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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肉味而不全是肉,加上松仁,那就另有一种山林野味,皇上吃春饼就专门让御膳房备这种小
肚
儿。这种东西北京市面不做,嫌贵,都是黑龙江巡抚进贡。我这可是从御膳茶房要来的松籽
儿,自己亲手灌的小肚儿。”
“是吗?”卢孟实说,“我老是忘了,您是御厨,来吧,满上酒。”
两人斟酒对饮一番。喝下几盅酒,刘金锭打趣道:“您老忘了我是厨子,那您以为我是什么
?”
卢孟实想想说:“……还真没太认真想过。”
刘金锭对他的粗心似乎很不满,她哼了一声,小声说:“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
“我哪儿敢呀,您是谁呀?皇上的宠厨!”
“那你看我不像厨子?你这话不是白说了嘛。”
卢孟实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只是笑着看她。刘金锭却痴心了,她说:“是不是我不太爷
儿们气?”
卢孟实不解:“你还不爷儿们?你都快揍罗大头了,还要怎么爷儿们气?”
刘金锭忽然话锋一转:“男子气太足了,是不是招人讨厌?”
卢孟实摇头:“男人里有君子也有小人。君子招人待见,小人招人烦。”
“你看我是小人还是君子?”
卢孟实挺直身板,故意拉开距离审视着刘金锭:“我看你是一位侠士,就跟南侠展昭、北侠
欧阳春一样的侠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没想到,刘金锭对他这番话并无好感,她急着问:“我是问,你觉得我这样好是不好?”
“当然好了。”
刘金锭举起酒杯:“来,干了!”
卢孟实和刘金锭干了一杯。
“金锭呀!”卢孟实放下酒杯说,“没事的时候把菜谱写写,炒了一辈子菜,这几个字怎么
写都不知道,那可不成。”
“掌柜的……”刘金锭的神情有些委屈。
卢孟实打断她的话:“没人的时候,你叫我卢哥就行了。”
“卢……卢哥,我都会写宫保肉丁了。”
“是吗?”卢孟实有些惊讶,“写一个让你卢哥看看。”
“唉!”刘金锭应着,取出铜墨盒,铺开毛边纸,用嘴把毛笔尖化开,蘸了墨,一笔一画还
真写了起来。卢孟实站在她身后看着,当她写到宫保肉丁的时候,身后的卢孟实猛地一抽她
手中的笔。刘金锭一回头,笔已经在卢孟实的手里了。
刘金锭不解地看着他:“干什么?你要露一手?”
“什么时候我抽不走你手里的笔,你的功夫就算有了。”
刘金锭点点头,接着说:“功夫虽然差得还远,不过,你就说我这几个字写得像不像?”
卢孟实端详着她写的几个字,然后故意说:“这几个字写得多了,当然八九不离十了。我再
考你两个字。”“不许太难。”
卢孟实想了想说:“不难,你就写一个男字,一个好字。”
刘金锭得意地说:“这有什么难的。”说完,她很快就写好了这两个字。她奇怪地问他:“
你为什么偏偏要我写这俩字?是不是做男的好?”
卢孟实拿起她写的字,端详了良久,然后评说起来:“这个男字嘛还凑合。什么是男,在田
里出力的就是男人。一个男人最根本的就是能干活儿养家。这个好字写得稍差,一个女,
一个子凑成一个好字。这就是说有女人有孩子就是好。你看你这个好字,女和子分得太开,
怎么能说好呢?”
第四章十二(4)
刘金锭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她问道:“有女人有孩子就是好吗?”
“当然。”卢孟实不假思索地回答着,“如果没有女人和孩子,你在田里干活儿又是为了谁
呢?”
刘金锭问:“这么说,你在福聚德卖命也是为了女人跟孩子?”
卢孟实一听这话,似乎触动了他的心事。他忽然有些黯然神伤,低下头,慢慢说道:“咳
,我的事不说也罢!”
刘金锭很好奇:“对我说点你的事都不成?你还是哥呢!”
卢孟实看着刘金锭,见她一脸的真诚,就深深吐了口气,点点头。
他
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地说道:“哎,你嫂子是家里给说下的,长得好坏不说,她……”
“她跟你相克?”
卢孟实摇摇头:“倒也不是,八字是合过的,没有问题。可是,她不生养,有了就小产!俗
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连老人都替我们操心。我到了北京没少给她淘换偏方,也没少给
送子观音烧香,可就是没有。你说我卢孟实哪辈子做了缺德事,让我断子绝孙……”
刘金锭低下头:“别这么说。”
卢孟实又说:“我也不抱什么念头,只要生个一男半女的也对得起祖宗。你说我卢孟实要是
没个孩子,这一辈子给谁忙呢?”
