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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样貌气度皆是不凡，打量了一下陈凡，面带笑容道：“我看道友可是要去牛头城？”
陈凡笑着点了点头：“在下的确要去牛头城，只不过第一次来此，却是有些找不到路。”
“这倒是容易，我知道牛头城在哪，而且刚巧要去，不如一起同行如何？”中年书生面露笑容，向陈凡邀请道。
“好，那就多谢道友了。”
两人往北方走去，只见中年人脚下一点，身形向着前方飘然而去，陈凡也是一笑，跟了上去。两人快速前行，边走边聊了开来。
中年人自称封开云，乃散修一名，在山脉中采集灵药为生，陈凡也做了自我介绍，声称自己也是散修一名，随师傅修行，第一次出门，来长长见识。
要说这修仙界修士最多的，还是散修。
散修一般分为两部分，一些伪灵根者或是三灵根者，踏上了修仙路，而又入不得宗门，所以便成了这散修。还有一部分，就是一些没落的修仙家族，也会慢慢的沦为散修。
要知道修仙宗门收徒也是有标准的，双属性灵根可以直接成为内门弟子。而在七大宗门每十年会召开一次的升仙大会中，也会挑选一些年龄，修为上佳的三灵根修士加入宗门，还有与宗门有渊源的修仙家族推荐的家族内三灵根修士也可以成为外门弟子。最后则让一众修士斗法，选出一百名优胜者收入门派。
封开云听后却是问道：“道友可知道这修仙界处处凶险，杀人夺宝经常可见，你师傅怎么放心你独自一人修行？”
陈凡闻言一愣，不过是随口一说，为自己编了个身份，总不能说自己是玄天宗的筑基期修士吧，不把你吓坏了？这上哪去找个师傅，心中念头转过，陈凡面露伤心之色，道：“在下师尊是一名散修，已经仙逝了，仙逝前让我来这牛头城修行。”
封开云听后忙安慰道：“道友节哀。”
这封开云倒是极为健谈，一边走一边说，与陈凡讲起了各地的风土人情，或是一些趣闻，陈凡也是第一次听说，在一旁偶尔点点头，听得津津有味。
封开云突然一笑，指着前方道：“这前面就是牛头城了。”
陈凡打眼望去，却是一无所有，只是一片山林，神识一扫，这牛头城却是被一座阵法覆盖了，以免有凡人误打误撞闯了进去。
果然，听到封开云呵呵一笑，道：“我们修仙者的集市自然不想被凡人打扰，所以这牛头城有阵法笼罩，必须聚气于双眼，才能看得见。”
陈凡闻言，聚气于上眼，向前方望去，这山林果然不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城池，那宽阔的城门处有两位身穿玄天宗外门弟子服饰的人正在站岗。
陈凡与封开云两人，一人交了一块下品灵石才得以入城，陈凡心道，这散修的日子果然是不好过，这入城便是一块下品灵石，多进出几次，哪个散修能承受的起？
像是看到了陈凡的疑惑，封开云苦笑着道：“这城内有玄天宗的修士坐镇，无人敢捣乱，所以在此地可以安心修炼，我也是出去采药采了三年，才回来换些灵石，好购买丹药以作修炼。”
两人在城内逛了起来，城内分为南北两部分，街道宽敞，通体由青花石铺成，北城都是些各种店铺与内院，南城则是些酒楼，客栈，还有街道旁的各种摊位，而摆摊的人盘膝坐在地上，安安静静，也不说话，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摸样。
经过封开云介绍，陈凡这才知道，这北城的各种店铺，背后都是有来头的，大多都是玄天宗，或是一些修仙家族在此地开设的店铺，而南城的酒楼，客栈同样如此，要每年上缴三块灵石才能在城内居住，还可以在街道旁摆摊出售物品。
陈凡心道，牛头城应该也算是散修中的精英聚集地了，不然一般的散修在这还真混不下去，别的坊市应该没有这般规模。
两人转了半天，这店面里都是些丹药，法器，灵符之类的物品，以两人现在“练气中期”的修为，只是在这些店内的一层略微的逛了逛。
而地摊处，虽然并不热闹，但是却是种类繁多，比如各种药材，矿石，还有各种妖兽身上的材料，精血等物，还有一些术法的秘籍，却是没用玉简记载，直接书写到了书本之上，想来对于散修来说，这玉简也算是奢侈之物了。
此时封开云开口道：“陈道友，这天色已晚，今日便由我做东，我们去喝上一杯如何？”
陈凡也不矫情，应了封开云的邀请，轻车路熟的随他到了封开云介绍的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不仅提供食宿，还收购各种药材，矿石之类的物品，据封开云所说，这是一个王姓的修仙家族以不菲的灵石，租下的地方所开。
两人落座后，酒席上桌，两人便在这里把酒换盏起来，这桌上酒肉都是妖兽的肉所作，虽然烹饪手法不算高明，但是用料很好，鱼肉中有灵气透出，陈凡也是头一次吃，也是觉得美味无比。
两人吃喝过后，陈凡便在这客栈开了一间房间，打坐修炼。
今日也在城内逛了逛，做了些了解，明日便去寻找一家店面，开始自己的计划。
第六章 黑店
第二天一早，陈凡停止了修炼，起身往房外走去。
“客官，您起来了？”刚刚推开房门，就见店小二赢了上来，这店小二不过是练气二层的修为，想来不是四种属性，就是五种属性的伪灵根了。
“有事？”陈凡不禁问道。
店小二恭恭敬敬的说道：“和您一起的那位封开云封先生，是您的朋友吧？”
陈凡点点头，不置可否道：“不错，可是封道友出了什么事情？”
