵元的妻子是看着孩子们完成了所有要做的事情才带着自己的儿子回家的。其他几个孩子虽然对妞妞很好奇，但是还是排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