刘金锭脸上掠过一丝奇怪的表情,里面有惊喜也有担心,十分复杂。她哼了一声,说:“
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就再找一个。可不能随便找个什么女人,乱七八糟的可不能要。得配
得上你,得懂得你才行。”
卢孟实忽然兴奋起来,他想起了玉NFDA6儿,就对刘金锭说:“兄弟,这句话你说到
哥的心缝
里啦。这么着,我要娶的女人得你看得上才行!”卢孟实说完,当胸给了刘金锭一拳,刘金
锭突然觉得一阵异样之情从身体流过。
夜深了,月亮照着院子白亮亮的,两人喝得有些乏了。这一夜,刘金锭觉得内心有一种从未
有过的情感在燃烧。
开席的前两天,成顺一早起来赶到玉泉山鸭场。此刻,天色微明,玉泉山的秋日风景秀丽
如画。透过晨光中的薄雾,遥遥可见玉泉山的宝塔。
鸭农把一大群小白眼鸭赶到一个大车旁,车子上插着一面小旗,上面写着“福聚德”三个大
字。鸭农把鸭子赶进一个秫秸插的一尺高的围栏里,成顺和鸭农一边数鸭子,一边把鸭子装
上车。之后,俩人赶着车往城里走。
一路走着,山峰美景尽收眼底。成顺一路心情舒畅,哼起了小曲儿。忽然,一伙强盗从
路边冲过来,把鸭车团团围住。为首的红毛,手执利刃冲成顺说道:“要命还是要鸭子?”
成顺要反抗,可鸭农明白对方的实力,便一拉成顺,扑通一声跪下说:“大爷想吃鸭子,
拿两只就拿两只吧,就算我们孝敬爷儿们的。”
红毛冷冷一笑说:“你倒挺讲义气。我们拿两只够谁吃的,拿我们当要饭的啦?大爷要全拉
走!”
成顺急了:“不行,这可是福聚德的鸭子!”
“抢的就是你们福聚德!告诉你们掌柜的,让他老实点!”成顺还不示弱,一拱手问道:“大爷是哪路好汉,留个姓名我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红毛骂道:“去你妈的,这就是姓名!”说完,一个耳光把成顺打倒在地。成顺不顾鸭农的
劝阻,冲上去要抢回大车,被红毛一伙一阵拳打脚踢,站不起来了。红毛一伙赶着鸭车
头都不回地走了,成顺和鸭农抱头大哭起来。
第四章十二(5)
满脸是血的成顺费了很多周折才回到福聚德,一进门,他便扑倒在地,边哭边喊:“掌柜的
,掌柜的!我无能,我害了大家……”
罗大头第一个蹿出来,问道:“怎么啦你这是,怎么脸上都是血?”
成顺哭得伤心,脸上的五官都变了形:“我让人打了,鸭子,鸭子全被强盗给抢去了。”
众人一听都愣了。卢孟实赶紧问:“谁敢抢咱们的鸭子?谁?”
成顺摇着头:“不知道,他不说他是谁,还让我带话……”
“带什么话?”
成顺哭着说:“他说,抢的就是福聚德,他还说,他还说,让您今后老实点……”
卢孟实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我……我一个规矩买卖人,我,我有什么不老实的……
”
众人把成顺扶起来,给他擦拭伤口。刘金锭上前安慰卢孟实:“掌柜的,您别生气,鸭子没
了咱再找去……”
卢孟实失神地看着刘金锭说道:“还有不到三天……来不及了……”说完,他忽然一下栽倒
在地。
“卢掌柜的……卢掌柜的……”
大家一时乱了手脚,福顺和刘金锭忙把卢孟实抬到床上。刘金锭急切地唤着卢孟实的名字,
她转过身对福顺说:“快去请王二柜。”
福顺“唉”了一声,跑去找王子西。刘金锭看着卢孟实苍白的脸,她的心沉重极了,怎
么这么好的男人总是命运坎坷呢!她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唤得更急:“卢哥!卢哥!你喝
口水吧?你醒醒!”
卢孟实紧咬牙关,脸色铁青,昏迷不醒。
王子西听福顺一说,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进门,看刘金锭对着卢孟实又喊又摇,便叫
道:“别摇晃了,快掐人中。”
王子西掐着卢孟实的人中,心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要是卢孟实完了,福聚德也就完了。
卢孟实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虚弱地望着刘金锭和王子西,他嘴里念着:“鸭子……”
刘金锭急道:“人比鸭子要紧!有人就有鸭子!你别急……”
卢孟实皱着眉,脸色依然铁青着:“……晚了……”他模模糊糊地说着。王子西一看,情况
不好,便快步出房去请大夫。一出门,罗大头便迎了上来,问王子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