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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留心观察下伊藤、田野二位来年的竞争对手：伊藤除去没有背身能力和力量稍差外，跑跳素质和投、运、传、抢等基本功都丝毫不输晴哉——神奈川现役第一后卫之争，还得再看来年；田野在技术方面与上次交手相比，并没有太多显眼的长进（也难怪，才过了一周间，他到底还不是花道），还是常规的卡位拼抢、补防封盖、以及罚球线距离的怪异跳投，偶有灵光一现的大力灌篮——不过他与队友之间的默契明显提升很多，更重要的是他懂得了自己什么时候该干啥，对切入、挡拆、落位的时机把握度都上升了不止一档次。
“比赛越来越扣人心弦了……”重回看台，木暮学长有些微兴奋。
“对我而言是纠结啊……”毕竟之前形势是翔阳略占上风，如今在双方都有所觉醒的情况下打对攻战，翔阳却折了永野这员大将。
“嘻嘻，不论如何，那是你亲手点燃起来的哦！”茜难得地卖了一回萌，“引发起翔陵两队的共同斗志。”
“……”只能用苦笑去掩饰忐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比赛逐渐来到了关键时刻——余下4分03秒，实时数据是翔阳64：60领先陵南，倒霉的蓝潮战队整个下半场还未能实现过反超（上半场倒有一度领先3分的时候，其实即便是那时，也折磨得我直提心吊胆）。“嘀——”藤真学长叫了个暂停布置，四周的喧哗热度总算下降去一些。扫视兵分两路一线天的球场，一个萦绕许久的问题忽然涌上我心头——
“木暮学长。”
“唔？”木暮学长在任何级数的同辈面前，似乎都是一副晚辈的谦卑模样，在这方面我也只能甘拜下风。
“话说，湘北高中为什么要让三井学长执教，而不另外聘请一位新教练？”
“唉——”木暮学长长叹口气，“阿神你觉得，一所公立学校会舍得为一项非热门运动下大力气投资么？何况疯狂一夏，最终也是不温不火的县内亚军、全国16强。其实即便是在以前，安西老师也不是什么专职教练，而是以在校体育老师身份兼任的。”
“明白了……对不起。”猛然感觉，自己处处机关算尽，还是难免忽视掉一些不该忽视的现实，“那……”
“没关系啦。”木暮学长很大度，“你是想再问下翔阳么？”
“嗯。”
“翔阳亦然。虽是‘不差钱’的私立学校，也挺重视篮球运动，但同样是因为长久以来一直无法取得更好成绩——最好一年也就和湘北今年差不多，校方对这一传统项目的关注度亦不如从前了。听藤真说，他们已意欲转向棒球领域，毕竟那是日本的‘国球’。”木暮学长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话说——阿神，你知道藤真当初是怎么上位的么？”
“不知道，学长请讲吧。”
“去年从札幌全国大赛上惨败而归后不久，翔阳当时的教练——平田老师，就已经被检查出患了直肠癌，随即辞掉了监督职务，如今已经跨鹤西去（听到这里，我和茜都不自觉颤抖了下）。那一年秋学期再开时，翔阳全队几乎都快失去了期待，在和我们打过一场练习比赛后，所有原本还决心在冬季卷土重来的三年生主力就都食言退役了——因此一度在彩子学妹记忆里，翔阳队员还都是小快灵风格，没有所谓的‘四大长人’。群龙无主，上访董事会又得不到答复，最终只好暂定由新当上队长的藤真代理此职。”
“于是由他率领的新翔阳，冬季赛却打得还不错，一度威胁到海南的卫冕，然后校方就默许了？”我大概猜到了后续剧情。那一年夏季赛，翔阳输给了海南多达19分，冬季赛却在余下6分钟时还手握优势，最后自然又是我这枚“手筋”替补登场，协助母队反败为胜的。
“与其说‘默许’，不如说‘松了口气’，因为不用再花钱聘请新教练了。”木暮学长双手一摊。
……
短暂沉默后，我将注意力挪回现场——此时已重新开球近2分钟，翔阳又将分差拉开了一点（69：64），轮到陵南队进攻。“嘀——”仙道持球单打，同时吸引来长谷川＋伊藤包夹后妙传田野，可后者此前一直忙于与高野在篮下争抢位置，竟然没有接住球，陵南队长非常冤枉地领到一次失误。“刷！”翔阳这一次进攻只用时8秒，伊藤在植草已经完全干扰到位的情况下，依然命中3分球，距离被扩大到了8分！
“伊藤——！！！伊藤——！！！”专属看台的威力显露出来，翔阳数百人一起鼓劲呼喊＋敲击水瓶，茜难受地捂住了双耳。
“已经是第4个了啊……”连身为神射手的我都止不住赞叹，“这小子。唉……”
陵南并没有请求仅剩的暂停，继续由仙道控球发动反击，倒是田冈老师，仍旧焦急地站到了场地边。“话说翔阳声势浩大的拉拉队，也是藤真他一手打造的……”木暮学长的声音淹没在浪潮里，几乎快听不见了。
