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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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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已成往事。
  月夜暗沉,寒星微芒。
  林知睿在夏桑房外的台阶上枯坐了一整夜。悲痛到极处,脸上反而是一片麻木,木呆呆的没有半分表情。一双丹凤眼黑黑深深,晦涩黯淡,仿佛黑洞一般,透不出半点光亮。
  夜寒露重。江公公劝了好他几次,让他回屋去,但每次跟他说话时,他只是一脸茫然地望着江公公,呆滞空洞的眼神明白无误地告诉江公公,他听不明白江公公在讲什么。
  江公公暗暗叹了口气,只能让人拿了件披风过来,替皇上披上,自己站在一旁默默地陪着。
  晨曦初起的时候,夏桑从昏迷中醒过来了。与林知睿的悲伤截然相反,她听闻孩子没了的消息后,并不显得多伤心,反而清浅一笑,轻轻说了一句:“没了也好。”只是说话的同时,一串晶莹的泪珠从眼角跌落了下来。
  夏桑拒不见林知睿,林知睿也没坚持入内。在门外坐了一夜后,他蹒跚着脚步,一身寥落地离开了。
  ×××××
  打这天以后,林知睿再没见过夏桑。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虽然身处同一个皇宫,却在各自的世界里各自黯然神伤。
  日子似无风的湖面,无波无澜地滑过。直至一个月后的一天,林知睿接到了夏桑的奏折。
  夏桑从未给林知睿上过奏折,这是破天荒头一次。是以林知睿初初接到时颇有些不敢置信,拇指按着奏疏上夏桑的落款,用力蹭了几下,确认不是自己眼花后,方缓缓跌坐在龙椅上。
  那一册薄薄的奏疏,林知睿捏在手上,只觉得重逾千斤,竟差点捏拿不住。终于来了!终于还是来了!他紧紧闭着双眼,沉沉想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他曾经不无侥幸地想,就这样也好,哪怕桑桑一辈子不再理他不再见他,但只要她在这座皇宫里,能够让他远远地看着,他就心满意足了。但是,桑桑却连他这个卑微的祈望也不肯答应。她,终于还是要离他而去了。
  捏着那一纸奏章,林知睿足足坐了两盏茶功夫,仍没有勇气打开。仿佛只要他不打开,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最后,他唤了江公公进来,问江公公要了一个火折子,点燃后将夏桑的奏疏烧成了一把灰烬。
  抬起头,对上江公公一脸的讶色,他面无表情,平平淡淡地说道:“若是桑贵妃问起来,就说朕没有收到她的奏章。清楚了没有?”
  江公公唯唯应诺,躬身退了出去。
  ×××××
  夏桑等了五天,没等到林知睿的答复,第六天再次上了一本奏折。
  林知睿如法炮制,又一次将夏桑的奏章化为一撮黑灰。
  之后,夏桑上奏折的间隔越来越短,四天,三天,两天……不言而喻,每一封奏疏都落得了同样的下场。
  直到后来,夏桑一天一本奏章,百折不挠地上呈。林知睿终于无法再做到视而不见。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奏疏。如他所料,夏桑在奏章里请辞,请皇上允她去莲溪庵与廖童羽为伴。寥寥数语,每一个字却仿佛一把尖刀,深深地扎在了林知睿心头上。
  他痛得用手紧捂着胸口俯趴在书桌上,身子蜷缩成一团。面色在这一刻,扭曲得几近变形,看上去竟有几分狰狞。
  她怎能这么狠心?就算不要他了,那还有舟儿啊!她难道连舟儿也要弃之不顾了吗?
  想起舟儿,林知睿仿佛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满是痛楚的眼里霎时燃起一丝微弱的光亮。对了,还有舟儿!还有舟儿!桑桑不会那么忍心的,不会丢下舟儿不管的。
  于是,他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提起紫毫笔,在夏桑的奏章上批上几行朱红的大字:“舟儿年幼,朕不忍令其遭受无恃之苦。爱妃身为舟儿生母,应体恤幼儿,留其身侧加以照料。”
  放下紫毫笔,林知睿轻轻地呼出口气,高悬的一颗心,在经受了这么些日子的煎熬后,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然而,林知睿没想到的是,他这一颗心,不过在肚子里放了堪堪两三个时辰,就又悬了起来。日落时分,韶景宫的宫人来报,桑贵妃自晌午起就拒绝进食。这一次,林知睿实在是低估夏桑的决心了。
  林知睿想了又想,最后咬咬牙,让江公公去庆宜殿宣了道旨,叫太子林徵舟捧着粥碗去韶景宫的正殿前跪着,直跪到桑贵妃进食方可起身。
  林知睿深知,他这一招只会让桑桑更痛恨于他,但他已经顾不及了,他只要桑桑留下来,留下来就好。望着江公公往庆宜殿匆匆而去的背影,他两只拳头攥得青筋暴起。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只要能把桑桑留在他身边,不管怎样的后果他都愿意承受。只要桑桑能留在他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夏桑绝食欲出宫

  华灯初上,纤月黄昏。
  林知睿隐在一株大树后面,眯着眼睛静静观看殿前的情况。
  韶景宫正殿前的台阶下方,太子林徵舟平胸举着一碗鸡茸粥,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
  庭院空寂,人影寥寥。那些有眼力的宫人早已悄悄地躲开了,只余空庭晚风急。
  一片静穆中,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夏桑纤细的身影露了出来。
  阶下的太子惊喜地喊了一声:“母妃!”
