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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舞飞扬·锦瑟无端-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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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们曾经见过吗?她流着泪答,见过,但每一次都很远,最近的是这一次。
这世上,只有她能说出他心中的苦。
其实她一直藏在他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一直。
他跌入了忘川。打从他将她放在心上的那一天起,砒霜已端到他面前。爱情是一种缠绕,是一个欠了,一个要还的东西。
来年的春天总是来得很晚,迎春花开时已是三月末的光景了。这一年,湘君为老爷生了一个女儿,取名思远,思念书远的意思。空穴来风,她因为一条绣着书远名字的围巾,一纸休书,被赶出了许家。
入冬了,她每天都拿着摇鼓来许家大院的门口,她只想见女儿一眼,她只愿流着泪远远遥望女儿一眼,一眼就够了。
她在雪地上,用树枝画女儿的脸,她忘记自己患有眼疾,不能长时间看雪地的强光。当她抬头看天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看不见了。她铺纸研墨,抄捅《太平经》的经文,“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得其母,复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每每抄到这一句,她的泪便会忍不住滑落到“母”字上。
后来她听说,孩子夭折了,被二太太扔弃在大院门外。她失明了,只能在雪地上,一步一步爬向女儿,她泪流满面,将自己的手指咬破,挤出血喂孩子喝,她以为孩子只是饿了。可她突然发觉,孩子全身都是冰凉的,她惨叫一声,然后就疯了。
从此以后,人们常常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疯子摇着摇鼓,围着那条围巾,走在集市上。他看到她,她像见了生人,蜷缩在墙角。他终于见到那条围巾了,只是他再也没有机会,让她亲手为他戴上,她就似那只红尘中翩翩的蝴蝶,飘零,沉浮。
他流着泪,将手伸向她,她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就像十几年前挽着婉君那样,她跟着他走,一步一步踩着他的脚印。她曾经说过,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我愿化作一枝无涯断香,将血喷在紫玉香罗上,我只是你修长十指下五十弦中唯一的断弦。下辈子,我要做姐姐那样的女人,寸步不离你,你再也休想抛下我。
他为保护她,被二太太派来的人打断了腿。婉君赶来,为了救他,倒在血泊里,她只是在昏迷中依稀听到有人说,快看呀,原来怪物也会流眼泪。
民国二十一年,日本突袭上海,烧毁了很多房子。他们困在屋子里面,他看到大火那一端的婉君,她的血顺着手流下来,她叫他,三哥哥。他才知道,原来碧落就是婉君,她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他越过火海,陪在她身边。两个人偎依在火海中,他说他一直想在世俗之外建一座房子,只属于他们自己。原想陪你老去天涯。一口气不来,去何处安身立命?一口气不来,去山水间安身立命。她将她身上的落发缠绕在自己的一丝秀发上,她说,这便是世人所说的结发夫妻了。
心髓俱碎的柔,刻骨铭心的痛,岁月轮回的幻灭,或台上纷飞的纸钱,一寸一寸,将他们烧为灰烬。两具烧成一体的尸体,两个化为一个的人。
似那颗落入水缸的眼泪。
黄昏,湘君穿着红色的嫁衣,头戴凤冠,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她看到姐姐了,姐姐说,要带她回家。她从高高的城墙上跳下,飘舞于红尘,她说过要寸步不离他。她感到一阵剧痛,她流着泪,凝望苍穹。
多少年前,这片苍穹下,她看到人们在放烟花。那些烟火,离自己好远。 
  
 雨(1)
 文/李超
雨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在万里无云的高空翱翔,不知飞了多久。日升月落,星辰璀璨。忽而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忽而拨云见日、雨过天晴。
雨在酣然的睡梦中翻了个身,在被窝中蜷成一团,这是她惯有的睡眠姿势。在睡着的这段期间,雨迷迷糊糊醒来过几次,一次,床头柜上的铁皮闹钟不知何由发出一阵持续的清脆声响,可能是走到某个整点,雨半梦半醒地想着,犹犹豫豫,伸手打落了那个闹钟,清脆的声音在地板上滚动几圈,渐渐消失在某个漆黑深邃的角落。
还是夜,窗外一片漆黑,可其实,雨并没有睁开眼,她蒙住被子,喃喃自语说着梦话,说了什么,她一点也记不得了。再一次,雨是睡到自然醒,当时,她正在梦中飞行,背景是日落与月出交替,就在那个微妙的交接时分,雨毫无征兆地醒来,无论如何睡不着,她烦躁不安地坐在床边发呆,为突如其来的清醒懊丧不已。
