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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外慧中-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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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可想之下,他艰难地抬起软麻的腿,用尽全身力气将伤口对准床柱压下去,然后在剧痛的刺激下抬起手指,点向自己身上的几处穴道。等做完这一切,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曾瑞敏后来是怎么摆弄他的,他不知道,也许,那个无耻的女人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QJ了他?因为就在昏迷的前一刻,那个该死的地方还是像旗杆一样竖着,只要拉下他的裤子,就可以骑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他可以肯定自己没主动对曾瑞敏做什么,可不能肯定曾瑞敏也没对他做什么。
难道,曾瑞敏并没有撒谎,她真的跟他有了那层关系,她腿上的血迹,真的是处女失贞的象征?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QJ了,赵佑熙悲愤难抑。这可怕的想法让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冲进船舱再扎曾瑞敏几刀解气,可即使把她扎成蜂窝,他所承受的耻辱也无法抹灭。
滔天的怒意中,赵佑熙冲进打斗现场,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没有章法地胡砍乱杀。
血光四溅,有刺客的血,也有他的血,赵佑熙不知道自己刺了别人多少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中了多少刀。因为愤怒,他爆发出了巨大的潜能,把本来处于上风的刺客杀得节节败退。
但越往后,他的腿伤,还有母妃给他下药的后遗症就显露了出来,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手也渐渐失去了准头。
侍卫们早就发现不对劲了,长庆和长佑竭力冲到世子身边,想和他站成品字之势,互为犄角,互相守护。可失去了冷静的世子完全不配合,没一会儿,就甩开他们,径直冲到最危险的地方。
此时,他们早已从船上打到岸上,而且离岸越来越远了。看世子步法零乱,状若疯颠,侍卫们都焦急万分。
他们不停地喊着“世子”,想让他清醒过来,可赵佑熙根本听不见,他耳朵里一片轰鸣,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声响:你被QJ了!你被QJ了!你被QJ了!
看世子身上的白色锦袍染成了红色,连他的眼睛都成了触目心惊的血红色,长庆和长佑惊慌地互相质询:“世子怎么啦?”
然后互相朝对方摇头,因为谁都没有答案。
在王府侍卫,尤其是世子不要命的杀人手法下,刺客已没了先前凶猛的攻势,但世子这样下去,自己也会支撑不住,他腿上的伤处,一直血流不止。
又杀退了几个近身的刺客后,长佑和长庆再次冲到世子身边。这回,他们没有喊话,也没有劝说,而是直接拽住世子的胳膊,把他往安全的地方拖。
他们看出来了,刺客并非退却,而是改为车轮战术。他们的武功不如世子,但胜在人多,所以每次派出几个围攻世子,等受了伤,或杀累了,就换上另外一批。世子如果再奉陪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力竭而死。
刺客的目标就是世子,怎么会容许他们把世子带走?而且他们也看出来了,世子已到了强弩之末,只要他们全力压上,兴许能一击成功。这可是条大鱼,只要提着他的人头回去复命,赏金够他们这辈子花天酒地。
长佑和长庆不敢恋战,带着仅剩的手下且战且退,只要能退到路边那片树林子就有救了。那里藏着几匹马,原是备着给世子今晚去私会姑娘的,但愿这会儿也能派上用场。
终于接近了树林,长佑带着人在前面拼死抵挡着又一波攻势,长庆则吹起口哨叫来自己的坐骑,把因失血过多和体力透支过度,一退出战场就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世子送了上去。怕世子控不住马,长庆在他耳边说:“姑娘还在家里等着您呢,您说好了今晚去看她的,可不能失约哦。”
“她还在等我吗?”赵佑熙本来迷离的眼神因为这句话而聚起了亮光。
长庆重重点头:“当然,您要是不去,姑娘会急得一夜睡不着的,怕您在路上出事。”
赵佑熙心疼起来:“那怎么行,她昨晚就没睡好了。”
“所以,您今晚一定要去啊。”
眼见刺客已经突破了长佑他们的防线朝这边追杀过来,长庆猛地一拍马屁股,在后面追送了一句话:“世子快一点,别让姑娘久等。”
话音未落,长庆的胸口血如泉涌,有一把长剑从后面穿透了他。倒地之前,他想看看世子的马到了哪里,眼睛却立刻为惊恐所填满,因为前面又来了一帮劲装武士,黑压压地拦住了世子的出路。
“世子,朝那边跑”,喊完这句,长庆死不瞑目地停止了呼吸。
那边是哪边?失血过多的晕眩感让赵佑熙辨不清方向,只能循着本能往人少的地方转向。
又一阵驰骋后,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下的马儿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叫,前蹄高高扬起,本就无力控马的赵佑熙被摔了下去,落下的地方却不是坚硬的土地,而是一片茫茫水域。
没入水中之际,赵佑熙在心里默念着那个让他魂牵梦系的名字:丫头,我对不起你!
