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二人一个需要热身,一个需要调息,这才打得不紧不慢,看起来没有半点精彩之处。
眨眼间,二人已斗过二十来招,泠菱觉得内息渐畅,一口真气流转全身,再无生涩之感,而使刀的汉子也调息平复,突然一声长啸,手中的刀招突然改变。
他一招斜劈华山,从左向右剁向泠菱肩头。
原本这一招本没什么特异之处,只是他用的兵器不同于一般单刀,刀身是软的,因此这一刀劈下来时,刀身闪烁不定,映着太阳,如同海波泛起无数鳞光,看似斜砍泠菱肩头,实则将泠菱全身的要害都罩于刀锋之下。如果你一架他的刀,那么他的刀身将拐向何方,那是谁也料不到的。
这种软刀极不好练,一旦练成,便威力极大。
泠菱岂不知道厉害?眼见得刀光乱闪,刀风袭体,自己的枪实在不知架向哪里,便将枪在地上一拄,整个身子腾空而起,飞起足有一丈多高。
她这一跃绝不仅仅是闪避,而是攻击的前奏。
泠菱身子跃起,空中一翻身,头下脚上,一枪便向对手刺了过去。使刀的汉子见这一枪来势凶猛,自己的刀又够不到对方,便想等泠菱落地后再近身攻击,于是倒踩七星步,避开七尺。
可是泠菱一招得机,便不会再给他机会,这一枪刺空,枪尖在地上一点,枪头只入地一寸,枪身一弯,就再次弹了起来,仍将泠菱弹在空中,第二枪又已刺出。
这一招变得极快,使刀的汉子刚刚稳住身形,第二枪又到了,这汉子见不是头,不再闪避,以刀背向外力磕,当的一声,刚将泠菱的枪磕出去,泠菱已从空中落下,一脚踏向对方顶门。
那汉子刀招已老,不及变招,眼见这一脚快似电闪,只得向地上一滚,贴地闪了出去。
泠菱双足落地,手中枪早如同一片暴雨梨花般洒了过去,将那汉子罩在其中。
本来那汉子感觉泠菱的枪有些份量,料想这丫头能有多大力气,敢使这么重的枪,便使得动,也快不到哪里,没想到一交上手,泠菱的枪招快得惊人,实在出乎他意料,因此一招失机,便再难翻身。
场中只见枪花朵朵,枪尖映着日光,洒出无数点金星,有时泠菱一枪刺出,居然连着数次变向,那条恋人枪好似一条多头银蛇一般,实不知刺向哪里。
使刀汉子虽然也是高手,但此时却吃了亏,他的缅铁刀刀身柔软,固然使人防不胜防,但自己在防守之时,远不及一般钢刀,因为这种刀刀身乱晃,容易使力道分散,因此便挡不住泠菱的一番急攻。
一刹那间,泠菱已刺出了六六三十六枪,而这三十六枪,仅仅是常人刺出十几枪的功夫。
那汉子的刀越舞越快,几乎将自己周身褒住,成了一团光球。饶是如此,他居然腾不出手来攻敌一刀。如此迅捷的刀招,全是为了防守,可见泠菱的枪法之快。
此时场中景象煞是好看,泠菱的枪尖化做千点流星,那汉子的刀身舞成一团光焰,其中夹杂着无数叮当的金铁相击之声,群雄心中已经想不起任何言语来形容此时的情形。
95
突然当的一声大响,两条人影交错而过,阳光中溅起一股鲜血,喷出老高,然后光焰与流星一同消失不见。
场中只剩泠菱与那汉子相背而立,僵直地站在那里。
这一场好斗,此时像是已分出了胜负,群雄手中都捏出了满把冷汗,一时谁也看不出谁是赢家。
泠菱与那使刀汉子都直立不动,都像是在调匀气息,表面看来谁也没有受伤,群雄大是不解,难道方才那溅飞的鲜血,是我等眼花不成?
可看二人的衣服脸面,谁也没有碰破油皮,那么血是哪里来的?