  夏桑步下台阶,一只手接过林徵舟手中的粥碗,另一只手扶了他的手臂,“你起来。”
  林徵舟满面喜色,欣欣然起了身,道:“母妃,你终于肯吃东西了?皇儿和父皇都快担心死了。”
  夏桑没有答话,将粥碗高高端起,砰的一下猛掼在地上,玉碗登时四分五裂,汤水四溢。
  林徵舟错愕不已,惊呼一声:“母妃!”
  夏桑回过头来,对着林徵舟说道:“舟儿,你大了,自己要有主见,不要别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是太子,是元梁未来的国君,哪些事是对的,哪些事是错的,自己要学会分辨。”
  林徵舟听得云里雾里的,疑惑地问道:“母妃,皇儿来请母妃吃东西,是做错了吗?”
  “你来请母妃吃东西,没错。可你用下跪来要挟,就是错了。”她转头望着空寂寂的庭院,语气带上了一丝伤感,“舟儿,父皇与母妃之间的事,你别管。你只要知道,不管母妃和你父皇怎么样了,母妃依然是你的母妃,父皇也依然是你的父皇,我们对你的疼爱不会变,也不会减少。”
  林徵舟惊慌起来,“母妃,你这是要离开我们吗?父皇说,你因为没了妹妹伤心,要去莲溪庵给妹妹祈福。可是,母妃,没了妹妹你还有舟儿。就算是要给妹妹祈福,宫里有佛堂,在佛堂祈福不也一样吗?”
  夏桑气极反笑。这个林知睿,骗了她不够,眼下又要来骗他的儿子!不管是谁,在他眼里都是可以随意欺骗随意利用的棋子!他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以诚相待?!
  她伸手摸了摸林徵舟的头,柔声说道:“舟儿,你先回去。母妃的事,以后再跟你说。”
  林徵舟睁着一双酷似林知睿的丹凤眼问道:“那母妃肯吃东西了么?”
  “舟儿,母妃说过了,这是我和你父皇之间的事,你不要管。即便母妃日后去了莲溪庵,你还是可以去那里看望母妃。母妃仍会像从前般爱你。”
  “可是,舟儿不要母妃离开。”琉璃宫灯的映照下,林徵舟的眼睛乌黑而纯净,仿若刚出生的小鹿,其中洋溢着殷殷的祈求,令人不忍拒绝。
  夏桑狠狠心说道:“你先回去。此事我们日后再谈。”说着,推了推他的肩膀,催促他快走。
  林徵舟毕竟还是小孩子,被夏桑催促了几下,终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
  送走了舟儿,夏桑对着空旷寂寥的庭院,冷冷地笑,“林知睿!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几时变得这么懦弱了?自己不敢出面,便拿一个小孩当剑使!”
  林知睿没有动,仍躲在大树后面,不吭不声。
  夏桑的声音顺着夜风飘送过来,掷地有声,“你听好了,我是决计不会再留在宫里了。你若是要强留,我也不介意留一个尸体给你!”
  如此决绝的话,听得林知睿心里一颤。他没法再藏在大树后面了,慢慢、慢慢地现出身来。
  月色朦胧,他的身形又大半为树影所笼罩,看不清他脸上神色。他就如一根木桩般定定杵在那里,纹丝不动,一言不发。
  夏桑盯着他一团模糊的身影,心里忽的一动。他既然能利用舟儿,那想必也会利用她的娘家人吧?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如此想着,她寒声说道:“林知睿,你别妄想再用我爱的人来威胁我!舟儿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儿子,更是元梁唯一的储君,我不信你会忍心伤他!我的娘家人,你若是敢动他们一根汗毛……”她顿了一顿,语气骤然绷紧,“我就死给你看!”
  林知睿满嘴的苦涩,默了一默方才说道:“桑桑,你刚刚小产过。别站在这里吹冷风,小心落下病根。”
  夏桑冷冷回道:“你准我出宫,我便回屋。”
  林知睿缄默不语,像一尊石像般沉默在树影里。
  偌大一个庭院,只闻风声簌簌。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知睿才长叹一声:“桑桑,你别逼朕。朕不能放你走。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你走。”
  “那你就等着替我收尸吧!”夏桑冷冰冰地丢下这一句,转身进了大殿,砰的一声把殿门关上了。
  寒月清辉,如霜似雪。
  林知睿披着一身月华,默默在庭院当中伫立了许久,许久。
  风拂,影动,叶落无声。
  ×××××
  第二天,夏桑继续绝食。
  林知睿一早宣了夏季临和锦儿进宫,希望他们能劝得动夏桑。但夏桑却闭门不见。
  林知睿想了想,亲自去了一趟莲溪庵,低声下气地求廖童羽入宫来劝夏桑。廖童羽本不愿答应林知睿的,但到底放心不下夏桑,终还是随林知睿进宫而来。只可惜,夏桑仍是拒而不见。
  所有的办法都试遍了,仍没能让桑桑回心转意。林知睿一颗心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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