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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谋小计五十年:诸葛亮传-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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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儿。只是闻说廖立阅毕信后痛哭了一场,原本想上书朝廷继续申辩诉冤也放弃了。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廖立举家徙往汶山,他直到离开成都的前一刻,也没有一句怨言,这让等着看好戏的朝官们大惑不解。
  与廖立争执的李严在建兴四年的年头离开了边镇永安,调赴巴郡治所江州,将军陈到接任了他的永安督职务,麾下的白毦军随他一同上任。李严收拾行装往江州赴任时,暗地里告诉心腹:“这是诸葛亮釜底抽薪。”
  另一件大事是惠陵竣工了,搁置三年的昭烈皇帝灵柩终于得以安寝地下,太史令卜得葬日,诸公署准备丧葬礼秩,庞大的送丧队伍由皇帝亲自领衔,从蜀宫出发,浩浩荡荡开拔成都南郊。
  成都远近的百姓都赶来送昭烈皇帝,一千名虎贲队侍卫将惠陵周遭围起来,寻常人不能轻易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四十名东园武士抬着巨大的棺椁缓缓地进入墓道。棺上刚勾的漆画簇新闪光,却似垂落深谷的流水,没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当墓门轰然合拢,所有人都有种怅然若失的伤感,当昭烈皇帝的梓宫还停在蜀宫的密制停灵屋里时,仿佛那个雄阔伟岸的皇帝还在人世间存在。他只是睡了太长的时间,或许什么时候,他便会醒过来,像条跃出瀑流的鱼,畅快淋漓,生机勃勃,满脸绽笑地招呼老臣们与他彻夜畅饮,倾诉衷肠。可自这一刻开始,人们才不得不承认,昭烈皇帝是真的不在了。
  他从此将长眠在惠陵的幽深墓道中,“先帝”是他的代号,人们其实已这么称呼了他三年多,只是每当把这个称呼念出来,总让人止不住地悲伤。
  先帝梓宫下葬后,皇帝率百官在墓前的寝庙祭奠先帝。皇帝亲自向神主进醴献,供神主的后壁上垂挂的昭烈皇帝画像由丞相诸葛亮所绘,人们都说画得极像,人物形貌栩栩如生,眸中灵气鲜活,像是一面镜子,照见了昭烈皇帝生前的模样。
  那天,诸葛亮的话很少,他跪在百官之首,恭谨地跪拜行礼,只有皇帝看见有两行闪光的水痕流过诸葛亮清癯的面庞,可皇帝很恍惚,他以为那是寝庙里始终燃烧的烛光映上去的影子。
  祭奠礼仪结束后,皇帝对他说:“相父辛苦了,自南征回来,也不曾好生休整,如今先帝寝宫告成,大事已了,相父该好好休息,为社稷保重身体。”他说这话时很真诚,脸上有孩童似的纯净。
  诸葛亮犹豫了一下:“陛下,臣或许在一二年间即会远行。”
  “相父要去哪里?”皇帝惊愕。
  “兴兵北伐。”诸葛亮沉着地说。
  皇帝无言以对,他从诸葛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让他感到陌生的坚韧,那坚韧,他曾经在昭烈皇帝的眼睛里、曾在许多许多老臣的眼睛里发现过,那是令他惶惑的悲壮信念。
  诸葛亮,许多许多老臣,以及他的父亲,属于一个铁血悲歌的时代,他们在悲情的乱世中陶铸出耿耿不屈的理想,他们匍匐在残酷死亡的肉身上,用牺牲和忍耐建立一个天下升平的理想国。
  可,那理想不属于他,那个时代也与他暌违,雄丽的江山是英雄们心中永恒的期颐,不是平凡人的幸福渴慕。
  皇帝没有追问诸葛亮,诸葛亮也不再说话了,他只是默默地仰起脸,目光恰恰越过惠陵的穹顶,望向很远很深的北方世界。
  那里,关塞莽然,烟尘纵横,那里会完结他和属于他的时代的理想,也可能会铸就永不能弥补的憾痛,可他没有退路,从来就没有。
  