店小二闻言笑了笑，依旧恭敬的说道：“是您的朋友就好，是这样的，今天一早，封先生就已经有事先走了一步，离开客栈了，封先生临走前曾经说过，您是他的至交好友，封先生在本客栈的赊账您都会帮着付款的，您看？”
陈凡听后，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刚到这就被一个练气期的后辈给骗了，以前只在宗门内听说过这散修之中尔虞我诈，杀人夺宝之事也是经常发生，如今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陈凡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就当吃了个哑巴亏，只好苦笑道：“他赊账欠了多少灵石？”
店小二恭敬的应道：“一万下品灵石。”
陈凡的脸色顿时一变，冷冷道：“当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万下品灵石？当陈某好欺负不成？”
店小二脸上的恭敬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如同会变脸一般，他冷冷一笑，道：“客官可是想赖账不成？”
“是又如何？”
“你想赖账，门都没有。”店小二嘿嘿一笑，接着高声叫道：“掌柜的！”
店小二话音刚落，陈凡居住房间的左右两间客房的门就被打开，从中走出两个人来。
其中一人大约四十来岁，看上去干干瘦瘦的，尖嘴猴腮，简直就是面无四两肉，一双小小的眼睛，还留着两撇老鼠须，给人一种贼头贼脑的感觉。只是这人相貌虽然让人不敢恭维，但是却是练气九层的修为，俨然已经到了练气期的巅峰境界。
另外一人则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中年汉子，一身黑袍，一幅世俗中江湖客的打扮，身上的灵力波动，俨然也有了练气中期的修为。
这名干干瘦瘦的修士慢悠悠的道：“叫什么叫，天还没塌呢。”
店小二赶忙在这名干干瘦瘦的修士耳边低语一番，只见他一边听着，一边眼睛也瞪大了开来，大声道：“什么，想不认账，门都没有。”
这干干瘦瘦的修士向陈凡看来，目光在陈凡身上打量了一番，冷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店本小利薄，还请客官不要赖账。”
陈凡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先前那封开云恐怕是和客栈中人是一伙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目的何在。
所谓艺高人胆大，陈凡筑基期的修为，也不怕眼前之人翻出什么大浪来，只是好奇他们的目的，所以顺着眼前之人的话道：“封开云欠下一万灵石，应该不是短时间内的事情了，如此说来，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既然是常客，又何必急着讨要赊账？”
这名干干瘦瘦的修士意外的看了陈凡一眼，显然对陈凡此时的镇定有些吃惊，只见他笑吟吟的道：“封开云是本店的常客没错，只是他有你这位好朋友在此，欠债自然由你来还，若是你还的出欠债，自然一切好说，若是还不出的话，嘿嘿……”
陈凡听后，淡淡道：“一万灵石的确太多，陈某拿不出来。”
干干瘦瘦的修士点点头，显然并无意外，接着道：“那你可有亲朋好友可以拿出这笔灵石，若是有的话，我们可以为你送信一封，运送灵石。”
陈凡眼珠一转，摇了摇头道：“没有。”
此人干笑一声，道：“既然如此，看在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的份上，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那一万灵石我看你也拿不出来了，那就以工抵债吧，我们的炼丹房，还缺一名火工，你就暂时去做一名火工劳役吧。”
“火工劳役，那我需要做多久？”陈凡听后，这才明白，原来他们的目的在这里。
“火工劳役一年有五百块灵石的工钱，你只需要在此做工二十年便可以了。”干干瘦瘦的修士面露笑容，爽朗道。
“好吧，二十年就二十年。”陈凡点点头，像是已经认命了。
陈凡跟在这名干干瘦瘦的修士身后，而后面还跟着那一身江湖客打扮的修士，三人往这客栈后院走去，通过一座简单的阵法，很快就到了一座小院，此人便领着陈凡往院内走去。
三人进了院子，随后进到了这院中最大的一间房子。
房间内很大，周围列了许多木架，木架上有许多玉盒，也有许多修仙界比较常年的灵药。在房间正中间的是一座巨大的炼丹炉，而炼丹炉旁正站着三人。其中一人相貌年约六七十岁，其余两人皆是年轻俊朗之辈。
“飞叔，此人是新来的火工劳役。”干干瘦瘦的修士一指身后的陈凡，向炼丹炉旁那名老年修士笑着说道。
被唤作飞叔的老年修士身穿一件宽松的道袍，闻言打量了陈凡一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待陈凡说话，房中一人却是面如死灰，面朝陈凡直直的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的道：“王虎见过陈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