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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梦千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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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以影国与乾国的地界之争为引全面燃起,战线横贯东西主要大国,并延及周边无数小国。其间死伤之多无以为计,血流之广几欲成河,可谓数万年来人界最大浩劫。
创世153650年夏,影国前线威远将军被俘,严刑之下不屈而殁。新任将领资历尚浅,指挥不利,终致敌军趁夜突袭成功,一举攻破威远将军苦守两年的天险要塞。
由此,各觊觎之国皆摩拳擦掌,群欲分羹。
同年秋,敌国联军攻占桓堰城,直逼影国有“第二都城”之称的军事要地绍阳。尚德将军临危受命,率城中将士奋起反击,誓与城池共存亡。
然而,由于城中军需严重缺损,又为敌方生生切断外援路径,次年初春某夜,敌军主力与之前分散潜入城中的先锋部队里应外合,成功夺城。
尚德将军身先士卒,殒命沙场,守军八千全数被歼。
彼时,天降异雪,莲香袭人,绵绵数日不绝。
敌联军疯狂屠城整整三日,月余依见穿城河水中含腥带血。
次年,影国都城被占,国王于殿前自刎,影国灭。战火渐息。
——引自《神界·创世录》


缓缓收回凝滞在字里行间的视线,我用力仰高了头,用干净赤裸的双眸包容那光亮无知的直接与天真的伤人。
刺目而圣洁的纯净流溢,如同幻觉一般让神也沉迷。
我总是想,当它们穿透我眸子的一瞬,是否也会激散出绚烂的金色氤氲。仿佛绽放的繁盛烟花,用最短暂的生命演绎出最刻骨铭心的美丽。
然而亦仅是毫无建树的臆测而已。
毕竟,我只是想为自己编织一个理由。一个当我独自面对这无情冷硬的文字时,能放任眼泪恣肆的卑微理由罢了。
目光滑过满园不曾颓败的似锦繁花,我心中浮起的是淡然伤感。
这种漫长地盛放,与其说是美得纯粹,倒不如理解为一种隐晦的警示。生命的无边无尽,或许才该是对罪的漫长惩戒吧。
正如天边那庄严纯洁的宏伟圣殿。那么不可一世地高高在上,那么自欺欺人地享用着无望的孤独,那么难以自拔地接受着众神眼含猩红的顶礼膜拜。
如此哀伤的生硬线条呵,为什么竟无人能舍弃那可笑的欲望去给予点滴抚慰呢?只让这寂寞的错误一再延续,一错再错。
不能吗?也许仅是不愿罢。
而我,不过是个无为的看客,无意中瞥到了它因着凡世的艳丽血液和火红灼热而染上的淡淡胭脂。
如斯的美好,令我死死压抑的潮湿情绪亦不禁决了堤。

“茶都凉了啊,你怎么还没喝?”修长劲实的手指优雅地抚过晶莹剔透的琉璃杯,划破空气的沉寂,漾出我所熟悉的安然波痕。
我并没有收回凝滞在那遥远圣殿的目光,却是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唇角:“宇轩。”
微凉的指尖刚触及和煦的温暖,便已贪婪地渴求更多。
“怎么了,小蝶?”温和甘醇的嗓音近在咫尺,美好得如同梦境。
“我们,真的能这么幸福吗?”我屏了息,问得小心翼翼,生怕震碎了那脆弱的幻觉。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最轻柔的方式拥住我,一点一滴将他干净坚定的气息揉进我的肌理。
安心地合眼,记忆的图景定格在最后一幕。那是满园突现的斑斓彩蝶,它们灵动寂然,却轻易唤醒了花朵们深藏的鲜活。原本冷硬的美丽似被注入了生机,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那一刻,我因着脑中陡生的念头而释然微笑。
或许这种漫长的繁盛也是能幸福的吧。只要拥有同样漫长且相知的陪伴。

白光渐渐柔和,闻得到梦的气息。我紧了紧与宇轩交握的手,微笑着淡然沉入。
仍是那个真实得仿佛触手可及的梦境。似乎已是那么久远以前的梦了,又恍若昨日刚刚落幕。些微感伤,些微醺美。如同所有经历了战火洗礼的爱情,决绝而又安定。
在梦中,我叫做莲姬。

