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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谋小计五十年:诸葛亮传-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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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信?”诸葛瑾犹犹豫豫地接过来。
  “是乔公子写给您的信。”
  那信忽然变得沉重起来,诸葛瑾握着信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先生让我代句话,乔公子一切安好,请您放心。”
  诸葛瑾这才反应过来,却只喋喋出几个零碎的字音:“好好。”
  “再有,二小姐的丧事,先生不能亲赴荆州料理,他实在是抽不开身,请大公子原谅他的无情。”
  “好,我知道。”诸葛瑾仍只是像个木偶似的喃喃,他停了停,问道,“你家先生在哪儿?”
  “他忙于公务,不能亲来。”修远含糊地说,诸葛瑾并不追问了,他心里清楚,兄弟暌违到底有着不得已的理由。
  修远行了一礼:“先生托我的事就是这些,不叨扰您了,修远请先告退了。”
  诸葛瑾呆呆地看着修远走出去一截,忽地喊住他,却嗫嚅了半晌:“告诉他,保重。”话一出口便落下去,被过路的风一扫,终于零落成泥。
  他便站在原地,看着修远消失在街角,仿佛一行泪,因为被回忆的伤楚刺激了,从心底忽然弹拨而出,淅淅沥沥地飘散在渐渐远去的时间轨迹上。
  他并不知道,这一生,他再也没有和弟弟见面。那以后,他们的兄弟恩情只停留在笔墨之间,直到悲哀的死亡将彼此永远隔绝。
  