  《诸葛亮传第五部》
  第一卷 出师北伐
  
  卷首
  夏天正是如火如荼时,透亮的阳光抹去了洛阳皇宫的巍峨森严,却平添了几分神秘孤寂。一团一团霜白的光影像绒球似的在宫闱廊道间追逐奔跑,恍如急于逃离深宫的幽魂。
  司马懿小心翼翼地踏入寝宫时,曹真、曹休、陈群也刚刚到。四个人交换了一下闪烁的目光,齐齐跪在皇帝的卧榻前,顷时,四人便红了眼睛。
  四十岁的皇帝卧在软得没有脊梁的床榻上,仿佛埋在稀泥里的一截烧焦的柴火,他已说不出话来,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跪在身侧的太子。
  二十二岁的太子把双目哭肿了,眼泪一滴滴淌在他胸襟上,染湿了很大一片,像在胸口挖开了一个水淋淋的洞。
  四位大臣知道了,这是皇帝在托孤。曹休跪前一步,泪涔涔地道:“陛下放心,臣等定当不负所托,竭忠辅佐嗣主。”
  皇帝用力地昂起头,被痰粘住的嗓子发出一声似泣似叹的呻吟。他向司马懿伸出手,指头疯狂地颤抖着。
  司马懿小心地凑上前,刚把右手抬起来,却被皇帝一把握住。
  那力量大得让司马懿吃了一惊,皇帝黏湿冰冷的手指仿佛强力的胶,让他半丝儿也挣不出。他贴近了皇帝:“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哆嗦着张开双唇:“忠,忠……”
  “陛下说什么?”司马懿把耳朵凑在了皇帝的唇边。
  如游丝的声音飘进了司马懿的耳中:“忠贞为国,不相负君。”那像从土里爬出的一只手,起初是缓慢的,仿佛逐渐生长的芽苗,却在忽然之间攫住了司马懿的咽喉。
  司马懿骨骼里打了个寒战,一溜冷汗从背脊冒出来。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皇帝的手,更想不顾一切地想夺门而逃,可皇帝却死死地扣住他,仿佛掐住了他的命门。
  皇帝干涸的目光久久地盯着司马懿,瘪下去的嘴角向上轻轻一扬,似乎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臣不敢辜负陛下知遇之恩。”司马懿颤颤地磕下头去。
  皇帝抓住司马懿的手重重地一摔,凹陷的胸脯微微一鼓,他最后吐出一口生气,便不再动弹了,微阖的双眸却始终不曾紧闭,仿佛那残余的一缕魂仍在注视着世间的尔虞我诈。
  寝宫内外被撕心裂肺的哭声吞没了。
  司马懿把脸紧紧地贴住冰凉的地板,他听见充斥耳际的哀哭,仿佛一记记鞭子,抽在他惊惶的魂魄上。
  他用余光打量着哭倒于地的太子,那张清秀的脸被泪水伤损了,让明亮的年轻变得晦暗莫测。这不是生在安乐窝里的富贵公子,他曾在幼年失母,历尽坎坷,尝遍人世炎凉,便是太子之位也于险境中获得。这是个善于韬光养晦的年轻人,明睿、隐忍、果决,甚或有他祖父的见识。
  司马懿想起皇帝临崩前的骇人遗言,森凉的悲哀和沉重的恐惧像山一样压住他,他竟自抬不起头来。他把自己沉下去,随悲伤哀悼的臣僚宫人们一起大哭起来。
  曹魏黄初七年五月,魏文帝曹丕崩于洛阳,司马懿、曹真、曹休、陈群四大臣同受遗诏托孤。东吴听闻曹魏新丧,于八月率军攻伐魏国江夏郡,太守文聘坚守不动,魏国朝廷遣治书侍御史荀禹慰劳边地,荀禹于沿途所经县发步骑千人,乘山举火,与文聘声势相连。吴军屯住二十余日无所获,又以为魏国救兵驰至,不得已撤兵解去。也在这一年,吴国左将军诸葛瑾寇襄阳,司马懿进击破之,斩首吴军将领张霸。
  曹吴边境兵燹不断,小规模的冲突时有发生,辽阔的长江流域从不曾安静过,金戈之声惊得停栖江边的候鸟许多日子不敢飞越江面,而远在成都的蜀汉却始终沉默,忙于应付南边东吴无止境挑衅的曹魏几乎把蜀汉遗忘了,偶尔有朝臣在奏章里提一次,大多数人都用轻蔑的语气说:“蜀国?区区弹丸之所,能掀起多大浪?待收拾了没完没了挑事儿的东吴,大军旌旗一挥,高山倒伏,江河断流,蜀国顷刻土崩瓦解。”
  蜀汉在敌人的遗忘中沉默,像巴蜀间安静的一座山峰,凝望着世间矫揉造作的喧嚣,悄悄地背过身。没人知道这个国家在做什么,是在颐养性情,还是在积蓄力量,或者恭默守静?
  亦有人说,这个国家离发出声音的那天不远了,他们将在深切的遗忘中忽然崛起令世人惊叹的模样。
  
  第一章 临北伐预谋国政,丞相府安排人事
  
  蜀汉建兴五年,成都。
  杏花疏影的季节到来了,春风如邮驿,十里百里地把沉甸甸的绿意传向成都平原,年轻的将军跨马行在蜀锦般烂漫如花的成都街肆,闻得满街飘转的春暖气息,不禁醉意朦胧。他在丞相府门前勒马停住,轻捷地跳上台阶,丞相府的司阍早识得了他,也不拦阻问话,自放了他进去。
  他才跨入府门,还没走到议事厅,迎面走来的白面官吏看着他便笑起来:“龙佑那,许久不见!”
  “我现在叫张钺。”他更正道。
  张裔仍是笑得合不拢嘴:“对对,你现在是我本家,咱们一个姓。”
  昔日的龙佑那,今日的张钺礼貌地笑了一下,他不太喜欢张裔,他想不通诸葛亮为什么会器重通身儇薄气的张裔。张裔这种阴阳面孔的男人在南中会永远娶不了老婆,三月三的山歌会上也没有女子愿意和他对情歌。
  “我还要去见丞相,咱们以后再说。”他拱拱手,径直去了。
  张裔还在笑,他始终把张钺当成不晓礼秩文明的蛮子。自诸葛亮平南之后,大量征召蛮夷勇士参加蜀军,张钺因骁勇善战,如今成了蜀汉新组建的夷人飞军的将领,着了汉装,束发加冠,身上的蛮夷气却洗脱不掉,不会咬文嚼字为圣人立言,说话没有文采,做事没有规矩,更不懂汉人之间虚与委蛇的礼仪,经常闹出大笑话来。
  张钺总觉得张裔不怀好意,可他没有汉人曲里拐弯的繁复心思,很快便把张裔忘记了,趋步走到了议事厅。
  诸葛亮依然坐在堆满了文宗卷轴的书案后,正和干瘦脸的蜀郡太守杨洪、个子高挑的司盐校尉岑述热议公事。修远跪坐在一隅,一面整理文书,一面抬头对张钺点头微笑。
  张钺在屋中央行下礼去,诸葛亮向他点点头,示意他稍等,仍转过脸和岑述说话。
  岑述正向诸葛亮汇报建兴四年的盐铁官营情况,国家赋税比建兴三年翻了一番,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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