“莲姬,茶都凉了,你怎么还没喝?”线条刚毅的手指轻抚过莹白的瓷杯,微微怔愣,在半空中顿下。
闻言,我悠然抬高原本胶着在书册中的视线,弯出一抹淡笑:“子文大哥啊。不好意思,我看书看得入迷了。”
“那就别再‘执迷不悟’了,一起出去走走吧。”俊朗的嗓音不由分说地插入,渗着缕缕直刺人心的霸道温厚,嗅得到阳光的味道。
看着蓦然空荡的双手,我无奈地摇摇头,扬起微讪的眸迎上他含笑的目光:“子墨,最近武功又再精进了啊。不过,对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出手,是否稍嫌胜之不武?”
“‘手无缚鸡之力’?”他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梢,随意抛着手中的书册,突兀地转了话题,“兵法?真没想到你还会对这类书感兴趣。”
“我在书房里随便拿的。不过,读过以后才觉得确实有趣。”见点心上一只停驻的蝶微微震动着翅膀,我好奇地朝它伸出了指尖。
“耶?不是吧,莲姬?我记得你以前都比较喜欢看些传奇之类的书啊。”怀琴不知何时钻了出来,自觉地在我对面坐下,兴致盎然地加入了逗弄蝴蝶的行列。
那蝶也不惊慌,稍一停滞,翅膀猛然挥动,竟毫无芥蒂地落到了我的食指上。
“之前是这样的。可是看书的话,太挑剔总会容易腻。”我专注于指尖上凝滞的美艳蝴蝶,微痒的触感,“况且,你不觉得那些看似华丽起伏的传奇,其实也似兵法的变相演绎吗?”
“好深奥的样子,不太理解啊。”她漫不经心地眨眨眼,亦是全神贯注在那只有趣的蝶身上。
不知为何,仅是如斯忽微的触碰,我却轻易觉出了那蝶的快乐。不招摇的细微欣喜,令我也静静加深了眸中的笑意。
“大嫂,你不是已经用过了吗?”子墨的口吻里明显透露出不怀好意兴的成分,“想当初,大嫂你先一招英明的‘无中生有’,逼大哥正视自己的感情,接着再一式狠绝的‘借刀杀人’,把小弟我也拖入战场,最后则是一计漂亮的‘上屋抽梯’,终于是抱得美男归了。如此果决精准的作战方针,小弟实在是不得不叹服啊。”
怀琴爱理不理地斜他一眼,然后扔给子文一个饶有深意的眼神,又将视线调回到在我指尖悠然休憩的蝶身上。显然,它对她的吸引力远大过子墨的挑衅。
“哇!大哥,你又来?”伴着突兀的撞击声,子墨夸张地大叫,震飞了那只太过大胆的蝴蝶,却也如愿地拉回了我们的注意力。
“这个是教育你,凡事必谨言之而慎行之。”子文似笑非笑地摇着刚刚作乱的纸扇,说得煞有介事。
怀琴给他一个“还算满意”的甜笑,一撑石桌跃离了地面:“不是说一起出去吗?现在就走吧!”
子墨将手中的书册放回桌面,笑得意味深长。我却意外地捕捉到了其间溜过的一丝挣扎。
挣扎?我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竟是流连在那书页上。
子文亦发现了他的异样,却仅是轻拍他的肩膀,微微摇头。
他深深吸气,仿佛想以此压制心中猛烈的悸动:“走吧。”

“……莲姬,莲姬,你睡了吗?”低沉的嗓音,温柔得如同羽毛的叹息。

莲姬?……好熟悉的名字。
对了,我就是莲姬啊。
我出生于书香世家,自小识字断文,父母恩爱,却在我及笄之年双双去逝。其后不久,影国边境战事频繁,我所居住的木玉城也因此常起祸乱。于是,奶娘典当了家产,领着我远赴邵阳,投奔爹生前的挚友—王易王伯伯。谁知我们竟在途中为流民冲散,也由此失了相认的信物。机缘巧合之下,我在市集遇见并认识了子文和子墨,后又因缘受邀进到王府,才终于见到先来一步的奶娘,也就此于王家府邸住下。
可是面对如此分明而毋庸置疑的讯息,我却时常心存疑惑。
奇怪吗?可是如果当你每每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时,也需要相当的时间来适应,来一再地确定,你或许便能稍许理解我的感受了。
用指尖描摹着镜中女子的细致线条,一遍又一遍。即使这样,它也仍是生疏得令我惶恐。视线停驻在幽绿的眸子上,明明是天真透彻的色泽,我却轻易觉出了其中不和谐的沧桑沉郁。可是那样遥远渺茫的气息,又如何会出现在一名十七岁的女子眼中?
握起一缕看去总是潮湿的微蜷长发,是鲜绿欲滴的纯净美好。我淡淡叹息,唯有这触感竟是熟悉,唯有这无邪地纠缠能让我些微安定。

“莲姬,我的莲姬,你……究竟在哪儿呢?”疼痛破碎的音色,如蝶羽凋零,袅娜萦绕,“当大夫告诉我你没有生命危险时,……我以为我们还有未来的,我以为神并没有遗弃我们的,……可是,为什么醒来的却不是你啊?为什么……”

恍惚间,我又看到了那双令我迷醉的紫色瞳眸,深邃得有如寰宇,蕴着无尽的璀璨星光。心中蓦然感伤,痛得深切。
有泪零碎,点出一圈又一圈荡漾的波痕,也消匿了先前那模糊的影像。
我慌乱地伸出手,却触不到该有的柔软抚慰。
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竟熟悉得令我心中淤满温润的酸楚?
跟子墨霸道浑郁的气息不同,他是温文的,带着某种淡然的惆怅,周身却是蕴散着锐利的锋芒。如同隐忍敏捷的兽,凌厉且直刺要害。
只要想到他,我的心便会柔软得如同久远以前透过门缝飘入鼻腔的温暖气流。
可无论我如何努力,终是记不起他五官的确切线条,记不起他曾在我的生命中留下过怎样深刻的印记。
低眉叹息,我死死盯住自己发烫的掌心,其上泛起胭脂般的淡彩。如此的灼热,依旧是暖不化我心中的疑虑。
仿佛那些自然浮现于脑海的记忆。太过确切真实,反而让人觉得像在欺骗。

“……莲姬,莲姬……唉……”有如无尽的花瓣扑面而来,馥郁的气息拉我陷入了深沉的黑暗。

一整夜的不安稳,醒来时,我摸到了自己颊上干涸的泪。
我在心中问自己,我,真的就是我吗?之后却笑得难以自持。

“什么?你说桓堰城已经被乾国的军队攻破了?”一个不稳的声音毫无预警地陡然扬起,惹来几道微诧的目光。
然而,酒店本是人多口杂的地方,突来的难以置信蓦地一滞,无以为继,眨眼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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