  第三卷 剑指中原
  
  卷首
  大军正在拔营,一座座营垒像连根拔起的萝卜,收拢在缓缓行进的黑色潮流里。排列整齐的脑袋像出行觅食的黑蚂蚁,嗅着远方乡里疏远的土腥气息,前赴后继地奔涌而去。大大小小的各色旌旗用力扇着天空的耳光,直打出一片难看的青肿。
  中军大营已拆得只剩下一副骨架,饱满的皮肉像被恶狗啃光了,空气里还残存着唾沫的恶臭味,随着风向嘈杂的军营迅速移动。
  曹操站在那巨大的骨架下,冰凉的阳光从骨缝间漏下来,落在他手里的兜鍪上,抹去了黑翎一半的轮廓,像被拦腰斩断的一棵杉木,横截面露出模糊的年轮,数不清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或者是几个月。
  冬天的汉中平原像久弃的一座坟墓,坟茔挖了很多年,坑里长满了死亡的青色触须,年复一年等待有死人投入它寂寞的怀抱,它在四周群山包围的压抑中淡漠着对世间繁华的憧憬。
  曹操就要离开汉中了,就在他夺得汉中的三个月后。
  好些人劝他留下来,在汉中整兵,然后南下益州,一举铲除刘备,夺得长江上游要隘,有巴蜀天堑做屏障,日后便可顺流而下,天下一统指日可待。
  可他不想在这座大坟坑里久待,每待一天,便被吞噬掉一点儿生气。那高耸云天的秦岭像一座撬不开的铁门,将汉中和中原隔开。进入汉中必须翻越险峻难行的崇山峻岭,仅有的几条崎岖栈道像魔鬼给人间设下的难题,远望着是对雄峻天下的赞美,踏上去是非死即生的绝境搏斗。而一旦身处汉中,便像被闷在蛇皮里的一条孱弱的竹叶青,挣不出那老皮的束缚,活不出鲜嫩的新生。
  他夺得汉中,十之八九靠的是运气,而不是智谋策略。若不是迷路的军队闯入了守关的张鲁军中,造成敌方惊恐,以为曹军全军掩袭,慌乱中自相践踏,也许此刻他已经放弃了攻占汉中,带着疲惫的军队一路踉跄回到邺城。
  他痛恨汉中的道路,那不是路,那是杀人的刀锋,上万军队挤在窄小的栈道上,像死劲挤出来的一溜膏油,前军已走出了栈道,后军还在等候踏上搭在悬崖上的第一片木板。行走在栈道上,脚底的木板吱嘎摇晃着,总让人担心那栈道会坍塌下去,不留神抛个眼神往下,不是波涛汹涌的江流,便是深不可测的山谷,心于是悬在了天空,每一步的挪移都仿佛在和死神做了一次艰难的搏杀。
  上天怎么会造出这样险恶的地方?崚嶒山峦的背后是更峭绝的山,恶水的近旁是更凶险的水,永远是越走越艰险的山路,冰凉的云雾仿佛山水的魂魄,有时从脚底飘上头顶,有时从天幕垂落深渊。你在这边山上丢出一声呼喊,百里外的山谷都在回应,仿佛整片天地被你的声音笼罩,这是让人心里生寒的深邃寂寞。
  曹操无数次回忆起邺城的美好,那广阔无垠的平原,永远也望不到地平线尽头的轻烟,率性的黄河写着她上亿年的沧桑。她的怒吼直白而真实,种种悲喜昭然不匿,这是和汉中截然不同的另一种风情,邺城是坦坦荡荡的君子,汉中是包藏祸心的小人。
  曹操不认为自己是君子,可他并不喜欢和小人打交道,尤其是虚伪的小人,小人心思难猜,他在对你笑语盈盈时,也许背后已磨好了刀,你必须随时竖起防备的盾牌,人一辈子不设防那是蠢猪,但天天防备太累。曹操知道很多人都在揣度并防备他的心思,他喜欢被人怀着畏惧猜测,不喜欢自己去猜测别人。
  他看见司马懿抱着一卷文书小心地放入竹笥里,在外边加了一把铜锁,那副谨慎样儿像是乡里老农在藏匿一辈子攒下的财物。
  他想,司马懿是小人还是君子呢,或者二者兼而有之,或者他太复杂,复杂得……和自己很像。
  司马懿抬起头,刚好碰上曹操注视他的目光,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却在一瞬间,镇静地回望过去,却不忘记保持符合礼仪的君臣对视尺度。
  曹操若有所思地敲着兜鍪,他想起司马懿也曾进言当一鼓作气夺取益州,随口问道:“仲达以为益州该不该争?”
  司马懿慎重地说:“当刘备远争江陵时,益州可争。此时刘备复返,孙刘平分荆州,联盟又成,现在来不及了。”
  曹操并不沮丧,他本也没有打算去争益州,夺一区区汉中便险些使十万大军深陷泥塘,何况是身处崇山峻岭间的益州呢,他将兜鍪轻轻一抛,在手里翻了个儿:“那就回邺城吧。”
  司马懿小心地说:“只是,魏公不争益州,刘备却很可能来争汉中。”
  曹操自信地说:“孤已留夏侯渊镇守汉中,足可挡刘备。”
  司马懿其实很想说夏侯渊为勇悍之将,能冲锋陷阵,杀将于万军,却难坚守要镇,任智退强敌。但曹操猜忌心太重,有些谏言不能说,他自入曹操幕府,多年来半藏锋,既不太露锋,也不太藏拙,话说到适可的程度,显出一分聪明,却揣着三分的谨慎。
  “仲达,”曹操像是无心地说,“汝以为嗣子当选何人 ?'…3uww'”
  这个问题比夺不夺益州惊心动魄百倍,曹操多年来未定嗣子,在曹丕和曹植之间摇摆不定,今日以为曹丕孝悌仁厚,明日以为曹植文采风流,朝中臣僚因而分成两派势力,各自都拥护一位公子,为自己赌下一个或为拥君功臣或为敌营逆臣的莫测前途。
  曹丕曹植兄弟在等待父亲的最后决判,朝中两派势力在等待,曹操自己也不能再等待了。他自从进封魏公,九锡加身,建立魏国宗庙社稷,封王便成为下一步必然要走的程序。嗅得准风向的臣僚们已经上书天子,殷殷请求朝廷封曹操为王,和进封魏公一样,轰轰烈烈的请命阵势已经铺好了,只等御座上的傀儡皇帝点个礼仪上的头。曹操若一旦封王,他必须立一位世子,长久以来焦灼的等待将会揭开眉目,但到这个节骨眼上,曹操仍然在犹豫。
  朝中臣僚都知道司马懿和曹丕亲近,尽管司马懿乔装出一副不问兄弟争斗的超然模样,可纵是他裱糊得再精致,那带有强烈倾向的气味已被灵通者捕捉。自然曹操对这一点也很清楚,今日忽然有这一问,司马懿拿不准曹操的心思,又不能公开支持曹丕,他斟酌道:“魏公,此为家事,也为国事,家事当以人伦为虑,国事当以国家礼秩为虑。”
  司马懿的话模棱两可,表面像是说了一通空话,深探下去却别有意味,曹操是何等样人,早就听得剔透明白,忽然笑起来:“仲达果然机诈,留着半截话不说,谁也不得罪,两头都落着好!”
  “不敢,”司马懿诚惶诚恐,“嗣子一事,魏公自有决断,懿怎敢妄言,若有不慎之语,一伤父子兄弟之情,二负魏公以家事相问之亲!”
  曹操笑得更大声:“司马懿,你果然不得了!”他走近了司马懿,伸出手摁住他的肩膀,“孤在想,若是孤百年之后,你会不会和孤的儿子作对,或许孤该先知会你一句,手段别太狠,且留条后路。”
  冷汗窜上了司马懿的背心,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本想表表忠心,肩上却被曹操死死摁住,像是被硬冷的铁钳子夹住,连那吞吞吐吐的虚假言辞也夹碎了。
  曹操却丢开了手,他盯着司马懿发白的脸,讳莫如深地笑了一声,扬手将兜鍪轻轻罩上,大半张脸都被黑铁头盔挡住了,两只眼睛却显得格外透亮,仿佛永不会生锈的刀刃。
  他意味深长地笑道:“仲达,你是聪明人,这天下或许只有孤才能驾驭你!”而后他大笑起来,仗剑大步而去。
  司马懿悄悄地呼了一口气,额上像被雨淋了,轻轻一扪,摸来满手冷汗。
  
  第十八章 冶铁制兵,谋夺汉中
  
  汉献帝建安二十二年,益州临邛县。
  深幽的井仿佛一张沉默的嘴,边缘长了厚厚的茧,被风霜凋蚀得千疮百孔,若断若续的白气从井底盘桓而升,在无声地倾吐着宿世的哀愁,一个青衣小吏挽起袖子,手举一截燃着火的干柴,大声地提醒道:“大家往后走!”
  本围在井边的一众官吏听言,不约而同地向旁边闪开,小吏活动着胳膊,将那燃火的干柴猛地丢出去,那火焰甩出一串金色的花瓣,奋不顾身地掉进井底。只听“嘭”的一声,一丈高的烈火直蹿起来,像从深渊中飞出一条跋扈的火龙,夺目光芒是那直刺青天的利剑,豁然将清朗天宇割开一道明亮的伤口。
  修远因好奇,在那小吏吩咐众人退后时,他却凑向前去看稀罕,不想冲天火焰忽然窜出,险些烧着了眉毛,吓得他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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