这时只听波的一声轻响,那汉子的锁骨之下突然激射出一股鲜血,将衣服也激裂了一条缝隙,这股血一喷,那汉子才慢慢软倒,口中也溢出血来,看样子竟是已受了极重的内伤。
再看泠菱,终于转过身来,扫了那汉子一眼,轻轻摇头,然后缓缓走回自己座位。
这阵无疑是她胜了,至于如何取胜,由于二人打得太快,用的兵器又十分耀眼刺目,因此在场群雄只有少数几人,才看得清楚。
万重山与杜潜龙对视一眼,都目色凝重,他们的眼力非同常人,自然瞧得出来,泠菱所用的枪法,正是十四年前她父亲泠御风在莲花峰头独斗四大世家时所施展的,这套枪法,可以说这十几年里,一直在二人的梦中闪现,他们不知有多少次在梦回之时惊醒,那一枪的惊艳绝伦,已如同透骨之钉一般钉在他们心上,永远拔之不去。
如今,恶梦已经成真,这套枪法又出现了,怎么让他们心惊胆寒。
说实话,泠菱的枪法虽然高绝,但与泠御风当年尚不可并趋,一来泠菱到底修为日浅,二来她是女子,内力也不如乃父,因此这套枪法的绝妙之处,只能施展出四五成罢了。
就在方才的剧斗之中,那汉子将手中缅铁刀舞得风雨不透,想以此来减缓泠菱暴雨一般的刺击。虽然这无疑是下策,但也只能如此。
突然间,泠菱运起内力,全力向刀光中刺去一枪。那汉子的刀已经舞了一会儿功夫,力道渐弱,而且光球也缩小了些,以省气力,泠菱这一枪凝力而发,便如同一把尖锥刺向布袋一样,立时透围而入,直刺那汉子脸门。
使刀的汉子知道已经挡不住对方的突刺,只得侧身甩脸,想要避开这一枪,同时身子后撤,以求闪到安全距离。
哪知泠菱一枪得势,便不放松,脚下一抢步,已经冲了上来,运起恋人枪的绝招,居然手不撤,臂不缩,第二枪便已刺出,刺向对方小腹,而且比第一枪更猛更快。
这一枪是如何刺出的,由于泠菱的动作小到极致,因此没有人能看到,只觉得这条枪看似已然刺空,突然枪身仿佛长了一段,仍旧刺得凌利异常。
那汉子大惊失色,哪里料得到泠菱会刺出这样诡异的一枪,此时再想闪避已来不及了,只得将手中刀向上一撩,以求这一枪刺不到胸腹要害。同时他也发了狠,这么多招过去,自己只是挨打,此种情形从未遇过,如果输了,可真是憋气到家,因此这汉子拼出了真火,暗想老子就算输,也要在你身上留道记号。
想到此,他不退反进,手中刀将泠菱的枪弹上去一些,这一枪便由刺他的小腹,变成了刺向他肩窝,这汉子交手经验丰富,眼力不坏,看得出来,这一枪就算刺到自己,最多只能是刺透肩窝,受点皮外伤,损不到筋骨,于是便一咬牙,身子向前力扑,手中缅铁刀直直抖成一条,猛地向泠菱前心刺去。
他欲拼着受对方一枪,将泠菱毙于当场。
二人这一招均是极快,快得来不及思索,才一刹那功夫,已经成了两败俱伤之势。
但使刀的汉子到底小看了泠菱,他认为这丫头年纪太轻,交手经验不多,却不知泠菱自修习这套枪法起,红莲教中各大高手便轮流为她喂招,单凭交手经验来讲,泠菱实际上已不输于任何一位武林好手,此时一见对方要拼命,不由得心头冷笑,使出了恋人枪中的绝招。
泠菱的枪身远比对方的缅铁刀要长,因此若不撤招,这一枪定可以伤到对手,但若真的刺下去,枪一入体,便会被对手的血肉骨头夹住,动转不灵,此时对手再一刀刺来,自己只能弃枪,虽说伤到对手,算是赢了,但自己的枪被人夺去,也失面子。
她身为红莲教主,岂可失了面子,那不光是她的面子,而且是整个红莲教的面子。红莲教避隐江湖多年,今日的西湖之会乃是第一次正式亮相,稍有闪失,红莲教在江湖中的声威必将受到损害,因此敌人必须要赢下,而且她的枪绝不可以弃。
看似两难,但恋人枪法绝非一般枪法可比,两难之时,偏偏就得有余地。
二人交手,电光石火,快得惊人,可就当泠菱的枪刺破对手衣服的时候,这条恋人枪赫然竟刺不进去。
枪就是枪,绝不是棍,更不是杵,枪尖尖如针锥,如何会刺不进血肉之躯?
那自是因为,泠菱并不想让枪尖刺入对方身体。因为那样一来,自己的枪便会受制,她在自己的枪即将刺入的一刹那,突然内力疾冲,同时将手臂一顿,整条枪便停在了对方肌体之上,居然没有刺破半点油皮。
肌体虽然没被刺破,但枪尖上所迸发出的内力,却结结实实地撞了过去。使刀的汉子只觉自己肩头像被一柄重锤砸到一般,震得全身一晃,手中的缅铁刀也嗡然作响,这一刀的力道已然失了多一半。
泠菱一击得手,身法不停,手中虚执枪杆,侧身向前冲去,避过对方刺来的铁刀,二人均在向前冲,泠菱侧身一闪,手掌已握到了枪缨位置,将枪杆甩在身后。
二人身形交错,冲了过去,这便是方才一刹那所发生之事。
泠菱虽然没有刺穿那汉子,但枪尖所发出的内力非同小可,又加之枪尖极细,内力撞过来时受力面太小,因此震荡极深,已然伤了对方心腑。而枪尖点中之处的肌肤也给震裂。那汉子知道不妙,因此不敢稍动,想全力运功压下胸膛的血气汹涌,但他一运力,肩上受震之处便经受不住,皮肤霍然裂开,鲜血激射而出。
由于这汉子运力压伤,内息鼓得极猛,因此那股鲜血被内力催动,流失极多,失血一多,人便抵受不住,终于晕倒。
如此一来,泠菱便胜了这一阵。
四大世家中的高手看明白经过,都暗自叹息,皆因为这一枪变巧为拙,将极锋利的枪尖,变做极钝的铁器使用,已经是枪法中最高乘的境界,泠菱年纪轻轻,便有此修为,岂不吃惊。
一时全场寂静,各人心头均在想着什么,竟无一人说话。
‘彩衣少女终于站了出来,说道:“现下的情形,已然十分明了,宝物最后的归属,便在红莲教与这位英雄之间产生。此一番剧斗,耗力太多,因此我家主人的意思,这最后一轮比试,当在一个时辰之后,再行决胜,以求让决斗之人稍事休息。各位远来是客,我家主人已粗备酒食,以供客人一饱。”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