“唔……怎讲？”
“正因为预感到，学校不可能再给予篮球部更多支持鼓励，藤真无奈间选择了这条道路——广纳百川，将所有爱好篮球的翔阳学生都招致麾下，让普及娱乐取代竞争赛跑，同时再将自己和队友的余热发挥去求胜。当然，我很羡慕他的号召力——翔阳全校男生占据8成，当中不乏先天素质优异者，这是一个博大的篮球手资源库。”
“可这样一来，属于藤真学长的负担岂不更大？”善良的茜赶在我前面，道出了绝大多数知情者的共同感受。
第210话 翔阳vs陵南 成人仪式之前奏
更新时间2012…6…27 21：30：44 字数：2537
12月6日（4）·翔阳vs陵南·成人仪式之前奏
再度将注意力挪回比赛现场，越野抢投了一个3分球，打铁，篮板球被高野碰出底线。田野再发底线球时，半场默默无闻的植草灵光忽闪，一个恰到好处的马步横挡，同时将藤真学长、伊藤两个都比他高大的对手分隔两边，越野得到宝贵的wideopen机会，还是在他擅长的右侧底角——犹记国体上vs爱知时，三井学长也曾用如此招数令我受益。不过，田野一时竟没有发现这个绝佳机会。
“快给宏明！”直到仙道提醒，田野方才慌忙给出，可藤真学长也及时绕开阻碍扑到面前，空位消失了——这时我忽然注意到咫尺开外的陵南休息区：每位板凳球员都禁不住出离的愤怒＋痛惜，甚至包括好脾气的池上学长、彦一；只有一直背手伫立的田冈老师闭眼摇头，用写满无奈的沧桑面孔（似乎还消瘦了不少）道出心绪。无法再出手射篮，运球能力又不足以摆脱对手，往植草的传球路线也被伊藤重新封死——越野像他在剩余时间不足2分钟，却落后8分的母队一般陷入了困境。
“这边！”阿福无球空切到同侧低位招手，越野如释重负连忙吊入，还被藤真学长蹭到一点，跟着由伊藤甩开不擅远投的植草收缩包夹。
“植草！”出乎意料，对篮框执着度素来不输流川的阿福，竟马上又将球分了出去。
“不要着急——”田冈老师刚叫出半句话，从预选赛打到现在一共只有2次三分命中的植草扬手便投。
“刷！”球擦过篮框后沿，入网！陵南67：72翔阳。
“突然想起……”看到这里，木暮学长道出一个秘密，“陵南那位15号中锋，不是在秋学期初，被田冈老师从京都挖来的么？但听说直到县内4强决出，他才获得和队友们合练的机会，之前都是被隔离起来单独训练。”
“……为什么要这样？”联想起从阿福处得知的点点滴滴，我不由得对田冈老师此举也产生出怀疑。
“铃——”于此同时伊藤的连续火力来到尽头，一记空气球导致30秒违例。余下尚有1分13秒，悬念又来了。
“Defense！Defense！”
“Offense！Offense！”
仙道在富有节奏的加油助威声里一来一回运球，翔阳全体队员则都如在弧顶盯防他的长谷川一般严阵以待——与以往有些不同的是，伊藤对植草的贴防来得更紧了，之前他更多时候是收缩在罚球线距离。“小心篮下！”藤真学长话音甫落，仙道便用看似平常（我自信自己也是能轻松做出的）的单轮变向突破掉长谷川，跟着又接一个转身过掉了藤真学长，直杀翔阳禁区。“嘀——”花形学长的补防被吹犯规，而那粒投出的篮球在框上一连转了五六圈，命中！2＋1打成！
“刷”加罚也中，分差只剩下2分了——挟带忐忑不安站起身子，而和我做出相同举动的人，占据满场观众的一半。翔阳之后先停球压缩时间，紧接着打了一次简单却又坚决的挡拆配合，藤真学长借助掩护杀入内线，造成田野第4次个人犯规后两罚皆中；陵南反击，仙道分球给阿福中投不进，但让田野从另一侧切进来蜻蜓点水补入——2分的距离依旧。
时间只剩下19秒钟，犯规战术势在必行。“嘀——”执行对象变成了长谷川（由阿福犯规）。
“唔？太仓促了吧！”茜很不解，“运用紧逼，逼迫翔阳把球传给罚球不佳的高野，不更好么？”
“那是因为，15号已经4犯了吧。”木暮学长同样一脑门冷汗，“一旦没有他，正牌中锋就只剩下实力平平的菅平，而他和福田都难言能防住高野……更别提花形。”
“我怎么感觉还不止此……”托腮沉思间，下半场几乎都没再摸球的长谷川罚丢了第一球，跟着田冈老师请求了陵南最后的暂停。暂停结束，令人惊讶的场面发生——池上学长重返球场替走田野，陵南摆出一套平均身高不足185cm，接近无中锋的阵容！
“当！”长谷川第二罚依旧不中，今天统共4罚竟然无一命中——应验了我的另一重感觉，猜想也应验了田冈老师的预判。
然而，田冈老师却没有预判到，某个几乎我们全体旁观者都感觉到的负面因素——
“喝呀！”精心布置出3分球战术的陵南，却没能抢到这一关键的篮板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