四周静悄悄的,毫无声色,窗外依然是泼墨似的黑。雨颓然扭开床头柜旁的落地灯,昏黄的光线照在娃娃头拖鞋上,氤出一片迷雾,雨侧身靠在床边,床是靠墙放的,因此,雨的背能够抵住冰冷的墙。她双手交握,目光斜睨,居高临下地看着拖鞋上一只憨态可掬的熊露出狰狞的笑容,忽然觉得后背发冷。这抹笑,在此刻看来竟如此意味深长,不近情理。雨靠着墙壁,哆哆嗦嗦,不知看了多久,又昏昏然睡了过去。这一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雨,你爸爸来信了。”雨还没来得及穿上拖鞋,就听见母亲在客厅喊道。她的声音哑哑的,好像刚哭过。
邮递员来过又走了,雨没听见开门声,信是几点寄来的?她穿上一只鞋,光着一只脚,躬身去床头柜与床的夹缝里寻找闹钟,夹缝很深,雨不得不捋起袖子伸进整个手臂,她摸到一层厚厚的灰尘,灰尘像是柔软的地毯,嵌着一些诸如干硬的米粒般的东西,硬硬的,有些扎手。
要是换到一年前,雨肯定不会伸手去那么脏的地方拿东西,就算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掉到里面,她都没勇气捡,不过现在,雨一点也不害怕了,相反的竟有了一种陶醉的感觉,陶醉在厚软的灰尘中伸展五指。
雨掏出闹钟并扑去闹钟上缠绕的蛛网。她没有看时间,而是想起爸爸寄来的那些信。似乎爸爸的信总在清晨时分送达,时间上也比较接近,总是十点以前,有时八点,有时五点。
爸爸寄来的信一律白色封面,很薄,轻轻拆开只有一张信纸,纸是信手拿来的白纸,有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有从餐馆拿出来的廉价纸巾,有一次,雨甚至收到父亲寄来的一份报纸,密密麻麻的铅体字看得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雨不停地翻弄报纸,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每一个能写字的空白处她仔细都找过了,没有一个字。雨很困惑,难道爸爸会特意从异地给自己寄来一张报纸?还是这张报纸里面记载了什么特殊重要的事情?雨平铺开皱巴巴的报纸,伏在书桌上,开着日光灯,她的眼睛近视得厉害,因此戴上了眼镜。
报纸上的新闻大多都很无聊,不是某某家走失一只狗,就是某某企业有人罢工,雨气馁极了,恨不得将这张报纸撕成碎片。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爸爸了。那些寄来的信,看起来总是如此匆忙,好像爸爸一直在赶时间,有什么天大的重要事需要立刻去做似的,忙得连好好给家人写一封信的时间都没有。雨有一种被人忽视的感觉。怪不得爸爸一直不回家,雨甚至认为爸爸是讨厌妈妈和自己的,而寄来的那些只言片语只不过是要维持他依旧深爱这个家庭,深爱妻女的假象而已。雨愤愤不平,觉得委屈,但要是撕碎那张报纸,雨还是不舍,毕竟这是爸爸寄来的东西啊。  
  
 雨(2)
 雨失落地将报纸对折整齐,折成一个豆腐干大小的正方形,这是她爸爸以前常做的事情。雨一边折叠报纸,一边回忆着爸爸坐在书桌前工作的景象。那是几年前,爸爸坐在书桌前伏案,台灯昏暗的光照在爸爸枯瘦的脸庞上,他拿起一支黑色钢笔在一张又一张白纸上写写弄弄,写满一张,换下一张。书桌上堆了很多书,有时爸爸忽然站起来,紧张不安地翻开一本书看一会儿,又放下。
雨不知道爸爸在做什么。每次她准备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爸爸都表现得烦躁不安,他皱着眉头,暴躁地说:“你看见那些黑洞没有?”这句话既像是在对雨说,也像是在对他自己说。他一边说,一边来回在屋里走动,时而狠狠抽一根烟,时而默不作声,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慌张不已。
雨吓得躲在一边,一言不发。也许爸爸真的遇到什么困难,无法解决。雨很想替爸爸分担点什么,可无从开口。好在爸爸的沮丧情绪并不持久,只一盏茶的功夫,爸爸又会若无其事地坐回书桌旁的椅子上继续写字,他将写好的信和从书或杂志上撕下来的纸相互对折,折成豆腐干大小揣在兜里。他总是这么折折叠叠,永不厌倦。那是几年前爸爸的样子,后来,雨再也想不起来除了这个画面之外有关爸爸的任何事。
雨正想得出神,卧房的门忽然被母亲推开了,她诧异地站在门口,说:“你起来了?”
雨从床边站起身,刚才纷乱的思绪让她此刻看起来茫然无措。她穿上另一只拖鞋,将手上的闹钟放在床头柜上,还是没有看时间。她走到母亲跟前,踮起脚一跃,就拿到了那封刚寄来的信。
“看完就该吃饭了。”妈妈说着走出了雨的卧室。雨站在床边,掂了掂那封信的重量,很轻,又是一张纸,信里的内容一定不会超过三句话。雨都能想到爸爸会在信中写些什么。她多么渴望某天清晨醒来,收到的不是一封来自爸爸的信,而是一个爸爸寄来的礼物。雨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力度却是轻的,她不想弄碎信封的边角。雨从信封中掏出爸爸的信,轻声念了起来:黑暗的角落里,那双眼睛在看着你,你找到它的根了么?雨下意识地皱紧眉,看来爸爸又写了些莫名其妙的话,雨不免有些失落。
她将信重新折叠整齐放进信封。在她床头柜数下来第三个抽屉里,放满了爸爸这些年寄来的信,雨用空余的茶叶盒存放爸爸寄来的每一封信。对于信上提及的事情,雨没有深思,反正她是看不懂这些的。对于她来说,爸爸的字迹远比那些无法捉摸的话语来得更加真实和重要。也许哪天醒来,爸爸会突然出现在眼前也不一定,雨小声咕哝道。
时间接近中午,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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