同人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世子获救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世子获救
再醒来时,赵佑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陈设简陋的屋子里。四周很安静,褪色的木格窗上闪耀着夕阳的余辉,风里送来槐花的清香,那味道,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山水园。
在上京的那些日子,他每夜造访,总被丫头拒之门外,他就坐在屋角的老槐树上固执地等候,时间长了,甚至能在花香里睡着。
昨儿晚上他失约了,不知丫头会不会担心?他相信丫头心里是有他的,就不知道,可会像他这般牵肠挂肚,时时惦记。
暗叹一声,他暂时放下这些想法,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再急,也得等他养好了伤,才能去看望她。
伤口全都处理过了,而且手法纯熟,裹的伤布明显是有经验的人或大夫经手的。
在目光扫过身体某处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又一次不规则地跳动起来。被玷辱的阴影仍在,但时过境迁后,他的脑子冷静了一些,能理智地思考问题,慢慢地分析细节了:如果曾瑞敏真的脱下了他的裤子,得逞后又怎么会再给他穿上呢?把他也脱光光不是更像生米煮成熟饭的现场,更能逼他认账吗?
可是他清楚地记得,长庆他们闯进寝舱点开他的穴道时,他的衣服还好好穿在身上的。
一线亮光从心头升起,瞬间点燃了喜悦的火把,有没有可能,那个恶心的女人只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根本就没做成?因为,她也并非老手,很难速战速决,而自己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
当时他之所以会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主要是被她大腿根部的血迹给误导了。现在想来,既然她跟母妃合谋,连**药和软筋散都敢下,还有什么下作手段不好意思拿出来的。要想腿上有血迹,其实简单得很,连鸡血鸭血都不用找,床上就有现成的,他腿上的伤口不就一直在流血吗?她只要抹一点到她自己腿上就行了,地道的人血,跟她自己流的,效果没两样。
相通了这个问题,心情豁然开朗。也许对别的男人来说,贞操从来不是问题,但他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沾上野女人的气息,那会让他作呕的。
虽然卸下这个大包袱让他觉得轻松了许多,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仍有些黯然神伤,他在打斗现场会如此失常,也与这一点有关。
至今他仍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被自己的母亲出卖了!把他出卖给曾家,让曾家的女人强上他,好保有她自己和整个曾家的荣华富贵。她可以不爱他,因为她当初怀他生他,本就是为了夺得安南王妃的宝座,他不过是母妃的工具。但无论如何,他是母妃的亲生儿子啊,她怎么能这样伤害他?
所以,让人将母妃送离打斗现场后,他就没再过问。即使是现在,他也没在第一时间挂虑:母妃还好吗?有没有平安地回到安南王府?
在母妃那样狠心地设计他之后,他对她的感情,好像已在那场殊死的搏斗,和恨不得毁天灭地狂怒中消耗殆尽了。下次再见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即使还能维持表面的礼貌,母子之情也完全变质了吧。
最起码,母妃想再让他陪着吃饭,是不可能了,他永远不敢再吃她给的任何东西。她在自己刚成年的时候都不知疼惜,将来就更别指望了。
赵佑熙心里涌起了一股混合着酸涩的无力感。如果是曾瑞敏那样的女人算计他,他可以痛快地结果了,不留一点后患。可自己的母亲也算计,他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骂不得打不得,看来以后只能尽量躲远点,大家少见面,免得彼此尴尬。
约摸小半个时辰,赵佑熙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心思,并没有急于下床寻人。他确定自己是安全的,如果此间的主人想杀他,何必给他包扎伤口,细心照料?看着身上新换的衣裤,料子虽普通,却很合身,就像是为他做的。
所以,他不急,他在等,等着救他的人现身,同时怀着好奇与警戒。那天的情况很复杂,尤其后来拦住他的那群人,似乎并没有恶意,因为他们只是拦住他的出路,却没有对他出手。不然以他当时的状态,随便一个武功平平的人就能要了他的命。可惜他当时头脑太昏乱,失去了分辨能力,被长庆在后面催着逃命,也就只顾着往前奔了。
这时,虚掩的木门被人轻轻推开了,门外和门里的人对上了视线,然后一起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世子您醒了?”
“小福子,怎么会是你?”
小福子道:“那天我被人打晕后,一直躺在船舱里,也因为这样,连刺客都没理我,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后来是王爷的人上船搜查,发现我还活着,就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赵佑熙惊讶地问:“我父王,他在这里吗?”
小福子一面给世子换药,一面告诉他:“您连着几天高烧不退,每天满口胡话,王爷一直陪在这里不敢走,今儿好不容易退了烧,王爷便赶着回府去了。您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后,太妃和王妃都病倒了,府里现在很乱,王爷必须回去坐镇。”
赵佑熙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不小心扯动了几处伤口,痛得他猛吸了一口气,却也顾不得这些,只是拉着小福子问:“你说我昏迷了好几天?那今天是几号?”
“十二号。”
赵佑熙紧急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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